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游戏（火影现代架空 卡鼬/佐卡/佐鸣）》只是不爱

12、十二

　　香水味儿。

　　卡卡西总是觉得鼻子底下有股挥之不去的香水味儿，无论洗多少次脸都消除不掉那股味甚至洗澡也无济于事。那股味道不是商店里盛在瓶中供顾客赏闻挑选的纯粹的香水的味道，是已经涂抹在身体或衣服上经一段时间与人的体味混合而成的那么一种味儿，很难说清，好像也不是一种香水味而是用本身就混杂在一起的几种香水涂抹出来的味道。或许根本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是自己神经过敏罢了。的确，在某些细节上他有些神经质。

　　于是他想到了鼬，大概是他工作时身上Dior Homme的古龙水味混杂了出入那家店的女人们身上的各种香水味结束工作后便带着那种有些变质的香味儿坐进自己的车内才令自己产生关于香水味儿的幻觉吧。

　　这样的话，彻底洗一次车也就解决了。但转念一想旋即作罢，鼬继续留在那家店那么身上势必还要染上这种变质的香味儿，难道洗过车自己便不再去接他了吗？不可能的。

　　罢了。不过是股莫名其妙的香味儿而已，自己只是有些奇怪并非十分厌恶，可能过些时日自然而然便消失了。

　　又洗了一次澡之后卡卡西换好睡衣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倚在床上边喝边怀念刚接触时鼬身上那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洗发剂的味道。当然不是说他变了，一个人是否改变也不能仅仅因为他用了香水什么的身上的味道不同以往来判断。仅是不适应而已，卡卡西摇摇头放下手中的啤酒罐，都说了自己就是没法顺利接受外物的改变。今天鼬不用去工作，早些时候通过电话了，卡卡西瞥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这个时间鼬应该已经睡下了。继而他又想到近距离接触下佐助身上的汗味——久违了的那个年纪的少年身上应有的味道。

　　小区周围的一片寂静，有时候太安静反而令人难以入睡。这个时候倒是蛮怀念旧式住宅周围猫叫犬吠以及汽车鸣笛的声音。

　　卡卡西觉得，巨大的岑寂中不知什么地方仿佛潜藏着一只屏息凝视自己的猛兽，一步步、一步步朝自己靠近伺机一口猛地将自己吞入腹中。如此这般想象不由得令他顿时背后渗出冷汗，然而越是命令自己停止，停下来，不要再继续想了想象力却越是像疯狂膨胀的云雾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

　　或许，是不是，自己早就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被猛兽囫囵吞下了肚，没有经过锋利的牙齿咀嚼撕扯所以身体感觉不到疼痛，由于一口整个吞下速度之快自己一时间反应不及待回神之时目力所及范围皆是漆黑一片。

　　一片漆黑！四周除了黑暗仍是黑暗，自己没有一件能够照亮周围的东西。火柴、打火机、手电筒，什么都好，什么都没有！不可能有也不可能找到，毕竟这是在不知名的野兽肚子里呦！

　　接下来是黎明。窗外泛白的天空，形状丑陋的云层，啤酒和香烟，结合在一起是——虚无。

　　“嗨，我说你迟到了哦。”波风背靠公园的长凳将头从椅背上仰过去，一脸无聊相对着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卡卡西说，“迟到这个，有个限度的吧？我本来已经晚了哪知道来了之后又等了你将近四十五分钟呐！”

　　“噢，真抱歉。”

　　“得了，估计你这毛病也改不掉了了。”

　　“我觉得，”波风以警觉地眼神快速扫过四周，“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见面啊？这样好像会被别人误会成一对哈？哎呀，这可不好。我很在意名誉的。”

　　“喂！喂喂，前辈，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卡卡西有些急了，“这个喷泉公园——昨天下午是你打电话来说今天有点事要办正好在这公园附近顺便出来聊聊。这不是你说的吗？”

　　“啊？噢——”波风一脸无辜地挠挠头，“那就好像是这么回事吧。其实无所谓的，我只是说说而已，别人即便误会了我也不会烦恼。啧，我干嘛和你解释啊？好像真有问题似的！倒是你啊，还没习惯我说话的方式不成？那可要命了，你晓得我平时很少严肃说什么事的。”

