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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番外.下【争执与戒备】 ...
月见家不曾有过争吵。
得益于月见姐妹的个性,她们俩都不是会想要与对方起冲突的类型,且确实地很擅长回避对方的地雷——她们太过于了解对方了。真世总有预感,觉得美世有一天一定会因为「这件事」跟她吵一架,但时间的尺度对尸魂界的居民来说太长了,她逐渐忘了这件事。
直到那天,美世跟她说,想两个人单独谈谈,而且还希望能在家里能看到父母、历代家主牌位的那间房。真世几乎是反射性地明白了妹妹想和自己说些什么,她想拒绝,但也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整间房充斥着能使人窒息的死寂,想谈话的妹妹还没来,姐姐便已经先在这里待着了。这个房间很空,整片的榻榻米几乎能一览无疑,除了放满月见家历代先祖的神龛之外,就只有桌面上的族谱还能让景色增添一点变化——至少,之后想在这里挂个钟,月见真世想道。
她正准备伸手拿去拿族谱读,打发时间时,她听到拉门与榻榻米地板摩擦产生的响声。她与妹妹对上了眼,美世愣了愣,真世才无奈地解释,等她的过程太无聊了,想找个什么读。
「......读族谱有意思吗?」
「不好说,我没看过,说不定可以知道一些从来不知道的事呢。」
「那等等一起看吗?姐姐。」
「好呀,跟小美世一起挖我们老祖宗们的秘密,感觉很有意思喔!」
真世和美世都笑了出声,她们是如此一对有默契的姐妹,她们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又在话语中期待着什么,好像说出来,这事就会实现一样——等等我们还能一起做些什么。
肯定不会太糟的,只是......谈谈而已。
好像被掐着脖子一样。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京乐队长来找过我了。」
「找你?想挖角你去八番队?」
「不是,他是直接......来家里拜访。」
「他难得来了怎么没跟我说?我至少应该给他备个茶,京乐队长还喜欢甜食吧?三色团子我刚好也有做剩的——」
「是我不让他跟姐姐见面的。」
打断真世的这句话,语气很重、很重,美世不曾这样对真世说话。真世感觉这次像是被人重重地赏了一巴掌,尽管美世什么也没做,眼神甚至看来有些悲伤。
「为什么......不让他跟姐姐见面呢?」
『你不是很清楚的吗?月见真世。明知故问。 』
一直低着头的美世,突然抬起了脸,天蓝色的瞳孔直直看进了真世的思绪,仿佛什么都懂,却只是在等一个回答。真世咬牙,她努力地撑着,希望能够扛过去,再稍微努力一些,告诉自己不能逃跑。
「姐姐,如果......不停地回头朝着过去走,未来是会消失的。」
「但是......过去才构筑出了我们,美世。」
「我知道姐姐很念旧——不,是很重视过去的那些,重视旧物。」
「......。」
「可是,姐姐,有很多东西、回不来的就是回不来了。」
她撑着的是满溢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那块挡板只需要再一点刺激,就会碎裂,而放上最后一根稻草的人,是谁都一样,但真世打从心底不希望是美世。
因为那是她深爱的妹妹,仅剩的家人。
「美世,那么你觉得——那些事就无所谓吗?」
她一点都不想这样问她的妹妹。那是个自由的灵魂,这个问题就像去用锁链拴住对方,她太清楚了。
但同时,她也感觉绞痛无比的胸口在呐喊着。
而她无法阻止。
「你相信爸、妈他们真的是罪人?」
「你认为他们如那些人所说的,死有余辜?」
「你感觉他们所期待的那些不合理?」
「美世,你——」
真世感觉自己越发难以抑制自己,理智正在被洪水般的情绪稀释。
「那你也不应该把磷卷进来,姐姐。」
「......磷,磷她看来都比你更在乎月见家,」那个语气咬牙切齿,好像就差没有怒吼出声,「为什么......比起月见家里的事,你总是更在乎外头的那些?美世。」
美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不是那样的,真世姐。」
她当然知道不是那样。
「我当然知道......」
「我知道你不站在我这边,你无法同理我的感受,你与我永远不会是相同的,你与我终究是不同的灵魂。」
而灵魂——回归根本——就是孤单的。
真世终于没能忍住地嚎啕大哭,美世本以为她会有生第一次听见姐姐对她生气、朝着她怒吼,她这才知道,月见真世其实很脆弱,她只是因为失去了一切,紧抓着记忆里的虚幻,所以被困在过去的囚笼里。
月见美世未曾感到那么难受过。
她怎么可能不爱这个家?
