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同一角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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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件事情，通过不同的视角看待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比如卡莲，虽说她自认为并没有受到昨天晚睡的影响，但还是比平常早了一个钟头醒了过来。
虽然是早起了，但她也没做什么多余的事，顶多和帕普昆神父一起将几个人的早餐准备好。
卡莲坐在一旁给烤好的吐司涂上果酱，然后帮着神父洗土豆。
人老了就会起的早，也乐意摆弄些花花草草，原本后院里那片杂乱的野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绿油油的菜苗取代。卡莲洗的几颗土豆就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也是时候种些新的菜了，”卡莲点点头，拿了个番茄咬了起来，“可惜我不太了解这些。”
老人哈哈笑了起来，连着皱纹也抖动了起来：“当然，当然——我还留着点南瓜种子，不如你去试试看好了。”
他拿过刀切起土豆，手上的褶皱随着砧板的震动愈发颤抖，“那边……没什么指示吗？”
混浊的眼看不清养女的表情，大半辈子兢兢业业的神父在面对听闻又不曾了解过的事上显得谨慎极了。他的一位老朋友，也是卡莲的祖父当时委托帕普昆将卡莲带走，自己也确如言峰神父所想那样抚养了他的孙女。
在得知言峰璃正身亡的消息后也不免为他感到惋惜与悲伤，这也让他坚定了要好好抚养卡莲的信心。
——但这些都建立在卡莲是个普通孩子的基础上。
圣痕的出现，导致圣堂教会的内部受到震撼，也让他有幸一睹彩窗内的景象。他从没有想过踏足魔术师的领域，无论是不想还是不能，直到现在卡莲毫发无损的回到教堂后，帕普昆神父对他们的好奇心也仅限于表面而已。
“那些事情全款由我负责。”卡莲如此应道，“联络一类的也收拾好了，但愿他们三个没有过多的探索欲。”
老神父欣慰的点点头，上了年纪后他也愈发不愿插手卡莲的事了。虽然他以前就没怎么管过卡莲，但这并不妨碍自己将巧克力从柜子深处翻出来递给卡莲。
“别让那两个丫头看见，她们平常吃的够多了。”
卡莲哑然了一会，在摸到塑料包装后却有些不知所措，沉默的看向那个开始咳嗽的老人。
她没怎么仔细看过自己养父的脸，也不曾关注身边的那些人。虽然天生情感有缺陷，但也是被当做正常人养的，就算感受不到那些感情，也从不少人那学会了要如何回应。
可惜在她刚想开口说话前，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便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早上好啊——哇，卡莲！”
帕普昆神父抽了抽嘴角：“本杰明！我说过你要学习怎么安静些！”
卡莲没心情看这副闹剧，绕过师徒两人，平静的走向后院。
*
这不算作“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睡眼朦胧的用被子遮过脑袋，杰森把头埋在枕头里发出长长的悲鸣。
他已经不想再去回想昨天晚上是怎么忍受住蝙蝠侠的“拷问”了。只知道便士一进入蝙蝠洞便立马严厉的谴责了那家伙对自己施用“酷刑”的违法行为。
嘛……告状就应该说的严重些嘛。杰森偷偷关掉与阿福的通讯频道，一不小心露出被划伤的胳膊，掐准蝙蝠侠还没说话的空隙，清晰而又微弱的的嘶了一声。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瞬间锐利了起来。
“无论怎样，杰森少爷有着自己的圈子，”老管家目光如炬，“哪怕确实充满未知，您也应该学着放手——迪克少爷也是这样想的。”
杰森竭力回避着两个大人的视线。
当然更多具体的细节他就不多说了，被卡莲坑到的罗宾坑到了蝙蝠侠，杰森现在只忧虑布鲁斯会在下周家长会上搭讪他同学的妈妈（？）
阿福也这样认为：“希望布鲁斯老爷能给孩子们以身作则的当个榜样。”
“我发誓我从没有那么说过，”布鲁斯坐在餐桌前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煎蛋，然后在阿福的微笑里慢慢取下睡帽，“迪克给我连着写了五封信。”
杰森一槌定音：“那么你就是那样想过！”
势单力薄的布鲁斯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快去写作业吧，然后去指导指导迪克……”
他已经开始说糊涂话了。现在只觉得马上去睡觉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然等自己吃完饭回房间前，杰森还是会在耳边叽叽喳喳想着该怎样套自己的话。
他一点也不死心，也不从昨晚的事上汲取教训。
算了算了，之后再好好特训杰森也来得及。布鲁斯难得如此宽容大度，甚至于杰森往他杯子里又倒满牛奶也默不作声。
……好吧感觉也没有变得那么大度。
布鲁斯一下子将满满一杯牛奶喝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这时候的他像极了一个普通的、被孩子爱戴但又惨遭儿子欺凌的可怜老父亲。
杰森哈哈大笑。
*
杰森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笑容转移到了本杰明脸上，神学生在展示自己跑调的歌喉，还不忘指示杰森将烤好的面包胚从烤箱里拿出来。
“今天我休息——”本杰明大声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超过正在工作的电动打蛋器，“总是要尝试自己没做的事情，不是吗——”
杰森并没有表现出像对待卡莲那样的耐心：“你把它关掉再说话也不迟。”
