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the thirteen love lett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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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蝉鸣还没散尽，日历却已悄悄撕到了九月。
梅雨季疯长的苔藓还赖在墙根不肯走，青灰色的砖缝里仍凝着湿软的绿，指尖划过，还能触碰到一丝凉润的潮气。
可风里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味道——九月的初秋正踮着脚走来，晨露落在苔藓上时带了点清冽，不再是梅雨季那种黏黏的湿，阳光偶尔穿透云层，会在苔藓丛里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在给渐渐收敛的绿意，缀上了几颗会发亮的珠子。
街角的梧桐叶开始偷偷泛黄，便利店的冰柜里，冰汽水的位置渐渐被热饮取代。
又是一年开学季。
九月的到来，让李书之他们愈发期待。
期待祝星柚的生日，期待那个约定好的海洋馆之旅；期待漫步校园，看梧桐叶在秋风里和残留的蝉鸣共舞，也期待着未知的故事，能像苔藓在砖缝里悄然蔓延，填满这带着潮气与清冽的初秋时光。
“好久不见啊，同桌。”
李书之早上到学校时，祝星柚已经在座位上了。
此刻少女笑意盈盈，望着他打招呼，眼梢和眉尖都泛着光。
李书之坐下，笑着问她：“好久不见？我们不是天天见吗？”
祝星柚佯装生气的质问：“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再说了……”她眨眨眼，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课桌，“就算天天见，隔了一晚上，也该说好久不见的！”
说完，她又装作不情愿的从自己的书桌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喏，给你带的，校门口阿姨新烤的栗子糕。”
李书之刚要接，上课铃突然响起来。
他急忙端正坐好，却在老师转身板书时，偷偷把盒子往两人中间推了推。
祝星柚抿嘴笑，趁着没人注意，飞速剥了一块塞进他手里。
甜香在舌尖化开的瞬间，李书之听见她用气声说：“生日那天，海洋馆的白鲸表演，不许忘……”
怎么会忘呢？
他一直牢牢记着。
他微微点头，藏在课桌下的手，悄悄碰了碰她的指尖，像触碰一场小心翼翼的、关于初秋的秘密。
这天放学，李书之叫住祝星柚。
祝星柚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李树枝？”
李书之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那个……今天我有点事，就不和你一起回家了。”
“哦。”说完少女转身就走。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失落，像初秋刚冒头的桂花香，被风卷走一瓣。
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李书之抬头喊：“那你路上小心一点啊祝柚子！”
“知道啦！”少女没回头，举起的右手挥了挥，像挥别一片抓不住的、轻飘飘的云。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李书之那个略显蹩脚的借口，藏着为她挑生日礼的小心思。
他很早就选好了。
街角旁的一家首饰店里，有一对很好看的柚子造型的耳环。
对于祝星柚有耳洞这件事，李书之可是再清楚不过。
那年初二，祝星柚不知从哪里听说“满16岁才能打耳洞”，可她为了能早点戴上那些漂亮的耳环，某天周末趁丁金华不在，薅着李书之就跑到了街边的一家小店。
推开门，昏暗的空间里，老板娘举着生锈似的耳钉枪，冲她笑出一口黄牙：“小姑娘胆儿真大，这枪打耳洞可疼哩。”
祝星柚瞬间攥紧李书之的袖子，指尖都泛白，却梗着脖子喊：“没事，我不怕！”
