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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和阿生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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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月24日星期五 雪
泠江的雪已经快没过脚脖子了,出门睫毛都挂霜诶。
我没和他们一起过年,拿着攒了好久的钱坐大巴车去长广找我妈妈了。
下车后,我打电话和妈妈说我到了,妈妈说让我站在门口别动她下来接我。
我哈口气搓搓手站在门口等着妈妈,妈妈很快就下来了,怀里还揣着热乎乎的烤红薯。
“拿着吃,快回家别冻坏了。”
我接过红薯仰起脸冲妈妈笑着说:“谢谢妈妈!”
妈妈也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说:“谢什么,看你小脸冻红的。”说着便拉起我的手带我往家的方向跑去。
家里开着暖气,我坐在沙发上啃着红薯,妈妈从浴室里端出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放在我脚边,说:“泡泡脚,把鞋和袜子脱下来给我我给你烤烤。”
我脱下袜子,漏出已经冻的发白的双脚。我把脚放进水里,并不感觉烫,我不知道为什么,冬天无论是脚还是手只要冻的冰凉,放在热水里是不会觉得烫的,是冰冰热热的,应该是这么形容。
我在烤红薯、暖气和热水下渐渐回温,冻的紧绷的身体终于灵活起来。
“妈妈,我回房间了!”妈妈在用拖把拖被我刚才不小心弄湿的地板,听见我的声音后,大声回应道:
“哎,知道了你去吧。”
房间还是和我半年前回来时一样的样子,但是被妈妈打扫的很干净。
这个房子是爸爸妈妈离婚前买的,当时我们一家三口都住在这里,后来他们离婚了,法院把我判给爸爸,爸爸在泠江娶了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阿姨,在那里买了房子,所以现在这个房子就是妈妈的了。
我从包里翻出mp3,插上耳机,耳机里播放着我最喜欢听的《有形的翅膀》
我缩在被窝里看着言情小说,嘴角的酒窝伴随着笑容若隐若现。
时间就这样偷偷跑的很快,再次抬头望向窗外时,天已经朦胧欲黑了,我伸了个懒腰坐起身,也就是在这一刻,妈妈推开门走了进来。
“月月,收拾一下妈妈带你出去吃饭。”
我问妈妈:“去哪吃,都有谁啊?”
妈妈顿了一瞬,随即开口道:“就我们俩,还有一个叔叔。”
我猜到这个人可能是妈妈谈的男朋友了,但是我没有说。
我和妈妈到饭店时,那个叔叔已经点好菜在等我们了。
叔叔把菜单递给我,一边帮我和妈妈用开水烫碗具,一边温和的笑着对我说:“这是炽月吧,想吃什么自己点,别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家我还挺饿的,但是现在我却没什么胃口,只好随便吃了点就和妈妈说我先回家了。
“不吃了?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我摇了摇头,“吃饱了,我认识路,走回去就行。”
妈妈犹豫了一下,那个叔叔也说:“外面天都黑了,还这么冷,你坐着等一会我送你们回去。”
可我执意就是要回家,妈妈拗不过,便让我到家就赶紧洗洗睡觉。
我点头,“知道了。”然后转身推开饭店的门,走进黑夜中。
我从口袋里拿出mp3听了起来。我真的好喜欢听音乐,我喜欢在脑海里幻想唱这首歌的人是我,我站在舞台中央,随着旋律起舞。
一定是冷风吹的我又饿了。不过刚好前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我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店里同样也开着暖气,我走到速食货架前,选了一盒奥尔良鸡肉饭去收银台结账。
“需要加热吗?”收银员问我。
“需要的。”
我站在柜台旁边等待着我的饭。直到空气内都弥漫着奥尔良鸡肉的香味,
叮——
“你的饭,注意拿着纸板小心烫伤。”
我接过饭说了声谢谢,小心翼翼的捧着饭走到吧台,掰开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份饭很快就被我吞入腹中了。
我看着塑料盒底剩余的几粒米饭和汤汁,有点咸,鸡肉很柴,难吃。
不过总归也是吃饱了,我把垃圾扔到身后的垃圾桶里,起身又买了瓶葡萄汽水,拉开易拉罐的铁环走了出去。
我走到便利店旁边的公共垃圾桶把易拉环扔进垃圾桶里,刚一转身就险些和一个人撞上。
“嘶…”饮料撒了一手。
“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吗?”
说话的是个男孩子,听着年龄应该不大,和我差不多吧。
“那倒是没有,不过你大半夜还穿一身黑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确实很难不吓一跳,不过我胆子大。”
男生勉强扯出一抹笑,淡淡道:“没有,我一直在这里的。”
我见他这副模样,八成是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的。出于好心,我问他还好吗,他摇了摇头说没事。
骗人,我看到他脸上的伤痕了。伤口那处的颜色比别的地方颜色都深,虽然太黑看不清什么,但我断定他一定是还在流血。
我将手中的葡萄汽水给他,“刚打开还没喝,只是洒了一点,你在这等我一下。”
他真的就在这里等我了。我去便利店买了酒精棉签和创口贴。
“可能会有一点点痛。”
我拉着他往便利店的方向靠了靠,我猜到他很抗拒进便利店了,但是我也没办法,这儿只有便利店的灯光能让我看清他脸上的伤。我在棉签上喷了几下酒精,小心翼翼的替他的伤口消毒,然后贴上创口贴。他全程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能他不怕疼吧。
他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的眼睛亮亮的,尤其是在这无尽的黑夜中。
“这个饮料...”
我摆了摆手,“请你喝啦,太晚我要回家了,不然我妈妈该担心。”
我走了几步后又折返回来,将手里的酒精棉签和创口贴塞给他,“记得自己处理一下。”
他没说话,我刚向前走了两步便被他叫住:“等一下!”
我回过头,“怎么了?”
男生的声音略带几分沙哑,和刺骨的冬风一样冷冽,“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解般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告诉了他:“许炽月。”
“那个,言午许,炽热的炽,月亮的月。”
他说:“谢谢你。”
我笑出了声:“客气啦。”
月光之下,我努力看清他的脸,但就是很朦胧模糊。
后来,许炽月回想起和他的初遇,那天泠江真的很冷,冬风划的人脸生疼,黑夜中,月光下,
2017年5月11日
“翻看写的第一篇日记,阿生,原来这一天我们的故事,才正要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