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叛逆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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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S的进度暂时稳定，光脑那边也即将进入新阶段。
不过明面上还和源鸣雪没有关系。
每天复习完，她都会去SAIS展馆转转，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让人来接我吧。”源鸣雪给弥雅发去坐标，就在街边等着。
没多久，街角转来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安静停在她面前。
源鸣雪刚开始没在意，毕竟这不是她选座驾的风格，直到作为司机的中年人下车，礼貌地半躬身打开门。
“源小姐请。”
她抬头，就见纯白西装的赤发少年端坐在里位，半片夕阳打在玉华的脸侧，一派矜贵舒雅。
“你怎么来了？”问是这么问，源鸣雪蹭车蹭得也干脆。
车发动，挡板慢慢放下。
后排空间很大，隐隐的冷香浸染每个角落，木质基底的香气暗藏瑰丽后味，显然经过精心调制。
赤司征十郎穿着修身白色西装，额前碎发固定到一边，和社团活动时完全不同，内敛的锋芒更加外露。
“父亲听闻社长要派人接源，想到我正巧顺路，便让我将源带去。”赤司征十郎先开口。
“就说什么时候弥雅指使得动你。”
面对这种程度的调侃赤司征十郎已经相当习惯。
除了那天表现出“我要出手了”的意图，源氏始终没什么实际行动。
——直到弥雅社长带着Stella的企划上门。
这样跨时代的项目，哪怕他知道或许是一颗包着尖刀的蜜糖，哪怕赤司家重心不在经商，仍然让所有人心潮澎湃。
半个月以来，家族内部经过几轮评估终于决定调动资源放手尝试。
今日是各方的第一次正式面谈。
“可别送错地方，我要去看展会，不是什么宴会。”
“自然。”赤司征十郎笑了笑，转而说起社团的事，“最近没什么空闲时间，其他人的复习进度还好吗。”
想起青峰大辉成绩个位数的小测，源鸣雪有些好奇：“青峰以前怎么合格的？”
“给他划重点，以及桃井汇总的课堂笔记。”
“老传统啊。”她失笑，“我已经吧小Q借给他，希望有用。”
捕捉到她一点笑意，赤司征十郎微眯起眼。
“说起智能助手Q，它才是我最先接触到的源氏产品。”
他抬起手腕，熟悉的花枝样手环，但和篮球部专用的紫色晶片不同，正中核心是澄澈的海蓝。
“日常型一批次，还是三档累积。”源鸣雪惊讶。
赤司征十郎从领口拿出细链吊坠，她认出是随顶配附赠的寻回充能盒，紫色晶片正在其中。
“……”
这感觉就像和对头打得如火如荼，突然发现他家崽子偷偷买了自家周边还期期不落。
“怎么不早说，不会每天还要来回换吧。”
“社团功能单独分开没什么不好，也并不麻烦。”他温声。
迄今为止源氏产出的手环多数都供给临床医疗相关，只有少部分做成了日常型。物以稀为贵，能拥有三批次所有版本已经不是单纯的钞能力能做到。
这家伙也太能藏事了，哪怕戴着Q型去过一次场馆，SAIS那边绝对会有提醒。
源鸣雪心情微妙：“日常型助手Q和SAIS分属不同体系，基础配置更好，建议你还是做个兼容升级，互相还能联动。”
“需要返厂吗，最近不太方便。”赤司征十郎询问。
勉为其难叹口气，源鸣雪掀掀眼帘：“改造用不了多长时间，反正现在也没事干，就当是售后了。”
“手给我，你自己撑着点。”
赤司征十郎没有拒绝，如言伸过左手，无暇的指尖寒玉般透白。
捏住他的手腕，源鸣雪要来SAIS的晶核。手环延伸出几条小型机械臂，将紫色蓝色缠绕在一起，如同锁链般绞住她的掌心。
似乎为了方便她动作，赤司征十郎向里侧轻轻挪动半个身位。
视线掠过中间线，判断还在安全距离，源鸣雪便继续动作。
她低头摆弄手环的分支，链条偶尔闪出焊丁点火花，为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绯红色眼瞳缓慢描摹过她的每寸脸庞，深掩着探知和饶有兴趣。
【已同步。】
“好了，紫色那个给我销毁就行。”
“SAIS的晶核我想留下做纪念。”赤司征十郎却说。
“也可以，它现在只是个装饰品。”
本来不行，毕竟晶核是不属于地球的东西，但他难得直白表达想要。
源鸣雪支着下巴回想这段时间的接触。
从那次点破赤司征十郎不安，他就把情绪藏得更好了，像是套上一层新的假面，维持着完美无缺的形象。
也不知是不是习惯用试探的方式获取信息，想了解他也要靠旁敲侧击和一点点摸索。
抛开这些纷争，她还是篮球部顾问，以职责角度看赤司征十郎，相比能自由挥洒青春的其他人，他身上背着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第一是他的义务，是身处家主独子位置的责任。
话又说回来，什么样的人养什么孩子，赤司征臣要负全责。
至于为什么只怪当父亲的，是因为女主人赤司诗织已经在两年前去世。
单单看风评，这位温柔可亲的女士不太可能施行变态的教育观。
她眼底带着微小的怜悯：“这种大人的无聊宴会还要你参加。”
“因为有人提议要参观SAIS的展会。”赤司征十郎点头，“父亲觉得我更了解。”
“谁还能比弥雅更懂啊。”
源鸣雪灵光一现：“不如你直接翘掉和我去看展会，反正也没什么大影响。”
赤司征十郎愣了愣，一时没有回答。
