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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你那个宁远坏透了 ...

  •   即墨去找了宁远,她说想见即黛。宁远低头批奏折,头都没有抬,便说:“你要我帮忙?”
      即墨不置可否,他明白的,如今见即黛一面多不容易,从即黛“死”后,除了巴图鲁携新妇入宫觐见可汗时,匆匆见过一面之外,其余时间便是杳无音讯了。
      “好吧,明日我去巴图鲁府里,你随我一同去。”宁远还算合作,也许对于选妃的事情,他心里存着些歉疚,又或者,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拒绝即墨的借口。
      即墨望着眼前的男人,努力试图回忆起多年前的安明,他们如今看来,这样不同。一度,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喜欢的是哪一个。现在,却确确实实地迷恋眼前的宁远。
      安明对她表面是热络的,心里面多少带着讥嘲。宁远不同,大多数时候他冷淡,心里面却是热的。而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他说明日就带她去见即黛,即墨心里感激着,想上去亲亲他。
      宁远却依旧低头批着奏折,没有抬头再与她说话意思,即墨这想法,只能作罢。
      第二日,宁远依约去了巴图鲁府,因为是蒙古人,宁远与巴图鲁本来就过从甚密,一切礼数从简,只当是可汗一次随便的近臣拜访。
      入了府,宁远与巴图鲁选了前厅聊天,有下人引了即墨往后院走。即墨知道,如今即黛身边的侍女,无不是必勒格特意挑选出来的,行事很是小心,兼且对外守口如瓶,至少到现在为止,她的妹妹还很安全。
      入了即黛的屋子,侍女悄然退出,只余即墨与即黛两人。
      即黛一身黑袍,坐在茶案前,认真用铁壶煮着茶,水器氤氲上升于她身前,看来有些许神秘。
      “皇姐,你总算来了。”即黛轻轻嗔她,将面前黑纱扯下,露出白皙脸庞,抬头对即墨微微一笑:“我还想着你打算什么时候来看我呢,天天忙什么?都把我给忘记了。”
      即墨释然放松了肩膀的线条,她一路行来,不知为何,双拳紧捏,就等着再见即黛这一刻,如今见到真人在眼前了,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来。
      “我若老来见你,你就不怕行迹被暴露,到时候还有你的机会和巴图鲁双宿双飞么?”淡淡说着,坐了下来。
      不知为何,一早已经用过朝食了,这会儿肚子又有些饿。随手执起桌上一块绿豆糕,放如嘴里细细咀嚼,发现味道还很不错。
      即黛摇了摇头,看来很是讥嘲的样子:“暴露了就暴露了吧,也好让我自由自在。总比现在被关在这里强得多。”
      “你也就说说,若不是当时瞒天过海,你和巴图鲁还不知该怎么样呢!你就知足吧。”
      “知足?皇姐~~~~你换作是我,你来试试看。”即黛抱怨着:“都是你那个宁远可汗害的。”
      “他哪里害你?若没有他,才不信你和巴图鲁能在一起。”即墨慨叹:“到现在,也没见你谢过他一句。”
      “谢他?!”即黛豁然从案前站了起来,露出了已然有些拢起的肚子:“我才不谢他呢,你那个宁远可汗,坏透了。他做的这些事情,桩桩件件看来都是为我们好,其实才是将我害死了呢。”
      即墨翻了一记白眼,没有理会即黛,又挑了一块绿豆糕,放到嘴里,怡然自得地吃起来,仿佛当年还在宫里的青葱岁月。她忙她的,一边听着即黛在一旁对她叽叽喳喳,说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
      “如今我有门出不得,有话讲不得。不光如此,连带穿得再好看,人长得再美,也没人看得到。”
      即墨侧头想了想,肯定了即黛的难处,随即又摇了摇头:“巴图鲁看得到就够了。”
      “光他一人看到么?如今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我日日打扮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还有啊~~~你说孩子日后出生,人家看出没有天方血统怎么办?我算是见过那些天方大胡子了,个个高鼻子、蓝眼睛,这个可蒙混不了!”
      即墨笑了,坏笑着问:“哦,是哦,的确是个问题,巴图鲁怎么说?”
      “他还是那句,他会想办法。”即黛嘟着嘴,一脸不负气表情,“与其这样,还不如给他当个小妾算了。”
      耸了耸肩:“他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呀。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估计巴图鲁也会帮你撞直。”即墨无所谓,又拿起一块绿豆糕送到嘴里,真好吃,怎么即黛这里的绿豆糕味道如此香甜?
