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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月下其人 ...

  •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甩开沈玉的手,定下身形,四处观望了一圈,发现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区,高大的城郭就在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简陋民居罗列,看起来一片萧条只景。
      “当然是带你回家!问那么多废话!!”水红幽幽地扭过头,狠狠地说了一句,然后径直走向一个贴着俩“福”字的木门,木门想是年久失修,被她这么一推,吱呀呀的声音刺耳异常。
      我嘁声,然后又被正义之神附身了一般说道:“早晚将你绳之以法。”
      沈玉看我总被神魔附体,于是想说个笑话逗我开心,于是他说道:“情绪别那么糟,我会想办法救你爹爹的。”
      我听罢哈哈一笑,果然是个好笑话。
      “这到底是哪儿?”我重复了这个问题。
      沈玉答道:“这是我们长大的地方,也是我师父失踪是地方。”
      “你师父失踪了?”
      沈玉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和师妹都是师父偶然的机会之下收留的弃儿,他老人家待我们很好,将一生所学都倾囊而授,可惜的是,在六年前,师父不知所踪,留下我和师妹二人相依为命。”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江湖上一千金换一刀的杀手也有伤心事,便想宽慰两句,于是我和善可亲地说道:“别净往坏处想,说不定不是失踪,没准儿是身亡了呢。”
      沈玉面部表情抽了抽,说:“你知道吗,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沈玉带我进入小院,随后进了狭小的主厅。在不着火光的情况下,对这厅堂也看得不甚明了,但肯定的一点是,这个巴掌大的地儿根本住不下一对师兄妹。我的下巴登时掉在了地上,一个师父带着俩徒弟就住这么个弹丸之地,还一住十几二十年,住到最后师父失踪,俩徒弟继续住,我的脑海里,已经在沈玉和水红脸上盖上了特贫户的大章。
      沈玉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来到一个花瓶前,捏着瓶颈使瓶身转动了一下,随后,便听到短屏后面的那堵墙身之内,传来了机括弹簧之类咬合旋转之声。
      一阵铰链卷动之声过后,屏风后那扇墙上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密室?!”我惊呼一声。
      就听水红嘁声:“土包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洞口。
      沈玉吓了一跳,连忙跟念咒一样说:“不要吵架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我同情地看了看沈玉,撇嘴:“我懒得理她。”也走进了密室之中。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七弯八绕地在漆黑的密道里走着,好一会儿,才重新回看到那轮如钩的明月。
      借着月色,我看到了一个灰瓦灰墙的宅邸,似有种静谧而沉稳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是哪儿?”我第三次问。
      “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家啊!”水红双手抱.胸,完全一副主场欺负客场的架势。
      “你们家?我还以为你们家是刚才那间茅屋。”
      水红翻了个白眼,随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霍地朝我转过身来,朗朗道:“一日三餐按三钱收,每天住宿五钱,晚上要加油灯另算五钱。”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这就是你当时讹诈我的时候说的话!”水红愤愤然地说。
      “哦,我就说怎么那么耳熟” 我甩了甩鬓角的长发,说:“想你也不是能说出这么有头脑的话,本来还以为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果然没有让我过高期望。”
      “你!!!”水红像只炸毛的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嘴巴张了几张都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她似乎为了发泄一般,从包里掏出一块饼,狠狠咬了一口使劲地嚼。
      沈玉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又跟念咒一样说:“不要吵架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看在我师兄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水红气嘟嘟地甩下这句话,快步进了宅邸,并嘭地一声把门摔上了。但这不是结束,摔门之后就听到叮咣一阵声音并且参杂着水红痛苦地“哎呀”声,好久之后,就听水红的声音:“幸亏没被人看见,还好还好。”
      沈玉似乎满头都是黑线,他尴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师妹……”
      “我知道,她摔了一跤。”我平静地说。
      他说:“其实师妹不是坏人,她只是贪玩。”
      “我知道,她贪玩的想害我家人。”我觉得自己愈发平静了,我想这大概就是装B的至高境界——脸上不能出现任何世俗的表情。
      “其实不是……”沈玉犹豫了一下,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地说:“是有人出高价要你爹爹出事,这是我事后才知道的。”
      “谁?”我换上了寒冰一般的表情,直看着沈玉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是谁?”
      沈玉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当时我有别的买卖,那人直接找到水红,水红她知道我对你……”沈玉说到这突然停住了,他偷眼看了看我的表情,然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改口说道:“她知道我见过你,要是有这买卖也不会接的,但是她想搞清楚到底是谁想害人,便假意接了这单生意,作出点小动静,若是那人找了别人,说不定后果会更糟。”
      沈玉静静对视了一阵,我分析了一下,他应该说的是真的,不过到底是谁要害我爹爹,我一定要将他揪出来!
      “我去找你师妹!”说着,我便向里走去。
      沈玉快步跟了上来,在我身边说道:“你问她也没用,她只知道雇主是个白长衫的男子,其他的,她也不知道。”
      白长衫?我停下了脚步,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记忆——那次沐浴结束,在窗缝里似乎看到一个男子,那男子也是身着白色长衫,会是同一个人吗?
      看我愣神,沈玉试探着问:“想到什么了?”
      “没有”我摇摇头,对沈玉说:“除此以外,没别的情报了?”
      沈玉煞有介事地想了想,然后低头看向我,那眼中被月光映得如碧波粼闪般晶莹,就见他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说:“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情报,那就是有一个赵卓裔的在到处找你。”

      当夜,我看着窗外的明星,久久不能入眠。这就是我的生活吗?我还可以做什么呢?我还有回去的可能性吗?又或者说,这只是一场梦,醒来了就发现其实自己从未离开过,这些荒诞陆离的事情,全都是南柯一梦。
      我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念头,转身裹紧了被子,盯着窗外星辰,渐渐地,眼前开始模糊了起来。
      夜色如墨睡意渐浓,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朦胧中,我似乎见到窗下的椅子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月下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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