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没商量》阿踢仔

9、第九回

　　青龙警署署长鲁玉婵，在几十个分局一把手中那是最能说会道、八面玲珑的人儿！
　　左戈挑挑眉毛，就前排副驾上那个拿高跟鞋捶人的女子，跟上一自然段压根就没什么关系！
　　“你给我老实交代！快点儿！”细鞋跟就在路小树的鼻尖上晃荡，路小树一双眼珠子都盯在上面，轻而易举的就成了斗鸡眼，“说啊，你到底是拿了什么事情威胁利用人家王老板，啊，你看看，你一奔下去人家脸色都变了啊！”后半截咽下去的话是我大侄女儿的事还没有好好和王老板商量呢你小子倒好把人都给我弄傻了？
　　“我没！”路小树一把抢了那十分危险的高跟鞋抱在怀里，扯着嗓子喊：“左戈，左专家你快说句话！不然今天晚上不给你抹花露水儿，你可知道宿舍里蚊子有多厉害！”
　　左戈头痛，心里先是祷告了快给我弄个专案组来，然后拉住鲁姐的玉臂，正色说道：“署长，刚才玩具店牛伯说的线索我觉得很有价值，不知道你怎么看的？”那模样既看不出是诚心帮路小树脱困，也看不出刚刚为这俩不着调的你征我伐痛了头。
　　鲁姐两个手指头夹回自己的鞋子，优雅的侧身套上，“我也注意到那件事儿了，按理说十二点多，都应该过河往住宅区回啊，还往商业区走……”
　　“牛伯呢头不昏眼不花，那天夜里正好被他老婆子撵出门去，这个线索是绝对的可靠。另外，那个时间点上出青龙的人大有人在，注意，龙房的客人那个时间段差不多开始走了。死者不是我们镇上常出现的人，或者说压根就不是我们镇上的人。这就决定了他们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到我们镇上来的，龙房的名头在圈里有多响亮还是薇薇姐给我说的，树大招风，这两个死者是龙房客人的可能性很高。还有，从玩具店过青龙小学那边出青龙是条不宽的路，很少有人出镇子从那里走，被害者在那边出现说明他身边有熟悉咱们青龙街道的人，或者说凶手就是我们镇上的人。”路小树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一前一后两个人，见他们没有人回应，路小树继续说道：“我觉得吧，凶手应该是个和死者年纪差不多的人，男性，同性恋者，也许长得还很不错……”
　　“从两位死者的共同点看来，凶手喜欢比较张扬的男性，而且案发现场就是第一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死者死因都是颈口动脉割裂和头部钝击伤，因此，也许凶手并不是一个很强壮的人，是同性恋中接受的那方！”左戈一口气顺路小树的话着说完，感叹自己果然不是青龙本地的人，不知道青龙的属性怎么样。路小树这凶手、死者都是同性恋者的观点一出，许多的点就联系成线了。
　　鲁姐拨弄了一下路小树的刘海，“树儿，你清醒了？”
　　左戈轻轻笑了一声，路小树果然还是大学那时候的德行。别人做事儿都是紧紧跟上的，稍微慢上半拍的人都会被指为慢性子、不合拍。路小树是其中的佼佼者，做事情慢上一拍算快的，慢上两拍子是一般的，慢上三拍子是非常正常的。读书那阵子，游旭为了让这个死党不至于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还没醒悟过来，提前两个月就要每天耳提面命。路小树每一科都低空飞过，全都是托了游旭的福。而后，新学期开始，却见着路小树对上学期修过的某科念念不忘，焕发出无限的热爱来。
　　“啊？！我又慢半拍了？”路小树挠挠头，叹了一声儿。
　　“不迟，不迟，树儿啊，这回比上次街道篮球赛醒悟的快多了啊。上回是都被三振出局一个月了，你才让我们见识你哪过人的三分球技术，这才十多天呢啊！反应速度快多了！”鲁姐一改刚才的凶悍，像个温柔的妈妈那样说着。
　　“既然有了这个突破进展，今天就别歇着了，全都给我招回来，加班儿！”鲁姐一改刚才的温柔，像个铁血的元帅那样宣布。
　　青龙警署的‘小面的’呜咽着加速往警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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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案子被定性为连环杀人案以后，小饭馆儿洛子书场早就不说自己身边这案子了。苏大少爷直接开讲‘十大著名连环杀手的人生之路’， “大家众所周知，咱们美利坚合众国最有名的特产非连环杀手莫属了。咱们今天就说说这有名的‘绿河杀手’……”
　　开场白第一句就让王胖子给他捏了一把汗，生害怕人美国卫星把这话给录了上去，哪天这孩子就作为危害合众国的恐怖分子给定点清除了。
　　案情通告过了十来天，既没有破案，也没有再发生新的案件。人们就像是躲过了这一劫般又开始津津乐道这件事情，前些日子人人自危的紧张气氛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王胖子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棘手极了。原因有二，一是青龙警署每日订餐又加了人数许多，二是路小树自那天扑下台来后就没有再来过。虽然户籍警察薇薇每来取饭总会跟他说‘我们吃神让你说话算数啊’这样的话，能够说明路小树是把他挂在心上，可胖子心里总是猫抓一样的烦心，看得知情人江老师想模仿镇上的‘杀手’手法剁了他一劳永逸。