如果再也没有这个归处,她根本不晓得她还有哪能去。她也很想念每个温暖的早晨,想念跟自己发色相似的金色,好像再听到那些笑声,所以她才必需拼尽全力阻止一切。她不能再让人走上不归路,也不能让好不容易拥有的好友跟着陷入泥沼。
『所以我会加油的,姐姐。 』
『不管是你,还是磷,我都会守护好的。 』
虽然磷不再待在月见家了,但美世希望磷仍可以把这个地方当做家。
她其实有一点点寂寞,因为这个地方又变回了只有两人的模样。可以不那么空荡就好了,大得毫无意义,空的仿佛什么也没有。
仅仅是多了一个人,这份生气便足以驱散许多阴影。
——没关系,尽管向着前方,人们终究要回家的。
——所以啊??姐姐,不要怕。
——我就在这里,我会回来的。
-
月见美世不太跟人来往。
并不是说她不擅社交,相反的,有与她交谈过的同事们都说她很好相处,也很健谈。只不过基于月见家在尸魂界微妙的处境和名声,大家不太清楚怎么与她来往地好,她自己也说过,为了避免其他人的麻烦,她也不太会去和谁深交。就这样,月见美世一直过着相对与世无争的生活。
与世无争——她自己觉得这样形容自己好像有点微妙,她确实不喜欢斗争,但也不是说都不会去「争」,这都是要看情况的。
哪天来着,她不太记得具体的日期,毕竟计算时间对她这样生在尸魂界的灵魂来说不太有必要。
她只记得那是磷刚进入五番队不久,那天六番队正好没有什么任务,她也不是会主动去找事做的类型,例行的公务处理完后,她正准备找一个空的训练室睡午觉。她有个不能称上好习惯的行事风格,平时会找上几个看来比较好说话的同事,多帮他们做点事,或是看准时机在虚袭击时出手「救」他们一把,有这样的恩情之后,她就能跟对方稍微「沟通」一下,请人帮她的摸鱼打个掩护。
不得不说这可能是六番队里一个小小的、不成文的秘密,大家对于美世的行为大多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不摸鱼时,做的事情确实比别人多一些。
训练室里大多都是木地板,并且是六番队的做风,这些地板上的蜡还会反光,像是在冰面上走路。
美世从柜子里拉出几块榻榻米,找了个没有阳光的角落,就这样躺下。
咚咚咚,砰砰砰。
外面的动静都很平稳,即使是在午觉,美世也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警觉,尤其是对于灵压的。她不能说光靠感受就知道哪个灵压是谁,但是不是六番队的人,她凭习惯和记忆就能知道。当然,真世和磷……还有某位大人,她一定能分出来。
有人忙着练习剑术、有人则是白打、也有人比起鬼道的强度,更重视精准度。
美世在这种时候会感觉自己跟整个世界有着一定的割裂感,怎么形容呢,很像她隔着一片不能砸碎的玻璃,在感受着这个世界,那里不属于她。她也没有很想到玻璃的另一侧去,除了真世和磷向她招手的时候,她才会笑着推开那个她早就知道在那的玻璃门。
灵魂与灵魂之间的连结就是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
「月见君?抱歉,是不是打扰到妳休息?」
听到不太熟悉的嗓音,月见美世整个人像炸毛的小猫一样,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姿势从榻榻米上跳起来的。是低沉、沉稳的男性嗓音,而且相对温和且年轻,因此不会是浮竹队长或京乐队长,说到底这两人也不会用「月见君」称呼自己。她揉了揉自己的那双蓝眼,发现自己即使被吓醒了,仍然困着,看来她是真的很需要这个午睡。
会把她吓醒的情况真的很少见,到底要多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自己的灵压,甚至是气息和声音,才能这样接近一只戒备着的猫?来者到底是什么人?
