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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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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叹声和掌声这才后知后觉地响起，林芝若下巴都快惊掉了：“白老师？！您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
“我自认为没有林小姐那等迫力，出去避了避风头。”白晨熹带着笑调侃道，“如今看你们这些后辈风头正盛，我才敢回来看一眼。”
“您可拉倒吧，谁的风头胜得过您啊？”林芝若是几人中唯一和白晨熹有过交集的，当年公开开柜，也是受了他的“鼓励”，此刻自然是激动得没边，“您和我们小启又是怎么个事儿？”
白晨熹又看了一眼姜启的方向，才决定道：“他以前是我学生。我就回来几周，随手挑了个感兴趣的综艺报了名，没想到他也在这儿——不过也能理解，他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活动的人嘛。”
坏了，姜启的眼眶红了，楚先生大危机。从始自终都只挂着副礼貌的微笑的楚明修，心中警铃大作：什么样的老师能让姜启都红了眼眶？这位前影帝真是随手挑的综艺吗？他当年出柜的那个男友现在都没被扒出来，你最好别给我搞什么师徒恋加他逃他追的真人狗血剧，否则别怪我对你这位前辈路转黑了啊！
好不容易等喧哗平息。白晨熹才开始和六位嘉宾一一握手。李恣意捧着那次被握过的手，一脸呆滞地对叶琅说：“我、我竟然握到了白老师的手，我不是在做梦吧……”
等握到楚明修时，所有人的视线和镜头都转向了这两位前影帝和现影帝，这种近乎历史性的一握，楚明修可不打算什么出什么错，收敛好情绪，摆出完美的笑容，率先向他伸出了手：“白老师，久仰大名。”
白晨熹也向他扬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明明他并没有楚刚修高，但楚明修能感觉到，这位前辈在气势上稳稳压了自己一头。
“楚先生，同仰。”
简单地答复完后，楚明修正准备收手，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拽住了，抬眸看向那双棕金色的眼睛时，听见那人压低了声音，飞快地用法语吐出了一句话，才若无其事地松了手，去和姜启握手了。
楚少爷精通多国语言，但是用了三秒，才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
“想追他，给我好好表现。”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大脑飞速运转的声音，余光瞟见姜启和白晨熹握手时那副尊敬、思念的表情，终于彻底理解了自己当下的处境——师长如父，看样子这位不仅是姜启的师父……
还是自己的岳父。
***
楚少爷年轻时也是个天才学霸，长大后发现人际交往用不到高等数学，就很久没压力过自己的脑子了，现在好了，岳父一来，给他上压力了。只要他稍一松懈，就会看到岳父用一种“还没解出来？”的嫌弃表情看着自己，然后转头去和姜启说两句什么——绝对是“这男人不太行你考虑清楚点”这种话吧？！
就在楚先生大汗淋漓地边飞速解谜边还要考虑节目效果和其他人的体验感时，师徒二人组那边的气氛倒挺“和平”。
“你知道那位喜欢你吗？”白晨熹一手拉着自己负责的机关，一手挡着麦克风，问话时嘴唇几乎没有翕动。
“……知道。”姜启以同样的状态回答道，他手里也有一个机关，在房间中央解谜的只有楚先生、林芝若和程景轩三人，“不过他应该不打算捅破窗户纸，也应该清楚我不会答应他。”
他原以为师父能理解自己，结果对方是理解了，并且理解得太透彻了：“你在害怕什么？”
姜启的瞳孔猛地一缩，垂下头去不说话了。
“在心理医生前演得很好啊，两次审查都过了。”白晨熹的视线向着房间中间，表情平静，光看这副样子，谁能想象出他其实在压力自己的徒弟？“这副耳钉是他送的吧？信任到这种份上了，还在对他演戏？”
“是单纯的不喜欢，还是害怕幕布后真实的自己被发现？”
“……”姜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在其他人面前演得再好，在师长面前，还是会原型毕露，“师父……”
“你要是敢觉得，是你配不上人家……”白晨熹下这句通碟时，表情还是平静无波，“就别叫我师父。”
“白老师，小启，你们可以拉机关了！”楚明修终于解开了机关的顺序，回头去喊那师生两时，忽然发觉姜老师看自己了眼神有点奇怪——别吧，岳父不会真在背后蛐蛐他吧？
***
今天的综艺，楚明修拼尽全力，总算是把这个MVP之位——送到了姜启手里。导演宣布姜启是本次的MVP时，楚明修不动声色地向白晨熹递了个“这表现还不错吧？”的眼神，总算是得到了对方还算满意的微微颔首。
录制结束后，趁白晨熹还在更衣室里，楚明修赶紧混进了姜启的更衣室，问出了那些憋了两小时的问题：
“那位白影帝是你师父你怎么不早说？你和他关系很好？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换作以往，姜启能回答他一个问题他就要庆幸了。今天竟然老老实实地答了三个：
“我又不需要借他的名声做什么事，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他早就隐退了。他对我来说……既是师长，亦是养父，我很尊敬他，但我们已经三四年没见过了，至于他为什么回来……我想应该是为了过清明节。”
姜同学难得配合的态度让楚明修挑起了眉，不由得继续追问：“那他这次回来，还特意参加个综艺，是为了你吗？”
“……谁知道呢。”可惜姜同学免费回答问题的次数好像就用完了，又开始含糊其词起来，“他也没通知过我，师父的心思很难猜的……”