      即黛见了,一如既往的夺过即墨面前那盘绿豆糕责备道:“皇姐!你这都是第三块了,不能再吃了。”
      “嗯?”将最后一口塞到嘴里,即墨拍了拍双掌,不解地看了看即黛:“吃你几块膏都不让,你怎么嫁了人反而变得小气了呢?也不用为了你的巴图鲁那么省吧。”
      “什么省啊?!”又将放膏的盘子往自己这里挪了挪,即黛皱眉责备:“吃这么多,等到你胖成肥婆的时候,看你拿什么和他那些妃子们争宠!”
      即墨窒住,慌张地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即黛,屏住呼吸半晌,才恍然开口:“你知道地真快~~~”
      即黛低下头,无意识地将绿豆糕从盘子一边拨弄到另一边,复又放回来,如此反复,泄漏了紧张心绪。
      “巴图鲁在这事情上,到底做了什么?”冷下声音,即墨问着,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毕竟,即黛嫁人了,心到底朝着谁?对她来说,也许丈夫更重要些。
      “你别怪他。”轻轻地,即黛的声音放得缓了:“若不是他压着这事情,年前就有大臣们会陆续上疏,提可汗的婚事的。”
      是吗?即墨苦笑:“既然如此,前日怎么就这么一股脑地将这些压着的蒙古大臣都怂恿着一同递上选妃的奏折?”
      “皇姐,这事情你也知道,压不了多久。”勇敢抬起头,直视即墨:“其实,是我让巴图鲁这样的。”
      即墨叹息着,望了眼即黛:“为什么?”
      “你的宁远可汗,借着我们的婚事,将巴图鲁牢牢牵制。他动的坏心思,巴图鲁知道。心底里,总是觉得委屈的。还有我,日日被关在这里,与坐牢没什么区别,还有人时时监视着。”向门外努了努嘴,即黛指的是必勒格派来的侍女手下。
      “她们在可以保护你。”
      “是保护,也是监视。”即黛的解释不无道理,“既然选妃的事情压不住,就让你的可汗去伤脑筋吧。他要对你交代,估计也得难受一阵子。”
      “你觉得让他与我吵架就算是让他头疼的事儿?”即墨垂眸,缓缓问着:“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皇姐,我们不管有没有干涉者事情,你都会面对他的妃子们。”
      即墨紧盯着即黛的脸,看来毫无愧色样子,无奈地接受了她的解释。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认真,何况是对即黛,她选择无条件地原谅。
      当人放宽一点心,心情会稍好一些,少些执念,总是好的。
      顺手拿了近处的花生酥,轻咬一口:“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妃子们。”
      即黛有些恼了:“皇姐!我们都是宫里长大的孩子,这样的事情看太多了。你好歹也是前朝公主,后宫里的明争暗斗,谁会比你知晓得更多?”
      “就因为见得多了,才不愿面对,我不想变成下一个母后或者冯贵妃。”说完,再咬一口,甜甜的点心总能让人心情好些。
      “那你就让你的宁远可汗保护你,他总不会不管你吧。”
      “他说他没办法。”有时,宁远给的答案让人很无奈。
      “他在逼你呢!”即黛说着,“就等着看你怎么办,想试探你对他的心呢~”
      是么?他逼她,试探她?需要吗?
      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试探的~~~也许,有吧。宁远总说她太不把他放在心上。
      难道,要拼了一切对他死心塌地,他才满足高兴?这能证明他是胜者,终于完完全全征服自己?
      即墨越来越不清楚了。
      坐在原地,思索许久,忽然,手中的花生酥又被即黛夺去:“皇姐!我说了不能再吃了,这盘子就快见底了!”
      莫名地望了望手里夺了盘子的即黛,即墨耸肩:“说你小气,还真是没错。”
      “什么小气啊?”即黛无奈摇头:“这些东西是给我这个孕妇吃的,又不是~~~~”
      突然停住,仿佛悟到什么似的:“皇姐,你最近胃口很好么?”
      点点头:“冬天胃口总是会好点。”
      “不对!”即黛猛摇头:“你的胃口好得太离谱了。是不是有喜了?”
      即墨摇头:“不会!我一直都在吃太医院孙大夫给我的药丸,不会有孩子的,你别~~~”
      突然停住,即墨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
      她的月信似乎很久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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