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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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我的房子太小施展不开，初晨又时常粘着他的景爸爸把文件扔得到处都是。我实在不舍景御寒每次都要熬夜等初晨睡下才能专心工作渐渐生出的黑眼圈，于是最终同意他的建议搬到他家去。
初晨高兴的在上串下跳，我环顾着房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应是重新装修过，布局都改成我喜欢的风格，“笑堂”，景御寒抓着我，把钥匙交到我手里，“欢迎回来。”我闷哼着试图遮掩过去，当初我是如何从这里搬走，历历在目。男人看出我的纠结，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看着景御寒有些慌张的神情，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说好好在一起的那人明明是我，事到如今怎么还是不肯让过去完结。
我夹住他的头笑，“庆祝咱们今天搬家，下馆子吧！”
过日子大概都是这样，各退一步，就海阔天空了。
至少现在在景御寒眼前的人是我，总不能没事找事的每天每天都委屈着像他欠了我多少钱，他累，我也累，犯不着那样。
生活风平浪静，我偶尔去杜可家做客，紫陌终于返老还童跟小时候一样胖成一个大球。我取笑着老杜把她照顾得太好，紫陌就瞪着我看，一幅你再敢说我就杀了你的表情。此女子不好惹，我识趣的把嘴闭上。一切都还算好，眼看到了夏天，不知怎么今年雨水特别多，天气闷热得厉害，景御寒的工作很多场合都必须要穿正装，我同情着他的遭遇，被他捏着鼻子讽刺我也没好到哪去。那天正在教初晨念书，景御寒的手机响了，他难得有的周末，有些不耐烦的去接。
或许，我想，一切，就是从他接起那个电话开始，就已经悄然改变了。
他沉默的听着对方说话，很久很久，无力的垂下双手。
我已经隐约猜到不是什么好事，这男人一向冷静，不让任何人抓住他的弱点。果不其然，待他回过头，神情已经漫上浓郁的哀伤，他告诉我，秦律师死了。
景御寒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很多人分析，和他的老师秦涅密不可分。
这男人在律师界的地位，唯有‘泰斗’相称。一生打过官司无数，只收了景御寒这么一个徒弟。虽很严厉，但也十分称职。
名师高徒若指这一对，实在是一点也不为过。
最初看在秦涅的面子上，都是要让景御寒几分。当然，这并不是指要故意输给他。老师的护航之下，男人起步自然比别人快了许多，时至今日，究竟是秦涅成就了景御寒，还是景御寒完美了秦涅，无人可知。唯有一点不能改变，那就是在景御寒心中，已将秦老爷子视为父亲般的存在，恩重如山。
所以说，景某人虽然在情路方面一塌糊涂，孝道礼仪反而算得上楷模。
我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打击，他马上放下所有活计，换好衣服奔了师父家去。
我还犹豫着要不要跟上看看，自己的手机倒也凑热闹唱了起来。
老杜在那面叫着开会，我实在没辙只好百般叮咛着初晨不要到处乱跑，得了保证，这才着急的赶到警局。
显然是出了什么事。老杜坐在主座上，长桌边围了一组人。他显然等的很焦急，我闯进门后，无奈的看了看我，示意我快点坐下。
需要这么多人出手，这阵仗已经很长时间未见。
我坐到老杜身边，他随手甩过一本资料让我看，大约是一个失踪事件。我还想着应该是哪家的名门望族，老杜已经说起了他的推理。
“秦夫人说秦先生是在三个月之前中风的，没过多久，秦晓阳就不见了，这说明什么？”
“秦涅？！！！”我惊诧的叫出声音，看着资料里秦家人的全家福目瞪口呆，老杜显然很不满意自己被打扰，狠敲了我的头，这才继续，“秦先生的死，很可能不是一个意外，照我说，他不是中风，很可能是中毒。”
他说完，虽是极其微弱，但我还是听见其他人无可奈何的叹息声。不由再翻看一遍资料，我立刻明白了老杜的意思。
秦涅身体硬朗，我见过他两次，老当益壮。景御寒常说如果能像师父一样就好，从不隐晦那种羡慕之情，这样一个人突然中风瘫痪，几率虽小，也不是不可能。重中之重在于，在这之前，秦老一直在为唐门工作。
想来，请动这位大师出山，也非唐氏这样的企业不可。
很可能就是最初景御寒拒绝唐少邀约之后到现在的那段时间。
