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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百家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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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狗腿子一听那门后头有“真狗”!听那狗叫声,这狗的身板一定比自己“魁梧”得多!心里怕地不行!忙拉起任吒往后走,“任师爷!好汉中吃眼前亏!咱犯不着跟一条狗计较!咱们抓淫贼要紧—”
说话间,一个狗腿子将手里的火把从门缝里捅进去,门里立刻响起一连声的怪叫,那可怜的狗儿骂骂咧咧地躲到远处!
听那狗儿跑远了,任吒胆气又大了三分!
“对!淫贼!听好啦!你娘的祸害老子的翠花,老子看见你—哎—王寡妇家墙上是啥……”
“淫贼跳进去啦—”
“快上—”
三人激动大叫一声,一个猛子,直扑王寡妇家的土墙。
可冲到土墙前,三人这才发现这土墙得有两人高!
任吒一巴掌拍在身边那狗腿子肩上。
那家伙一猫身就蹲在地上!
任吒抬脚踏上“垫脚石”,两手攀住墙头,身子一弓,人下上了墙头,又抱着一棵靠墙的树溜进院里。
另一个家伙也学着任吒的样子翻入院里。
就在这时,一缕银色的月光,像瀑布一样泻进王寡妇的小院里,把不大的小院照地一清二楚!
任吒吓了一跳!
“咦—刚才还阴得很哩!”
任吒吃惊地抬头一望,只见天空中的乌云裂开一条长长的缝隙,那缝隙两头尖尖,中间含着一轮明月,乍一看,叫人还以为是一只眼!
任吒一看,乐啦!
“这下好啦!刚没了火把,就来了月光!老天爷保佑我会寡妇—”
任吒悄悄地靠近王寡妇的门……
院外,那块“垫脚石”正急地来回走动,嘴里骂个不停!
“你两个王八孙子!踩着老子进去了,倒把老子撂在外头,啥玩意啊……”
任吒二人摸到门前,手轻轻一推,那门竟自动开了!
任吒心中一阵狂喜,刚往里走了两步,突然眼前出现一物!一人多高,白乎乎的?!
任吒凑近一看,惊叫一声,“啊呀—鬼呀—”转身就往外跑!
恰在这时,身后那衙役刚迈过门槛,任吒一下就把他撞翻在地!
二人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跑到墙下,抱住树就往上爬!
此时,就听身后传来王寡妇撕心裂肺的叫喊!
“快来人呀!抓淫贼!淫贼上墙头啦—”
院外那家伙正发牢骚呢,听王寡妇叫嚷,忙往墙头上搜寻,恰好看见一个人头冒出来,抡起砖头就砸!
任吒一声惨叫,跌落在地。
狗腿子一见,忙一把搂起他,踉踉跄跄地往院门冲去。
墙外那家伙听出任吒的叫声,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却院门“咣当”一声打开,同伴抱着一个人冲出来。
“快跑呀!有鬼呀—”
三个人狼狈逃窜!
于震躲在暗处,把这一切瞧得真真的!见王寡妇站在门口骂了几句,就重重地关上门,便悄悄地来到屋后窗户前。
见窗户上糊了一层白纸,于震往手指上吐了口唾沫,往窗纸上轻轻一按,便点开一个小洞。
屋内,王寡妇只穿一件贴身小衣,正用力推一个人!
“求求你!你快走吧!那任吒吃了亏,一准还会杀回来?你要不走,可就露馅啦……”
“哈哈!我是他老子!我怕个啥?”那人说完,猛一回头,把于震吓地一缩,只见那人戴一张鬼脸面具,看不清真实模样,可于震仅凭声音就足以判断,此人正是任吒的干爹—陈铿仁!
王寡妇急地大叫,“你快揭下那皮,吓死个人!”
“嘿嘿!怕啦!今晚老子就玩个新鲜的!来吧—”陈铿仁一个饿虎扑食……王寡妇机灵躲过,扯过衣裳盖住自己,“想玩新鲜的,找你老婆去!”
“家花儿哪有野花儿香?!老子就采你这一朵!”
“我呸!是你老婆不叫你采吧!就凭你那寒碜样儿……想采我的男人的多到数不清!你算哪根儿葱……就拿那点破银子,就想糊弄老娘……”
“你你……你听谁说的……”
陈铿仁一下没了底气!
“哼!”王寡妇得意了,“她亲口跟我说的!你信不?!”
“你说你说……狗一口的,背着老子找野汉子……是是姓赵那个……”
王寡妇勾魂儿一笑,“你往下猜——”
“那是姓姓钱那个……还是姓孙……李……”
“嗯嗯——你就知道这三四个?!多哩……”
“姓周吴…………”
“你大胆地猜!姓啥的都有!”
“百家姓?!”