耳钉枪“砰”地响，她嗷呜一声扑进李书之怀里，眼泪和鼻涕全蹭在他的校服上了。
李书之僵着身子，左手悄悄把她乱晃的脑袋按稳，右手虚虚地护在她的后背，听她带着哭腔嘟囔：“疼死了……李树枝你不许笑！”
“好好好，我不笑，” 李书之喉结滚了滚，声音发紧，“我陪你打一个总行了吧。”
祝星柚闻言，抽抽搭搭地仰起脸，鼻尖还挂着泪珠：“你、你说真的？可别骗我！”
李书之望着她泛红的眼尾，郑重地点头，然后对老板娘说：“麻烦只给我打左耳就好。”
老板娘看得热闹，闻言又举着枪凑过来。
这回该轮到李书之攥紧裤缝了，可看见祝星柚亮晶晶的眼神，还是咬咬牙坐直了身子。
耳钉枪“砰”响的瞬间，他听见身旁传来更响的抽气声——祝星柚不知啥时候又扑回他肩头，小手紧紧揪住他衣角，比自己挨打耳洞时还紧张。
后来耳洞发炎，祝星柚上课忍不住摸耳朵，被老师逮到罚站。
李书之等到课间的时候，才偷偷把买来的消炎棉球塞她手心里，还画了张“止痛符”贴在她的桌角，惹得她边哭边笑，拿棉球砸他：“你才是大笨蛋！”
李书之攥着书包带，脚步匆匆往首饰店赶。
玻璃橱窗里，通体金黄的柚子，带着细腻纹理，搭配上翠绿叶子，叶脉清晰；与珍珠、金色蝴蝶结的耳钩相衬，泛着细光，像是把初秋的清甜都凝在了上面。
他红着脸跟店主比划：“您好，橱窗里那个柚子耳环麻烦帮我包起来。”
捧着丝绒盒往回走，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路过学校旁的梧桐道，风卷着落叶打旋，他想起祝星柚笑起来眼梢的光，心里像揣了颗冒甜的蜜柚——等她生日那天把这对“小柚子”给她，她会不会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暮色漫上来时，李书之站在路口，把丝绒盒贴在胸口，嘴角悄悄扬起，盼着下次见面，能把这份藏了一路的甜，轻轻放到她掌心。
九月二十号清晨，李书之攥着丝绒盒在祝星柚家门口晃悠。
祝星柚蹦跳着去开门，马尾扫过他手背，他猛地回神，把准备好的早餐塞过去：“先、先吃饭！”
祝星柚接过早餐，就这么站在门口吃了起来。
丁金华在屋里喊：“西柚！让人阿之进来啊！”
“知道了妈妈。”祝星柚乖巧的应着。
李书之跟着祝星柚进屋，目光黏在她身上扯不下来，掌心的丝绒盒被攥出褶皱。
丁金华笑着招呼：“阿之常来呀，西柚这孩子在家总念叨你，说你……”话没说完，祝星柚叼着半片面包扑过来，含糊嚷：“妈你别乱说！”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反手就往李书之的手里塞了颗柚子糖，“堵嘴！”
李书之耳尖发烫，糖在掌心滚了滚，藏在口袋的手反复摩挲丝绒盒，盒面的纹路都快被他焐熟。
“李树枝，你藏什么呢？”祝星柚嚼完面包，歪头盯着他口袋，眼尾笑出小括号，“快给我看看！”
李书之瞬间慌了神，手背抵着口袋往后躲，磕到沙发扶手也顾不上疼，结结巴巴：“没、没藏……就是、就是路上捡的小石子！”话刚说出口，他就恨不得咬掉舌头——这借口也太蹩脚了！
祝星柚却来了劲，绕着他打转，马尾辫扫过他手背：“我看看嘛！李树枝你什么时候喜欢捡石子啦，是好看的雨花石？还是能许愿的鹅卵石？”说着伸手去拿。
李书之条件反射攥紧口袋，两人拉扯间，丝绒盒“啪嗒”掉在地上。
浅金的晨光从窗帘缝溜进来，盒盖 “啪嗒” 翻开的瞬间，柚子耳环碎光乍起，像把盛夏没说完的甜，全都锁进这一方小天地里。
空气突然静得能听见心跳。
祝星柚盯着耳环，睫毛颤成小扇子，半晌才哑着嗓子问：“给、给我的？”尾音飘在晨光里，晃得李书之耳朵更烫。
他弯腰捡盒子的动作僵在半空，喉咙像塞了浸过蜜的棉花，憋半天挤出句：“生日……礼物。不、不喜欢就……”
话还没落地，祝星柚扑过来抱住他，发丝蹭过他颈侧，带着柚子糖融在晨光里的清甜：“喜欢！是我收到过最喜欢的礼物！”
她仰起脸时，眼睛亮得能盛下整片银河，“李树枝，你怎么猜到我想要柚子耳环的呀？”
李书之望着她，心口的甜漫成河，把那些紧张全泡软了。他把耳环轻轻放进她掌心，声音发颤却郑重：“因为……你喜欢。祝柚子，生日快乐。”
“谢谢你呀李树枝！”祝星柚晃了晃他胳膊，眼睛弯成月牙，“帮我戴上好不好？”
“好。”李书之接过耳环时，指尖都在发颤。
他半蹲下身，晨光恰好漫过她耳际。
祝星柚乖乖侧过头，耳尖透着薄红，像沾了晨露的小樱桃。
