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琴川 ...
-
等我真的踏上琴川这座城市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感慨。
之前再翻云寨和雾灵山涧，毕竟见到的人少，妖怪灵兽之类的东西更多，这些不存在我的现实世界的东西总让我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但是来到了市镇，一眼看去都是白墙灰瓦的建筑和古装的人们，生活的气息浓烈，一下子就真切起来，让我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我真的穿越了啊。
屠苏急着去找天气娘，我知道他现在满世界乱跑也没有结果，但是也不好劝他，于是想了想，打定主意。
“屠苏公子，不如我们分头去找那位姑娘吧。”
他略一迟疑，然后就点头同意了，疾步离开。
然后我也慢悠悠地迈步，准备好好逛逛琴川，反正天气娘这个时间是找不到的了，虽然先拿回焚寂当然是最好不过。
路过侠义榜的时候我特意跑上去观察了，上面贴着好几张纸条，写着各种不同的委托，有人想接上面的委托，就把纸条撕下来，在榜上挂着的一本册子里的委托事件名旁写上自己的名字。侠义榜背面写着积分前50名的名字和积分情况，第一名是“逐风浪侠”，往下看也有些比较熟的名字。
看到如此真实的侠义榜，又让我感慨了一下，这就是现实啊。
才走没几步，就听到有人在讨论翻云寨的事。假大胆和无勇把功劳全拦在自己身上，据说得了不少的封赏。那两个混蛋，本来那些钱应该是苏苏的，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以后没钱了。
不要说我贪财，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所谓钱不是万能，没钱是万万不能，何况苏苏本来就是为了报酬才接下苏家的委托的。以后那么一群人一起走，钱是一个大问题，除了刷侠义榜，难倒真的要一路打怪刷钱升级么？
在我还在考虑钱的问题时，突然听到一把清脆的少女音大声地加入讨论。
“此次铲除翻云寨，全赖屠苏哥哥。而且他不止武功高强，还是个面容俊俏的翩翩少年呢，以后他绝对会成为一代大侠的，说不定侠义榜首位的逐风浪侠都要让位了～”
我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定在某个穿着绿色裙子的少女身上。此人不是古剑八卦台台长茶小乖，还能是谁？
围观中的人有称赞百里少侠如何如何的，也有表示不相信的。虽然我没什么兴趣掺和这种讨论，不过给屠苏提提声望绝对有益无害。
“屠苏公子不仅厉害，还是个温柔的好人。我不幸被山贼抓住，幸得公子出手相救，不然现在恐怕是小命不保了。”
有了证人的支持，舆论就完全一面倒了，我还不停地给他们灌输“屠苏公子如何厉害虽不多言却心地善良”之类的，塑造屠苏一代少侠的形象。
茶小乖很有兴趣地和我八卦屠苏的事，两个人越聊越投缘，最后在茶摊里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开始各种八卦。茶小乖果然是个腐女，一见我是同道中人，话题就转向了各种腐系八卦，从周边城镇的到朝廷的到妖仙的，比较出名的都八了一遍。这小妮子的情报网真不是盖的，我好奇的问了下她的情报来源，她倒是摆出一副“商业机密”的笑容，就是不肯告诉我。当然我也没少给她灌输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之间如何如何，从一个腐女的角度充分YY了一遍。
于是我和茶小乖的革命感情迅速上升，她都已经称呼我小幽姐姐了。之后她带着我游了一遍琴川，路过书院外时听到“方、兰、生！！！！”的大吼，想来就是方家二姐了，虽然有点好奇那位美艳的少妇，不过听到兰生不停地哀嚎，我和小乖还是很默契地掉头走了。
逛街时顺便在武器铺买了把匕首，10文的便宜货虽然不怎么样，防身总是没错。再在药店里买了些止血之类的药，在衣服上找个地方收好。
小乖看我逛街不是买些女孩子喜欢的胭脂水粉，也不是什么新奇玩意或者食物，反倒是买武器和药，不免奇怪。我向跟她解释说之前的经历让我深刻认识到自保自救是多么的重要，总要带点这些在身上才觉得安心，虽然实际作用大概等于零。
两个人在集市买了些食物，坐在河边的凉亭边吃边聊。在琴川晃了一圈，屠苏没看到，少恭没看到，天气娘没看到，襄铃没看到，兰生只听到惨叫。我随口向小乖打听了下天气娘，小乖有看到她进城，不过现在晃到哪里了她当然是不知道的。然后又八了下孙家、方家，欧阳家。
方兰生有五个姐姐众所周知，不过游戏中提过的就只有她的大姐和二姐，据小乖说他的另外三个姐姐也都是狠角色，三姐和四姐都嫁了人，五姐比兰生大几岁而已。欧阳家也是琴川的大族，欧阳少恭是府上二公子，不过小时候就去青玉坛修道去了，之后不久欧阳家也举家北迁了。至于这个北迁的理由没人知道，恐怕只剩欧阳少恭知道个中缘由了。
和小乖约好今晚一起放花灯后，她就离开继续收集八卦去了。
我坐在凉亭里无所事实，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屠苏现在是不是在客栈里，或者先过去找他？不过现在这情况看来，他貌似把我彻底忘了。
刚走出凉亭没几步，就看到了站在小桥上的白衣美人。
