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蝼蚁》三三喵

4、二

　　二
　　“理想与现实织,缠绵,朦雾中,不见一丝人影，靡糜的浮世,□□在舞地中舞动,彻夜狂欢。
　　早已枯的枝干,一阵风吹过后,咯吱作响,蛆虫在街道中游动着,啃着腐肉,赫然是人类的尸块。他们瞪长着双眼,望着人群舞池的方向,舞池早已废弃,杂草从生,又哪有当初的模样。是而那些尸块,又是谁?
　　脑浆在咀嚼中喷涌而出,干涸的血液已浸染了大地,贪欲,腐朽,靡糜 ....欲望之都。”
　　他叹了口气,抬头望向了天空那轮血日,血日之中,隐约浮现一张人脸。
　　"你看啊,人类终会走向灭亡,末世就要来来临..."
　　在他讲述之初,我的一个问题在脑海中打转。现在,我想,我已彻悟。
　　世界从未只有黑白，黑白的交界处，无处不在，如影随形，黑白错乱，乾坤颠倒。凝视深渊之时，总有一丝寒气彻入骨髓。
　　“滴答——”一杯水滴入清澈的水洼之中，惊起一片涟漪。
　　寒气入体，我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真奇怪啊，明明是盛夏，却这样的冷，今年的冬天，来的这样的早吗？”
　　他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明明是笑，却比哭还难看，半是苦涩，半是自嘲。木柴早已被他拾到了一起。“滋啦——”他点燃了篝火，慢慢的烤着手，火花闪烁着，那么亮的火啊，我仍看不清他的脸。
　　他低声说着，似是低喃，似是哀婉，唱着那离别时的悲歌，似是一个亡者死前的遗书，他安然赴死。
　　"光半梦半醒间,恍惚浮世皆为过往,我踏着谢灰色的星轨坠落于海, 深渊的毒蛇吐着蛇信子，我身在阴沟里,又何以得重见光?
　　天光未能冲破黑暗,我也终未见到黎明的曙光。我们终将因于笼中,无法挣脱身上的枷锁，困于靡糜。"
　　他长叹了一口气，四是用尽了平生之力，把一切都倾诉出来的他此刻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干。
　　他望着我瞳孔却没一丝光亮，似是透过我看着那一片虚无。他低喃着，似是回味着刚刚的一切，“欲望之都中，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没办法回答他，那也是我一生所探求的答案。好在，他也并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不久就便把头转过，凝思着……
　　浓密的枝丫刺着月亮,像是穿透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他的脸隐匿于黑暗,让人捉摸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