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卿卿（剑三）》兰兮猗猗

2、还恩

　　无心岭小楼。
　　一扇明亮的窗户旁，有一个小小的露台，上面摆放着几盆娇艳的花朵。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露台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就在这个充满生机和温暖的角落里，趴着一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小少年。他的容貌清丽脱俗，白皙的肌肤如同羊脂玉般温润，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干净而纯粹。
　　小少年身着一袭华贵奢侈的银饰苗服，那银饰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他身上的苗族传统服饰相互映衬，更显得他的气质高雅而独特。
　　此刻，小少年正趴在窗边，专注地与一青一白两条灵蛇蛊交谈着。那两条灵蛇蛊似乎能听懂他的话，不时地抬起头来，用灵动的眼睛与小少年对视，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
　　“小白，你说师尊到底去哪里了啊？神神秘秘，都好几天没有看见人影了？”曲双霜百无聊赖的，摸了摸自己一对灵蛇的头，没有看到师尊的今天，想师尊……
　　自幼时有记忆起，他就跟在师尊身边，从没有见过师尊出门离开超过三日的时间，何况像这样不留信，消失了快四日了，难道师尊出事了？
　　“嘶嘶～嘶～”听见主人的问话，灵蛇中的白蛇叫了两声，表示，主人你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师尊真讨厌，出门都不告诉我，还当我是小孩子吗？马上就是祭祀大典了，师尊不出面主持祭祀的话，教主会不会很生气？”曲双霜简直操心坏了。
　　曲双霜的师尊，正是五圣教的大祭司—曲清幽。曲清幽名下只收了两个弟子，大弟子曲双珣，小弟子曲双霜。
　　圣教大祭司之徒，自然是圣教圣子，然曲清幽因身世之故，只享圣子之尊，无继任祭司之权，是以，曲双霜一直跟着曲清幽住在无心岭，没有居住在圣教之中。
　　曲清幽成为大祭司的年月已不可考，圣教弟子只知道，历任教主更迭换代，大祭司地位纹丝不动。
　　近些年里，珣圣子理事，大祭司基本隐居于无心岭，只在每年的祭祀大典回教中主持祭祀，日常不喜人打扰。
　　五圣教大祭司，主负责圣教祭祀祈福。祭司一脉基本单修补天诀，到了曲清幽这里，才变成了双修毒经。
　　曲清幽常年独居无心岭，教内事务基本交于曲双珣替他处理，曲双珣也渐渐开始接手祭司一职。
　　曲双珣是天乾，跟曲双霜这个地坤玩不到一起，曲双霜与曲清幽住到无心岭后，师兄弟两人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是以关系不冷不热，但也没有说到不合的程度，主要曲双霜没有继承大祭司的资格，所以也没什么威胁。
　　“小青小白，你们去帮我找一下师兄吧，问一下师尊的去向，师兄应该是知道师尊去哪里了。”曲双霜愁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可以去问问师兄，连忙吩咐自己的灵宠。
　　曲双霜最近快到雨露期了，曲清幽严令禁止他乱跑，免得出什么意外，所以被禁足的曲双霜只能让自己的灵宠去问师兄了。
　　“嘶嘶～”小青小白与他心灵相通，非常迅速地游入密林中，消失不见。
　　曲双霜看着灵蛇走远，想到师尊给他下的禁足令，升起几分烦闷，尽管知道师尊是好意，但一年一度的苗疆盛典，他也是希望能参加的。
　　胡思乱想间，记忆就回到了去年，他成年那日。
