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行》老也

4、开学啦

　　第四章开学啦
　　清晨六点，日光熹微。
　　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缕光线打在镜子上。
　　严雅文已经穿好了衣服，白球鞋，深蓝西裤，白衬衫，小西装外套。他打量着自己，可以肯定自己一年前也是这个样子。
　　现在自己虽是这个样子，但是，严雅文明白，自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自己却还要应付以前的生活。
　　严雅文不怕，只是累。
　　另一地。
　　深紫色球鞋，深蓝西裤，白衬衫，小西装外套，上勾的嘴角，快眯成一条缝的眼。
　　蒋颜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最后两手使劲拍了拍脸颊，告诉自己，“高兴什么？不就是上个学嘛！”
　　手一放下，自己的表情又无可救药的弹回去了。
　　终于可以上学了，想到这，蒋颜又开始高兴，高兴得有点神经质。
　　尚奇，就是这票人就读的高中。
　　严雅文在气势恢宏的门口顿了一下，心思微妙地跳了跳，随即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恢复了自己深情款款的外表和小流氓的内心，成了学校里小有名气的小帅哥一枚。
　　走到教室，熟络地与各位同学打招呼，看到一张张明媚带笑的脸严雅文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本来青春不记愁，更何况自己还在一堆没心没肺人的中间。
　　闹闹哄哄快半节课，老班才晃到教室来，用板擦敲了桌子十来下才把班里弄清净了。
　　“我知道各位同学很兴奋，但是啊，开学了，就要有学生的样子，吵吵闹闹像青蛙似的！”
　　“呱呱呱……”老班话音刚落，一男生捏着鼻子学了一串青蛙叫，逗得大家有一阵哄笑。
　　台上的老班不急不恼，慢慢道，“申朗啊！头一天来就皮痒痒了？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哎呦喂！”底下一男生聒噪着，“这次可真不是我，我怎么敢干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呢？老师我冤枉。”
　　把那学生的声音当耳旁风，老班开始不疾不徐地开班会。
　　老班唠唠叨叨一节课，严雅文摇摇晃晃了一节课。终于打了下课铃，严雅文一个机灵醒了过来，伸伸懒腰，清醒一下。
　　教室后面一阵吵闹，申朗嬉皮笑脸同大家告别，灰溜溜地去找班主任了。
　　夏末秋初的天空已经开始澄净，严雅文倚着窗望望天空，忽然就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平静很美好。
　　蒋颜在这学校绕了N圈，终于找到了高二文科办公室，探头查看了一下屋内的情况，有好多老师啊，到底哪个才是自己要找的老师呢？真的很苦恼……
　　申朗到老班办公室前的时候，就看到一男生在办公室前探头探脑。
　　“喂，同学，做贼也不能上这来呀。”申朗拍了一下那男生的肩膀，严肃地说。
　　蒋颜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急忙辩解，“我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申朗有点恍惚，被眼前这张唇红齿白，大眼明亮，雌雄难辨的脸给闪了一下。
　　“同学？”蒋颜见那人不说话，又叫了一声。
　　“啊？哦，同学你找谁？”申朗快速收回神念，啐自己一下，不能丢面。
　　“我想找刘辉刘老师。”蒋颜极其灿烂地笑了，又晃了申朗一下。
　　“刘辉？那是我班主任，走，我带你你进去。”申朗对这个漂亮小子感觉不错，热心往里带。
　　走到班主任跟前，蒋颜刚想说话，就被申朗截了回去。
　　“诶诶，老师，这小同学找你。”
　　刘老师抬头一看，就看见申小流氓哈拉着一玉树临风一小孩。
　　小孩儿腼腆一笑，叫道，“老师好，我叫蒋颜，是新来的插班生，是汪主任叫我来的。”
　　“哦，你就是那个插班生！”刘老班恍然大悟，早上汪主任提过，看来就是这个人。老班又打量了一下蒋颜，觉得这个人挺乖巧的，看来不是找事的主，老班挺满意。
　　刘老班心下满意，问了两句话就让申朗带他去班里，说让他先熟悉一下环境。
　　走在阳光灿烂的走廊，蒋颜问申朗，“别的班主任就不管了，我就这样进去班里，行吗？”
　　“有什么不行，尚奇这人流动本来就大，插班生本来就多，班里早就习惯没事多出一人来了。”申朗说到这，看向蒋颜一脸意味深长，“不过，也许你会有什么不一样，小帅哥！”
　　蒋颜闻言一笑，轻声道，“我就是一小帅哥？我还以为我会是一大帅哥呢！”
　　申朗顿时一软，这长得漂亮又自然的小孩真招人疼，随即亲昵地搂上蒋颜的肩膀。
