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你这个人，不太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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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爱感到不知所措。
虽然是很安心，很想靠近的感觉……但是，刚见面就对她做这种奇怪的事情，她还是好慌呜……
很方的小姑娘下意识转身，跑去寻求更亲近的庇护：“主银……泥、你没事叭……”
日思夜想的，最珍重的唯一脱离了他的触碰，弗雷僵硬着姿势愣怔了片刻，目光立刻重新黏上紫色的一团。
他很快调整心情，扬起温柔的，暖阳般的笑容，向女孩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声呼唤：“小姐，小姐？别怕，到我这里来……我不会伤害你了。”
大概小动物的直觉总是很敏锐，东方爱感觉不到一丝恶意，在盛世美颜的加持下，很快就抛掉了一开始的那一点警戒心。
但是……
东方爱犹豫地抱住卡戎受伤的一只胳膊。
但是主人受伤了耶……她要给主人治疗，不能丢掉不管呀。
“小姐是担心这个人吗？”
弗雷一眼就看出来小姑娘几乎写在脸上的小心思，笑容愈加温和：“没关系的，我现在就把他治好。”
说着，他就已经伸出手，金色的力量自掌心涌出，流入卡戎的身体。
裸露在外的伤口、淤痕很快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卡戎甚至感觉到自己因为透支召唤而燃烧掉的血肉也在缓慢重生。
东方爱好奇地注视着，双眼亮晶晶地放光。
好厉害！
这样灵动可爱的模样，总是会令人心生愉悦。
弗雷笑着再度向东方爱张开怀抱，手掌一翻：“小姐，已经全部处理好了，过来吧，我为你准备了惊喜。”
东方爱的两只眼瞬间变成1000w高功率小心心，兴奋地飞身扑向她的真爱——
真·豪华版·巧克力脆皮冰淇淋。
卡戎：……你好歹坚持一秒钟啊喂！
*
东方爱激动到泪流满面。
呜呜呜真的能吃到！从……从……反正从好久好久以前开始她就再也吃不了冰淇淋了，现在、现在居然真的能够尝到这个味道哎！！！
呜呜呜这也太幸福了叭……
小姑娘开开心心地抱住超大份的冰淇淋专注地舔，深深沉浸在冰淇淋的快乐里，连之前种种的紧张、害怕、慌乱、担忧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也没能注意到，青年悄悄将她圈入怀中，满脸沉醉、餍足的模样。
*
卡戎一脸懵逼，并觉得不太对劲。
否则——
刚才还要抓他硬闯冥域的人，现在居然丢盔弃甲是怎么回事？
“金色阳光”对“魔女”单膝下跪、柔情似水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仇人吗？
这人设不对吧？！
——等等！
卡戎猛然发觉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小姐”？！
卡戎瞪大了双眼。
为什么弗雷会知道东方爱是女生？他是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卡戎的视线强烈到干扰了“二人世界”，弗雷终于抬起头正视过来，眼底浮起阴鸷的不耐。
卡戎下意识一抖，随即立刻告诉自己不能怂，不动声色地摸出玉玦，做好准备：“你、你知道东方爱是女生？你为什么知道？”
问题一出，某些久远的回忆顿时复苏起来。
绵软的……
如电流一般，一阵酥麻从手心炸起，霎时流窜全身。
仪表堂堂、眉目冷峻的青年像是突然被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竟然低下眼，眼神飘忽，露出了堪称羞赧的表情，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了起来。
卡戎的第一反应是惊恐，接着瞬间暴躁起来。
尼玛这是什么反应？！
你这家伙都对她做了什么？你个变态！
然而等不到他发作，弗雷就以超凡的理智迅速回神，随后也意识到什么，看向卡戎的眼神立刻变得无比冰冷。
卡戎被那活像在看死人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顿时冷汗淋漓，求生欲瞬间爆表，连忙把事情始末飞快交代了个彻底。
笼罩在他身上的浓郁杀意这才缓缓退去。
卡戎：呼，得救了……但好像还是哪里不对？
*
弗雷不悦地皱眉，觉得眼前这个斗篷越发不顺眼。
他甘愿奉献一切来呵护的、值得世间所有美好的小姐，怎么可以是另一个人呼来喝去的仆从？
他将搂住女孩的手臂收得更紧：“……不能解除契约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问话，但卡戎超负荷工作的求生欲却告诉他不能完全说实话。
于是他坚定地回答：“不能。这是一种灵魂之间的死契，我死她也死。”
这样，“过河拆桥”的惨剧就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了吧？