　　天乾地坤三到六岁性别显现，天乾血脉伊始，地坤生出孕纹，泽兑不会变化，天乾地坤十八岁成年时，颈后腺体成熟，产生信息素拥有信香。
　　天乾成年血脉完全觉醒激发，身体外貌发生变化，身体素质更上一层楼。
　　血脉觉醒越纯净者，为上位天乾，拥有血脉领域，上位天乾压制下位天乾。
　　天乾因血脉中的力量非常强大，容易血脉躁动而失控自毁，只有地坤可以安抚，信息素匹配度越高的地坤，与天乾越契合，越容易安抚天乾。
　　地坤成年雨露期初始，雨露期一月一次，为期三至七日。
　　未结契的地坤，雨露期信息素会扩散到方圆百里，吸引附近天乾，与天乾结契后受天乾信息素保护。
　　地坤能孕育子嗣，身体柔弱，未结契地坤寿命有碍。
　　天乾地坤皆是天地钟爱之赐，数量稀少，泽兑最为常见。泽兑不受天乾地坤信息素影响，女性可孕育子嗣，非常少数的双性泽兑能孕子，泽兑无法与天乾地坤结契，但能为天乾孕子或让地坤怀孕。
　　曲双霜去年刚刚成年之际，五圣教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叛乱。叛乱来势汹汹，犹如一场狂风暴雨，将原本平静的五圣教搅得天翻地覆。
　　在这场叛乱中，五圣教的一些核心成员背叛了圣教，他们与外界的势力勾结，企图夺取五圣教的教主之位。
　　这场叛乱不仅给五圣教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也让曲双霜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曲清幽想了很多办法，给他调养了近一年，这几日才终于又有了雨露期的征兆，导致曲双霜这几天都被关在家里，祭祀大典都不允许去教内帮忙。
　　也是曲双霜倒霉，地坤成年后一个月内会有雨露期，那日教内弟子过来请走了曲清幽，无心岭就他一人在。
　　当天夜里曲清幽没有回来，曲双霜雨露期来了，雨露期来的突然，曲双霜一时不察，服用了被替换的抑制剂。
　　雨露期意识混乱之际，被迫种下噬心蛊，那蛊本是控制人心的一种，不知是因为曲双霜处于雨露期还是他体质有异。
　　被种了噬心蛊没有被控制，反而神智全失，屠杀了所有过来给他下蛊的人，甚至还伤了赶回来救他的曲清幽，更是直接中断了雨露期。
　　待曲双霜清醒后，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新教主曲凤继位，五圣教上下焕然一新，而曲清幽，他的师尊一头青丝寸寸雪白，功力尽失。
　　每次想到这里，曲双霜都自责又愧疚，你说他的雨露期怎么就这么赶巧呢。尽管所有人都不敢告诉他实情，但雨露期中断又中噬心蛊，他武功经脉不见半点损伤，师尊那头白发，因何而生，曲双霜心知肚明。
　　曲双霜有时候也在想，师尊捡到自己这么一个徒弟，带在身边从小养大，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曲双霜并不是苗人，他是曲清幽十二年前外出中原游历，在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汉人。那时才七岁左右的曲双霜，高烧三日不退。人贩子舍不得花钱给他找大夫医治，眼见他快活不成了，准备把他丢入河中，毁尸灭迹。
　　曲清幽路过正好听见人贩子说这个拐来的孩子活不成了，丢河里算了。知道是人贩子，曲清幽直接出手杀了那些人贩子，救下十几个幼儿，报了官。
　　其他孩子很快便有父母来寻，唯独曲双霜一直不见有人问询，偏偏久病不见好，日日汤药不间断，幼子身体娇弱，只能用名贵的药。
　　官府压力大，也不想担责，便丢给了曲清幽。曲清幽医治好了他后，本想送他归家，没想到曲双霜高烧一场，人虽没有烧傻，但也没有了记忆，曲清幽只得将他带回苗疆，收成徒弟养在了身边。
