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毁掉的万人迷［快穿］》楚缘君

11、被嫌弃的beta

　　方潮雨没想到自己居然比宋枕言还先一步有工作。
　　他用眼神安抚宋枕言后，便走向场务。

　　对方给他塞了一套衣服，指路最近的换衣间，又扬起下巴示意他看一边的化妆师。
　　“你去换衣间把衣服换上，再出来找个化妆师给你做个妆造。”

　　龙套化妆师就搬了个椅子坐在附近，化妆盒敞开，正流水线似的给人戴头套和化妆，几分钟搞定一个，看得方潮雨叹为观止。
　　果然还是熟能生巧。

　　“抓紧，给你二十分钟，我待会儿过来找你。”
　　催促完，场务便立刻被人喊走，处理其它事务去了。

　　方潮雨抱着衣服去换衣间，衣服不算繁琐，但一层接一层穿上也费了点功夫，他换好后看见距离自己最近的化妆师刚好帮前一个龙□□好头套，便坐了过去。
　　化妆师不看人，看脑袋，一个发网直接勒下，把头发捋起来，长发头套下一秒就搭在了他的脑袋，三下五除二，就用簪子固定好基础发型，再用黑色发卡和发胶收拾碎发。

　　方潮雨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拍了下他的后背，示意:“好了，转过来，看看肤色，我给你上点粉底。”

　　化妆师说着，低头拿起气垫粉扑，等到人转过身来，下意识就要往他脸上扑，结果一抬头，眼睛一和人对上，就呆了。

　　“你、你、你……你长这样啊？”化妆师瞪大眼睛，结结巴巴，手举在半空，粉扑打不下去。

　　“怎么了吗？”方潮雨不明白，“做龙套有样貌要求吗？我不符合？”

　　怎么可能不符合！做主角团之一也绰绰有余好吗？
　　化妆师心里疯狂尖叫，面上一片呆滞。

　　面前人约莫才十九二十，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纪，皮肤白皙细腻，气质淡然，一双眼睛清透平静，像是一潭湖水，静谧而温柔。
　　穿现代装尚且令人侧目，换成古装，乌发高束，即使没有首饰配件，也依旧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大概是见化妆师久久不动，离场务规定的时间又快到了，方潮雨直接抓住对方的手腕，把粉扑往自己脸上拍。
　　轻轻一下，化妆师像是被电击一样回神，猛地抽回手。

　　“你不能用这个化妆品！”

　　方潮雨讶异:“为什么？”

　　“你的肤色比我的气垫白，看着会很奇怪。”化妆师迅速找到理由，她看着面前人脸上突兀的粉底，痛心疾首，像是看见白瓷上面的裂痕。

　　她低头掏出卸妆水把粉底擦掉，又掏了掏包底，找出另一瓶粉底，但试了一下发现还是没有方潮雨皮肤白。
　　最后她干脆放弃，只帮对方描了眉，加重五官轮廓，再上了一点唇泥，让颜色在脸上更重，更容易在镜头里面凸现。

　　步骤少，时间用得也少，几乎是唇泥刚抹开，场务就找过来了。

　　方潮雨站起身看向场务，场务一愣，险些没反应过来。
　　“你，你是那个omega吧？”

　　“嗯。”

　　场务暗自嘀咕“这能当龙套吗？”但还是不得不把人带走。

　　他一边走，一边对方潮雨说:“我们的主演之一澜意是个omega，因为之前他的私生粉假装a装b意图给他下药，所以他身边的助理和演戏时有接触的演员，除了必要，都必须是omega，刚刚演他侍从的omega拉肚子暂时出不来，戏又要开拍了，就想找个omega给顶上。”
　　说着庆幸:“还好你今天来了，不然全场找不到一个omega。”

　　娱乐圈水深，跑龙套的演员们也各有门路，乱得很，一般omega都不会来。

　　这一通话说下来，方潮雨暗道真是赶巧。

　　“你的戏份比龙套稍微多一点，今天报酬给你500。”场务主动提价，又问，“你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方潮雨点头，左右看了一下，就找到了眼巴巴一直盯着他的宋枕言。

