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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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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烦人的兄长后，孟时意坐回电脑前，看着屏幕上刚播放了两分钟的电视剧《暗涌》。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将鼠标移到了退出键上，结果还未按下，时尚总监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格林：【孟！！！《暗涌》你看了吗？我求你快去看！天哪这也太有张力了，太GAY！】
格林：【如果我说我因此看了你兄长和小启甜心深入交流的同人文，你还会原谅我吗？】
孟时意：【……别用你的官方帐号给我发表什么逆天言论就行。】
她回完这句话，又看了眼电脑屏幕，最终还是按下了空格键：她倒要看看，一个双男主刑侦剧能有多GAY——？不是，他们握个手怎么都搞得基情四射的？
两个小时后，秘书敲门进入办公室，就看到总裁笑容满面地盯着电脑屏幕，好像没注意到自己进来了，只好出言提醒：“大小姐？星娱传媒的人……”
“告诉他们没得谈，我没撤她当期的代言已经仁至义尽了。”孟时意摆摆手做了个驱逐的手势，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顺便再告诉他们，《暗涌》拍得很好看，我很喜欢。然后接下来两个小时都别来打扰我。”
“明白。”长尘平静地应道。身为秘书兼管家，他不会对大小姐的决择过多过问，哪怕她似乎在磕少爷与准少夫人的cp。
***
楚明修离开乐沁大楼后开车去了趟公司，姚姐说要和他商量明天粉丝音乐会的相关事宜。楚少爷的钢琴水平非常高，拿过数次国际级别赛事的奖项，进了娱乐圈后，这项才艺也就用来回馈粉丝们了。别的明星开演唱会，他嘛开的就是音乐会了。
“一千人的会场，就是前年去过的柳湖音乐厅，粉丝都是严格筛查过的，提前两小时检票入场。”姚姐一边说着一边把楚少爷往他的专属练习室带。去年音乐会管理不严，有脑残粉溜进后台埋伏楚明修，差点抱着他亲上了，楚少爷整整一个月没给公司好脸色看，今年他们可不敢让这种事再发生，生怕这位活爹撂挑子不干了。
好在楚少这会儿面色如常，好像还挺高兴的，声音里都含着笑：“节目安排还是老样子吗？”
“对的，一支交响乐，一支协奏曲，一支独奏，独奏你可以自己选择。”姚姐答道，同时给他推开了练习室的门，“还有就是，如果粉丝要求安可的话……”
“没问题啊，今年我多来几首吧。”活爹今天心情似乎真的很好，很爽快地答应了，“你去忙吧，我自己练习一会儿。”
姚姐离开后，楚明修走到练习室中央的钢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随意试了下音，然后掏出手机，给某人发了消息：
【闲吗？跟你打个语音行吗？】
他耐心地等待了两分钟，得到了回复。
猫：【你要干嘛？】这就是闲的意思了。
楚明修决定玩一招先斩后奏，先播出了语音通话，把手机放到琴凳上，然后将十指搭上琴键，等待接通的声音响起后，没给那人发问的时间，直接开始演奏起来。
手指在琴键上飞舞，旋律在房间中流淌，他把上次没能演奏完的《月光奏鸣曲》还给了他。
曲毕后，楚明修笑着问他：“这次睡着了吗？”
十几秒后，那只“猫”用慵懒的声线回答道：“快了。”
于是楚明修就放轻放柔了声线，如果粉丝听到他这样说话，尖叫声估计能掀了音乐厅屋顶：“那我给你弹点安眠曲？”
“……”对面沉默片刻，忽然说道：“我听说有种曲子，叫安魂曲。”
“是啊，是宗教风格的歌曲，用来悼念逝去的人们，使他们的灵魂安息。”楚明修轻轻地回答道，“你想听？我给你弹首莫扎特的吧？”
对面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楚明修便再次演奏起来。哀伤、神圣的旋律中，逐渐混入了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在演奏的人勾了勾唇角：那位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听众，他却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反馈。
楚先生就这么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姜启悠悠转醒，声音含糊地问了他一句：“为什么开始弹琴了？”
“明天我有音乐会啊，我在练习呢。”楚明修慢慢停下琴声，说道，“要不要去给我的动态点个赞？”
“哦……”那人又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难得乖巧，“点了……”
