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开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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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选赛在炙热的温度中拉开帷幕。
众多地区的中学要决出二十三支队伍，和全中东道主一起争夺冠军。强队云集的东京区的竞争向来激烈，一军开始了训练加比赛的紧迫流程。
“从第一场开始手环就进入比赛模式，不再提供任何偏差值和建议。”赛前会议，等教练们叮嘱完源鸣雪开口。
“但你们的最佳状态已经在日常训练中融入肌肉，不要紧张，也不用惊慌。”
说是这么说，头一回参加正式比赛的黑子哲也和黄濑凉太看起来已经魂魄离体。
白金耕造笑眯眯地看着，等首发安排出来，队员们都有些意外。
二年级被拆开来，每次最多同时在场两人。
“谢谢监督。”源鸣雪说。
“举手之劳。”
如果直接上全部主力，一开始就碾压反而很难看训练效果。白金耕造给了其他学校观察机会，同样是在给SAIS展示的时间。
经过几日的状态保持，预选赛第一场如期到来。
但是，碾压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青峰大辉一个人狂砍50+的分数。
坐在休息凳上的其他人暗暗心惊。
以他现在的专注程度还没有到ZONE界限，但高度集中配合已经沉入肌肉记忆的技巧，打出了相当恐怖的效果。
“……青峰君，青峰君？”
青峰大辉回神，看向叫他的黑子哲也。
“要集合了。”
“嗯。”
他看看自己的手，不知为何突然产生一股恐慌。
“怎么了？”
“不，没什么，可能太激动了。”青峰大辉摇摇头，“过去吧。”
首战告捷，白金耕造没再安排太多训练。
除开表现惊人的青峰大辉，哪怕是普通队员的平均素质也吓到了带着考察心思的其他学校，来接触SAIS的人又开始络绎不绝。
SAIS的事之外，源鸣雪还要准备区域赛后采访者的企划，以及光脑的起步事项。
哪怕她不需要睡觉，最近也有点忙得脚不沾地。
这种情况下，她从之前每天都在变成有比赛才会出现，到后来比赛也偶尔缺席。
四分之一赛结束，她难得呆过赛后复盘。
体育馆的帝光休息室中，因为赤司征十郎单独留了二年级开会，此时只剩他们在收拾东西。
“预选突破恭喜！！”桃井五月开心得冒出小花。
“啊，又赢了。”
“嗯。”
几个人对多次获胜反应相当平淡，源鸣雪见状为她鼓起掌。
桃井五月感动地抱过来：“你人好好啊呜呜呜！”
“倒不如说你有什么好激动的，去年不也是这样。”青峰大辉合上柜门。
“哼，我和哲君说，懒得理你。”
和冷静的其他人比，角落里的黑子哲也已经对着窗户发起圣光。
噗——还是有个会为了胜利开心的人在啊。
源鸣雪看过他们的状态：“其他话监督和赤司都说过，我想说无论什么感受都要随时沟通，当面不方便的话，可以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虽说最近很忙，还是有空听的。”
青峰大辉心里一突，目光扫过源鸣雪明显疲倦的眉眼，最终还是把话咽下去。
“小源的眼睛有点红诶。”黄濑凉太担心，“如果忙不过来也没必要一直盯着，还是要好好休息。”
“是呢。”桃井五月有点懊恼他把自己想说的抢先说完。
“该做的提升计划你已经给每个人做好，剩下的是我们需要努力的部分。”
绿间真太郎垂目：“比赛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不需要再多费心。”
“呃，虽然知道小绿间的意思，要不然换种方式说呢。”
“！我不是在说不需要——”
源鸣雪笑起来：“我明白。”
“以现在的形势，区域赛冠军理所当然。”赤司征十郎温声说，“无需紧张，一切都会顺利。”
“咦？小源竟然在紧张？”
“并没有。”源鸣雪不承认。
这么想起来，她确实和平常不太一样。
比赛期间话似乎更多了些，会反复确认每个人是不是好好的，像是怕幼鸟饿死的保育员。
明明这么小只，总想用羽翼把他们盖住，即便是双足够大的翅膀，仍然带着柔软的绒毛。
头发也看起来很软。盯着源鸣雪的头顶一会，紫原敦从她身后的慢腾腾伸出手，比常人大很多的手能轻易盖住源鸣雪整个脑袋。
只不过摸到前就被制止了。
赤司征十郎抬眼，目光带着无声的不容置喙。
“唉。”紫原敦可惜。
源鸣雪将所有人的损耗程度报完，叮嘱过需要重点注意的身体部位：“就是这些，我还有事要先回去。”
“一定不要太累，我会监督鸣雪的！”桃井五月神色严肃。
“知道啦。”
离区域赛决赛还有几日，日训还是照常。
一号馆场边，真田直人皱眉对白金耕造说：“青峰这几天一直都在和镜像打，不愿意再练基础专项。”
“嗯。”白金耕造眯着眼睛，“还是到了这个阶段啊。”
真田直人：“SAIS把上限提得太高，比预计的差距还要大，我担心……”
“这段时间先不用管他，如果自己能想清楚最好，钻牛角尖再想别的办法。”
这个“别的办法”不在，像是突然间没了隐形的稳定剂，青峰大辉的躁动慢慢向周围传染，刚刚从二军上来的队员轻声细语，都不太敢大声说话。
更衣室，其他人都离开后，青峰大辉仍然坐在凳子上。
手机按亮，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青峰君。”
“啊！！！别像个鬼一样啊阿哲！”
黑子哲也观察他的表情：“你要给源同学打电话吗。”
“不，没有。”
他收起手机，仓促的动作完全在欲盖弥彰。
“我听绿间君说，你最近的晨训没再参加过。”