棕色的短发,有点微卷,还带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身上有着白色的羽织,那就是队长了。她实在没兴趣去记其他队的队长、副队长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又叫什么名字。但这人她好像也不得不记住,毕竟在真央灵术院的时候,她上过这位「老师」的课。
「您好,蓝染……队长,」她干咳了声,「抱歉,还是下意识想喊您老师。」
蓝染笑了声,「不,如果月见君习惯,继续喊我老师也可以的。」
「不行,毕竟这里已经不是学校了,」美世其实从来不是那么重视礼节的人,但她「不得不这么做」,「而且六番队……非常重视礼节,能进到队里,我想好好遵守队规。」
为什么不得不这么做?
看着眼前温文儒雅的男人,美世却反而起了寒颤。
她从第一次进到「蓝染老师」的教室里,就感觉浑身不对劲,尤其是直直对上这人镜片后的双眼后,她更是第一次感觉有人如此深不见底。这人说是腹黑吗?她感觉用这样一个词都很难以概括那种感觉,当你凝视深渊,深渊就在凝视你,美世总觉得必需防备这个人,要是被他抓到任何一点把柄,或许跌进的泥沼是她难以想像的世界。
可以的话,这辈子她都不想与这人再次扯上关系。
就连寒暄日常都感觉时间过得异常漫长,慢得像麦芽糖从木棍上滴落,真的有在滴落吗?
她明白没有一个具体的理由就去害怕别人,随意猜忌,并不是一件好事,但美世也不得不承认,她一直以来觉得没道理的那些「直觉」比她本人认为的还要靠谱,她也只好相信自己。对方聊着聊着,似乎终于打算进入正题了。
「说起来,月见君,听说你跟大蛇君是好友?」
来了。
美世想着不意外大概也只能是这话题,不然她这人能和五番队或蓝染队长有什么牵扯?
难不成还是她姐跟这人有往来?不可能,她姐喜欢年上,最好是大自己不少的那种,外貌上肯定要有多点男人味,反正不会是眼前这位。
「是,我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磷。」
「听说她之前好像住在月见家?」
「她住过一段时间,大蛇家……您也知道。」
说起来,那时候她带磷离开的时候,这个男人是不是也在场来着?好吧,她得承认,她忘了。
「那里确实过于古板,我也并不赞同那些长者的做法。」
「……谢谢您这么说。」
他到底想说什么?月见美世感觉自己现在如果是只猫,可能毛都要炸到本体的两倍大了。
「那么,你跟大蛇君肯定算是熟了。」蓝染冲着她勾起嘴角,温和地笑了笑,「那我能冒昧地请教,你是否知道大蛇君有什么喜好吗?或是有没有特别偏好什么礼物?」
?
君临者啊血肉之面万象振翅冠以人之名者真理与节制仅以爪立于不知其罪的梦壁上……
不对。不对。这个男人问了什么?
