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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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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进入会场,竟意外的看到琪人跟小雨已早早等候在厅里,并且个个穿得光鲜亮丽,人模人样。
“小雨,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衣服?”摸着那明亮嫩黄颜色的缎料,半
天口没来得及合上。
“这哪里是她的呀,喏——”一旁的琪人朝我后边努努嘴,“是林明宇借给她的。”
“林明宇?”我眨眨眼,“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跟林明宇这么熟?”
“我不要,他强借,那也没办法,世上有这种人只能说是我等穷人的福气了。“小雨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你呢?琪人,我可没看到今天你跟邵明远在一起。”望着她身上黑色的漂亮晚装裙,眼羡的吞吞口水。
“那根本不用她操心,因为邵明远像是知道会有这种场合似的,早就为她预备好了。”小雨在一旁注解。
“为什么?”我发出一声不平的低吼,“为什么我都没你们这样的好命!你看看,我穿的什么衣服,你们绝对想不到,这是一件什么破……”
“破烂”二字没说完,琪人就一阵抢白:“什么衣服?挺漂亮的一件衣服呐,还没问你什么时候买的呢?”
嘎?难道他们看不出来?
“难道也是何方送你的吗?可是何方今晚都没来耶。”
他们这一说,才让我记起从下午开始何方就已在我眼前消失了踪影。
“何方没来,他去了哪里,我没看到他在酒店。”
“我们也不知道。”
这时候,舞曲响了起来,所有人开始成双成对滑入舞池。小雨和琪人瞬间被人邀
请走。我对这种慢舞向来不感冒,所以只好识实务的退居到隐蔽角落,以免有哪个不知趣的男士来邀我跳舞,最后都会后悔到踩自己脚趾。
但是,今年我的桃花运似乎开得特别茂盛。这不,正当我要退居二线时,一个外
国帅哥竟向我邀舞。
好吧,跳就跳,反正在岛上也只有这么一回,说不定明天就见不到了呢?于是放下心来,随其滑入舞池。但事实似乎没我想的这么糟,最普通的交际舞我似乎跳得还挺有声有色的。
我的英文也还不差,所以跟外国帅哥倒是聊得蛮来,偶而的笑声也还算得体耐听。但是,两人正动情的谈笑飞舞间,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句中国话。
“鸭子,不要笑得那么张狂。”
鸭子?!一转头,车信律搂着金发女郎舞得正欢。
“你什么意思?”
“自己悟力差就要反省,别巴望别人浪费时间以更多的字汇来注解。”
“你说我是鸭子——唉哟,对不起。”一时气愤,竟忘了脚下的舞步,踩着了帅哥
舞伴的脚,连忙跟他说对不起,好在他不见怪。
一回头,那家伙已带着舞伴旋到了别处。
一曲结束,四处找车信律那坏蛋的影子。却发现他似乎很有女人缘,虽然看样子他不是很喜欢被一大群金发女郎包围。
就他那僵尸脸,也还拽成那样!
唉,洋妞就是洋妞,毕竟少了点中国文化的薰陶,不懂得欣赏好男人,以致于酷男的身价被哄得居高不下,女人被踩成足下泥还得尖叫一声“好酷”才甘心昏倒。
男人之所以拽得没天理,全是女人惯出来的。但我可不打算鸟他这种脾性。
走到他面前灿烂一笑,故意用英语以方便众人倾听。
“hello,当然,也许你觉得叫我‘鸭子’可能更可爱一点,如同我叫你‘猩猩’是如此的亲切无比,不是吗?”
车信律阒黑的深眸微闪,快得让人抓不住那是什么。
“鸭小姐有何指教?”
“叫鸭小姐多生疏哪,若不介意,咱们何妨约个时间来讨论如何称呼对方的问题。您意下如何啊?猩猩先生。”
“当然好,鸭小姐。”
“呵呵,抬举!”
说话间,一曲响起,又一个外国男子朝我走来。也许我今天得了个草裙舞王名号,
所以才有这么多的人来邀我跳舞。都以为我很会跳舞,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根本就是个舞白——舞蹈白痴。
正当我要勉强接受这个外国男子的邀约时,熟悉的男声又蓦然在右耳旁响起。
“还要继续去当鸭小姐?”
