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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离魂症母亲 ...

  •   婉娘对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并不稀奇,二十年来,他们早已适应这种被追杀的日子。

      好多次他们都几近做了亡命之徒的刀下鬼,但又一次次死里逃生。不知道这一次还能否那般幸运。

      婉娘虽眼睛看不见,但听觉却是极灵敏的。她听着狂徒手中利刃带起的呼呼风声,心中一阵惊惧,手中肉包也在这混乱中滚落一地,沾满了尘土。

      贺北寻反手扯过褪色的说书幡旗,青布在他手中翻飞如浪,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将后续射来的七枚暗器尽数兜住。

      然而,布帛终究难以抵挡暗器的穿刺,撕裂声中,那块跟随贺北寻二十年,从未出现在人前的虎啸军腰牌,从他怀中滑落,掉落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刻,三道人影破窗而入,动作敏捷如鬼魅。为首的黑衣人双手舞动,手中弯刀寒光闪烁,让人胆寒。

      贺北寻旋身躲避,那锋利的刃锋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寒意。他手中的幡旗裹着内劲,如同一根长鞭,扫向对方下盘。

      可那黑衣人反应极快,弯刀突然调转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婉娘的脖颈。

      “叮,”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暗镖从暗处飞来,精准地击落了黑衣人手中的弯刀。与此同时,一名玄衣男子瞬间闪入屋内。

      他身形矫健,动作敏捷,三枚乌金镖在他手中如流星般射出,穿透弥漫的硝烟,直直钉入弯刀寒芒最盛之处。

      只听一声脆响,那精钢打造的刃口竟被生生震出了裂纹。眨眼间,三道银丝已缠上黑衣人咽喉。

      “留活口!”贺北寻见状,急忙嘶声喊道。

      玄衣男子听到喊声松开银丝,而黑衣人喉间发出“咯咯”的异响。黑血竟从黑衣人的七窍中汩汩涌出。

      “是齿间□□。”玄衣男子皱眉道。

      贺北寻满脸愤恨,一拳砸在身旁的桌子上,咬牙切齿道:“看来这些人是那毒妇豢养的死士!今日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不知阁下姓甚名谁?”

      玄衣男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神色平静地说道:“这地方已经暴露,不能再住人了。我家主子帮你们寻了一处新的避所,贺先生可安心住下。”

      贺北寻眉头紧锁,目光在玄衣男子与倒地的黑衣人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一切背后的阴谋与算计。

      他深知,这看似简单的救援背后,或许隐藏着更为复杂的局势。

      婉娘此刻已退到贺北寻身旁,她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但仍强作镇定。她轻声对贺北寻说:“阿寻,此人虽救了我们,但来历不明,我们是否该……”

      贺北寻轻轻摇头,打断了她的话:“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目前来看,他至少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至于他的主子,无论是何方神圣,这份恩情我们先记下。”

      玄衣男子似乎对他们的对话并不在意,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玉佩,轻轻抛向贺北寻:“此乃信物,明日午时,带着它到城东的老槐树下,自会有人带你们去新住处。”

      贺北寻接过玉佩,触手生温,显然价值不菲。他点了点头道:“好,我们明日午时见。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玄衣男子微微一笑,转身欲走:“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有缘自会相见。”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那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贺北寻才转身对婉娘说:“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确实不宜久留。”

      婉娘默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更多的是对贺北寻的信任。

      两人迅速收拾好为数不多的必需品,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离开了这个地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夜色渐浓,柳涵苔主仆二人从侧门绕进别云庄。原以为夜深庄内众人皆已沉入梦乡,不料却还有一盏灯火,孤独地亮着。

      烛光将父亲佝偻的影子拉得老长,柳涵苔在廊下停住脚步。屋内有细碎的哽咽声断续传来:“姝华...十年了...玄儿的心疾控制得很好...涵苔也即将出嫁…我把他们教养得很好,没有辜负你的托付…”

      柳涵苔只觉鼻尖一酸,眼眶瞬间湿润。她轻轻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香,她走上前,“阿爹,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歇息?”