李书之屏住呼吸，银质耳钩碰到她耳垂的瞬间，她轻轻抖了下，马尾扫过他手背，痒得人心里发颤。
“戴、好了……”他往后退半步，不敢看她眼睛，喉结却不受控地滚动——晨光里，柚子耳环轻轻晃，碎光落在她笑涡里，像把整个盛夏的甜都缀在了她耳边。
祝星柚蹦起来转圈圈，耳环随着动作轻晃，晃得李书之眼里全是她发亮的模样。
“李树枝你看！是不是超好看！”她扑过来扯他袖子，发丝蹭过他手腕，带着没散的柚子香。
李书之望着她，喉间发紧，刚要开口，玄关传来丁金华的声音：“西柚！阿之！吃早饭啦——今天有你最爱的粥！”
祝星柚拽着他往餐厅跑，马尾辫扫过晨光，李书之望着她背影，指尖还留着给她戴耳环时的温度，心口的甜愈发烫人——原来喜欢一个人，连晨光里的粥香，都能变成藏不住的欢喜。
餐桌旁，丁金华看着祝星柚耳朵上的耳环，眼尾笑出细纹：“阿之送的礼物真好看，我们西柚戴上像小仙女哟。”
祝星柚咬着勺子瞪她妈，耳尖却红得要滴血，李书之低头喝粥，瓷勺碰到碗沿的轻响里，藏着两人没说出口的、漫在晨光里的甜。
窗外的微风悄悄掀起窗帘，把阳光揉碎在两人相视而笑的眉眼间，之前藏在丝绒盒里的星光，正慢慢漫进他们的青春里。
“叮咚”——
“来啦！”祝星柚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就起身去开门了。
祝星柚开门瞬间，夏梦琪抱着一束大的粉色郁金香花束挤进来，花瓣上的晨露蹭在她肩头，甜香混着笑声扑满屋子：“本特派送花使者给寿星送花来啦！还有定制的柚子蛋糕在路上~晚上才送到哦！”
话落，她眼尖的瞅见祝星柚耳朵上的耳环，猛地凑近：“哇！这不是我最近刷到超火的设计师款吗？谁送的呀？”
祝星柚耳尖又红，接过花束用它挡脸，李书之默默喝粥，却听见祝星柚小声回：“李树枝送的……”
夏梦琪瞬间瞪大眼睛，看向餐厅里正在喝粥的李书之挤眉弄眼：“李书之大手笔啊！这款还挺贵的……”
丁金华在旁笑得眉眼弯弯，给夏梦琪他们几人添粥：“我们阿之有心啦，西柚念叨了好久想要柚子耳环呢，逸晨、阳阳、然然、梦琪你们来啦，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
李书之耳尖发烫，却瞥见祝星柚偷偷把耳环往头发里藏，又忍不住露出来晃两下，像只藏不住欢喜的小柚子。
“夏梦琪你起开行不行啊？”
身后林阳的声音传来，紧跟着江逸晨和陆然一起挤进来，手里举着个柚木书签，“寿星专属，手工打磨的。生日快乐西柚！”
“西柚，生日快乐啊！”陆然抱着个大箱子，拆开里面是是柚子味的香薰、饼干、护手霜，满满当当铺在桌上，“庆祝我们西柚同学生日，必须承包一整年的柚子甜！”
祝星柚眼睛一亮，一一接过他们送的礼物。
李书之望着闹哄哄的场景，耳尖还烫着，却见祝星柚挨个拆开礼物，眼睛笑成小月牙，耳环在晨光里晃啊晃。
林阳撞撞他肩膀，挤眉弄眼：“小书书，藏这么久的大招，没被我们比下去吧？”
江逸晨也凑过来，撞撞他胳膊：“可以啊，这耳环连夏梦琪都眼馋，藏了多少小心思？”
陆然把柚子香薰点上，清甜的味道慢悠悠的漫开来，给屋子裹上了一层温柔的纱。
祝星柚突然举起柚子耳环，转着圈给大家看：“李树枝买的！超好看对不对！”她眼睛亮晶晶的，耳坠随着动作轻晃，漾出细碎的光。
瞬间，林阳吹了声俏皮口哨，江逸晨起哄喊着“得请客”，夏梦琪也跟着嚷嚷“必须请客”，丁金华和陆然在旁边笑得眉眼弯弯。
晨光里的喧闹，像把青春最鲜活的模样，酿成了蜜。
李书之耳尖发烫，却望着祝星柚发亮的眼睛，悄悄笑了——原来喜欢一个人，藏不住的何止是耳环，还有满屋子、快要漫出来的甜，在空气里轻轻晃。
几人吃完早饭，跟丁金华笑着告别。
前往海洋馆的路上，阳光透过树缝，在柏油路面上跳着碎金似的光斑。
祝星柚蹦蹦跳跳的走在前头，耳坠上的小柚子跟着晃，江逸晨在后面逗她：“西柚，你这耳环要是掉进海里，不得变成海洋生物的‘美食陷阱’？”
祝星柚回头瞪他，刚要反驳，李书之笑着接话：“那也是最甜的陷阱，说不定能钓条会发光的鱼。”
夏梦琪撞撞林阳肩膀，挤挤眼睛，林阳立刻会意，扯着嗓子喊：“哎哟，这路上怎么一股糖精味儿啊？快给我齁死了！”
陆然就在一旁笑笑没说话。
到了海洋馆，巨大的玻璃幕墙后，游弋的白鲸像是从童话里游出来。
祝星柚凑到玻璃前，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白鲸摆尾时，耳坠也跟着轻颤。