月见美世的大脑无法处理超越认知的资讯量时,会下意识地开始高速复习破道和缚道的咏唱。她不擅长咏唱破弃,但她的苍火坠是练得最准、且能够最短咏唱完的破道,因此她脑中会模拟用苍火坠给虚开更多洞的画面,用来放弃思考。
不行,这时候怎么能放弃思考?她居然没能忍住赏了自己一巴掌。
「月见君?」
「啊?抱、抱歉,让蓝染队长见笑了,」她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地、双眼无神地看着对方,「我刚刚不小心分心了,这是我自己让自己回神的方式。」
「……原来如此。」
她也不知道蓝染是抱着什么心情回了「原来如此」,总之她不能把话题就这样硬生生截断,否则显得更怪了,「您问磷的喜好?您是想送磷礼物吗?」
「是呢,她进入了五番队,想说做为队长,给她一点入队的庆贺礼。」
『不,银岭大人可没有送过我什么入队庆贺礼,虽然他有对我说「恭喜入队,请加油」,但我可是从来没听过有队长在送一个新入队的新人死神贺礼。 』
「怎么了,月见君?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不,您要送磷礼物,我当然不反对,」美世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只是想要怎么跟您描述……磷她离开大蛇家还不算久,您刚刚也说您了解大蛇家的状况,那您应该也知道,磷她对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多不太了解的事。」
「是呢,我能感觉到。」
「人要在对世界有更清晰的认知后,才能言及好恶,我觉得现在让磷就去思考、定型自己的性格还有些过早,」她深吸了一口气,「您若是想送礼物,我想……送什么都行,时间过去,我想她会明白自己喜欢,又或是不喜欢的。」
「啊,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月见君,」蓝染朝着她笑了笑,「我会记住的。」
月见美世的脑海中模拟了大量的可能性,但不管哪条路线最终都导向几乎相同的答案。
老实说,美世并不想相信这个答案,这让她想要逃避现实的程度,大概是去找十只左右的虚,对它们分别打五发苍火坠,再分别用待宵戳五次,让五只爆破,另外五只自己摸摸鼻子回虚圈去。她坐在自家离院的屋顶,把待宵就这样放在自己身侧,看着天空对着斩魄刀闲聊。
一般情况下,死神都需要进行刃禅才能跟自己的斩魄刀对话,一定程度上还需要得到斩魄刀的认可,不巧待宵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斩魄刀,她跟美世一样自由自在,也一样对战斗不感兴趣,她更喜欢跟美世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我说,小宵,要是他真的喜欢磷,我要怎么办?」
「反正我是觉得他的斩魄刀不是好家伙。」
「你看刀比我看人还准,但我还第一次听到你用好坏评价刀。」
「我觉得小磷会被他骗走,他就是那种,什么…….斯文败类。」
「我的灵王啊,小宵你哪里学的词。」
「你上次去那个女性死神协会的时候,我听到的。」
「我很想说下次不要带你去了,但你一定会抗议,算了。」
美世对于磷谈恋爱这件事,她其实更多是抱持着鼓励的心态,偶尔她都会质疑起自己是不是个老妈子,但确实,对于像是张白纸的磷来说,若能够谈场恋爱(健康的那种)肯定不会是件坏事。但前提是,对方得是个没有问题的人,最好越普通、越平凡越好,是个女孩子也没什么问题。
「我看磷很喜欢你啊,小世,要不你就跟她在一起吧。」
「小宵你是不是看戏不嫌事大,她那印痕行为,还是不太健康的那种。」
「你就承认你是妈妈吧,小世,我跟你说,你有女儿的话肯定也是这样对孩子。」
半只手把上半脸遮住的少女想道,反正蓝染那个人是不可以的。黑洞?深渊?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连不怕把手穿过虚身上的空洞的她,都感觉绝对不能靠近那片无尽的黑暗,被泥沼抓住双脚就没有救了,他只会吞噬人,越发挣扎越发深陷,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到底那个人在想什么?他带的是恶意?还是很纯粹的黑暗?或是光鲜亮丽过头让她看不清了?
「总之,我得戒备他。」
「为了小磷戒备他?」
「算是吧……至少发现小磷喜欢了什么不能告诉他。」
「我现在知道小世是什么了,」待宵认真地开口,「你是那种对女婿超严格的岳母。」
「小宵,我求你别再学一些奇怪的比喻了。」
原本以为美世是情敌,但其实是岳母呢,但美世因为直觉敏锐非常戒备蓝染WWW
准备礼物及美世的劝说伏笔回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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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番外.下【争执与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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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更文速度是看读者留言量,喜欢有读者催更和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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