“猩猩,还是打理好你自己吧!免得被人骂美女与野兽。”瞟了眼旁边一干不明所
以的金发女郎,开始以最风度翩翩的姿态走向外国男子。
“如果你坚持要当鸭小姐,”说话间,一个人已站到面前堵住了去路。然后,莫名其
妙的,我的双手又被摆弄成扁扁折叠状定在腰侧。
在我的瞠目之下,那声音又道:“那至少要摆出鸭子的标准姿势。”
声音的主人!车信律先生如是道。
这下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鸭” 小姐。
“来,可以开始跳了。”他抱胸让开一条路,让我可以直直看到对面外国男子眼中的
讶异。
车——信——律!!!
2
晚上回去,正想着要怎么扳回一城把车信律那家伙好好修理一翻时,却听到一个
炸雷消息:何方带着宁姿美来了。
宁姿美不愧是国内刚上位的玉女明星,瞧她那鼻那眼,怎么看怎么标准。站在琪人背后,我对何方旁边那道亮丽发光体看呆了眼。
说是发光体实不为过,她站在我们三个女人中间,却实有鹤立鸡群的感觉。
“萌娜,琪人,姿美刚从国内来,长途疲劳再加上行程匆忙患了感冒,你们给他看看。”何方的眼光盯住了我,然后再拉上琪人。
何方眼中的关心表露得太多,令我突然生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他对宁姿美难道……
那车信律呢,他会怎么想?望向车信律,他的表情竟平静致极,丝毫看不出一点点的内心状态。他的反应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一直喜欢宁姿美吗?就算被拒绝过一回,可是现在在不远千里的国度见到心上人,也应该表现出一点点的激动呀。可是他的眸子始终平静的注视着她,看不出欣喜,也看不出不高兴。
天,遇上这等冷血人,真是太痛苦了!他的心思怎么就那么难猜呀?我不禁为宁姿美衷悼。
宁姿美只是患了小感冒,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完全好转,但是,经过这几天与她的相处,让我发现了她与车信律及何方之间的暧昧关系。
我敢百分百肯定,何方一定是喜欢宁姿美。虽然宁姿美到来的这几天,他与我出奇的走得越来越近,而且似乎是要有意让宁姿美跟车信律知道,他跟我是恋人关系。但我发现,他的目光全是随着宁姿美而转。
太过分了!难道他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挡箭牌,当做去替他掩饰他也喜欢宁姿美真相的炮灰?实在气不过,气愤的就要找去他算帐,却在花园遇见似乎正等人的车信律。
“鸭子小姐,情绪激昂的要上哪里去?”
对于他这一挑衅,我实在没功夫去理会,但又不愿意让他发现我气昏的真正原因。“猩猩先生,晚上好,如此良辰美景,窈窕淑女当然是要去约会咯。”
“约会?……哪里?”
“你没发烧吧,用得着告诉你本小姐的约会场所吗?”正好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就全撒他身上了。“你要是想找个地方约会,得先从这里左转上楼,直达宁姿美的房间,然后问问她想去哪里。”
“看你情绪这么亢奋,我不得不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自做多情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你说什么?自作多情?你才是自作多情!”难道他已经知道些什么……
“其实何方……”
“我不想再听你的什么胡言乱语,你要是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就去找你的忠实听众宁姿美去!再见!”车信律有话要说,却被我粗暴的打断。
隐隐约约猜到他要说什么,却没有听的勇气。扔下这些无礼的话后,转身就快速跑了出去。
不,一定不只是这样!心里有一些小小的希翼。也许呆会找何方对质的时候,他的理由不是这样的呢?
“何方——”沉声叫着前面的背影。
“萌娜?”他定是没料到这么晚我还在花园闲逛,并且正好出现在他跟宁姿美坐着促膝谈心的地方,所以对我的出现万分惊讶。
“能不能借你一点时间?”
“这……”他望了望了宁姿美。宁姿美马上说,“女朋友叫你呢,快过去呀,我会自己回房间的。”
听宁姿美这样说,他才不得不起身离开。
深夜,颓丧的踱回花园,竟发现宁姿美还没走。正要上去扶她一起走,一道黑影却更快的出现。
“信律?”宁姿美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何方那小子呢?”车信律眼睛四处扫描,口气甚是不好,我赶紧躲到树从后。
“他跟女朋友去那边谈话了,不知道谈完没有。”宁姿美笑着说完,又补上一句,“看样子,他们两个相处得还真不错呀。我真高兴何方也找到幸福了。”
幸福?傻女人,何方的幸福只有你才能给他。我暗自滴咕。
车信律身形顿了一顿,半天没说话。只听宁姿美接着说,“外边很冷了呢?信律,我们回房间吧。“她把手伸给了他。
车信律没有伸出手,反盯着她,“为什么来巴厘岛?你的工作有这么闲吗?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你的事业出问题?”
