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瑾记》思索

8、夜谈

　　柴房这种地方，首要的特色当然是破，其次是漏风，接着是脏。城瑾和连城壁现在就被关在柴房里。早已是深夜，柴房里漆黑一片，借着窗口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有点哆嗦的紧靠着，受罚的人是没有人胆敢给他们送被子的。十月的深夜只有靠在一起才能温暖彼此。只是姿势似乎怪了点，连城壁双手紧搂着城瑾，但城瑾却背对着他，双手不自然的握成拳。

　　“城瑾，你没事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快告诉哥哥，你这样背对着我，连正脸都不肯让我见，我好担心，如果觉得怕了，委屈了，哭两声也好啊，千万别憋在心理啊，听话！”无论将来连城壁如何胸有丘壑，精明过人，现在的他还只是个懵懂孩童，今天的事或许发展早就出乎了他的意料，妹妹的默不出声，不肯直视让他心焦，连带着声音也有几分的哽咽。

　　头好晕，嗓子好干，身上又痛又冷，连连城壁的话都快听不清了，可是不想让他着急。几不可闻的声音，缓缓出口：
　　“哥，我没事，只是你也知道我现在风寒还没好，如果和你面对面一不小心传染给你，那可怎么办，一，咳，一个人生病总比两个人都病来的好，你说是吧，咳咳”

　　“没关系的，我有练武，身体好着呢，怎么会怕传染，倒是你，风寒没好，今天又挨打了，病上加伤，这可怎么办？也不知道白叔绿叔能不能跟爷爷求情，免掉你的责罚。”他是真的关心城瑾，都没为自己着想下。

　　“我没事的，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比较厚，还有披风，咳咳咳，藤条打的其实没多疼，倒是哥哥你本来穿的就少，没事吧，身上疼不疼？”病着的时候又人陪说话的感觉真好，很久没有这么窝心的感觉了，他不说我还真忘了。

　　“哥，把我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吧，这样两个人一起盖比较暖和，还有我，咳，怀里还有几瓶药，是在我房里找到的，咳，本想着你这几天练功都淤青了，想带给你看看有没有哪瓶药能用，你找找看，现在有那瓶是咳，有用的，还有最重要的，晚上又没吃饱吧，怀里还有些糕点是给你准备的，记得咳，吃啊，我现在没什么力气了，你就自己找吧，我先睡会啊。”好累，真的好想一觉不醒。

　　连城壁却没听我的话，只是将城瑾搂的更紧了，“都是我不好，在你第一天来看我的时候，我就应该制止你的行为的，如果这样，你现在就应该还好好的躺在房里，而不是陪着我受罚了。”话语里，自责的成分居然那么明显，连城瑾这种情感情感迟钝的人都听得出来。

　　不知不觉，安慰的话就脱口而出：“我和哥哥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同甘共苦的，难不咳咳，成，有福我享，有难就只让哥哥你背吗？咳咳，我连城瑾是你连城壁的妹妹，不仅是能同富贵的妹妹，也是可以共患难的妹妹！”好渴，声音都快沙哑了，嗓子都像是有刀子在割一样。

　　“那怎么行，男孩就该贱养，女孩就该娇养，我的妹妹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这话说的，真是让人开心，连城壁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都是我的错，才会害得你现在这样。”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哥，当朋友，咳，需要资格吗？”
　　“不需要，夫子说过仗义每多屠狗辈，能和我肝胆相照的就是朋友。”这回答倒是中规中矩。

　　“那如果你有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虽有满腔的热情能为你豁出性命，以你马首是瞻咳咳，但是却从未做成过一件对的事，甚至可能馅你于不义，累我连家堡满门。另外还有一个老是尖酸话刻薄寡恩，占你便宜，对你总是阴阳怪气，但是办事牢靠，关键时刻还能助我连家堡一臂之力，你会选谁当朋友？”
　　“这”连城壁犹豫了。
　　“哥，你要记住，你不仅是连城壁，还是连家堡的继承人。”
　　“是啊，所以为了连家堡上下，我只能选择那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中好似有些无奈。

　　“要不要听听我的答案？”城瑾略带笑意的说。
　　“妹妹的答案是怎么样的？”小孩子都是有好奇心的，可是这声音里好像还略带宠溺。
　　“我两个都要！”
　　“这样可以吗？两个都选你不担心会被连累吗”诧异，绝对的诧异。

　　“人都是有潜能的，咳咳，能得到一个对你掏心掏肺的人那是一辈子的幸运，既然知道朋友容易犯错，那平时就看好他，多教他，让他懂轻重，知谋略，这样不也是助力吗？有何不可。”

　　“有道理，我的妹妹果然是最聪明的！”能说出这种话来，城瑾也很得意。

　　“可是刚刚我说的选择是骗你的，哥！”

　　“什么！”
　　此章开始转换第三人称视角

作者有话说

　　我又更了，发现字数还是太少，会努力码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