　　曲双霜小时不知情，等年龄稍长，曲清幽便没有隐瞒，祥细告诉了他的身世，还把他儿时身上带着的玉佩归给了他，方便他日后寻找亲人。在曲双霜心里，师尊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
　　正想着，曲双霜忽然发现自己身体有点不太对，那种心血间灼烧起来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熟悉，他的雨露期来了。
　　“天啦，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曲双霜捂着发烫的脸颊，小青小白还没有回来，雨露期初现就如此灼烧，想来这次的雨露期肯定不轻松。
　　“不行，抑制剂不一定有用，还是传讯师尊吧。”曲双霜趁着自己意识还清醒，决定动用师尊留给他的蛊蝶，去找师尊。
　　虽然不想打扰师尊的事情，但万一再来一次去年的意外，让师尊再次因他受伤，他一定无法接受。
　　看着紫色的蝴蝶飞出窗外，曲双霜找到抑制剂，先喝下一瓶，关紧门窗回房，等待雨露期的结束，希望师尊早点回来吧。

　　五圣教。
　　两条眼熟的灵蛇进入教内，守卫的灵蛊没有阻拦，五圣教在中原被传为五毒教，正是因为，教内弟子以蛊养身，修习蛊术，武功路径常以蛊术施展蛊毒对敌。
　　所谓蛊，常见以五毒炼制，百虫千毒得一蛊。在中原人看来，过于妖邪，不似正道，所以称之为五毒教。
　　“小青小白？你们怎么来了，可是我那小师弟又有什么事情了？”曲双珣一看到小青小白，就头疼。
　　“嘶嘶~嘶嘶~”
　　“找师尊？他天天就知道找师尊，跟没断奶的娃娃一样，都满十八成年了，还天天黏着师尊。”五圣教弟子都养灵蛊，自然都能与灵蛊交流，曲双珣也不例外。
　　“嘶嘶~”
　　“告状？我还怕他告状吗？他不是天天的告我的状吗？也就师尊宠着他，养个亲儿子也就这样了吧。”曲双珣跟曲双霜不对头也是因为这个，大徒弟养着自生自灭，小徒弟捧手心里娇养，是个人都心里不平衡。
　　“嘶~”
　　“行行行，凶什么凶，我知道了，真是物似主人形，师尊有事出门了，不在苗疆，祭祀大典前会回来的。”曲双珣伸手避开灵蛇的袭击，不是不敢还手。只是，灵蛊与主人气血相连，伤了灵蛊，也就是伤了曲双霜。
　　曲双霜那三角猫的功力，轻轻伤了他的灵蛊，也怕不是要呕出一口血来，师尊若是知道了，一顿教训他跑不了，吃过好几次亏的曲双珣，深有心得。
　　灵蛇得了回复，也不理睬曲双珣了，转身就走，径直往回赶。曲双珣也不生气，曲双霜命好，他若跟他计较，早就气死了。
　　“圣子，小圣子一个人在无心岭小楼，可要派几个人过去侍奉。”
　　“派人就不必了，师尊不喜外人去小楼，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手看守着入口，师尊这次出去的确久了些，不知是什么棘手的事情，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
　　“去吧。”曲双珣颔首，去年的事，刻骨铭心，他怎么可能让同样的事情在发生一次。今年的祭司大典，那些藏的再深的臭虫，也必定会冒出头来，正好一网打尽。

　　蜀中唐门。
　　日前，收到唐门飞鸽传讯，曲清幽不得不放下事情，亲自前来唐门走一趟。
　　巴蜀比邻苗疆，两派离的近，少不得有所争利之处，唐门与五圣教往上翻翻旧史，称为死敌也不为过。
　　在曲清幽还没有当上大祭司之前，唐门与五圣教水火不容，两派弟子时不时就要打上一场，两派都善用毒，针对对方的毒，还研制出了不少解毒的东西。
　　曲清幽当上大祭司时，五圣教百废待兴，教内弟子良莠不齐，不得不休养生息，才与唐门关系缓和了下来，两家也有了些来往。
　　祭祀大典将近，曲双霜又正临雨露期，曲清幽是不想来走这一趟的。但毕竟欠了人一份人情，唐门以此为要挟，他不得不走这一趟。
　　“大祭司，请问宝儿身体如何？”唐无殇这几日心力交瘁，如果唐宝儿再出事，他估计要坚持不住了。
