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找找你的魂儿》艾菊

16、十六. 据说多吃鱼能长脑

　　我想念你躺在床上一脸傻笑
　　整个大脑空无一物

　　我想念你闪闪发光的头发
　　还有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在警告了救世主给红毛小鬼讲完睡前故事必须回房之后，德拉科好整以暇地开始澡，换睡衣——当他发现哈利只有几件粗棉布背心之后，他决定还是只穿个内裤就好了。皱眉看了会儿那张简陋的散发农民气息的小木床，德拉科挥了挥魔杖，变出了一张架着帷幔铺着丝绵床具的大软床——对他来说华丽舒适点总是没错的。缺了点什么？嗯……床头柜突然出现了一个装着盛开的鸢尾花的水晶花瓶；绝对的马尔福审美。长毛地毯，丝绒窗帘，正当德拉科思考要不要把家里的那张包丝缎的橡木脚凳搬过来时，门被打开了。是一个目瞪口呆的救世主。似乎是被这装饰矛盾的屋子和几近□□的金发马尔福吓到，哈利过了好几秒才又有了动作——他又原地关上了门。

　　“……你给我进来！立刻！”

　　“小点声，阿不思都睡着了……”黑发救世主推门进来，眼睛看地：“你不穿上衣服吗，山里晚上还是有些冷。”

　　“保暖咒。洗过澡了吗？嗯，很好，过来睡觉。”

　　救世主好像突然对他衣角一根脱落的线头感兴趣起来。

　　“最后一次，上，床，睡，觉。”

　　“可是你不是要跟我谈谈吗？”

　　“对，上床谈，”德拉科微笑着看那个黑头发的人一下涨红了脸：“躺下来谈话比较温暖舒服。得了，我们什么都做过了你现在还别扭什么。快点！”

　　哈利磨磨蹭蹭爬上了床，他好久没睡这么大这么软的床了，觉得浑身不对劲；他盖起被子直挺挺地仰卧，就好像个木乃伊一样，一动都不敢动——老天，旁边那个家伙就那么光着，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

　　“为什么不去找我？”德拉科静静发问，同时把头转过来看着哈利。哈利继续仰望他的天花板。

　　“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狗屎，不能用魔法，缺吃少喝帮别人带孩子，还算好？为什么不去找我。”

　　“魔法界好像还是挺乱的吧？金妮总说他们忙得连好好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

　　“这么点食死徒残党造成的混乱，跟当年的黑魔王相比就像个屁。你觉得我这个魔法部长还罩不住你是吧？”

　　“我……不是，德拉科，我脑子很乱，需要想很多事情。”

　　德拉科一下子拉住哈利的手，无视那小小的僵硬和挣扎，在被子下慢慢摩挲着。

　　“我该说什么，黄金男孩继承了格兰芬多的伟大传统，不仅思考能力极低且逻辑思维差劲，从小到大脑子里除了稻草什么都没有。”

　　“混蛋斯莱特林！我也会思考事情呀！”黄金男孩气急败坏伸出脚去踹那条混蛋蛇。

　　“……哎！踹一下够了吧，我要反击了……真的！……算了你踹吧。”

　　遭受飞腿攻击的现任魔法部长把黑头发青年的手拉到嘴边轻轻啄着舔吻，成功的阻止了那个攻击——其实还真是挺疼的。

　　“让我想想你塞满浆糊的大脑都想了什么。你魔力失控加上灵魂还未修复完善所导致的魔爆使你变成了哑炮，就自己躲起来了？对了，不是一个人，韦斯莱那些杂毛们一起帮你瞒着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不是一个他妈的孤胆英雄，你就那么去单挑那些食死徒杂碎然后丢下我……”

　　“我不是去单挑，是他们找上我……”

　　“闭嘴！你不准讲话直到我准你讲——哦，你大概还迷茫于和我的关系，我猜？到后来你的灵魂修补完成大半部分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似乎在躲我。你在怕什么？”

　　德拉科去看哈利的眼睛，他觉得那双澄亮莹澈的绿眸仿佛隐藏了很多话要说，又仿佛盈满了很多感情；像一池湖水，深埋着什么宝藏等着他去挖掘。但是从他多年的经验看来，有着惊人双眸的救世主只是个绣花枕头——他的脑子里根本没装那么多有的没得；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干吗。

　　“我……嗯，躲你了？”半晌哈利茫然地问他。

　　德拉科挫败地叹口气，只好继续发表演讲：“好吧我知道你的行动一向都是身体先于脑子——假设你真的有那个器官。听我讲得对不对。”

　　“你进入灵魂缺失所造成的记忆混乱及辨识不清状态之后，由于我对你的照顾对我产生了某种情结——雏鸟或是什么的，又因为我对你的感情而愈加依赖我。当然我不排除在学校时你我敌对时你就足够重视我这个因素在内。总之你在清醒后开始怀疑自己对我——这个斯莱特林混蛋，前食死徒的感情到底是错觉还是误会。另外我父亲也是个心理阻碍，而正好食死徒残党找上了你，你的魔力丧失且怕给我找上麻烦，于是正好顺利成章躲起来。对吧？”

　　有着一头凌乱黑发的青年微张着嘴，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演讲者，样子很呆。

　　“哈利，闭上嘴，口水要流下来了。”

　　“天呐，德拉科，怪不得你能当上魔法部长……”

　　德拉科叹了口气。他觉得他的叹气都用在跟这男人相处上了。他的拇指滑上哈利的脸，轻轻蹭着：“哈利，那么四年了，你想清楚了没有？”

　　几乎过了一分钟之久，德拉科觉得自己等的要窒息了，他终于看到哈利张口说话：“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呜呜呜呜……”

　　德拉科的一口血几乎要从肺里咳出来，他使劲揪哈利腮上的肉。

　　“妈的你这白痴蠢材！我疯了才来找你，要不是因为我该死的……爱你！操！”

　　哈利极力地挣脱了那只手，捂着脸哎哟哎哟地叫了一会，然后抬起眼睛哀怨地看着德拉科：“你这疯子！疼死我了……”然后他像一只找到了家的动物，心满意足地抱住德拉科的胳膊。

　　“其实……我真的很想你……我几乎以为你不想找我了，毕竟罗恩金妮他们都知道我在哪……你逼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廉价的红毛家族是哪种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妈的嘴比蚌壳还严。而且很明显罗恩韦斯莱根本不知道，一切都是那只该死的小母鼬在策划。”

　　哈利吃吃地笑了起来：“金妮生了孩子之后母性彻底被激发出来，我怀疑她现在把我当阿不思的兄弟呢。”

　　“明天就跟我回去！就算给别人带孩子也不用在这荒山野岭的吧，大小两个野人。”

　　“自然的环境对孩子和病人都好嘛。你也来一起住吧。”

　　“白痴。”

　　两人相拥而眠，比过去几年任何一晚都睡得踏实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