他本来就是来找卡莲的，只是走错了房间而已。
杰森只是推开了修道院的门，打算慢慢往前走的同时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就在平静的走廊里，他听到某一个房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锅碗瓢盆发出的的动静。
所以他下意识就以为卡莲在厨房捣鼓些奇怪的食物，直到敲门后听见青年的声音后才意识到不对。
本杰明的笑脸僵了一下：“啊，杰森啊，来找卡莲吗？”
他对卡莲不甚了解，连同修女的朋友也没见过几次面。他原本以为是卡莲不想种南瓜来找自己帮忙来了，却没料想到是杰森先一步推开了门。
本杰明对可以算的上是自己小妹妹的卡莲的交友不作评价，随口便邀请他来帮个忙。
杰森也不好甩袖子直接离开，应了一声后也就去帮忙打奶油了。
“卡莲今天蛮忙的，到处走来走去，”本杰明思考了下，还是决定找个话题同杰森聊天，“应该是有任务在身吧，毕竟早上还自告奋勇说要去给菜地浇水。”
听到关键词的杰森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聊了起来，“卡莲总是那样神神秘秘——你以前不知道吗？”
本杰明用手指挠了挠脸颊，褐色的眼里没有一丝防备和犹豫：“我最近才知道卡莲是这样子的，帕普昆神父只说过她很稳重。”
杰森“啊”了一声，然后接二连三的又提出几个问题，也被本杰明一一回答，“跨国电话很贵诶，我几个月前接了好多销售电话，神父知道后把我臭骂一顿，说自己都没花过那么多钱呢。”
“我吗？我倒是刚毕业就过来了，这里可比学校宽松多了——哦，伊丽莎白和卡琳娜？她们和我差不多吧，不过是来的比我晚——”
本杰明滔滔不绝讲了好一会，丝毫没注意杰森早就偷偷溜了出去。
虽然不排除他是个谎话连篇的骗子，但听着监听器里源源不断传过来的笑声，杰森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转而开始搜查各个房间。
房间不多，杰森在把五个人的房间都搜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猫腻——卡莲的房间内也是啥也没有，几封没寄出的信写的也是平常的事。从房间里出来后，他的目光就不自觉移动到杂物间的门上。
杰森在此之前到处都没有找到卡莲的身影，菜地里也没有耀眼的白色，只好假定她出去外面了，然后往前走过去。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窗户，小心的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后，终于找到了不同寻常的玩意儿。
少年的心脏在此刻砰砰乱跳，他摸不准其他人回来的时间，只好全方位无死角的把那台机器的样子拍了下来，又不死心的在后壳那敲敲打打了好一会，这才离开房间。
杰森关上门后在原地思考了好一会，觉得还是先按兵不动比较好，然后就听到了卡莲的声音。
*
额头上的汗珠还在闪闪发亮，卡莲倚靠在窗户那儿看向室内，“你怎么在走廊里？”
魔术师都需要有个自己的工坊。虽说自己没有半点魔术回路，但也需要有个类似的根据地。
魔力计可以精准的探测哪边有地脉或者魔力藏存，而且它的外表很像怀表，也不容易引起怀疑。卡莲本打算今天一天都围着修道院和教堂走动，再根据魔力计的反应布下防御性的措施。
她拿着铲子，已经在很多个角落倒入了用水银、鸡血以及其他材料混合的液体。这工作繁琐又细致，卡莲一直到下午才将将完成。
她没戴什么草帽或者遮阳的物件，将魔力计放回口袋，又把圣骸布往脖间挥了挥当做扇子，修女就决定回房间休息了，毕竟她也不知道杰森来找自己了。
不过还好，卡莲透过窗户看到了杰森低着头在罚站。她原本还打算就在窗户那站着，等杰森发现自己后再打招呼，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分钟，自己也累的要死，只好先开口以便结束好朋友的胡思乱想。
她自然看到了杰森是站在杂物间门口思考，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那台机器，但卡莲并不觉得主动解释是个好的行为。
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她如此想着。
杰森听到卡莲的声音后也就抬起头看向窗户那，随口回应后就朝她走了过去，“本杰明那家伙在厨房，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我就出来找你了。”
卡莲往厨房的方向探了探头，然后理所应当的朝杰森伸出双手。见他不解的样子还是开口说：“拉我上去。”
“我挖了一天的土，门太远了。”卡莲就这样理直气壮的再次挥了挥双手，“你拉不动吗？”
杰森冷淡的吐槽：“稍微对自己有些数吧，我们同岁啊。”
他当然不会选择去拉卡莲，只是翻过窗跳到地面，选择扶住她的胳膊，“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不过你也太瘦了点，下次我给你带些吃的好了。”
卡莲顺理成章的往他身上一靠，杰森只感到半边身体凭空加上了一个人的重量，“很重诶卡莲，你是什么小宝宝吗？”
杰森的语气里只有对卡莲不说一声就靠在自己身上的埋怨，并没有对好友有秘密被自己发现的不高兴。他只是小心揽过女孩的肩膀，好让像是没骨头的卡莲不至于摔倒，眼里满是无可奈何与对她的纵容，“管管你的围巾，都要遮住我的眼睛了。”
卡莲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疲惫，好像活力在见到杰森的一瞬间就被抽空了一样，“这说明它喜欢你——”
杰森翻了个白眼：“你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同一角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