　　当日情况紧急，如果不是因为给他挡剑，唐宝儿也不会伤的这般严重。唐门杀手不惧生死，杀人者人恒杀之，但因自己有眼无珠，错信忠良，让宝儿因自己伤重垂死，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我只能先为他吊住一丝命脉，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用凤凰蛊，凤凰蛊可起死回生，但此毒阴险，身体可恢复，一身功力就恢复不了了，日后也可能无法再练武；另外还有一法子可用，只看你愿不愿意。”曲清幽表情未变，给出了医治方法。
　　唐宝的伤正好在心口上，又拖了一段时间，即便他赶来得很快，但从五圣教到唐门也是有一段时间的。若非唐宝本身功力深厚，唐无殇又处理及时，未让毒素侵入心脉，眼下只怕是一具尸体了。
　　“大祭司，眼下这种情况，你但说无妨，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承担得起。”唐无殇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不过一瞬间就下了决定。
　　“唐门主，唐宝儿已有一月余身孕，你可知？”曲清幽问，唐宝儿身体衰败的如此之快，也是因为以泽兑之身，为天乾育子。
　　“什么？宝儿怀孕了？怎么可能？”唐无殇太过震惊，本来还算冷静的表情都出现了裂纹，他知道唐宝儿或许会孕子，但双性泽兑孕子艰难，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了。
　　“你莫非不知情？泽兑孕育天乾的子嗣，母体必然耗损颇大。再则泽兑虽然一般无法结契，但世事无常，总会出那么一两个意外。”曲清幽表情平静，活的年岁久了，什么奇怪的事都常见了。
　　“结契？你是说宝儿与我结契了？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唐无殇当然知道结契是什么，但他一直以为只有和地坤才可以结契的。更何况，他和宝儿也就一月前，醉酒那夜有了一次亲密。
　　“泽兑虽然不似地坤有雨露期，但体质特殊的泽兑，也是有信息素的，只是信息素味道浅淡，不易察觉。只有匹配度足够高的天乾才可以闻见，与天乾匹配度非常高的泽兑，自然可以与天乾结契。”曲清幽看了他一眼，这些年轻的天乾果真都不靠谱。正常来说，天乾作为结契的掌控方，是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契约的存在。
　　“……”唐无殇沉默，静心感应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契约图纹。
　　“好了，你们自己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如果不使用凤凰蛊，唯一的办法是，把所有毒素聚集到一处，我施展蛊术为他直接引出来，没有了毒素的妨碍，施展补天诀可助他快速疗伤，修养三月便可康复。这个孩子于你们来说，来得及时，或许也是与你们没有缘分，你若考虑清楚，现下我便开始引毒，越早去除毒素，对唐宝儿越有益。”曲清幽没有继续谈论某个蠢货天乾的问题。
　　祭祀大典他出不出面都一样，但曲双霜上次成年雨露期被中断，这次雨露期必定不寻常，尽管备了抑制剂，他也有点不放心，还是尽早回去。
　　“大祭司，若使用凤凰蛊，胎儿能保住吗？”唐无殇问，一边是喜爱的人，一边是自己的骨肉，如果能保下，自然更好。
　　“凤凰蛊不会伤及胎儿，但唐宝儿功力尽失，这个孩子在母体内活不了，即便侥幸长到成年，也必定一尸两命。”五圣教至宝——凤凰蛊，可起死回生，但保不了这个胎儿顺利降生。
　　“请大祭司为宝儿引毒，不知大祭司有几分把握。”唐无殇狠下了心，没有再考虑其他，一尸两命的后果他承担不起，令他血脉夭折的仇，他唐无殇记下了。