听着他这翻没有温度的质问,宁姿美身子僵了僵,但随即又装出欢快的语气道:“我把工作安排好了,所以特地过来看你啊。”
“我不需要。”
“信律……”宁姿美的声音顿时变了音,“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我也知道不能挽回你对我的意见,但是,我这次专程过来,你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心意?原来宁姿美不是不喜欢车信律。
“那件事我不想再谈了。”车信律说着转身就走。
“不要走!”宁姿美着急的站起来欲抓他的手臂,却没想到脚下被花腾一绊,整个人便往前扑了下去。
啊!我看得一阵心惊。但是不容我惊呼出声,已有人快速的力挽狂澜——只见车信律一个漂亮转身,大手快速一揽,宁姿美便安稳的倒在他的臂膀里。
这一动作,是英雄救美的极致完美表现。
宁姿美安全了,在他怀里绽出了笑颜。我在一旁看着,心却更加冰冷了。
再也看不下去这场面,也不顾他们会不会发现有人在一旁偷听,我开始风也似的向沙滩跑去。
车信律并不是天生冷血,他只是有针对性的冷血而已。突然之间,心脆弱得无以言比……
3
第二天一大早,打起精神,照例去宁姿美的房间看情况,却没想到遇见了车信律。
“呀!难道你……”他难道在宁姿美的房间过夜?我张口结舌却问不出口。
“伫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看看,她好像病得严重了,发起了烧。”那家伙一脸憔悴,脸上再也没了往日的神气。看向我的眸子也不再咄咄逼人。
瞧见他那无神的丧气模样,心竟紧紧一缩,莫名有些泛酸。也许……也许我是嫉妒……要是何方能有那样一半对我……
“站在那想什么呢?把体温针拿过来。”他又开始吼,声音却不像从前那般恶狠狠。
原来爱情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习性,以前这么冷冰冰的一个人,碰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后,脾气竟也变好了许多。突然的这一认知,却让我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什么滋味都有。
“哦,我来看看吧。”回过神,见他正拿着体温针手足无措,赶紧奔了过去。
“宁小姐,你昨晚去了哪里,怎么又受了风寒?”她的病情加重一定跟外面的海风有关系。
“我……”她抬起头来看了看车信律,见那家伙转过头去,才嗫嗫着说,“我只是去海边散散步。”
“你生病了,根本不应该晚上跑去海边,不知道晚上的风是最凉的吗?”
“风凉?……那也不比心凉……”
“心凉?……什么心凉风凉?”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我范了糊涂。
“护士,你的工作做完了?”正要问个清楚,车信律却粗鲁的插话进来。
“做完了。”
“做完了,就请便,该上哪上哪!”那家伙又摆出一副不留情的赶人姿态。
呵,对我,他从来就没学会“礼貌”二字怎么写!气!
“你以为我爱呆在这儿哪!”提起药箱,头也不回就冲出去。赶我出去,好跟宁姿美卿卿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大色狼!大——色——狼!
跑出来后,也无处可去,便只能独自坐在花园生闷气。凭什么,他凭什么对我就要恶声恶气,我欠他什么了我?!
想想昨晚何方对我坦白的那些伤心话,我也都只是坐在沙滩生了一下下闷气而已。他车信律现在这么过分,真是无疑于火上加油。气死我了!突然之间,各种委曲、失败、悔恨、自责全都一齐涌了上来。
想到那些全然不顾及我感受的伤人语言,全身的每条神经都开始脆弱起来,眼泪也一颗一颗不由自主的往外掉。
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21岁了,连这一件小小的事情也处理不好。谈个恋爱,没能超过七天!照顾病人,还要忍受那家伙的恶言恶语。被人如此耍弄,却想不出任何办法还击。麦萌娜,你怎么这么没用!你怎么这么没用!