李书之默默站在她身旁，听她惊喜地说“白鲸的皮肤好亮，像会发光的云”，心里悄悄把这一幕存成了秘密影像。
江逸晨拉着林阳和陆然跑去看鲨鱼展区，夏梦琪和祝星柚去找水母，一盏盏幽蓝、粉紫的水母宫灯似的，照得祝星柚眼睛里也像盛了星光。
路过文创店时，暖黄灯光从玻璃门里漫出来。
祝星柚一眼瞅见陈列架上的小鲸鱼宝宝玩偶，浅蓝肚皮上缀着雪白斑点，圆滚滚的尾巴还带着毛绒绒的须，瞬间走不动道。
她凑到玻璃柜前，指尖贴着玻璃轻轻点了点玩偶脑袋，眼睛弯成月牙：“你看它尾巴一翘一翘的，像刚在水里扑腾完，可爱死啦！”眼睛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连耳坠都跟着晃得更欢。
这时，夏梦琪找到祝星柚：“西柚，总算找到你了！前面有个企鹅展区，我们快走，再磨蹭要赶不上投喂表演啦！”
祝星柚闻言，狠了狠心，又看了眼小鲸鱼玩偶，咬着下唇小声说：“那下次再来买吧……”
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耳坠随着脚步轻晃，晃得李书之心里也跟着发痒。
几人继续往前，没走多远，李书之突然一拍脑袋：“哎，我手机好像落在刚才的文创店里了，你们先逛，我回去找找。”
不等其他人回应，转身就往回跑。
店里，店员正整理货架，见李书之回来，有点诧异。
只见他语速极快：“刚刚那个小鲸鱼玩偶，麻烦帮我包起来！”付完钱，他把玩偶往怀里一揣，又快步追上队伍。
赶上时，祝星柚正一个人盯着前方海洋馆的指示牌发呆，看样子是在等他。
李书之轻咳一声，把藏在身后的玩偶递过去：“刚刚看你喜欢，怕你回头遗憾，就回去买了……”耳尖微微发红，像被落日余晖染透。
祝星柚眼睛倏地睁大，惊喜得捂住嘴，小鲸鱼玩偶圆溜溜的眼睛，正巧和她眼里的光，融成了一片温柔的亮。
李书之望着她眉眼弯成月牙，胸腔里闷闷的欢喜，也跟着“咕嘟” 冒了泡。
但他大概不会想到，多年后的自己，会因为这次生日送的小鲸鱼玩偶吃起醋来。
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傍晚出海洋馆时，落日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孩子们像挣脱缰绳的小马，在前面追着落日跑，银铃般的笑声撞碎在风里。
祝星柚被李书之护在身侧，小鲸鱼玩偶被她宝贝地抱在怀里，耳坠随着脚步轻晃，晃得李书之满心都是软乎乎的欢喜。
夏梦琪突然指着前方叫：“快看！卖棉花糖的！”
江逸晨瞬间来了劲，拽着林阳就往前冲，嚷嚷着：“给寿星买最大的！”
祝星柚眼睛又亮起来，李书之笑着揉揉她脑袋，大步跟上队伍。
棉花糖递到祝星柚手里时，粉白的糖丝沾到她鼻尖，像落了朵云。
她笑着往李书之脸上蹭，把那抹甜也印在了他嘴角。
几人一起回到了祝星柚家，推开门，热闹瞬间塞满了屋子。
正闹着，门口传来敲门声，外卖小哥的声音洪又亮：“祝星柚同学的生日蛋糕！”
夏梦琪跳着去拆盒，三层柚子慕斯上插着蜡烛，顶端用白巧雕成柚子的模样，映着月光闪闪发亮。
“许愿许愿！”夏梦琪把蜡烛点着，火光里祝星柚闭眼，睫毛抖得像小扇子。
李书之望着她，听见她小声许愿：“希望……能和我的好朋友们，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好朋友吗？
他垂眸，睫毛在眼下扫出淡淡阴影，在心里轻轻叹了声——朋友也好……至少，此刻我还能光明正大的守在你身边。
毕竟，这世上万千风景，只有你，能让我胸腔里跳动的雀跃，像永不落潮的浪。
李书之把这份酸涩又温热的心思，悄悄埋进心底。
蜡烛熄灭时，夏梦琪突然跳起来起哄：“李书之！寿星的生日歌，你逃不掉！”
他耳尖发烫，磕磕绊绊开了口。
低沉的调子像浸了蜜，祝星柚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把满室月光里的清甜，全酿进了属于十五岁初秋的、带着暗恋回音的旋律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the thirteen love let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