要说这秦律师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到令人嫉妒，既然已经决定洗手不干，干嘛还要出来为唐家卖命。这点，确实可疑。
“一定是秦涅知道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告诉了儿子，让秦晓阳跑路。果不其然，唐家痛下杀手，跟医院串通一气演这么出中风的戏掩人耳目。”老杜拍着桌子叫。他太激动，可不得不说，虽然身为一个警察，仍旧觉着他这套言论有点离谱。
只能说明一点，杜可看唐门当真是不爽到了极点，才会如此针锋相对。很可能秦涅只是中风了，秦晓阳失踪纯属偶然，若是硬把两者联系到一起，如此解释也不是没有道理。
显然在其他人心中，都有些无奈，大家知道这人有多厌恶唐家，可谁让男人是头儿，老大一声令下，也只能顺着这路子查下去。
“展霄！”见其他人纷纷散了，老杜这才转过头来问我，“你也觉得我在胡说八道？！”我摇头，“所有的可能性都要去查，总不能放任真凶逃走吧！”他这才长出一口气，“行！至少有你还能理解我。”
我和他一起办过‘林笑堂’的案子，我们都知道那不是车祸的错，唐门想杀人，通常都要掩盖得天衣无缝。强大到即使凶手就站到你面前，也无能为力。杜可希望我能明白他，我当然理解！
“先是笑堂哥，然后秦涅律师，搞不好，连那个秦晓阳也已经死了。”
“这次绝对不会再放过唐家！”
那一刻，我站在杜可身后，看着他笼罩在灯光中的背影，莫名有了种的距离感。可能是这孩子已经成长得能够独挡一面了吧，我笑了笑，把那种不安和异样压回内心深处。
回家，景御寒已经领着初晨去上幼儿园，我简单收拾一番，留了张字条便赴了现场。蹲守唐门的计划进行得不算顺利，还是找不到任何把柄，老杜的耐心几乎要磨得消失殆尽。唐少是很警觉的人，唐司亦不用说，这一通侦察与反侦察较量下来，虽未打草惊蛇，也已经足以让人身心俱疲。上面本就不同意这次的计划，时限一到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让我们继续追查下去，除了隐约打探出秦律师发病前当真见过一群人以外，简直可以算是一无所获。
无功而返这种事，也不知做过多少。老杜偏不信邪，照旧拉着我往下深究。秦老已死，秦晓阳又下落不明，剩下秦夫人自己伤痛欲绝显然也问不出什么。在秦涅的交际圈里排查，得到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也就包括景御寒。他倒很是配合，知无不言，可惜都是些没用的情况。
末了，得了一个实在是算不得太好的好消息。线人反应，白狼组和唐门瓜葛已愈演愈烈，无法调和，据说近期会有一次谈判。
可想而知，到最后说不定要死多少人。
这本和这件案子无关啊，奈何老杜已经达到单单是听见唐门二字就快疯魔的境地。
我没办法，问他打算怎么办，老伙计果然原形毕露想要直探敌营。单凭我们两个，完全找死，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怎么样都好，至少要跟上面先汇报一声，他不依，说人多了很容易暴露，最后只能折中。我们两个先到现场勘查，发现异样马上联系总部。
看来是我高估了老杜，还以为他能有点计划性，从前他在我手下还能收敛些，如今自己当了老大，简直是要把手下往绝路上引。
计划一定，杜可心里有谱终于逐渐冷静下来，为着大战做准备，我也终于能够睡几天安稳觉。晚上几乎是要爬着回家，开门，景御寒见我回来吓了一跳。
初晨冲过来抱住我，大叫着爸爸好想你如何如何。我抱起这小家伙，胳膊酸疼得厉害，景御寒适时拯救了我，把初晨拎到一边。
“我说，你可算活着回来了！”他一把搂住我，抚着我的头发，“再怎么样，也不能半个月不回家吧！”
我掐指一算，除了中间见过一回，还倒当真没有碰面，不禁拍了拍他的背，算作安慰，“对不起，执行任务有的时候不准开机的。”勒着我的手紧了紧，他无奈的叹，“算了，回来就好！”
怎么会这么温暖，我在他怀里，安静的闭上眼。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休息过，一直紧张的心跳悄悄安静下去，原来是在他身边，才能找到这样停歇的地方。
不想管什么以后，只这一刻，我就可以微笑的面对所有。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三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