“要是不方便说，我让弥雅帮忙转达，以你爸爱面子的程度肯定不好拒绝。”
他认真思索片刻，而后笑开：“好。”
车内和天色一同暗下，窗外街灯流晃，在他脸上映落金色的折影，原本深红的左眼呈现出奇异的浅金色。
源鸣雪下意识蹙眉，他已经转头坐正，再看还是别无二致的深玫瑰红。
与此同时，会展中心附近酒店一场小规模私人宴会上，方框眼镜的黑发女士面无表情走过人群。
“赤司先生，打扰，小姐说要带小少爷看展会，你不用等了。”
“……”
接个人都能把自己接跑，再加上不带敬语的转述，赤司征臣额角一跳。
“听闻两位是同窗，真是让人羡慕的情谊啊！”
“关系好不正是合作顺利的保证吗，好事好事。”
“哎呀，谁说不是呢，虽说还没见过源小姐本尊，听说也是风姿过人，又是年纪相仿——”未尽之语意味深长。
赤司征臣眼神制止：“都还是小孩子，不必说些莫须有的东西。”
“是是，来日方长嘛。”
即便否认，他的态度却偏向暧昧不明。周围人笑着恭维，心里都记下一笔。
弥雅的脸色完全黑下去。
心怀鬼胎的地球人，好想掏出电磁炮扫射。
…………
大仓会展中心，玻璃主体的圆弧建筑未来感十足。
两人刚一下车，几乎所有行人的目光都转过来。
“快走快走，我们走职员通道。”
太显眼了，穿校服的源鸣雪还好，赤司征十郎的白西装简直和这里格格不入。
源氏占据整个A区，以SAIS为中心建造了半开放式展台，职员通道有单独的门直达。
走在没人的后台长廊，赤司征十郎出声：“稍等。”
源鸣雪停住脚步，见他解开西装扣，将外套脱掉搭在手臂上。
没有刚刚那么扎眼，但也没低调到哪去。内里的衬衫用宝蓝色缎带收了下腰线，显得人更加挺拔纤长，同色领结上坠着珍珠扣，细细的链子夹到口袋巾上。
他继续将领结和饰品摘下来，目光投向源鸣雪的挎包。
“行吧。”她立刻懂了，不介意临时帮他保管。
放东西时，挎包边晃动着风格突兀的黄黑小蜜蜂挂件，显眼到无法忽视。
“绿间给的？”他反应相当快。
“他说射手座今天运势最后一名。”源鸣雪解释，随口问，“你是什么星座。”
赤司征十郎缓缓说：“射手。”
“……”这才是真正的倒霉蛋？源鸣雪退后几步。
“如果没记错，源也是。”
“那你不要离我太远。”
“嗯。”赤司征十郎扬起嘴角。
作为外星人源鸣雪不信这套，但是谁能说得准地球人会怎样。
至少在绿间真太郎身上看起来挺灵验。
“022，给他拿个牌子。”源鸣雪到准备室招呼。
黑西装的高大女性沉默地走过来，将参观卡挂到赤司征十郎身上，一双毫无情感的银灰色眼睛，是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长相。
他若有所思收回目光。
“全场有五个分区，一个主场加四个活动区，可以打卡四枚荣誉徽章。八点有一场互动投影表演，看完能获得最终徽章，集齐五个就能换特别礼品。”
源鸣雪带他去展区。
刚出后场，倒悬的巨大鲸鱼投影缓慢游动过，在地上投下斑斓水波，如同和鱼群同行漫步海底。
四个分块都是SAIS管控的全息小游戏，意在展示实体互动和即时反馈，对于早就习惯投影手感的赤司征十郎并不困难。
迅速拿下三项全满分，加上长相优越得鹤立鸡群，跟着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慢慢将源鸣雪隔到远处。
“过来点。”赤司征十郎停下脚步，“不是说不要离你太远？”
挡在中间的人赶紧让开，自觉成了打扰别人的障碍。
“你还挺信幸运物。”源鸣雪稀奇。
他没有反驳，拿起最后一项射击小游戏的模型枪。
先试下空枪手感，固定靶刚一刷新，依靠长期运动的顶尖反射，出手几乎毫无停顿。
【进阶-移动靶即将开启。】SAIS熟悉的声音响起。
赤司征十郎闭了闭眼，调动更多感官直觉。
十发全中。
放礼花的电子音效响起。
“牛X！！”周围人发出欢呼。
“恭喜大满贯。”源鸣雪弯着眼伸手，“卡给我，记你一个黄金奖章，可以换额外的礼物。
她从职员那要来手持装置，在硬卡上留下浮雕印记。
垂眼看过独有的光环，赤司征十郎轻笑一声：“那就谢谢源。”
“徽章打卡是这里吗。”
“我也要我也要！”
“别挤啊大哥，我要成人干了？！”
因为挂着职员牌子，又帮赤司征十郎打过徽章，源鸣雪显然被当成了工作人员。
人群再次将两人隔开，赤司征十郎叹口气。
按照礼仪，这时他应该想办法去解围。但中心的少女玩得正开心，拍照也不拒绝，俨然已经变成合格的场内npc。
她向来如此，只要不涉及底线，似乎可以包容所有要求和愿望。
“哥们，你女朋友长得真是顶。”身边棒球帽的高个男生感叹，“不过你也太大方了，那么多居心不良的家伙求合影，你还能在这看着。”
赤红色眼睛转向他，登时让他大夏天感觉到寒意。
“抱歉，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好、好的。”
语气明明很温和，棒球帽男生背后却冒出冷汗。他看着少年从另一边绕过去，对人群中心的少女耳语几句，很快打卡装置到他手上。
“现在开始排队。”气场过于强大，一圈人都下意识就照做。
果然还是介意的吧！
“你居然喜欢做这种工作？”源鸣雪小声问。
赤司征十郎笑了笑：“以前没做过，总要试一试。”
好家伙，这是到叛逆期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叛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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