　　“你若信不过我，可以去找他人。”曲清幽面色冷谈，他堂堂五圣教大祭司，若不是有份赠药之情在这里，唐无殇想请动他，绝无可能。
　　“大祭司见谅，请大祭司施术。”唐无殇自知失言，不敢再打扰，退到旁边静望等候。一旦冷静下来，也有了点一门之主的气势。
　　曲清幽见唐无殇下了决定，也不多话，拿起虫笛施展起蛊术。蛊术落到唐宝儿身上，蔓延全身的毒素，一点点聚集到了腹部。唐无殇看的目不转睛，面色冷冽，心中想法，无人可知。
　　唐宝年岁不大，也就刚及弱冠，身量才刚刚长成，如今受重伤又中剧毒，赤裸着胸膛躺在深色的被褥间，肤色愈加惨白刺目。
　　像唐门这等地方出来的人，昼伏夜出，本就肤色白，巴掌大的一张娃娃脸，没有半分血色，离得远了点，更是连呼吸都听不见了。
　　随着毒素的慢慢引出，唐宝儿下身的污血，已经浸湿他身上的雪白寝衣，床铺被褥都染了血色，唐无殇看着看着，一双褐色瞳孔染上了血色都，上位天乾的信息素渐渐开始逸散失控。
　　“唐门主，控制好你的信息素，唐宝儿现在承受不起任何刺激。”同为天乾，天乾对天乾的信息素是非常讨厌的，在一个天乾面前释放信息素，等于挑衅，他不想救人关头还要和唐无殇打一架。
　　“抱歉，还要多久才好？”唐无殇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克制住那属于天乾血脉里翻腾的狂躁。
　　天乾是天之骄子，地坤是天地宠儿，这两者数量都很稀少，泽兑数量最多，也很常见，是以，常人对天乾和地坤的了解都不算多。
　　能分化成天乾的人，无一不是能力强悍的天骄。天乾高傲自大，自身强大的实力让他们藐视一切。
　　缺陷也非常明显，那就是对自己的所有物，比如深度标记结契过的伴侣。占有欲让他们会克制不住的去掌控伴侣的一切，偏执到魔障的程度。
　　这种占有欲让他们对伴侣的气味非常敏感。伴侣的信息素可以安抚他们，血腥味却可以让他们发狂，没有一个天乾可以忍受伴侣在自己眼前受到伤害，发狂的天乾会毁灭一切他们认为会伤害到自己伴侣的事物。
　　唐无殇是天乾，他也不例外，看到唐宝下身流出的污血，血腥味弥漫在屋中，燃着的檀香都压不下，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在压制，唐无殇估计早发狂了。
　　“可以了，你吩咐下人去备碗参汤，热水、干净的布巾。”曲清幽放下虫笛，往室外走去。
　　“多谢大祭司。”唐无殇道谢，让人带曲清幽去室外稍作休息。
　　待亲自帮唐宝儿换完衣物，躺进干净柔软的新被褥，命人寸步不离的守卫着后，才换了身新衣物，去候客厅见曲清幽。
　　“大祭司，宝儿之后可还需注意什么？”唐无殇问。
　　“唐宝儿不是我教弟子，五圣教的养身蛊不适合他，请位你们中原的医师过来，给唐宝儿开些药调养调养，我虽会解毒疗伤，但于中原养身一道不胜精通，唐宝儿的身体经此一遭，若不细心调养，不得长寿。”曲清幽喝了一口茶说道。
　　“好的，我立刻就安排人去请，多谢大祭司出手相救，此番恩情我唐无殇记下了，日后若大祭司有什么事，尽可来唐门，唐无殇必定倾力相助。”唐无殇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不必，此番只为还你那株灵药的情，此事结束，我也该走了。”曲清幽并不喜欢唐门，过往两家相争，多少五圣教弟子命丧唐门之手。
　　“大恩不言谢，唐某备了些诊金，还请大祭司不要推辞，今日天色已晚，回五圣教也不方便，大祭司不如再留宿一晚，明早我派人送大祭司回去。”唐无殇挽留。
　　“不用了……嗯？”两人正交谈着，一只紫色的蝴蝶从窗外飞了进来，径直往曲清幽的位置落下，打断了曲清幽的话语。
　　曲清幽见了，抬起手，蝴蝶便落到了指尖，随之是软软的声音响起“师尊，你去哪里了，我雨露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