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列车》晚霞绯绯

4、求学

　　第四章 求学
　　【本章简介】叶青写的一篇体会文章获得了全公社第一名，幸运地被推荐上大学。最后被怀远师范学院数学系录取。

　　呜??，火车轰鸣着向下一站飞驰而去，坐在列车上的叶青想起了与大蛇相遇的惊险一幕，想起了古老的传说，不由地感叹生活的艰辛和不易，人生有了劫难才会努力拼博，有了磨练才能成功。
　　叶青想起了七四年的招生，这次特殊的招考，让他有了一次好运，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当时觉得能跳出农门不错了，很多知青还在修地球呢。可能是他的一篇文章《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吸引了招生老师，这篇文章在公社近百篇文章中得了第一名，这排名是由几个语文老师一致通过的，特别是负责招生的那位老师，很喜欢这篇文章，推荐给上一级的招生办老师，县里正好有大学老师来查询，那两个老师看了后觉得不错，就来南山大队找叶青了解真实情况。
　　那天叶青正在稻田里耘田拔草，两个骑自行车的中年人来地里找人，看见几个年轻人在耘田，便跳下车来，把自行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朝正在地里干活的人喊道：“叶青在吗？”
　　看见两个陌生人来找自己，叶青赶紧从水稻田跳上田埂，向两位点头道：“我就是。”说完把满是泥浆的手往田埂边的草丛擦了擦，两只沾满泥浆的脚往草丛里蹭了几下，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位请稍等。我去那边水沟洗一下，马上就来。”
　　这个年轻人不错，不怕脏和累，大热天和农民一起在稻田里耘田，弄得一身泥浆，看来这篇文章是真情流露，体会很深。文字功底扎实，就差他的家庭情况了。
　　“小伙子，我们是学校招生办的，洗好后一起聊几句。”
　　“好的。”蹲在排水沟旁洗手的叶青回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暗暗嘀咕，招生办的老师来找我，难道我真的被推荐上大学了，我写的文章可能被老师们看过了，还行吧。洗好手的叶青把双手朝水沟甩了甩，站起身来笑着对两位说：“老师去知青宿舍聊吧。”
　　“路远吗？我们的自行车停在路边。”
　　“有点远，去前面的凉亭说几句吧。”叶青指着不还处的小凉亭说道，“就在那儿。”
　　凉亭离这起码200米，两位老师点了点头：“好，一起过去说几句。”

　　“知了，知了??”几只知了在路边的大树上欢快地唱着歌儿，火红的太阳照在身上直流汗，叶青和两位老师一起向前面的凉亭走去，他用手巾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看了一眼两位老师，我填报的志愿是医科，会被录取吗？也许是面试，看我的实际应变能力，我这个样子和农夫没啥区别，老师会对我这个知青有好感吗？不管怎样，我尽量争取吧。
　　想到这，叶青朝老师笑了笑，指着凉亭里的石凳说道：“两位老师请坐。”叶青摘下草帽拍了拍凉亭里的石凳。
　　“你也一起坐。”一位老师朝叶青点了点头，拿起头上的草帽扇了几下，问道，“小伙子，你是哪所中学毕业的，哪一届的？”
　　“我是模范中学的，六六届初中毕业。”
　　“什么时候下乡？”
　　“六八年下半年，快满六年了。”
　　“你是最早的一批，我家两个孩子去年也下乡了。”这位老师看了一眼叶青，“下乡对你们来说是一种特殊的学习，对农村有更深的了解。”
　　“这是一种磨炼，很艰辛，但收获很多。”
　　“这次报名推荐的人很多，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择优录取，录取后会发通知的。”
　　“好的，谢谢老师！”
　　那几年的大中专院校招生是以推荐方式进行的，每年暑假是招生的旺季，很多高校为找到好的学生会派出老师去各地招生办寻找相关的资料，然后根据有关文章和推荐材料和这些学生面谈，从而找到最好的学生。叶青很幸运，推荐的文章正好被高校老师看到，引起他们的注意，特意赶到农村来看这个知青，通过交谈，了解他的真实情况。
　　这两个老师是上海一所知名大学招生办的，通过查推荐资料和与叶青的简单交谈，了解到叶青是市重点中学的毕业生，知识面广，回去审核通过，这个学生就可以录取了。

