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6 章 保护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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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匹斯山脉之中，于天光熹微之时，高贵而傲慢的天后赫拉于她的花园之中徘徊踱步。
那个由塞墨勒的腹中诞生的私生子，是赫拉现在心中的一根刺，纵使赫拉使用了一点计谋使得塞墨勒死亡，但狄俄尼索斯那个私生子的存活，无疑是宙斯赐予她的一记巴掌。
宙斯不但驱使了厄勒梯亚将狄俄尼索斯从塞墨勒的腹中生产，甚至将狄俄尼索斯缝入宙斯的大腿之中，就这样偷天换日，让狄俄尼索斯存活了下来。
但是赫拉总是有办法的，这位高贵的天后不容许任何女性来侮辱，介入她的婚姻——这是婚姻女神的本职，也是赫拉天性使然。
哪怕宙斯总有万千种办法出轨，诞生下各种各样的私生子，但赫拉像是永不停歇的机器一样，重复着抓奸的行为，若是宙斯对赫拉微笑，那一定是宙斯有求于赫拉。
徘徊在花园之中的赫拉死死咬着嘴唇，她鲜红的发丝披散在纯白的布料之上，让她整个身躯看上去像是在花园之中灼灼绽放的红色鲜花，她娇艳而婀娜，丰腴而艳丽，但这份美丽，在宙斯看来，远远不如那漫山遍野的“野花”来得有趣。
在赫拉赫宙斯的捉奸“游戏”之中，赫拉曾经成功消灭了无数的情敌和宙斯的私生子，又有无数的情敌和私生子在宙斯的庇护之下得以生存，这对整个世界最尊贵的夫妻，像是较劲一般开展着“捉奸”的较量……而现在，狄俄尼索斯的存活，无疑使得赫拉面上无光。
哪怕塞墨勒整个身躯都在宙斯的雷霆之下化为枯骨，宙斯偏偏将那个不足月的胚胎从塞墨勒的腹中取出，在尼萨山浇灌以圣泉，将那个胚胎缝制在宙斯自己的大腿之中，使得那个本该死去的孩子就这样浑浑噩噩长大了……
但是赫拉总有办法，就像是她对宙斯其余的私生子一样，一个诅咒，一个不厌其烦，使得半神或者人类疯癫的诅咒。
赫拉知道，人类社会不会有谁会接受一个疯癫的孩子。
但这位高贵的天后唯独没有计算到德里亚阿努斯的出现。
德里亚阿努斯这位被阉割的海吉拉斯，抚养了狄俄尼索斯。
赫拉的眼睛，百目的阿尔戈斯从人间的忒拜的王城回归赫拉的身边。
阿尔戈斯向赫拉讲述起他摔死狄俄尼索斯这个“孽种”的过程，但赫拉知道，她没有成功。
因为……“她”的到来。
那个“她”是赫拉亲密的女伴和名义之上的“女儿”：雅典娜。
雅典娜的出现制止了阿尔戈斯杀死德里亚阿努斯的行为，作为雅典娜的继母，赫拉当然知道雅典娜总是和人类走得很近，甚至会庇护那些看中的人类英雄，赫拉当然也知道雅典娜的目光最近注视在那个被阉割的海吉拉斯的身上……
那个被阉割的海吉拉斯对雅典娜发下了一个不知是否会实现的血誓：他将盛大的战争和胜利以及鲜血奉献给雅典娜。
偏偏那个被雅典娜注视的海吉拉斯和狄俄尼索斯牵扯到了一起。
赫拉明白雅典娜的能力之强，雅典娜要庇护的人类，哪怕是宙斯的旨意要毁灭雅典娜庇护的人类，雅典娜总有办法将宙斯的怒火熄灭。
所以赫拉徘徊于石榴树下，她雪白的贝齿死死咬着绯红的嘴唇，脸庞之上显露出一种扭曲和憎恨来。
狄俄尼索斯真的被阿尔戈斯摔死了吗？
不一定吧。
赫拉的牙齿咬着自己的指甲，她满是憎恨和痛苦，阿尔戈斯可能的失败让赫拉的心中愤怒的火焰更甚，她需要确定那个由塞墨勒生下的孽种确确实实的死亡。
因此，这位高贵的天后将视线看向了花园入口处那位缓缓而来的黑衣女神和那个总是暴躁的战争之神：掌握着战场不和的女神厄倪俄和战争之神阿瑞斯。
赫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缓缓的微笑，她知道，她的这对儿女总是成双成对，她更知道，阿瑞斯对于忒拜国王卡德摩斯的憎恨。
因此阿瑞斯不会介意消灭卡德摩斯的血脉后代……阿瑞斯不会介意消灭那个由卡德摩斯的女儿塞墨勒和宙斯所生的孽种狄俄尼索斯。
奥林匹斯的天后在钻研着杀死丈夫私生子的阴谋，而于喀泰戎山脉之中的德里亚阿努斯和狄俄尼索斯则度过了相对和平的第一个夜晚。
在喀泰戎山脉山谷之中的庭院里，德里亚阿努斯和狄俄尼索斯得以度过来之不易的一个和平的夜晚，不必风餐露宿，不必担忧野兽和风雨，他们在温暖的毯子里相拥着入眠，在满是香气的房间之中，吃饱，喝足，洗漱完毕，安稳地入睡。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黎明女神厄俄斯将天门推开，黎明的第一束光照射在大地之上，德里亚阿努斯缓缓睁开双眸，感受着怀中狄俄尼索斯的温热气息，露出了缓缓的微笑。