　　……这家伙，怎么眼睛跟粘在他身上一样？

　　心里叹气，方潮雨对场务说：“他样子长得也不错。”

　　宋枕言长期营养不良，比他还矮小半个头，但脸随了生母，是清秀长相，只是因为神态有些怯懦，看起来阴郁沉默。

　　“确实还可以，是个beta吧。”场务瞥了一眼，随口应道，“待会儿有活我会喊他。”

　　方潮雨道了声谢，场务摆摆手，就把他带进了房间里。

　　房间布置古色古香，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导演、摄影、灯光，加起来有六个人，他们齐齐围着坐在梳妆镜前穿着绿袍的男人，不断调整镜头角度。
　　场务一进来，声音吸引了几人注意力。

　　“这是我找到的临时扮演侍从竹新的omega。”

　　方潮雨肩膀被推了一下，他往前走两步，暴露在众人眼前。

　　灯光下，他的样貌愈发清晰显眼。

　　“……来个化妆师，把他涂黑点。”导演扶额。

　　梳妆镜前的男人回头，露出一张娃娃脸，猫眼小翘鼻，他上下眼睫一扫，抱臂哼了声，什么也没说，就继续拿起粉扑往自己脸上扑。

　　方潮雨被化妆师拉着重新化了一遍妆，导演在旁边跟他说：“待会儿你就站在澜老师旁边当他的侍从，然后他离开后，你就在房间里面找东西，这是剧本，等看到我手势的时候，你就躲进衣柜里面，等外面的人演完戏后，你离开就行了。”
　　手里塞了张纸，能看得出是临时写的，方潮雨看了会儿，把剧情记住，化妆师就拍拍手说：“化好了。”

　　方潮雨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就被推进了镜头里。
　　“好了！现在开始！”

　　导演一声喝，他不得不在指挥下站到了梳妆镜旁，低眉顺眼地服侍澜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澜意心里憋着火，背对着镜头暗地里对他哼了好几声，也不知道他哪里惹了对方。

　　反正也只是一场戏而已。

　　方潮雨想着，将一切忽略，直到澜意离开，他才假模假样地在房间里面寻找东西，最后在听见脚步声后，按照剧本要求，打开衣柜钻进去。
　　但他在打开衣柜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海风气味，是alpha的信息素。

　　而作为任务者的方潮雨知道，这个小世界的主角攻之一，温喻的信息素正是海洋气息。
　　清爽而辽阔的气味传来，带着一丝海盐的苦涩，方潮雨双手握着衣柜把手，低头看见了里面黑漆漆一片，像是无形的漩涡，想要把他完全吞没。
　　对方没有动，因为他知道方潮雨一定会进去。
　　也确实如此。

　　在背后导演众人催促的目光下，方潮雨弯下腰，躲进衣柜里。

　　衣柜门合上，他的手腕被抓住。

　　高大的alpha挤在狭窄的衣柜里，成为了猎物不得不跳下的陷阱。

　　方潮雨突然明白了澜意为什么会用不爽的目光看他，按照他的人设和流量热度，这部剧的另一个主演咖位必然不会太低，加上温喻出现，那对方的搭档是谁，毫无疑问。

　　“□□想见我，何必大费周章。”他抬起眼眸，透过衣柜缝隙的微光，注视着面前靠近的男人，语气压低，似在颤抖。

　　“如果我不这样做，恐怕你立刻就会带着宋枕言离开这里。”
　　alpha的声音带笑，传入方潮雨耳尖，似有几分熟悉。

　　电光火石间，方潮雨立刻就回想起不久前扶了他一把的龙套。
　　原来这人早就在观察他们了。

　　不愧是影帝，演技精湛。

　　对方越靠越近，方潮雨的背抵住衣柜门，无法躲避。
　　狭小的空间堆满了衣物，呼吸吞吐间释放的热意让柜子里的温度上升，熏得信息素也愈发浓重。
　　方潮雨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汗里隐约带了一丝葡萄香气。