“恭喜师爷——”
李铿仁一出遛瘫在地上!
“狗男女—”
于震“不忍”再细看下去,主要是陈铿仁没邀请他进去,就悄么声地退到墙角里,默默思量。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铿仁自不必说,论长相,实在一言难尽!他和他老婆的差距,比武大郎和潘金莲还大!再说他那贤内助!潘金莲是不守妇道,可人家只偷一个西门庆啊?!她倒好,偷整个儿百家姓!王寡妇最可怜,没男人!一个十几年没男人的女人,该多么想男人?!想男人想疯了,武大郎似的男人都不嫌……”
于震闷头操闲心,没留神大街上冒出好多乡亲,三三两两的,胡乱嚷嚷,高兴得跟过年似的!
王寡妇害怕到极点,她一下跪在陈铿仁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好人!你就行行好,放我这一回吧!要是任吒回来了,你叫我的脸往哪儿搁呀!我一个寡妇,人家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
“呸!淹死你才好!老子说过多少遍啦?!这里是老子的家!从今晚起,老子就住这儿了!明儿个我就叫任吒那个龟儿子来认你当干娘!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哈哈……”
王寡妇一听,彻底绝望!
“你这个挨千刀的!我跟你拼啦……”
王寡妇操着把剪刀就扑上去。
陈铿仁冷笑两声,抓起枕头照准王寡妇面门就砸。
王寡妇扭头躲过,冷不防一个脚丫子迎面踹来—
王寡妇“哇—”一声仰面倒地,捂着脸狼嚎起来!
“呸!不要脸的东西!嚎丧呐?!”陈铿仁冲地上的王寡妇吐了口唾沫,转身抓过八仙桌上的酒壶,呷了一口,又往嘴里丢了几粒花生,美美地嚼着……
街上的人听到王寡妇家里有异响,冲进院内,可谁也不敢去推门,一探究竟!
任凭王寡妇叫地撕心裂肺,外面的闲人们只小心地透过门缝偷窥,却不敢吭一声!
屋里的陈铿仁更加得意,他扔掉酒壶,转身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包,就往怀里揣!
王寡妇是啥人?!别看她嚎地那么起劲儿,可两只眼却一直都没离开陈铿仁!见这挨千刀的竟偷自己的银子,急地一下跳起来,大叫着扑上去抢!
“快来人呀!有贼啊……”
门外立即响起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贼人在哪里?!县太爷在此!快快出来受死!”
这一声犹若晴天霹雳,震地陈铿仁心惊胆战!他推开王寡妇,抓起面具往脸上一糊,爬上八仙桌,一脚踹开窗户……
任吒头裹白布,手持木棍,一心要报仇雪恨!此时,他正在外面等地不耐烦,见窗口冒出一鬼脸,正是刚才那个,顿时恶向胆边生,哪管三七二十一,一棍子抡过去!
鬼都来不及躲!
陈铿仁硬生生扛下这一棍,忍着剧痛往屋里缩,却不想王寡妇两手往他腰间猛推一把!
“哎呀—”
陈铿仁大叫着摔出窗外!
任吒就站在窗下,被陈铿仁扑了个满怀!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儿啊!我是你爹!快抱背我走!”
任吒“呀—”了一声,立马明白这不是外人,二话不说,扛起干爹就跑!
刘梅手握杀猪刀,正喊打喊杀,见任吒背着主犯跑啦!
“任吒!放下!放下那色鬼……”
任吒哪肯听,在干爹的催促下,撒丫子一路狂奔!
可县太爷也不是吃素的!她刚才一听任吒说王寡妇家里有鬼,立刻操起杀猪刀,唤起一帮衙役,直杀过来!见任吒背着那鬼跑,还以为任吒鬼上身了!忙喝令众衙役追!
任吒头缠白布,背着血流满脸的陈铿仁,七拐八拐,一口气跑到他家门口,却见院门紧闭,一时犹豫了!
陈铿仁知道有“快捷通道”,忙提醒任吒,“屋后有窗户,你干娘就睡在窗户里面……”
任吒扭身就来到窗户下,陈铿仁小心地凑近窗户,刚想开口,只听见窗户缝里传出那种“异样的声音”!
“男人!!!骚娘们儿,背着老子找野男人!看老子……”陈铿仁正要发飚,只听县太爷带着一帮人大呼小叫地追过来!
陈铿仁灵机一动,忙吩咐任吒,“你快把我在那茅厕里,你再引县太爷包围我家,抓贼!”
任吒一听,当场惊出一身冷汗!
“我的个亲娘!今夜我招谁惹谁了?!怎么我到谁家,谁家里就有贼?!我也没干缺德事呀……”
“快背我进茅厕!还有,你快装鬼上身,就说那鬼进了我家!还发啥愣呀—”
形势危急,容不得任吒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