“早上好，伊里福斯。”德里亚阿努斯轻轻对怀中的狄俄尼索斯打了个招呼，接着从卧榻之上起身，穿好衣服，他在房间之中缓缓洗漱，擦拭着自己的面颊和牙齿，又将黑色的长卷发梳理得柔顺，用一根丝带将黑色的长卷发绑起。
宁芙仙女们在确定德里亚阿努斯的清醒之后鱼贯而入房间之中，将全新的衣物奉上。
德里亚阿努斯开始帮助睡眼惺忪的狄俄尼索斯穿衣，站在大理石地面之上有些晃动的狄俄尼索斯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个吼板，昨天晚上狄俄尼索斯挥舞着吼板，在房间里像是一只闹腾的猴子，直到很晚才睡着，现在，狄俄尼索斯依旧对手里的吼板爱不释手。
狄俄尼索斯紧紧抓着吼板，乖巧地抬起手臂让德里亚阿努斯为他穿衣，洗漱，直到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穿好新衣服，洗漱完毕的狄俄尼索斯看上去像是一个过分可爱的孩子，麦色的肌肤，可爱的脸颊，卷曲的黑色短发，足以窥见长大之后的俊美无铸了。
德里亚阿努斯亲吻在狄俄尼索斯的额头之上，将这个站不稳的孩子抱起，向着房间外走去：“走，我们去找导师西勒努斯。”
西勒努斯承诺将教授狄俄尼索斯掌握混沌的力量，德里亚阿努斯不太明白天神们的事情，但是关于狄俄尼索斯的一切，德里亚阿努斯都很在意。
将小小的狄俄尼索斯带给西勒努斯，如野兽一般的森林之神依旧握着笛子，站在一棵橡树之下。
西勒努斯绯红的毛发和大大的肚子，山羊的双角和山羊的蹄子这些不同于人类的奇异让狄俄尼索斯有些踌躇，狄俄尼索斯站在德里亚阿努斯的旁边，死死攥着德里亚阿努斯的衣摆，看看在前方微笑着的西勒努斯，又看看德里亚阿努斯，下一刻，狄俄尼索斯整个人都扑倒在德里亚阿努斯的怀中，声音闷闷，带着痴傻和混沌：“……不要……离开……哥哥。”
狄俄尼索斯仰起头，紫色的眼眸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可怜兮兮的模样：“哥哥，怕。”
德里亚阿努斯蹲下身体，他的手指拂过狄俄尼索斯手腕之上那手镯一样的葡萄藤：“伊里福斯，去老师那里，你将学会掌控自己的力量。”
狄俄尼索斯：QAQ
德里亚阿努斯无奈，只好换了一种说法。
“伊里福斯的力量，”德里亚阿努斯抬起狄俄尼索斯的小手，指向葡萄藤手镯：“可以保护，哥哥。”
狄俄尼索斯重复了一遍“保护”这个单词，紫色的眼眸似乎亮了一瞬间：“保护，哥哥。”
“伊里福斯……”狄俄尼索斯可疑地流淌出了口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德里亚阿努斯为他擦拭着口水，狄俄尼索斯断断续续地重复了两个单词：“要保护……哥哥……”
德里亚阿努斯微笑着点了点头：“哥哥就在这里。”
一边轻轻说话，一边做着手势，德里亚阿努斯不厌其烦的，就像是从前的那些日子一样，他教授狄俄尼索斯以单词和文字还有基本知识一样，他的手指弯曲着，做着各种手势，声音轻柔：“哥哥，不走。”
狄俄尼索斯终于歪歪扭扭地朝着西勒努斯而去，这只可怜的小山羊，一边歪歪扭扭朝着西勒努斯而去，一边转过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德里亚阿努斯，确认德里亚阿努斯不会随意离开之后，狄俄尼索斯终于死死握着吼板，站在了西勒努斯的面前。
西勒努斯只是温和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狄俄尼索斯，看着这个小小的“神子”身体微微发抖的模样，他没有任何的不耐和催促，只是在狄俄尼索斯的紫色的眼眸注视之下，将笛子放置到嘴唇边，轻轻吹奏。
微风混合着笛子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之中。
悠扬而空灵的音符被缓缓吹奏，飘荡着。
狄俄尼索斯原本“QAQ”的模样，缓缓地安静和缓和了下来。
西勒努斯的吹奏，有着抚慰生灵的神力，而这份抚慰生灵万物的力量，西勒努斯将教授给狄俄尼索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