　　满怀希望的叶青天天都在盼望着好消息，自己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只是父亲是上海一家大型企业财务科的科长，属于高级职员，不是普通工人，招生名额少的话，可能要落选。想到这，叶青不由地叹了口气，只能碰运气了，有机会去上海读大学最好，如果被本省或外省市的大学录取也行，没录取只能等明年的招生了。
　　一个月后，已经是八月底了，公社招生办推荐的部分知青和本地知青的入学通知书都来了，只剩下叶青和另两个本地知青还没有消息。看来这次是不会被录取了，在地里干活的叶青只觉得浑身酸痛，提不起精神来，就这样再等一年吧。傍晚收工回家，同宿舍的□□告诉他：“一个本地青年的通知来了，是师范学校的。”
　　“你怎么知道的？是什么时候？”
　　“下午刚到的，我和他正好在一块稻田里干活，是公社招生办的老师送过来的。”
　　“那我是没希望了，留下也好，和你作伴。”叶青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苦笑道，“不然你一个人留在这个知青宿舍，也难熬的。”
　　“面包会有的，以后的机会会越来越多，我还是有信心。”
　　“好，我俩一起努力吧，争取下一次的机会。”
　　“我数理化不行，文章一般，想读大学很难。”□□朝叶青摆了摆手，“我不是读大学的料，有个工作就满意了。”
　　“有机会读书就去读，不然你怎么有工作。” 叶青不满地看了□□一眼，“其实这种招生方法有好有坏，真才实学的人可能要碰运气了。”
　　“有点不合理。我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可我觉得以后还是要凭实力进大学的。”□□拍了一下叶青的肩膀，“不要灰心，这次没录取，明年继续努力，你有这个实力。”
　　“希望能早日恢复考试制度，不然都不愿好好读书了。”
　　“好了，不说了，咱们还是做饭吧。”

　　叶青对大学入学通知书已不抱什么希望了，每天和□□一起出工干农活，在地里和当地农民聊家常，时间长了，心中的烦恼也就忘了。
　　一周后，叶青和□□正在地里干农活，远远看见一辆自行车从机耕路向干活的村民骑过来，这是公社负责招生的老师，他来肯定有事，难道叶青的入学通知书来了？□□推了一下叶青：“是不是你的通知书来了，快去看看。”
　　“没这个运气吧。“叶青望了一眼那个骑自行车的，没好气地说道，“学校都已经开学了。”
　　“我看是真的。”□□笑着拉了一把叶青，“走，我们一起去问老师。”
　　两人从稻田跳上田埂，□□跑过田埂，跑上机耕路，朝那个老师大声喊道：“赵老师，有叶青的消息吗？”
　　听到喊声，赵老师赶紧跳下自行车，回应道：“有，叶青的入学通知书来了。”
　　“真的！” 叶青听了，一下子跳了起来，朝赵老师奔了过去，“老师，是什么学校？”
　　“哈哈哈??，看把你急的，是师范学院。”赵老师笑着看了叶青一眼，停好自行车，从拎包里拿出通知书递给了叶青，“你被调剂到师范院校了，我们公社只有你被高校录取，其它两个都是师范学校。”
　　“我很幸运，谢谢老师！”叶青接过通知书，打开一看，不是上海的师范院校，是怀远师范学院数学系的。这所高校是怀远地区最好的大学，是培养专业教师的师范院校。
　　紧随其后的□□拍了拍叶青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了，梦想终于实现了，晚上请客。”
　　“哈哈哈??，今晚我请客，炒菜炒鸡蛋，下次回上海去饭店吃一顿，到时候我把知青点的老乡都请来。”
　　“好！我帮你一起去请他们来，让他们看看，叶青是“最来赛”的。”（“最来赛”是沪语“最好的”）
　　“大家一起聚一聚，见个面，开心就好。”
　　“嘀铃铃??”，一阵铃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