卡戎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满意。
“……”
沉默片刻以后，弗雷垂眸，扣住怀里女孩的一只手，指腹隔着白色手套眷恋地摩挲：“小姐，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会永远照顾你，保护你。”
东方爱此刻对这个“人美心善”的大帅哥充满了好感，捧着啃了一半的冰淇淋犹豫着问：“那……那我还能吃冰淇淋嘛？”
“当然，以后我每天都会为小姐准备。”
刻意柔软下来的声音，十足的诱哄意味。
小姑娘毫不设防，喜笑颜开：“好呀好呀！”
真好，真好啊……
就要成功了，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妙了。
弗雷的心脏疯狂跳动着，为即将达成的愿景。
他站起身，手指仍然不肯与最珍爱的宝物分离，就这样牵着手，像从前的时光里一样，像长久的思念里一样。
“？”东方爱晃了晃手，没抽动，有些疑惑地看去，“弗雷？”
咦？好奇怪，下意识就说出来了……为什么会知道这是他的名字呢？
“嗯，我在，小姐。”弗雷笑了笑，发丝在夕阳的映射下显出深沉的黑金秘色，噙了柔情的眼眸温暖沉郁。
那一刻，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金色阳光因为她降临人间，心甘情愿留驻她的身边，只做她一个人的万能管家。
他忍不住将那只手更深地扣入自己的掌心。
“我们回家。”
*
卡戎是被胜利之剑抵着后背赶过来的。
到达住处时，天已经黑了。
卡戎看了看这个虽然非常精致温馨，却明显不属于道道尔学院地图上任何一个坐标的地方，又看了看满脸好奇与兴奋的东方爱，和耐心带东方爱熟悉新房间的弗雷。
他吞了口口水，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
过了一天，卡戎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
这个弗雷，对东方爱太好了，好到……让人心惊。
他照顾她，事无巨细地照顾，而且，已经明显超越了他所自称的“管家”身份的界限。
梳洗、喂食、玩耍、休息……他将一切行动收拢在自己的视野之内，不允许离开。
甚至，加以管控。
“弗雷，我想出去玩！”
“不行，小姐，外面很危险。”
“我想吃冰淇淋！”
“不可以，小姐，今天已经吃了两个，不能再多了。”
“那……那我想找主人玩，主人一直呆在那个房间里不出来。”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东方爱有点生气。
“哼！大魔王讨厌鬼！”她大声喊完，赌气地钻进房间，关上了门。
“……”
弗雷总是冷静的心里一下子慌乱起来。
人总是贪得无厌的，曾经相见就能得到满足的时候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他不能得到小姐的讨厌。
弗雷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去打开了锁着卡戎的房门。
光亮透进来，卡戎顶着黑眼圈抬起头。
从昨晚进入这栋房屋，东方爱入睡开始，他就被关了起来。
没有任何床铺之类的生活用品，周围零零散散只摆放着一些刑具样式的东西，搞得卡戎一夜没敢合眼。
他只能一直高度紧张地关注房间外的一切动静，直到现在弗雷打开门，对他说：“小姐想见你。”
卡戎发誓，他在那一刻绝对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憎恶”和“遗憾”。
卡戎不是傻子，这种囚犯似的待遇，一看就猜得到，如果不是东方爱的挂念，弗雷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对他下手。
——既然契约共通的只是生命，那么只要不死就行了。
一个永远不见天日的残废，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卡戎不由得庆幸自己保住了一整条命……他当然知道是沾了东方爱的光的原因！
*
毕竟是个纯正的失忆少女，东方爱和卡戎玩了一会儿，再被弗雷一哄，就把之前的一点点不愉快忘了个干净，继续积极探索起广阔的新住宅。
趁着还没回“牢房”，卡戎迟疑着、斟酌着、颤抖着举起手：“那个……弗雷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学院里去啊？”
“回去？”
弗雷正带着东方爱打开一个玩偶屋，闻言唇角还扬着愉悦的微笑：“为什么要回去？”
目光黏腻地附着在抱住毛绒玩偶不想撒手的女孩身上，他笑着，像个终于吃到心心念念的糖果的单纯孩童：“这样，不是很好吗？”
卡戎心里“咯噔”一声，寒意从心底向全身蔓延。
完了。
所谓“金色阳光”，真的已经不太对劲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你这个人，不太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