      柳砚南慌乱地用袖口擦拭眼角,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睡不着,来看看你阿娘。涵儿,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柳涵苔轻步走到父亲身旁,目光温柔地落在雕花梨木床上。床上的母亲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宛如沉睡了千年。

      “阿爹,我去慈安堂拿药去了。您歇息去吧,阿娘若是醒来看到你这么糟蹋自己,也是要心疼的。晚些时候我去将阿娘的药煎了。”柳涵苔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关切。

      柳砚南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帕,递到女儿面前,双手微微颤抖:“涵儿,这些年,是我和你阿娘拖累你了。你与禹修的婚期将近,这是你阿娘昏迷之前特意为你备下的。”

      柳涵苔双手接过锦帕,仿佛还残留着母亲的体温。她轻轻打开,一只温润的玉镯静静躺在其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柳砚南又接着说道:“你阿娘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着你身披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嫁为人妇。看着玄儿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如今,我想替她完成第一个心愿。禹修是个踏实可靠的好孩子,往后你与他好好过日子,莫要总牵挂家里。有他护你一世安隅,我也就放心了。”

      “阿爹,我去给阿娘煎药了。”柳涵苔别过头,回避着这个话题,拿起药盒,脚步匆匆地退出房间。

      她来到煎药房,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执着。阿娘还未醒来,她又怎能有心思嫁人?

      柳砚南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他深知,女儿放心不下阿娘。十年来,她从未放弃过让母亲苏醒的希望。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十年前,那个清晨,天还未破晓,一抹小小的身影便已悄然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开始为母亲熬制当天的第一副汤药。

      她的动作熟练而利落,每一种草药的分量都拿捏得精准无误,仿佛那药方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这人参须得是长白山五年以上的,方能大补元气;石菖蒲要选根茎粗壮、气味浓郁的,才能开窍醒神……”柳涵苔一边轻声念叨,一边将草药依次放入砂锅中,眼神专注而坚定。

      药汤熬好后,她双手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来到母亲床边。她先用软布沾了些温水,轻轻擦拭母亲的嘴角,而后拿起勺子,一点点,极为耐心地将药汤往母亲嘴里送。

      这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每喂一口,都要全神贯注,防止母亲呛咳,她的额头很快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娘,您快醒醒吧,女儿好想您……”柳涵苔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揪扯着人心。

      除了每日雷打不动的汤药,她还四处探寻,尝试了各种奇特的疗法。她曾听闻用银针刺激穴位或许能唤醒沉睡之人,于是不惜跋山涉水,去往凤溪山拜师于梅林八贤。

      “医者,意也。用针之道,在于用心。”裴柯令曾这样语重心长地教导她。

      她将这句话牢记于心,从此每日刻苦练习针法。她甚至在自己身上试针,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终于,那一天,她鼓起勇气,为母亲施针。她的小手微微颤抖,却又透着无比的坚定,找准穴位,缓缓刺入,每一针都倾注着她对母亲深深的爱与期盼。

      然而,一次次满怀希望的尝试,换来的却是一次次沉重的失望。母亲依旧沉睡在黑暗之中,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但她从未被挫折打倒,听闻深山里有一种罕见的草药,或许能治愈母亲的病症。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寻找草药的艰难征程。

      山路崎岖蜿蜒,荆棘丛生,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与危险。她的衣衫被划破,手脚也满是伤痕,鲜血淋漓,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找到草药,救母亲。

      在山中,她历经千辛万苦,风餐露宿,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找到了那株梦寐以求的草药。那一刻,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仿佛看到了母亲苏醒的希望之光。

      回到家中,她迫不及待地将草药熬成药汤,喂给母亲。她守在床边,一夜未眠,满心期待着奇迹的降临……

      想到这里,柳砚南的眼眶再次湿润,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喃喃自语:“姝华,我只是希望涵儿将来能有个依靠,难道是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