　　下午四点，太阳不大，树荫遮得住，还有些微凉的风吹过来。
　　王胖子老板儿现在是做买卖的中间儿正得空，江老师是上省城给一帮新老师做完优秀班主任报告回来吃饭以后死赖着不走。校长那边电话打了三两个了，每次江老师都无比正经的让王胖子噤声，然后一脸火上房的表情向他家老大报告说真是急死人了，这隧道口就堵得水泄不通，从刚才到现在才移动了两米啊老大！挂了电话马上走棋，“将军”两个字儿说的王胖子都有了时空穿越的割离感，这两件事情它串联部分都到哪儿去了啊！
　　“王胖子，你不行啊今天，被油烟熏傻了？”
　　“没。再来！”王胖子两眼发直，的确精神不怎么好。
　　“你现在的样子跟李意装抑郁症蒙我是一模一样啊！你不会真得了？”
　　“我要得了就好了。抑郁症专杀身边的亲朋好友，我除了你这活阎王，你们班那些小孩儿就全解放了！回来就全都拜在我门下，为师把这一手能喂饱饕餮的厨艺交给他们，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川菜馆子遍地开，垄断经营，让他们不吃我这馆子直接饿死，统治世界，不费一枪一弹把我党我军赤遍全球的事儿稍带就给办了，岂不快哉？”王胖子说完上炮，轰飞江老师一个小卒。
　　“你要是真心的，我们帮你的时候干点缺德事儿也不算什么！”江老师心里盘算着王磅同志这么的革命豪情、心狠手辣，要是用在情场上指不定都只羡鸳鸯不羡仙好几回了。可怎么就有这么纯善的，老是委屈自己，不给别人添上一丝麻烦？可怎么就有这么背的，哪只眼睛看上的都他娘的‘非我族类’！可怎么就有这么没胆量的，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这都小十年了，还是这个样子，难道只剩下‘洗脑’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你是越来越心肠如铁了啊江老！”王胖子明白江奇文的话。江老师向来主张盯上的就是自家的，一寸山河一寸血，寸土不让。明摆着是告诉王胖子你要是真想跟路小树那怎么怎么圈圈叉叉点点点的，咱们就把他撸弯了又怎么着？
　　“我们家那革命形势多么的艰巨，稍一心软，反动派就疯狂反扑，我现在是恨不得把我这颗心换成钛合金的，你还说我心肠硬！”江老师意兴阑珊了，扔下棋子，看着王胖子，千年不变的开场白：“来来来，跟江老师谈谈心！”
　　“……我有种错觉，路小树他故意跟我套近乎似地……”王胖子提起传家宝开水瓶给江奇文茶杯续水，说实在的他也正想着这件事情。
　　“停，你这话搁在咱们语文选择题里就是个错句。应该是‘我感觉到路小树故意跟我套近乎，但我希望这是一个错觉’，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吧？”江老师很给面子的运用了专业知识。
　　王胖子生生的被江老师捅了一刀。‘江老师谈心从来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果然的名不虚传、
　　“路小树跟我套近乎，我很高兴，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为什么要跟我套近乎。如果这样的话，我觉得是个错觉才好！”王胖子心底里是琢磨出来了。路小树和他套近乎无非是‘吃’，他欢喜也是空欢喜，到头来路小树吃他很安逸，他确是‘吃’不下路小树的。
　　“孙子有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江老师手上一捏，恐怕是惯性的想找粉笔板书，却抓了个空，反应过来继续讲道：“这段话的意思呢就是敌人贪图什么，你就给什么；敌人一旦心慌意乱，你就别太客气，一口吃下吧！这么着说，他贪吃，你会做吃，两人走近有什么不对，你少给我装圣人！等你们称兄道弟了，你点破一下会死人哪？王胖子，时间不短了，走出来，要靠实际行动！最后一剂强心剂，你看看着青龙的山、青龙的水、青龙的人，大好河山一片红，谁要是敢造次，我们就砸烂谁的狗头！”说起心狠手辣来，江老师是王胖子的大前辈。
　　“我……”
　　“话说回来，这件事情你自己要是不动，我就给‘三巨头’打个报告，再给你我那贴心小棉袄徒弟透透气？”早说了江老师好威逼利诱这口的。
　　王胖子脑子里过了‘三巨头’祥和的面容，洛子那贼溜溜的大眼睛，不寒而栗。
　　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江老师一手搭上王胖子的肩膀，唱开道：“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带俺赶上前去，定杀他个干干净净！”末了一看手表，五点半有了，“我的回学校去下个班。”
　　人起身去了，心思还在王胖子身上。你说这年头做个朋友多难啊，给他解个心结吧比把文科生送进清华还难。头两天还想着让这小子别瞎费心机哪儿凉快哪儿呆，晚上梦一做，惊了一身冷汗，这哪儿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怎么能稍有不顺就学那美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怎么着都不能让王胖子再耽搁下去了，江老师抱了这主意，赖了半天班儿，又透彻的给了王胖子一次白刀子进红刀出的‘江氏谈心’，还望药力凶猛，能出些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