“薤上露，和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哦哦，一代才女羽无双！而且比起游戏中的3D路人脸，真人美多了，果然是个大美人啊～而且我一直觉得她的造型很像赵雅芝版的白娘子，也有人觉得像小龙女。分属性的话，茶小乖就是那种活泼可爱的LOLI，而羽无双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御姐。（题外话：曾有人在烛龙论坛发帖问男主最后选了茶小乖还是羽无双，群众表示LZ很有才……）
我怀着一颗热烈的御姐控之心，站在她几步之外处于去不去勾搭的天人交战之中。
“都说喝下忘川水，便能忘却前尘事，但谁又知在一个命魂之上到底留存着多少烙印？从远古喝下的第一口水，到前世最后一次回眸看情人的泪水，这当中又有多少悲欢离合？”
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是转过来看着我说的，我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没有反应。
“不知姑娘有何见解？”
美人一笑倾城啊……不过见解这种高深的东西就犹如以前语文试卷那种“看文就某点表达感情”一样让我感到棘手。
“呃……转世之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魂魄记忆的影响吧……”
我感觉我的答案完全离题，忐忑不安地偷偷瞄着羽无双。
美人继续微笑，向前几步：“如此看来，姑娘是相信轮回转世之说了。”
“我信。”点点头，这个答的很笃定。
在原本的世界，轮回转世之说大都被认为是迷信，当然也有科学证明确有其事，总之就是又一个谜。但在这里，轮回转世那是真实存在的事情，有人为了所爱一直苦苦寻找已经转世的那个人，有人为了偿还前世的亏欠肩负责任。
也有人，因为入不了轮回而倍受煎熬。
羽无双就和我站在小桥边上聊了一下关于魂魄的话题，不过大部分是我听她说。她在这方面颇有些研究，而且有些独到的见解。跟才女聊天说实话有点辛苦，因为她说的东西很多都有发人深思的道理，而我不是什么文采好的人，只能挑一些知道的这个世界的魂魄论跟她说。幸好她是一个很亲切的人，有种邻家大姐姐的感觉。
“相传魂魄之力强大，也曾听闻以魂魄炼制丹药、铸造武器。据说多年前的修仙门派青玉坛就曾以人之魂魄入药，真相大白之后被世人唾弃不齿，青玉坛也因此地位大降。以人魂入药，实在是太不该，听闻此次翻云寨内亦是用人魂炼丹，为了追求强大，却毁了如此多的生灵……”
说着，她轻叹了口气。
我也跟着叹气：“早在上古时期，就有人用人的魂魄铸剑，唉……”
古剑的故事，全都从那七把凶剑开始。
“哦？”羽无双带着惊讶和好奇问道，“请赐教。”
说的有点多了，我慌忙摆摆手，摆出一副我也不清楚的样子。
“只是听过这样的说法而已，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这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是黄昏了，夕阳照耀在房屋和川水上，构成一幅游戏中看不到的美景。
“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羽无双点头，又再次微笑道：“与龙姑娘畅谈甚是愉快，望下次再会。”
“好。”我点点头，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迟疑了一下。“……我能叫你无双姐姐吗？你也别叫我龙姑娘了，叫我小幽便好……”
“如此便不客气了。”
羽无双笑着挥挥手：“路上小心。”
“嗯，无双姐姐再见～”
我开心地挥挥手，笑着往客栈走去。御姐最高！
到客栈里问了掌柜，屠苏就在房里休息，我就跑去敲门。
“屠苏公子，你在吗？”
没有回音，我刚想着他不会是睡着了吧的时候门就打开了。
他看了我一下没说话，然后就回房间里面去了，我走进去顺手把门关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地倒茶喝。
估计他看我两手空空的样子都是没找到风晴雪的了，干脆问也不问。
屠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想起他现在应该是因为煞气正不舒服，就担心的凑前去看。但我刚走到床边他就警觉的睁开眼，脸色很不好。
“屠苏公子，你不舒服吗？”
“……无妨。”
我把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很冰，还有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大概是煞气。
屠苏整个人僵住了：“……放手。”
这小子害羞了，我在心里偷笑，手又摸到他的脸上。这次他的脸有点泛红，但整个还是很苍白，而且冷冰冰的。
“冷吗？”他现在这样有点像发烧的时候，有些人会全身发冷。
“……”
屠苏伸手挡开了我放在他脸上的手，往里缩了缩。
“我现在煞气四溢，不要靠近。”
可惜我没有武功内力，不能渡真气什么的帮他减缓一下。
想了想，我坐上床沿，抓起他外侧的那只手，也是冷冰冰的。我把自己的双手覆上去，想捂暖他的手。屠苏又是整个人都僵住了，实在是太纯情……
“你……”
“这样会好受一点吗？”
我又扯过被子，把屠苏严严实实的捂住。虽然不像真气有效，但是发冷的时候盖被子总是没错。
“睡吧，屠苏。”
他有点呆愣地看着我，那神情完全激发了我的母爱。于是我完全一副哄小孩的样子柔声劝说。
“不舒服就好好休息，等下我再出去找找那姑娘，别担心。”
他看着我好一会，最后还是闭上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琴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