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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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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作了决定。
编辑已经如期把钱打到帐上,她有足够的能力暂时离开自己暗无天日的写作生活。所以,她决定去找他。
这是件很痴狂的事情,虽然她这样定义。但是她决意如此去做。
他透过网络出现,仿佛一下在抵达她的内心,尽管她不动声色,但是内心臣服,时常在跟他聊天的时候满含热泪。她不让他知道。
当他的声音透过她的音箱传来,她一下子哽咽,近乎惊慌的关闭了视频窗口。
她说,很好,你的声音很好听。
他打上一个笑脸,如果愿意,我读书给你听。
她兀自摇头,嗓子里憋得发疼。
他不知道一个以写作谋生的女子往往只意味着一件事:离群索居。
脸上疏离的气质让旁人无从靠近,自己也被隔绝的仿佛在时空之外。她经常整天都不说话,自己做饭,默默的在电脑前面,整个人凝滞,只有
看不见的思维里面文字一行一行流过。
她不去刻意的想什么,那些文字出现,她事不关己一般,草草纪录。她一直坚信这样的生活是不能见人的耻辱,象征了某种能力的缺失。
而他这样轻易的就抵达她的世界,清醒的不容她怀疑。
这是她无力抵挡,注定成功的入侵。
她知道自己一瞬间就跌落。仿佛是上帝无心失落的两个半圆,终于可以完整。
你在哪里?
她执拗的询问他几乎有一个月之久,对方却总是支支吾吾。
最后不得不告诉她,自己在昆明著名的酒吧区里开一家名叫三月的小酒吧,聊以谋生而已。
她不相信他的平凡,即使看上去庸碌无为,骨子里一定也有华丽和寂寥的气质,只是被日常生活逐渐覆盖起来,她坚信她可以打开他。
时间漫长,日渐深重的依赖,她相信他可以感觉,尽管她表达的隐讳。
仿佛她已一分钟都不能等待,订了第二天飞昆明的机票。
她跟他留言:
明天我会到你的城市,我会把你找到,你相信我。
说完就下线,开始收拾行李。
这时他已经不跟她说一句话,她对着他灰色的头像下定了决心。
她洗完澡,来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今天,她房间的灯很亮,足够对面的人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像往常一样,点烟,微风习习,烟雾四处飘散。
很快的烟灰四散,她掸掸衣服,关上窗户。
明天她会飞跃近千公里的距离,投入一个想象中的怀抱。
对此,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
抵达的时候,艳阳高照,她混在来此地旅游的热闹人群中,脸色显得苍白,沉默的拖着小旅行箱,住进青年旅馆。
她洗澡,换上绣花的麻布衬衫,休闲的长裤,拖着人字拖鞋,在路边吃了一碗粉,就进了网吧。
她要他妥协,她坚信他终于会被感动并自动出现。
[我在昆明了,这里天气真好。]
她知道他可以看见,但是他不说话。
[我知道你在。]
沉默回答。
[你来接我。]
[听到没有?]
…………
[我们终于在一个城市了呢。]
…………
[你一定要这样对我么?]
…………
[为什么?]
…………
[你有女朋友?你结婚了?]
…………
[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
[然后我就会离开了。你相信我。]
…………
一整个下午,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把她执拗的性格逼迫到了极致。
她离开网吧,回到旅店,向前台和服务员们打听昆明的酒吧区。
天黑她就要出发。
三月,她一直记得的名字。
当然她还是无所获。
她独自在路边坐了半个钟头,非常疲惫,但是她对他还是没有怀疑。如果此刻她怀疑,这个沙子堆砌的华丽城堡瞬间被海水浸没。
走过灯红酒绿的街道,她回到临时的居所,在窗口点了一根烟。外面是陌生的城市,但是头顶上的天空确实一样的清澈,大颗明亮的星低垂。
她仰望着天空,对上帝说:我要找到你,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