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9、番外 ...
-
“你想打架?来啊,我怕你么!”信一不甘示弱地甩开蝴蝶刀。
转眼间两个人就在客厅中交起了手。
但狄家家大业大,客厅摆件样样价值不凡 ,打斗中难免波及。这边王九的腿还没踹中信一,却先蹬上了一旁的多宝架,钧窑瓷瓶左摇右晃,王九不得不调转方向将多宝架扶稳。那边信一握刀飞身上前准备戳王九肩头,谁知被他临时调转方向躲过,信一收手不及,指指扑向墙上的古画,若不是千钧一刻及时收刀,只怕画上都得被斩成两半。
两人都觉得自己是在投鼠忌器,畏手畏脚,过了几招后就不约而同地停下“在这里这么打下去是怎么也分不出胜负的,你敢不敢去练功房和我全力打一场。”
“我有什么不敢?”王九昂首,脸上写满挑衅“先说好,输的那个得识相退出,这辈子都不许再纠缠她!”
信一没说答不答应,他只是目光坚定地说了句“我不可能输。”
在二人正准备上楼去练功房的时候,门口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细微声响,是狄秋回来了。
这可怎么办。
在人家家里为人家女儿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事说出去实在不怎么光彩。如果狄秋不在家,他们在练功房打上一场也就罢了,可如今房主人都回来了,难道他们还能装作没看见,继续上楼吗?万一秋哥问上一句“你们去练功房干什么?”,又该怎么回答!
可难道他们还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吗?显然不能!即使他们伪装得天衣无缝,“王九和蓝信一和谐地共处一室”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股诡异。
决不能让秋哥/大佬知道我在家!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时脑海中闪过同样的念头,相看两厌地对视一眼,又同时闪身躲到客厅的刺绣屏风后,矮下身子怕布料透出自己的影子。
门开后,响起了两个脚步声,前一个沉稳中透着沉重,后一个虚浮中透着心虚。
有两个人进了门,狄秋和你。
你是在家门口碰见狄秋的,原本还准备跟他说说毕业典礼上的好玩事,谁知道抬眼就看见狄秋满脸麻木,他就连声音都透着股生无可恋“阿may,咱们得好好聊聊。”
此话一出,你额头上冷汗都快下来了。
从小到大,每当你做错了什么事,狄秋在教训你之前都会以这句话为开场白。虽然他脾气温和也不打孩子,可你就是对这话有种条件反射的敬畏。
磨磨蹭蹭的在玄关处换好拖鞋,你低着头自认为隐蔽地抬眼看他一眼,却不想正对上狄秋的视线,你吓得一哆嗦,连忙缩了缩脖子,整个人身上都写满了做贼心虚,看得狄秋更头疼了,他很疲惫地叹口气,在沙发上坐下,同时向你招手“阿may,你也坐。”
你不敢坐,膝盖一软,行云流水地跪在他膝边。
狄秋皱眉“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先别跪。”
“反正说了以后也得跪,不差这么一会儿!”你硬气道,在从狄秋脸上捕捉到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后,又故作乖巧的凑上去替他捶腿,将“谄媚”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一番操作让狄秋哭笑不得,他想笑又怕维持不了长辈的威严,让事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让你以后更无法无天。
不行!这已经是快要捅破天的大事了,可不能再惯着她了!
于是狄秋努力板起脸,问“你知不知道今天龙卷风来找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一愣,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最近有在城寨闯祸,便稍微有了些底气,无辜道“你们两位大佬说什么我怎么知道?”
“呵。”狄秋皮笑肉不笑“他是来和我商议让你和信一订婚的,我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拍的拖。”
你心中一惊,紧接着想若只是这事也没什么好怕的,眼珠转了转,扬起笑脸冲狄秋撒娇“也就昨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您说。”
见你这副想要蒙混过关的样子,狄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王九又是怎么回事!”
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整个人如同石化,心虚之情溢于言表“您……连这都知道啦。”
亲耳听到你承认,狄秋绝望扶额,想要好好教训你一通,却见你怕得头都快垂到了胸口,还时不时鬼鬼祟祟的抬眼向上看,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珠,明明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这心虚忐忑的表现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心中一阵无力,原本准备好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想着你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犯下大错也情有可原,事已至此再怪你也是无用,倒不如商议下对策,看能不能解决问题。
狄秋伸手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现在这两个人都想着娶你,你更中意哪一个?”
这个问题你要是答得上来又怎么会陷入此刻的纠结情形?
你皱着眉头,眼神闪烁游移地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狄秋睁大了眼睛,扬声“你不知道还和他们两个都纠缠不清!”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要都试一下嘛。”你扁扁嘴,觉得腰又有些疼了,不禁有些委屈“谁知道试过之后还是分不出谁更好一些。”
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狄秋一向血压偏低,但现在他确定自己的血压上去了!直线升高接近要爆血管!
他赶紧给自己灌了杯茶压一压,你也连忙起身给他顺气,然后绕到他坐的沙发之后,双手放在狄秋的两侧太阳穴处轻轻按着。
狄秋痛心疾首,憋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好不容易组织语言,说出句“你怎么能这样啊!”
他叹着气“你这孩子从小就很漂亮,许多人都喜欢你,可你一向看不上他们,对那些人不假辞色,虽然方式不近人情了些,但也没让我在这方面操过心。怎么现在一下子闹出这么大事来,王九和信一哪个是能随便玩弄感情的?又哪个是可以任意打发的?”
“我没玩弄他们的感情。”你委屈道“我知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但我对这两个人都是真心喜欢。”
狄秋痛苦闭眼“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这儿又没有别人,我说说真心话怎么啦。”你娇生惯养出的蛮劲儿上来,说话噼里啪啦如倒豆子“秋哥,我也很苦恼,我的心里有九哥也有信一,他们常常在心中打架,却总分不出个胜负,我知道这很贪心,可如果想到要把其中一个剔除出去,我的心就跟被剜去一块般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您那么聪明,能不能替我想个办法?”
