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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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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忘不掉离开时青年的眼神，涂归这次仅隔三天就再次开了直播上线。现在先顺着元帅的想法多直播几次，等下个月正式恢复日常工作后就将直播任务推给别人，他一边调试设备一边默默盘算道。
进入游戏，焕然一新的小屋让涂归有片刻停顿，显然还没特别适应。
这次上线青年依旧没出现欢迎自己，本以为青年又跑出去了，可粗略将屋内扫了一圈后，涂归的眼神停留在床上一团可疑的隆起物上。
NPC还能睡过头？上将大人一边疑惑地想着一边移动着鼠标戳了戳被子。那团隆起物似乎真的感应到了光标的戳动一般，不安地挪动着，最后才不情不愿地露出了祁凌红红的脸颊。
涂归见状瞬间玩心大起，又用鼠标试图把赖床不起的人从床上拖下来，却没想到真的将人拽到了地上。
被强行开机的青年明显还不清醒，眯着眼睛站在地上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上将一向很有耐心，他就静静地看着对方缓神，还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青年新换上的卫衣。
大概又过了十几秒，祁凌才揉着眼睛彻底清醒了过来：“老板！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病死了。”
经他这么一说，涂归才后之后觉地发现左下角祁凌的健康值正在一闪一闪的冒红光，仔细看来，本以为是刚睡醒才导致的脸颊泛红似乎也是不正常的潮红，“……抱歉，才注意到。”
“老板你怎么回事啊，上次没注意到我的饥饿值就算了，这次怎么也没注意到我生病，都没人提醒你一下的吗？”
屏幕上的人气的双手叉腰，上将大人则是心虚地看了眼弹幕——
【一看祁凌就是生病了吧，脸好红……】
【上将！！看看我们啊！你的NPC要病死了！】
【说好的会和我们互动呢！！】
【显然，上将从未把我们放在眼里过（物理意义上的）】
【不用问，祁凌肯定是上次淋雨还被压榨才生病的。】
【我也觉得……NPC也会生病啊，好真实，跟真的云养人一样诶。】
“……抱歉，我现在给你找药。”涂归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打开充值页面寻找是否有退烧药之类的。
“算了，”祁凌无力地摆了摆手，“求人不如求己，靠你不如靠自己！”
青年说着就自己动了起来，走到桌上放果盘地地方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涂归瞳孔紧缩，虽还不清楚祁凌拿刀的目的，但他已经动作迅速地操纵着人把刀扔回到桌上，语气不好地问道：“哪来的刀？你拿刀要做什么？”
“你上次买的水果里面带的呀，你忘了？估计是拿来削水果的吧。”祁凌似乎对老板这样大的反应很不理解，愣了一会儿才慢慢解释道：“拿刀当然是治病啦，不然还能干嘛。老板你该不会觉得我要自残吧？我很惜命的好不好，放心放心～”
“拿刀能治什么病？少蒙我。”
屏幕上的青年闻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了笑颜：“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这就露一手！”
上将大人当然能料到祁凌的行动，但他并未出言阻止，毕竟对方的身体支配权还在他的手上。话说回来，他还挺想看看青年无法摆脱控制而乞求自己的模样呢。
果不其然，祁凌每每靠近桌子，就会被涂归操纵着离开。起初祁凌还颇有耐心，重复几次之后无奈地站在原地：“不带这么戏耍人的。”
可回应他的只有涂归一声愉悦的轻笑，若是此刻涂子显在他的身旁，那么就会发现他亲爱的表哥虽仍没有什么大的表情，但显而易见的心情不错。
直播间的粉丝们则是统一战线谴责上将的捉弄行为，似乎从上次直播之后，大部分粉丝就纷纷倒戈，站在NPC那边。
“我没有欺负他。”涂归看着弹幕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怕他受伤。”
“……”被捉弄的主人公挑眉弹出一串省略号，“那我谢谢你哦。”
涂归勾唇：“不用客气。”
两人就这么隔着屏幕大眼瞪小眼了一段时间，突然，祁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桌子。涂归反应也很快，立马操纵着人往反方向走。
而诡异的事就这么发生了，只见屏幕上的人突然维持着原来姿势停在原地，涂归理性的判断这是游戏卡住了，可不到片刻，游戏重新恢复正常时，他却发现祁凌脱离了控制。
无论他怎么操作，青年都始终朝着自己的目标走去。
“祁凌！”心急之下，涂归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但叫住人之后，他看着讨论地热火朝天的弹幕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咦，这是什么情况？】
【不受控制了？？我明明看到上将的手操纵他朝外走啊，我看错了？？】
【没有吧，我也看到了来着……】
【加一……话说这个NPC也太有主观意识了吧，现在还能直接脱离主控了？】