　　感觉到这样的接触，蒋颜不禁一颤身体止不住地僵硬起来，尔后看到那双依然纯洁明亮的眸子，就觉得自己太敏感了，渐渐放下心和申朗聊了起来。
　　走到班里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讲台上的老师正在抄写一首古诗，蒋颜刚想喊报告就被申朗拉回去了。
　　“这是语文老师老年，要是知道迟到他会念你一节课，咱们从后门溜进去就行！”申朗说着已经爬到了后门，指着临窗最后一排的座位说，“你就做那就行，要看准机会。”
　　说完，瞅准了老年回去写板书的机会溜了进去。蒋颜觉得这很刺激，不禁也蠢蠢欲动，接到申朗的一个眼神，也猫着腰溜了进去，顺利地坐下好久，心还兴奋地砰砰跳，真好玩！
　　这里的座位都是单桌，没有同桌，蒋颜苦恼了一下，本来还期望有个同桌来的。放眼四周，好像定律一样，最后几排的人好像都不喜欢听课，各位兄弟们睡了一片。特别是邻居大哥，睡得那叫一个欢天喜地。
　　转了回来，好像前边趴着那大哥没睡……
　　开学第一天，严雅文决定好好听课。可是，这个语文，特别是古诗，他还是真的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所以只能趴在桌子上支持着听一下。
　　知道后面有个人坐了下来，没多在意，还以为是哪个人无聊了换一下座位。直到有人拍了拍的肩膀，轻声叫了声同学。
　　慢慢地回头，清澈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美得像是幻影。严雅文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呼吸了，凝固了几秒，那个人惊喜的表情才唤醒了自己。
　　“是你！”蒋颜惊叫一声，随即反映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好巧！”
　　严雅文恢复了镇定，但眼角眉梢也有止不住的笑意，低声调笑，“哪里是巧，我觉得这像是命中注定。”
　　“你少臭美，谁跟你命中注定！”不过，真的像是。
　　“喂，你转学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严雅文埋怨，早知道就去接你了。
　　蒋颜也一脸悔意，“我哪知道你在这，早知道就早说了，要是你在别的学校，你还能找我去？”
　　“你别说，还真没准。”严雅文急忙表决心，其实严雅文一直想问蒋颜在哪，不过在与蒋颜联系的这一个多月中，他从来没主动提过这件事，严雅文也不敢问。
　　“不说这个了，以后就好了，你得罩着我！”蒋颜提到以后，不知不觉就兴奋了起来。
　　“没问题，以后有哥哥在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严雅文拍着胸脯保证。
　　“你得瑟什么，学校又不是你家开得！”蒋颜笑骂，正说着，眼睛正好瞟到左前方，看到申朗正在摆手指着前方，抬头一看果然老年面色不善。
　　急忙把严雅文推回去，老实规矩地坐好。
　　这一节课，严雅文和蒋颜都觉得难熬，心里痒痒的不行，觉得有许多话对对方说，一定要说。
　　下了课，严雅文回头，两个人看到对面那个人明媚的笑脸都觉得特满足，心里跟注了蜜似的。
　　刚说了两句话，申朗就跑了过来。
　　“我说，我说，大帅哥，你怎么这么厉害，这么一会儿就把我们班第一帅哥勾搭上了？”
　　“什么叫勾搭，我们这叫物以类聚，帅哥当然就要和帅哥在一起。”严雅文反驳。
　　“对呀，我们才不需要勾搭。”蒋颜跟严雅文一个鼻孔子出气。
　　申朗倍感孤立无援，做受伤状，“我靠，这么一会儿就找到同盟了，蒋颜，你别忘了把你领进这个门的可是我！”
　　三个人笑笑闹闹说着，更多的目光投到后面来，大家对这个新来的同学感到很大的兴趣。
　　“长得真不错，你看他皮肤好嫩！”女生们开始嘀嘀咕咕。
　　“是呀，你看他眼睛好漂亮，眼线好长。”另一个女生答话。
　　众女同意。
　　面对女孩们的打量，蒋颜也不躲闪，大大方方冲她们一笑，女生们不好意思笑成一团，又开始嘀嘀咕咕。
　　“笑什么呢？”严雅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群女生，“怎么，看上哪个了？”
　　“那个女生不错，像个洋娃娃似的。”蒋颜指着中间一个女生说。
　　严雅文不怀好意的一笑，“那个啊，叫何浅情，貌似申朗对她很了解的。”
　　蒋颜转头看申朗，发现他的脸居然红了，支支吾吾，“那个，还好了，她挺好的。”
　　蒋颜立刻明白了，直接说，“没事，你喜欢的话我就不跟你抢。”
　　“臭小子，”申朗恼羞成怒，“说什么呢，刚来这么会就想追女生，你也太风流成性了吧。”
　　“那有什么，漂亮女生谁不喜欢！”蒋颜说着，眼神却不受控制飘向严雅文的脸上。
　　“那你去追严哥的女朋友好了，他的那个算是顶尖的。”申朗极力推荐。
　　“说什么呢，你。”严雅文依旧在笑，没什么改变。
　　蒋颜跟着哄笑，把自己心里那点小失望轰走，然后发现，上学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