楚明修闻言，便也不再追问，毕竟那位白影帝……心思看着就很难猜。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表，换了个话题：
“下午《暗涌》开播，来我家看吗？”
姜启没有回答他，而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身后，楚先生意识到了什么，僵硬地转头，就被白晨熹一掌拍在了肩膀上。
“我也挺想看看学生的表现的，楚先生不如好人做到底，也邀请一下我？”
楚明修侧目看着白老师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赔着笑，额角渗出了一滴冷汗：“白、白老师……”
小姗今天开车调整了下车内的后视镜，忽然发现除了姜启外，还有另一位师得惊为天人的乘客，连忙回头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您，您莫非是白——”
“就是你想的那位。”楚明修在副驾驶座拍了拍助理的肩膀，笑着打断了她，“开车吧，去我家。”
“哦，好！”小姗连忙地回过头，发动了车子，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往后视镜瞟，一不小心还瞟到了那位白影帝在亲昵地拍着小姜老师的后背……不会吧，他们三个去楚老师家是要干嘛啊…
车子停在了极光路118号的别墅门口，楚明修率先下车，殷勤地替师徒两拉开了车门。白晨熹优雅地下了车，抬眼先快速扫了一遍整个房子的布局，然后趁姜启没下车，压低声音问了句：“你的房子？”
楚明修报以一个完美的微笑：“以后就是我和她共有的了。”
白晨熹对这个讨巧的回答不予评价。等徒弟下了车，才迈步往大门走去。
进了客厅楚明修就开始招待他们。先泡上一壶从孟总那薅来的大红袍，然后又削起了水果。自姜启第一次造访他家后，他就在家里备起了水果，虽然姜启从来没吃过。
然而今天，当他把果盘放在那两人面前时，姜启伸出手，用叉子叉了块苹果，送进了自己嘴里，吃完还对他乖乖地说了声“谢谢”……楚明修惊得目瞪口呆，长长的一条苹果皮都削断了。哧的一声掉进垃圾桶里。
白晨熹只一眼就明白了二人平常的相处方式，确定了自己的徒弟在这位楚少爷面前应该是没吃过亏的，就是不知道楚少爷吃过了多少，这样了还愿意宠着他，这位大少爷恐怕是真爱了。
“白老师您也吃。”楚明修晕头转向着也不忘招待岳父，把果盘往他那边推了推，顺手又拿来了一个梨问姜启，“想吃梨吗？我再给你削一个？”
“不用了，谢谢。”今天的姜同学特别人性化。说的话都特别通人性。“楚老师你过来坐吧，你也吃。”
楚明修盯着姜启在他旁边坐下，真有种去探探他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的冲动。不过当他的目光移到了他左边的白老师身上，忽然也就明白了——在这儿装给自己老师看呢。
三个大男人坐在一个沙发上各怀心事地吃水果，现场气氛简直称得上诡异。好在，两点整准时开播的《暗涌》救了把场。
屏幕中，霍舟猛地推开门走进来，语速飞快地和外面副队聊着什么，然后一句清淡如水的“您好，霍支队长”响起时，楚明修的思绪顿时被拉回了他与姜启的初见：那时候姜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读剧本，看着就和这会儿一样乖巧。
等看到陆川因为被霍舟握疼了手在那悄咪咪地甩了甩时，白晨熹勾了勾嘴角：“这两个角色挺有意思。”
“是吧？我拿到剧本时也这么觉得。”楚明修一边给岳父倒茶一边附和，还不忘拍马屁，“小启演得特别好，总是一句话就能让我入戏。他演起陆川来代入感也很强。完全看不出平时的气质。他的演技想必是师承您的吧？”
“如果再多学点的话，表现会更好的。”白晨熹这话也不知是在谦虚还是别有深意，看他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这点上倒能确定姜启的演技师承于他。
姜启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默默地喝茶吃水果，和社恐犯了似的。楚先生不禁感慨：果然你师父永远是你师父。
第一集播完后，白晨熹突然起身示意自己去接个电话。楚先生为了表达自己对岳父的敬意，特意按了暂停键等他回来，结果就听到玄关处传来他低沉的一句：“老实点，好好说话。”
楚明修的手一抖，差点摔了遥控板，连忙又按下了播放键，同时用眼神询问姜启：“你师父和谁讲话呢？”
姜启真后看了眼，然后压低音量回答道：“可能是我师母……”
楚明修忽然意识到身边这人可能知晓当年那未解之谜的真相：“所以你师母到底是谁……？”能把那样一个看着就清心寡欲工心计的一代影帝迷得一夜之间出柜跑路？
“……其实我也没见过师母本人。师父把他藏得很好。”姜启说到这里，又往后看了眼，才继续说道：“不过我见过照片，师母他…....非常非常漂亮。他们怎么认识的，师父没告诉过我。”
“原来你师父……嗯……”楚明修没再敢说下去。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能让姜启都说到这种程度的，估计真是盛世美颜了。他不再多想把注意力转回到屏幕上，忽然又听到背后传来一声：
“楚明修。”
“在呢！”楚少爷跟被老师点了名似的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转头就对上了白晨熹演都不演了的平静而严厉的眼神，顿时心里发毛：别是刚刚八卦他被听到了吧……?
“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白晨熹把手机揣回口袋里，语气活像约谈学生的班主任。
楚明修哪儿敢不从？嘱咐了姜启两句就过去了，又按他的要求，带他去了另一间会客室，关上了门：“白老师，您……”
“坐下吧，乐沁的楚少爷。”白老师一句话，直接开了他的户，“我待会儿就走，只占用你十分钟时间。”
楚少爷的脸色也严肃起来，拉开座位在他对面坐下了：
“请说吧，白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