【呃这个NPC确实奇怪，我也在玩这个游戏，但是我领到的NPC就很普通，完全没有他这么活泼？】
【不会真的是真人吧……意识传导？被黑心科学家关游戏里的小可怜？】
【阴谋论举报了啊，估计就是游戏剧情而已啦，干嘛想这么多，开心看直播不好吗？】
话题的中心人物却无知无觉，回复涂归的话道：“别耍我了，再这样下去，我不是病死就是累死！而且老板你宁愿这样逗我玩也没想着给我买点药，呜呜呜，果然我还是只能靠自己自救。”
一时玩过头又忘了正事的涂归开始了今天第三次道歉：“抱歉…我忘了。”
“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祁凌带微笑将左手放在桌上，右手则举起了刀。
毫无办法的涂归有些不敢看接下来的一幕，逃避似的将视线移开。可惜没多久，他还是没忍住又接着看向屏幕上的人。
“老板你看，”祁凌举起自己的左手兴奋地弹出对话框：“这就是我说的治疗啦——中医放血。”
“其实按理来说应该用采血针的，但现在条件有限就只能先用水果刀将就一下了。在****应该不会细菌感染什么的吧。”
中医？似乎是随着古蓝星的覆灭而一起消失的一种医学，为什么这个NPC会知道？涂归满腹疑问却按耐住没出声，仔细朝着屏幕看去，青年举起的左手上，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外侧边缘处正在往外冒出血珠。
祁凌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又将手放了下来，用右手试图挤出更多的血珠。
“为什么还要挤？”涂归开口问道。
“老板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刚刚都没理我……因为至少要挤出5-6滴效果才好呀。”
解释的对话框刚弹出，涂归以及直播间数万粉丝就发现祁凌的健康值真的在一点一点的缓慢回升，最后在及格线停了下来。
【啊！？真的假的？居然真有用！？】
【活久见，这个游戏开发商有点东西啊，这是真的中医？】
【怎么可能，都失传多久了，就留下些看不懂的书……】
【估计就是宣传的噱头罢了，反正他的游戏，开发者想怎么设定就怎么设定咯，不会真有人想试一下吧，不会吧不会吧。】
【那也是哦，散了吧散了吧～】
涂归十分赞同弹幕的观点，同时他也对这种容易误导他人的游戏剧情有些不屑，“大概是为了博人眼球做出来的剧情，你们别跟着学，容易伤到自己。”
难得受到上将的关心，弹幕又是一片嗷嗷乱叫，立马又从祁凌妈粉倒戈回上将这边，还强调他们能明辨是非，不会跟着游戏瞎学。
涂归这才放下心了，可另一头的祁凌却急了，似乎还有点生气：“什么叫博人眼球啊！这就是真的啊！”
“这都是有原理的好不好！我放血的这两个位置分别是少商穴和商阳穴，同时也是肺经和大肠经的井穴，在井穴放血可以清肺热泄阳明火。当然可以退热啊，这很常见的。”
“为什么不相信我？事实明明都摆在你面前了。”
满屏的解释和质问让涂归有些无措，眼见着弹幕的观点又开始动摇，直播间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他只能强壮镇定地避开青年的质问，只和弹幕说道：“都是游戏剧情需要，大家别太当真。”
说完，就迅速下了播。
即便如此，这场直播的切片还是大面积传了出去，有关#中医放血#的话题也迅速上了星网的热搜。
其实涂归也如同网友们一般，对祁凌逻辑清晰的解释信了大半，而比网友更离谱的是，他竟然真的怀疑祁凌是一个活生生的、真实存在的人，可为了避免引起大规模的骚乱，他还是联系了涂子显，找了大量水军将这一切都解释为游戏剧情需要。
隔天，涂归接到通知前往军事基地开会。
开会对于他们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唯独这次格外的令涂归厌烦，无他，只是因为皇家的人也掺和了进来，除了大皇子之外，还有那个爱搅浑水又毫无实力的三皇子。
“听说涂上将最近在搞什么直播？”会议刚结束，三皇子就开始针对涂归找茬道：“帝国上将就这么不务正业？”
涂归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三皇子见他这般目中无人的狂妄态度气的抓狂：“这就是你对本殿下的态度？”
“殿下不是说我不务正业吗？我深感愧疚，刚好我这还有份重要文件要处理，总不能浪费时间陪殿下闲聊辜负帝国的栽培，只好先走一步。”
两人针锋相对，一旁的老元帅慢悠悠打起了圆场：“这个直播是我让小涂搞的，他形象好，年纪轻轻又这么出色，说不定还能给军校吸引更多的人才。”
三皇子上下打量了涂归一番，嘲讽地笑着说：“也是，靠美□□人何尝不是一种招揽人才方法呢？还是这样少见的银发金瞳。”
“弟弟，你怎么能这样说涂上将？”全程默不作声地大皇子有些瑟缩地开口劝道。
“谁是你弟弟了？一个野种而已，少跟我说话。”三皇子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随即又双手环胸，“说起来你玩那个游戏也引起了不少风波，还扯到了什么中医？真是笑话，这等危害社会的游戏我下令全网下架了…涂上将应该不会介意吧。”
一直冷脸相对的涂归此刻终于被他干扰了情绪，蜷起了垂在身旁的手指。
而三皇子则是很满意对方被激怒的神情，走上前拍了拍涂归的肩便昂首挺胸地离开会议室，留下大皇子歉意地说了声不好意思。
下架了？他也不能登上游戏了？上将大人自认为理性的思考到：那黑发青年的病怎么办？吃完了所有的储备粮怎么办？又生啃白菜吗？要是白菜也吃完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