　　“葡萄，很甜。”温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他视力不错，能清楚看见对方拧起的眉，湿润而冷漠的黑眸，因为忍耐而抿起的唇。

　　他在收到谢雪泽发来的短信后提起的好奇心终于得到了解读。
　　这确实是一个漂亮又有脾气的omega。
　　奇怪地，特殊。

　　“导演他们知道你是个变态吗？”方潮雨冷冷睨了他一眼，“滥用职权，躲在衣柜里，猥，亵omega。”

　　温喻听到“猥，亵”二字险些笑出声。

　　他佯装疑惑地“嗯？”了一声，勾起唇角，凑到对方耳边，“这算什么猥亵？这不过是一种换环境的谈话而已。真正的欺负……不是这样的，小朋友。”
　　他的眼眸幽深，“如果你想要知道，怎么样才算欺负，我可以现在告诉你。”

　　话音落下，他张开唇，目光低垂，落到方潮雨白而薄的耳垂上……

　　“哒。”
　　一只穿着布鞋的脚踩在了他的胸口，直接把他踢得往后挪动，靠在了另一边的衣柜角。

　　温喻毫无防备，等回过神，头发就被用力拽住。
　　他不得不弯下腰，以一种佝偻的姿态，被方潮雨抓在手心。

　　“谈话不是这样谈的。”

　　面前人垂下眼眸看他的模样，居然给了温喻一种蔑视厌恶感。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劝你，□□，不要过于自以为是，否则……”
　　方潮雨低头，在他耳边说：“我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比如，恋痛。”

　　温喻瞳孔紧缩。

　　他不自觉攥紧了手，下意识想抬头，但却因为头发被抓住而无法动弹。
　　疼痛从头皮上传来，这点细微的爽感远远不及他内心感受到的震撼与兴奋。

　　“是小泽告诉你的？”

　　温喻喘息着，笑了一声，竟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好像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但实际上，只要这则消息传出去，他影帝的头衔将会被覆上异样的色彩，粉丝会诧异恐惧不安，路人会好奇鄙夷，而有心者，会想要投其所好，或落井下石。
　　除非温喻离开娱乐圈，可他不会，因为这是他寻求刺激的唯一正常途径。

　　温喻渴望做一个正常人。

　　方潮雨把握了他的死穴。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方潮雨的沉默在温喻眼里像是默认，他叹气道，“小泽很久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了，上一次，还是八年前对刚进家门的小言。”

　　提到宋枕言，方潮雨的眼神终于又一次落到了温喻身上。

　　“既然那么想度过易感期，又不舍得动谢雪泽，为什么不去找尹成双和蒋翰墨、谢雪庭呢？”方潮雨是真的奇怪，“反正都是兄弟，你们之间自行解决，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找宋枕言呢？”

　　温喻听到这话一阵恶寒，他无法想象自己和尹成双几人……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忽略前面的话，回答后半句：“小言干净，温顺。”

　　就像是培育羔羊，总是听话的先被杀死剥皮。
　　宋枕言听话，任人宰割，待到谢雪泽分化，又能□□脆割舍，不会留下任何隐患和问题。

　　即使知道原因，方潮雨还是骂道：“真恶心。”

　　“能不能别骚扰他了？”方潮雨是真的烦了。

　　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让带着宋枕言干脆跑路，只可惜宋枕言的母亲还在疗养院，他们两个才大一上学期，离毕业最少还差三年。
　　以后绝不接校园世界，方潮雨在心中暗暗地想着，却没发现在他思索时，温喻已经趁机挣脱他的手，反过来把他压到了身下。

　　方潮雨错愕抬头，就见温喻勾起唇角，说：“可以。”

　　温热的大手抚住他的脸颊，alpha说：“我现在对你，比对小言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