何方说,他跟我交往其实是为了在车信律面前,掩饰他对宁姿美的爱意,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挠乱大家的视线。
何方说,在来巴之前,他看到了我在网上的留言,他以为我知道他的心事,也默认他的这种做法……
何方说,你很可爱,可是一看到宁姿美,他的心里便再也装不下别人……
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一直看起来那么温文无害的何方,竟是骗我、利用我。心里升起的一拨拨酸楚,不是为了背叛,而是为了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信任。
他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而令我痛恨自己的是,我竟对他恨不起来。何方单恋了宁姿美三年,这三年他所受的痛苦已经让人恨不起来了。
我为自己难过,却无能为力为自己做些什么,就只有哭,不停不停的哭。
“小姐,有毛病啊?天气那么凉爽,竟流了满脸汗。”耳边响起车信律冷冰冰的声音。
“流什么汗!你眼瞎了吗?我这是在哭!”怒吼出来,继续哭。
“你是在哭吗?我以为……你很喜欢把眼睛化妆成桃子……”
我的哭相就那么难看吗?怒火更加炙热,所有的愤恨全都爆发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对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过分的对我!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分了吗?你太过分了!太坏了!”
车信律愣住了,他一定没料到我气势竟如此“磅礴”。
“我就真这么坏吗?”他嗫嗫出声。
“不,你不只这么坏,你是很坏很坏。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去指使别人做这做那!你有什么权力去对别人恶言恶语。就算是你不喜欢的很讨厌的人,你就应该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去对待吗?就像我对你,虽然很讨厌,可我有恶狠狠待你吗?我有指使你做这做那吗?你不是坏,而是坏到透顶!”我现在已经是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说得出。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像受到什么更大的刺激一样,哭骂得更凶,仿佛想把八百年的愤恨全都骂出来。我想此刻我的哭状是十分恐怖的。因为那家伙又说了一句让我想一拳打扁他的话:
“喂,该停了吧,你的哭相真的……很丑!”
“反正没有宁姿美美!长得丑了,再雪上加霜丑多几分又有什么关系?!”
以为那家伙听了我这恶声话,非气得当场走人不可。没想到那家伙不但不立马走人,反而还闲闲在旁边坐了下来。
“要借肩膀靠吗?不收钱,爱心服务。”他应该是被我气疯,可是看到我的可怜模样又有点怜悯之心,言语之间就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温柔:
“爱心服务?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所说的话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又想为以后的磕牙找点谈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回去后,你就会去向众人宣传我自做多情吗?”椅背实在很硬,但调了个方向继续趴着,不理他看起来很诱人的肩背。
“你真是一个狡猾可恶、尖刻难缠、不肯吃亏又厚脸皮的家伙!”语毕,便被一把抓过去,头被强制按在他肩头。
“既然你拒绝爱心服务,那就给你打半折好了。”
半折?
“喂喂……”反射性的跳起来,却没成功,“你说过不收钱的,是爱心服务……你怎么能这样……”
咦?这家伙……会变得这么有爱心吗?
3
自从前天在花园大发飙,再加上昨天一整天的闭门思过,今天推门重见天日,竟发觉心情好了很多,对何方的愤恨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唉,仅用一天时间就衷悼完我那逝去的爱情。这爱情还真是简洁便宜得划算!
虽然心情好了很多,但我可不是那种被耍就过的人,本女子有仇必报!
听说酒店最近又要举行一个假面派对。虽然很讶异这边的人是不是都是吃派对饭长大的,但稍后却又成了一场令我非常期待的派对。因为提前看见了何方房里要参加假面派对的衣服,所以,我蕴量了一个大胆的秘密。
期盼的舞会如期举行,小雨穿成奇怪的女圣诞老人。琪人不知哪根筋错了穿成身材要求极高的兔女郎。邵明远更夸张,竟穿成人猿泰山!而其它人呢,倒暂时还没认出来。只发现宁姿美只穿了白雪公主裙,连面也没遮。
我穿着极不起眼的巫女服,用面纱遮住眼睛。然后躲在一旁拨着一颗兴奋的坏心眼,往门口扫描那个穿军装的人有没有进场。
YES!我看到何方的床上就放着一套二战时的英军军服,他必定是穿这个出场。就算用面具遮住了眼睛,还怕我认不出来吗?
一切顺利进行。挑好他们一干人与宁姿美堆在一起的当儿,我开始无声无息靠近。
没错,现在站在我身边的,就是那个穿着独一无二军装并且用面具遮眼的男人。此刻他手中正晃着一杯红酒,与宁姿美相谈正欢。
为了你的宁姿美,竟敢拿我当猴耍!而且,居然还没有一点点愧疚的在那惬意谈笑?!气死我也!看来不在宁姿美面前给你一个教训,你还学不会反省!
哼哼——
要是在宁姿美面前,你何方被我当场吻到,会是什么场面?会不会懊恼得想去跳海?