青峰大辉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自嘲：“嗯，就算少了早上那点时间也没影响。”
“篮球，越努力就越没意思。”
黑子哲也眼睛微睁大，意识到某些问题无法再掩饰。
“可是青峰君和镜像打还是很开心。”
“对啊，越和自己的影子打，越能感觉到根本不会存在这样的对手，比赛才会越无聊。”
“算了，你就当我在发神经吧，只是有时候会感觉——”
恶心。
他咽下这个攻击性太强的词。
10+分差对手会继续拼杀，20+分差背水一战，50+以上，对手已经完全放弃抵抗。
如果场场这样，篮球就成了世界上最无趣的东西。
防守溃败，连拦截的意图都不再拥有。
所有的消极情绪都压在他身上。
所有倦怠的根源都是他。
如同黑雾一般蚕食着他的热爱。
即便如此他还要照常发挥。不想让源鸣雪失望，也不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心绪带给她。
黑子哲也想了想：“如果是我，面对不放水的青峰君会觉得你是尊重对手的人。”
“我们才国中二年级，未来还会碰到更多对手，能打败青峰君的人或许还在路上。”
“阿哲……”
“如果是源同学，抱歉，我无法设想她的想法，所以青峰君不如直接问，我想源同学不会介意。”
青峰大辉无奈：“我知道，就是因为不介意，如果我告诉她这些，说不定就会开始想怎么解决，她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最近她这么……喂！那是我的手机！”
黑子哲也已经帮他拨通号码。
青峰大辉跳起来飞速抢回，这么短的时间，源鸣雪那边很快接通。
【青峰？】
“对不起，我，对，是我打的。”他破罐子破摔。
“是想问，如果你有件很喜欢的东西，突然有一天没那么喜欢了怎么办。”
源鸣雪安静片刻：【嗯…换个新的喜欢。】
“？”
“除了换一个还有别的办法吗，如果暂时还不想丢掉呢。”
【要看是什么东西。比如我喜欢做手工，那就给自己找更多图纸挑战，如果单机没意思，那就把东西做大到让更多人喜欢，搞个竞技大赛或者排行榜玩。】
很源鸣雪的方式。
没有获得确切的解答，青峰大辉却莫名心情变好了不少。
她总有办法，一直都是这样。
“知道了。那比赛再见。”
【也谢谢你的信任。】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因为电流略为失真的声音围绕在耳边，温柔得像是在心头拨过。
耳根顿时烧起滚烫的热度，青峰大辉迅速挂断，恼羞成怒瞪着手很快的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泰然自若：“其实本来没有要打的。”
“只是按了数字1吓一吓青峰君，但似乎被设置成了快速拨号。”
“…………”
水蓝色的眼睛藏着淡笑，没再继续戳快要爆炸的人。
“我们回去吧。”
无论如何，虽说还是看起来劲头不足，这天后青峰大辉身上烦躁气场像是突然间消失。
“打了？”桃井五月问。
“打了。”黑子哲也点头。
桃井五月无语：“受不了，纠结好多天，这家伙真是别扭到一定程度。”
“是觉得太忙才不好意思吧。”
迷之对话让绿间真太郎十分在意。
结合青峰大辉突如其来的转变，很难不联想到其他地方。
源鸣雪不在，今天的肌体矫正也没开放。
算起来，他是接受理疗次数最多的人。
隐藏在肌肉里的力量受到灌养，仿佛充盈到自动涌出，绿间真太郎沉默着，从中场线外又退后一段距离。
这里好像也可以。他隐隐有预感。
绿间2号仿佛知道他想做什么，也退到同样的位置，用缓慢的动作下蹲起跳，投出一条路线异常的高抛物线。
动作像是同频到绿间真太郎脑海，他不由自主跟着照做。
高到如同能打到场馆大灯的球越过四分之三场，寂静无声落入筐中。
“——！”众人惊讶地看过来。
“厉害啊小绿间！那个距离都可以？”黄濑凉太兴奋。
“消耗太大。”绿间真太郎动动酸涩的手腕，“一场用不了几次。”
“那也很强了，统治区都快到全场了诶。”
绿间真太郎嘴角微小地扬了扬，想起源鸣雪说过的更平滑地进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也会如她所说，继续做最省心的人。
隔日，对抗训练。
三人联防下，紫原敦没有选择回传，顶着多重拦截强行突破，扣篮时带起的动势将所有防守人冲倒在地。
他重重落下，如同一把被气流环绕的定音巨锤。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无声看了眼自己的手，紫原敦没有管目瞪口呆的其他人，慢慢走去休息凳边。
星星糖又吃完了，也找不到可以替代的味道。
身体中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好像可以捏爆所有讨厌的东西。
会开始害怕他吗，源仔。
“——应该没什么遗漏了吧。”
整理完SAIS最近的数据，源鸣雪手中托着悬浮蓝色光球，无数细小的光斑围绕核心运转。
【您好，设计师源，SAIS向您问安。】
此时她正身处星舰本体中，位于离东京很远的一处荒山林，秘密掏空山体后达到共生状态。
将光球放入解析柱，源鸣雪说：“今天开始，你会作为主脑掌控所有的SAIS核心。”
“先设定帝光的SAIS为重点分支，仍然当作你的学习模板，剩下的商用子分支全部设定为不可被影响的封箱状态。”
【了解。】
“那么，准备好面向全世界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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