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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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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颀烦燥的抓耳挠腮,晌午听到的消息让他现在都消化不良!
晚晃晃的日头下,小舟在湖中轻轻摆荡。游颀的一身蓝衣,分外的艳!
他可以将自己的“洞天福地”改成红色,却不敢将其它的也换掉。
他怕义父哪天突然回来,看到所有的蓝色都换了,会大发雷霆!
总要有什么东西用来怀念义父!
而这件东西又能让义父看了分外满意——
所以他选择了留下所有的蓝衣!
他坐在小舟中用手轻划水面,水微凉,将他的烦燥压下去一点。
该怎么办呢,怎么样才能阻止曲长老?他呼气又吸气,吸气就呼气,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好好的想个对策。
一只小船正向他驶来,驶的飞快。
“游颀,游颀——”就有人焦急的喊!
游颀抬起头来,看到小船上的两道窈窕身影,是曲瑟与淡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你们怎么来了?”他站起来看着两人,小船已驶到近前。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曲瑟紧蹙着眉,让游颀看了分外难受。她一定是为了招亲之事来请他帮忙的吧,可偏偏他这个洞主有名无实。
“我,我正在想对策!”
“你,你已知道了?”淡菊张大了嘴不敢相信,难道他有读心之术或是未讣先知的本领?
“嗯!”游颀点点头,视线集中在曲瑟面上,“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曲长老放弃招亲!”
“招,招亲?”曲瑟与淡菊同时惊呼,“你说什么招亲?”
“怎么,你们不是为了此事来找我的么?”
“不!”曲瑟摇摇头,一脸凝重,“是义父,义父明日便要将淡菊送出洞庭湖,所以,我们来是希望你能帮个忙,让淡菊留下。你说的招亲,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还不知道!”
“我才刚回曲府,义父什么也没有同我讲!”
“曲长老晌午议事的时候说,他说要为你招亲。他要将你嫁给杀死钱塘神公之人!”
曲瑟险些站立不稳,脸色蓦地苍白——
“你,你说什么!”她伸手抓住游颀的臂,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义父怎么也不同她商量一下就做了这种决定?也是啊,义父一向独断专行,从不考虑她的感受,就像当年决定要送她出去学艺一样,他决定了就再没挽回的余地。
可是,这次是招亲,关乎着她的终身幸福,为何义父竟能将她的幸福当成筹码,他就真的这般冷漠无情,难道他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成是女儿看待么?
她,她该怎么办?
而他,他会不会出来拯救自己?
“曲瑟,你没事吧?”淡菊焦急的声音响起,拍拍她苍白无血色的颊,“你可千万别吓我!”
“我没事!”曲瑟拍拍她的手,转过脸来紧盯着游颀,“你能帮我的对不对?你是洞主,义父还不是什么都听你的么?”
她那样殷切的望着他,而他只能苦闷的摇摇头。
“对不起,我,我这洞主做的实在是很没用,要是,要是义父在就好了!”
他就转过身望着向西偏转的日头发起呆来。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渴望着义父的出现和归来。
义父,你到底在哪里呢,为何在颀儿需要你的时候,却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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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千傲抓着窗框的手泛白,他现在非常的愤怒,怒气冲天。
“是谁让你擅做主张的?”大吼一声,那原本如杨春白雪的声音第一次失了平稳,变的如翻滚的浪涛。
曲长老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
“洞,洞主,属……属下……”
“你什么你,你给我讲清楚!”游千傲一掌拍落,窗子整个碎掉,整面墙就多出个可容一人出入的大洞。
“属下是为了洞庭水国才……”曲长老脸上汗如雨下。
“你是为了洞庭水国还是一已之私?”
“洞主,属下,属下实是为了洞庭水国,属下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属下……”
“放屁……”游千傲踹了曲长老一脚,曲长老被喘飞到墙上,吐出一口血来。
他是第一次如此的失礼于人前,第一次说出这么不文雅的字眼。
深吸口气,稳稳情绪。
“你马上取消,将招亲取消!”
“可……可是……告示已然发出,再也收不回了!”
“我给你七天时间,你要是不将招亲取消……”他冷冷扫了曲长老一眼,对方全身一阵乱颤,“你知道我的手段!”
说完他大踏步的出了房门,而曲长老见他走远后,嘴角挂起了一些狞笑。
“游千傲,这一脚我一定会加倍奉还于你!”
他嘿嘿的狞笑数声从地上爬起:“你对那两个杂种也有感情么?好,我就让你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死的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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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迷人,湖上有微风轻拂,有多久不曾下过雨了呢?似乎入下夏来就未曾下过雨了吧?
游颀一边划着小舟一边胡思乱想。
傍晚的时候悠绿带了十几个人来,将他火红的“洞天福地”彻底的大修了一遍,然后将红色换成了黄色。连他的小舟也未被放过,被漆成了淡黄。
他驾着淡黄的小舟在湖上疾驶,虽然是在夜晚,因为有月光的照耀,分外的显眼。
他轻叹口气,岩洞已然在望。
跃上岩石,从洞中透出微弱的光。
“老慕,你在不在?”他向洞内喊一声,一阵咳嗽从洞中传了出来。
“进来吧,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这声音如暖暖的春风般,让他烦乱的心平复了不少,他举步进洞。
白袍中年人坐在石桌边,正在奋笔疾书。
游颀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你在写些什么?”
老慕将白丝锦帕递给了他,上面的字迹遒劲,却笔画婉转,非常漂亮!
他定睛看上面的字:
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风度精神如彦辅,太鲜明。
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粗生。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
“你有事么,这么晚来找我?”老慕春风般的声音又复响起,他从锦帕上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