咽了咽涌上喉头的一口恶气,再偷瞄他正对着我的侧脸。哇咧……他的侧脸还是那么好看,和着柔和的灯光,真像古希腊的雕像……
亲吻一尊雕像是什么滋味呢?
不由自主的,被蛊惑似的开始踮脚凑近他、凑近他,虽然有种亵渎的心虚,但不
管了,我此时已被色胆包天蒙了心,照他的侧脸熊熊亲下去得了……
哇咧——! 好死不死,原本侧对着我的俊颜竟突然回神,而且转向我似乎要说些什么,然后,就……不幸地……堵上了他粉红温润的唇瓣。唇与唇,相见欢。
按照原来的计划,只须在宁姿美面前亲一下他的脸颊,让他小小的难堪一下,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这还了得?
一个回神,赶紧撤离嘴唇就要跳开。但没想到,一只手掌却把这一动作自脑后更快速的压制。脸与脸,瞬间相贴;唇与唇,堵得更紧了。
他……怎么回事……脑袋瞬间空白。
哟呼——!周围开始响起一片嘘声。特别是宁姿美,更是夸张的尖叫了声:信律!
信——律?信律!!!
不……不会……惊讶抬眼,努力以吃奶的力气恢复神智,终于看清楚面具后隐藏的那双眼,正是我熟悉的……
这时,旁边那个穿绿青蛙袍的男子撤下脸上的面具,以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音调对他不解的低叫:“信律?”
何……何方?!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我差点晕死过去。
哇啊——!这下子,怎么收拾才好?
怎么办?怎么办?从刚才似被火烧屁股般从场子里冲出来到现在,我仍在沙滩上来来回回,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会怎么看我?其它人又怎么看我?在他们眼中,我是不是成了一个女大色狼?而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受害者?
也……没错啦,我承认自己当时色令智昏,猪油昧了心,熊熊给他亲了下去,一偿垂涎多日的欲望,全然不顾当事人……呃,是不是就是那一个,这才会搞错对象,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
但是,他的反应怎么会是那样,作为受害者,他没有苦苦反抗,反倒……天啦,事情怎么会变这样?
呆坐在沙滩上,一直到天亮好了,反正也没脸再回去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竟发觉自己还是躺在房间的床上。咦,梦游回来的?
刚要下床,便听见敲门声,打开看,正是昨天的受害者,害得一颗刚安顿的心马上又飞跳起来。
“昨天晚上你……”
“昨天晚上?啊哈,不好意思,我有个习惯,就是睡过一觉后都不会记得前一晚发生的事耶……”揣着明白装糊涂,虽然看到那家伙的唇心里仍一直发颤。
“为什么吻我?”不理我的打哈哈,那家伙直入主题。
“什么?啊,其实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他怎么那么直接?
眼前人的脸慢慢僵硬,“如果再骗我,过一会儿大家都会知道,昨晚上穿女巫服的那个人就是你!而且,是我把睡得像猪的你从沙滩上抱了回来!”
“啊?哎哎,不要……你别去说!”赶紧拉住他欲走的身子,被他这么一吓,什么花痴想法全被抛诸脑后了。
“记起来了?”
“是你昨天把我拉回房间的?”
“说重点。”
“那个……是因为提前看到了何方会穿去舞会的衣服,所以我就想在宁姿美面前小小惩罚他一下,但……绝没想到那是你?”偷瞄一眼,发现他脸色一阵乌云,赶紧又一阵抢白,“如果我知道是你,我绝对不会碰你的!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
“绝不会碰我?”脸色更加难看,似有雷雨迹象。
“真的,我绝对不会碰你,也没那个胆子,请你原谅,这只是一个失误!真的只是一个失误!”千方百计澄清事实真相,免得又会被人骂自做多情。
“好,很好……”他倒抽一口冷气,似在收敛全身怒气,“失误?看来,是我房间的供水系统坏掉,去借他房间洗澡,然后把衣服放在他床上,这些才是最大的失误!”
啊,竟然是这么回事?!
“而你,最大的失误是,恐怕你得去补读德育书。去了解一下,羞怯和廉耻为何物!对每个抛弃你的男人都要用这一招吗?”
“你……我只是……”他怎么能这样扭曲我的原意!可该死的是,我竟然有口难开说不明白。
本来还想再跟他道歉的,可他转身便风一样走了,连话也懒得再跟我多说一句,看样子是对我恨之入骨了。
心情突然极度沮丧,所有的懊恼悔恨全都涌了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想出这个馊主意?事情被搞成这个样子……呜,他一定讨厌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