　　“行，行。好吧，知道了。”卡卡西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不然现在找间咖啡厅坐坐也可以。”

　　“没那个必要啦。”波风双手垫在脑后，望着对面水池前玩耍的小孩子他的母亲在不远处和熟人聊天。

　　“好了，说正事。玖辛奈怎么样？”

　　“都按前辈的意思做了，每天送一束匿名玫瑰花。这种事前辈亲自去交代花店的人办就没问题了嘛。”

　　“哎呀，我这不是——”波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然后拿过卡卡西手中的玫瑰。“这不是好歹下定决心今天亲自去一趟嘛！”

　　“嗯，是啊，花还让别人代劳买来。”

　　“你不是顺路经过花店嘛！喂喂，你该不会是和我计较钱的问题吧？”

　　“当然不是，”卡卡西转过头对着他耸肩，“我指的是别的，比如心意什么的。就是觉得这样有失妥当。”

　　“啊，照你这么说——”波风想了想，“我这个人是不太在乎形式上的东西，并不认为借由别人买花就表示我不够诚意，可是看来世上大多数人不这么觉得啊。”接着他对这手中的玫瑰说道，“喂，真是我不对吗？我只是想法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罢了嘛。”

　　有点冷啊。卡卡西欠了欠身子，问旁边的人，“前辈今天用的香水——”

　　“噢！有吗？”波风立即提起身上那件棕色的夹克四下闻闻，“大概是前几天喷在这件衣服上的吧。味道怎么样？”

　　“说实话，糟透了。活像是焚烧艾草的散发出来的味道。”卡卡西坦言道。

　　“哈，果然不怎么样吧！”想不到波风听了反而很高兴，“这牌子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是随便买的便宜货！因为那个店长说我以前用的那个味道是臭的，就像几个月没洗澡！结果为此我和他吵了一架，古龙水换成现在这个便宜货他反而不说什么了。你看，明摆着是他没见识过何为奢侈品吧？”

　　“我有点奇怪啊，那家店里——真的就没有人认识你？”

　　“呃，如果现在省内哪个大臣从街上走过你会一眼认出来吗？”波风不假思索直接反问，“道理一样嘛，我又不是影星歌星之类的颇受关注的人物，别人不认识不知道也很正常的吧。再说，现在我唯一与无业游民有区别的地方就是手里有点钱。”说完他对卡卡西一笑。

　　“啊，前辈你这么想就好了。”

　　“倒是你啊，今天看来气色非常不好啊，怎么昨晚上没睡觉吗？”

　　“想点事儿，失眠来着。”卡卡西应道。

　　“噢。”波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鼬可是个本分老实的好孩子啊！”他把花放在旁边，挠挠脸继续说，“不过他好像有什么烦恼，提到过‘背叛’之类的。。。具体指什么事我可是不清楚，莫非——你们之间存在那样的问题？啊，我随便问问罢了。”

　　卡卡西怔了怔，而后垂下头。

　　“。。。说不清楚啊。”

　　“不可能吧？那就是真的有误会喽？这样的话，只要坦诚说明白不就好了！”

　　要是能够坦诚说出来倒真的好办了，问题是不可以啊。

　　“算是误会吧。”卡卡西只能这么回答。

　　“嘿，你这人！”波风瞪眼看着他，“说的这么模棱两可，别人即便想帮忙也没法帮吧？诶，也许你暂时还没做好向别人诉说什么的准备吧，那也没关系，就等到你需要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我嘛，不喜欢强迫别人的。”说完，波风站起来拿起椅子上的花，“去玖辛奈那边之前我还得准备点别的，啊，心意问题，或许我也该留意一些从前不曾注意的问题嘛。”

　　“我可是走啦！你还要继续坐在这里思考？不如跟我一道走吧，待会儿请你吃晚饭算是耽误你休息时间的补偿！”

　　“嗳，不用了，我再坐一会儿。那么，祝前辈今晚好运。”

　　“嗯，那好吧，改天聊！”波风转身摆摆手便走远了。

　　剩下卡卡西一个人仰头望着逐渐暗淡的天色。冬天也许不会有什么奇迹吧？凌晨还要接鼬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