“你一个姑娘家,怎能配两个男人。”狄秋道“他们定然也不同意,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和其中一个断了,再和另一个安生过日子。”
“可我选不出来呀。”你苦恼万分,最后望着狄秋目光如炬,牙一咬,心一横“秋哥,要不然您替我选吧!”
狄秋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这烫手的山芋被扔到了自己怀中,可见你眼泪汪汪的无措模样,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在心中叹气:罢,罢,自己是阿may唯一的长辈了,在她迷茫的时候替她做打算也是应该。
一真正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狄秋惊恐地发现,他也选不出来!
他把所有条件都在大脑里罗列了出来,有些还念出了声“王九虽无父无母,但他本身高,能力强,有上进心,这些年跟在我身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如果你嫁了他,甚至都不用离家,依旧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信一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人品贵重,身手利落,脑子灵活又重情重义。祖哥对他如父如兄,我又和祖哥多年兄弟,如果你嫁了他,可谓亲上加亲,我和祖哥做了亲家便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狄秋盘算了半天,越说越犹豫,越说越泄气,越说越觉得这实在不是你的错,因为真的很难选,最后长吁短叹,目光复杂地看着你“的确不是你的错,是这个选择太难为人了。”
他要是责怪你,你觉得委屈,可他现在站在你的角度上理解你,你又心里一酸,觉得自己让秋哥这样烦恼真是太不孝了,于是将脑袋枕到他的膝盖上,带着哭腔开口“那就不选了,我就这么一辈子留在秋哥身边,陪着您。”
狄秋叹着气,伸手抚摸你的头发,轻轻道“傻女。”
摆在一旁的屏风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动了下,像是有什么人撞了上去,发出的声响将温馨气氛打断。
王九和信一你掰我的腿,我扯你的胳膊,争先恐后地从屏风后窜出来
“选我秋哥!我可是您的头马啊!”
“秋哥选我!我可是龙哥的头马!”
“你们什么时候藏在那后面的?”你转头,犹如见到了鬼般惊恐。
“你们回来之前就在了。”王九摸摸鼻子。
“不是故意偷听的。”信一急忙解释。
可你却听不进去,想到自己刚才的话都被他们听到了,你又羞又急,跺跺脚转身就要跑,却被人牢牢抓住。
王九握住你的左肩,信一攥紧你的右手腕。你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狄秋,他却无奈地摇摇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管不了了,你们自己说去吧。”
最后留下一句“不许伤害阿may”,狄秋竟是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我们也进屋说。”信一同王九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带你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等房门一关,他们便把你松开,站在门口两侧宛若两个门神,看守着你这只不老实的小妖。
你初时还在心虚,可见他们都沉着脸看你也不说话,不禁又有些气恼。
心道:你们生气可以找我兴师问罪,那我生气呢?我落得现在这步田地又能去怪谁!要不是你们两个,我又怎会摇摆不定?
一时间竟生出了莫大的勇气,摆烂道“既然你们都听到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方才那些都是我的心里话,你们现在心里怎么想我都行,多情也好,放浪也罢,我没什么好反驳的。”
“倘若……倘若你们从此讨厌我了,也是应该,我都想好了,你们要是不想再见我了,我也不碍你们的眼,本身就是我的错,我会申请学校的交换生名额,去英国或者美国或者法国……总之什么国家都好,我远远走开,从此与你们再不相见了!”
你说着那句“再不相见”,眼泪却是忍不住落了下来,肩头耸动,抽噎不止。
“你想得美,脚踏两条船的帐还没和你算呢,还再不相见,这辈子都不可能。”王九先上前一步给你擦眼泪,见你眼眶通红,又无奈摇摇头“你哭什么呢?被喜欢的人永远不必觉得抱歉。”
他从背后将你紧紧拥进怀中“我不在乎你心里还有没有别人,我只在乎我在不在你心中。如果你实在苦恼难以取舍,那么就这样吧,我不介意,只要你快乐就好。”
王九嘴上说着善解人意的话,眼睛却是挑衅地看向了信一,他心里巴不得信一没办法接受,拂袖而去,那你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他一定会好好安慰你,再趁虚而入将你的另一半心也牢牢占据。
但他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只见信一叹了口气,也走过来,捧住你的脸“我刚才没说话,不是想怪你,我是在想该怎么阻止那些流言蜚语维护你的名声。”
他轻轻笑了声“但后来又想到,我们本来就是黑涩会,还要什么名声,阿may,我是真的很爱你,愿意为你接受任何事情,但……以后不能再有别人了。”
你又开始掉眼泪,这次是为了感动和愧疚,你不住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王九的嘴唇落在你的眼角。
“不怪你”信一吻上你柔嫩的唇瓣。
不知不觉间你的衣衫竟被这两个男人齐心协力揉了下去。
你后知后觉到有些不对,可已经晚了。
王九解开皮带,一只手在你侧腰上打转儿,轻轻在你耳旁吹气“是你说两个都想要的。”
信一一颗颗解着衬衫上的纽扣,用领带蒙上你的眼睛,笑得危险“贪心也无妨,只要能承受得住。”
你被剥夺视觉,其他五感被无限放大,在一阵阵浪潮中颠簸颤抖,他们两个还很坏心眼地不停让你猜现在在你身体里的是谁,猜对有奖励,猜错有惩罚,可奖励和惩罚又是同一种。
你胡乱咬着嘴唇,感觉自己都快要被乱棍打死了。
恍惚间,自己的房间竟成了糕点房,前半夜做夹心饼干,后半夜做奶油泡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