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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番外.上【往日萦绕身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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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萦绕身侧。
而明日......却渺远不及。
斗争不应传承。
仇恨不该延续。
伤痕不需增多。
因而我厌恶挥刀,在我得知自己斩魄刀所代表的意义时,我想,他确实是我的半身。
我叫月见美世,出生在月见家不久后,我的家算是没了一半。美世,我母亲给我取这个名字,似乎是希望我的世界能是美丽的,好巧不巧,她的女儿却觉得世界丑陋无比。如果自己能大手一挥,让世界变得纯白,那或许一切还堪一看。
月见家属于尸魂界的上级贵族,听说历史必需溯源至初代的护廷十三队。他们对抗某个未知的强大敌人后勉强取得胜利,却没有彻底杀死敌人,导致他们担忧敌人再次踏足尸魂界。为了确保敌人卷土袭来后尸魂界有能力对抗,他们开始了大量的研究。其中,有些术式——喔、那时似乎还不叫鬼道,光是使用就要付出巨额的代价,力量又是破坏性的强大。为避免有人恶用它们,便将其列为禁术。这些禁术需有人管理,因而诞生了月见家。
月见家手握不能使用的强大力量,好听点是管理者,实际上就是与那些力量干瞪眼。若是能动用这些力量,累积更多实绩,就有地位,或许能跻身五大贵族。可能有些月见家的人这么想过,不过我只觉得好笑——如果纯粹地由实绩和实力来决定自身家族位列何处,那元柳斋殿下才有资格称作顶点。这之中混杂太多的个人意志了,杂质多了,这个世界就一点都不美丽了,母亲。
我的父母在我出生不久后,被以谋返的罪名逮补。
根据最终审判书上的陈述,我父母的动机是因为月见家的地位长年被打压一事。明明管理禁术应当是受重视的一项职责,但总被冷漠对待,若没有月见一脉坚守岗位,尸魂界不晓得可能会出多少乱子。听说他们俩是这样回答的,我想,没有让我见证那个场面可谓是最大的仁慈,我不想看这两人说着这些话时,丑陋又不堪的挣扎。
听说根据他们策画的谋反,凶手将会是流魂街上的罪犯,这些人会先拿到月见家提供的技术和计划,并照着计划攻入瀞灵庭后,第一位出现并阻止的就会是六番队那位好不容易爬上席位、喜提次女的月见十席,还有他的太太,同样也是六番队的队士,且为了阻止,不得不用上禁术。
人们会见到禁术的强大,会看见他们的功绩,他们或许会因为使用禁术受罚,但......
「你们会记住月见的名字!你们应当要记住!」
听说双殛的矛尖将他们的灵子破坏殆尽前,他们还在那边呐喊着。
老实说,我不在乎。月见的名字被不被记住、有没有地位、外人看得看不起,我都不在乎。
我记得月见家有过一段平静的时光。早晨会有母亲向没睡醒的我们道早,父亲赖床,我爬到父亲的被褥边,他会傻呼呼地把我拥在怀里,说是小美世怎么那么可爱、像是颗小月亮。真世早就起床了,在外面努力练着剑术,廊边摆满了鬼道和破道相关的书籍,还有申请入学真央灵术院用的资料。每个早上的早安、微风拂过这个家、相互紧拥的温度、早饭的香味和蒸气,你看,那么单纯、那么温暖、那么热闹、那么美丽......
不是像今天这样,空空荡荡。
谁都不在,谁都没有。
说是需要被记住、被延续、被传承,但增加的不是只有空虚吗?
我抱着一件又一件为了七五三、成年礼准备的和服,我已经不明白穿了还有什么意义,我再次看向廊边窗外,没有人在练剑,书籍散落一地,杂草丛生。
往日萦绕,但明日却渺远不及。
你问我是否悲伤,我不晓得。
硬要说的话,我觉得很可惜。如果当初某些人做了一些不同的选择,一切可能会有所不同。同时,我还觉得很失望,原来人的意志里充满了杂质,跟小时候父亲把我拉进被窝里、蹭蹭我的脸时那无比纯粹的感觉不同,这个世界......这整个尸魂界真是......难以用美丽形容。
荒谬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我累了。
我到处走着,四处乱晃。月见已经是一个不被人重视的名字,没有人在乎,所以我想去哪,大概只有真世姐会质问: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而那也是我在找的「最后一点纯粹」,因此我每天都一定会回去听她的质问,让她敲敲我的脑袋,然后给我热一碗汤。
直到那一天,我走着、走着,我发现一个小小的窗子。窗子里有什么?我不太在乎,但我也没别的感兴趣的事了,于是我探头。
小小的窗子里装着一个黑发散一地的女孩子,肌肤白皙,像是没见过阳光。
我突然起了点好奇心。她见过月亮吗?没有的话,我就是她见过的第一轮月了。
「原来这里有人啊,又小又空荡荡的还上了锁,简直像间禁闭室。」
「我叫月见美世,妳呢?」
纯黑、纯白,其他什么也没有,月光照亮下的她有傻楞楞的漂亮面容。
对了,我喜欢这种纯粹又干净的美丽。
如果月光能够庇护这最后一块净土的话,我愿意斗争、我接受仇恨,我不怕伤痕。
这样的话,明日不再渺远。
我可以与萦绕的往日共舞。
磷,加油。
这个世界很大、或许不漂亮,但你或许能让我看着的世界变得漂亮。
那么,那天来到的话,我会告诉你「美世」所代表的意义,我的好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