“行。”楚明修就笑起来，“那恭喜你被抽中了，获得楚老师音乐会的门票一张，明天要来看哦。”
“……你门票不是早售罄了？哪来的票？”
“明天你早点来，我带你走后门。”楚明修温声答道，“在柳湖音厅的二楼，有一个小房间，我小时候常在那里逃票听音乐会……上二楼的楼梯就藏在后台……”
其实那是他的母亲留给他们兄妹俩的秘密通道，鲜少有人知道柳湖音乐厅还有个二楼，年幼的楚少爷会带着妹妹在那里学习和玩耍，顺带听听音乐会。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房间？”
“小时候比较野，把楼梯间的锁给撬了。”楚少爷编起鬼话来一套一套的，“听说那本来是音乐厅原主给情人设计的，但他不是破产跑路了吗？音乐厅被乐沁拍下后，那地方就被人遗忘了。”
对面又是好一阵沉默，才留下一句：“我尽量。”
“好。”楚明修也没太强求他，“实在来不了，也可以看直播。要来的话，提前通知我一声。”
姜启嗯了一声，结束了通话，方才还优雅从容的楚少爷突发恶疾，十指在琴键上狠狠敲了一段出来，恨不得用琴声喊出一声：“Yes——！”
午饭后，楚明修换了身稍正式的衣服，做了点造型，就出发去柳湖音乐厅彩排了。柳湖音乐厅前不出所料已经人满为患了。楚少还得走正门过，在粉丝们面前营业一波。哪怕尖叫声吵得他脑壳疼，他笑得还是很开心——没办法，心情好！
心情非常好的楚少爷甚至还停下来给粉丝们签了会儿名，眼见粉丝们都抱着自己的衣服涌过来了，才溜之大吉进了音乐厅。
指挥家叫詹姆斯·巴里，是英国人，和他合作三年了，算是他的老朋友。第一首交响乐结束后，詹姆斯笑眯眯地凑过来，用带点儿暗的中文说道：“楚，几个月不见，你的琴声里怎么带上了甜蜜的味道？”
楚明修也笑眯眯地看回去，用英语答道：“也许是因为……我养了只小猫？”
第二天下午四点半，检票就开始了。检票口堵得水泄不通。安检检查得很严格，除了买到前三排的VIP票的粉丝会被发一束玫瑰花外，其余任何灯牌、应援棒、礼物等都不允许被带进场。不过进场后，主办方会发放饮品和纪念品。这是每次音乐会的常态，楚少本人也会在当日早上转发工作室的声明，并配文一句：【音乐会是静谧、高雅的节目，你们的支持与爱、请用心灵传达给我，好吗？】
粉丝们自然是一呼百应，所以每年音乐会的秩序都挺好，违规者只占少数。
音乐会七点开始，六点多时楚明修做完造型抵达了现场。六点半时停止检票，所有粉丝均已入场，因为他的音乐会并不请其他嘉宾，所以楚先生现在等待的，只有一个人。
六点四十五时，姜启还没有任何消息，楚明修这才有点急了，发了条消息问：【你要来吗？】
后面的两分钟他等得心急如焚，小姗还来后台提醒了他一声，但好在，他的等待没有白费——
随着一声消息提示音，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猫：【我到了，从哪里进了】
楚明修顿时心中一喜，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西门，可能有狗仔，你从林荫道里走，看到保安就行，他们会带你进来。”
六点五十分时，楚明修终于接到了还穿着机车服的姜启，他头发微乱，还有点喘，可能是跑过来的。楚明修到是很想再和他说两句，但时间不允许了，他们碰面后他二话不说，抓住姜启的手腕就往一个方向跑：“这边。”
然后没跑两步，就撞上了到后台来提醒他的经纪人姚姐，姚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意外来宾和抓着他的手的自家艺人：
“不是，你，你们——？？？”
“待会儿和你解释，我很快回来！”情急之下楚明修也顾不上解释了，留下一句话，就拉着姜启跑走了。
飞奔上隐秘的楼梯间上到二楼，他们绕着弧形的走廊，拉着手奔跑。护栏外是一千名观众，他们正被发放着可以发光的纪念品，在昏暗的会场中，就像一片逐渐亮起的星空。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也许他们就像两颗并肩逃离的星星。
在沉默的脚步声中，姜启终于说出了见面以来第一句话：“你穿这身真的很好看。”
楚明修心里有点急，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回答，便回头对他笑了笑。
他的发型和眼妆上都有亮片，在黑暗中，配着那样灿烂的笑容，无疑比星光更闪耀。到这目的地后，姜启不自觉地挣了挣自己的手腕，想和他保持距离，却被那人展开手，往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
“里面有椅子，你可以搬出来坐，里面也能听得到，不过声音会小一点。”楚明修语速飞快地和他交待了一番，就转身要走了，“演出马上开始了，我先走了！”
姜启跟他挥手告别后，摊开手心看那样东西，似乎是和粉丝们一样的纪念品：一个手表一样的手环，表盘里是印着楚明修签名的星空，按下旁边的按钮，表盘就会亮起温和而美丽的光芒，楚明修的签名则在其中亮着神秘而优雅的淡紫色。
就好像他把星光分给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