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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借书(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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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愤然起身,气鼓鼓地说道:“爱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男人唇边浮起一抹笑意,睁开眼睛看向她,却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走啊,你倒是走啊。
女子气急,心知男人是在逗她,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她把目光转向一旁驻立着的飞骞。
飞骞望天望地,就是不望她。
……
呔!
这该死的!
被拿捏的感觉!
不就想听个八卦么,怎么这么难!
“好不容易一个月才见你一面,居然如此待我,着实令人心寒!”
女子气呼呼地坐回原位,抄起桌上刚泡好的一壶茶就往男人的杯子里倒。
女子的动作不轻,加上茶杯太小,还冒着热气儿的茶水一下子就溢出来了。
男人担心她被茶水烫到,连忙出声制止她:“诶诶诶,稳重,我怎么教你的。”
女子嗤笑一声,朝他毫无正形可言的瘫痪睡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知道再逗弄下去,女子恐怕真要生气了,男人适可而止。
他支起身子,对飞骞示意:“飞骞,把东西拿过来。”
飞骞连忙上前几步,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两人面前,随后将盖子打开。
女子凑上前去看了一眼:“这是什么糕点?模样还挺新鲜的。”
说着就捻起一块放进了嘴里。
下一瞬,女子眼中闪烁起惊喜的光芒:“味道不错哦,又酥又脆,不仅有细腻的奶香,还有浓郁的果仁香。”
女子手上不停,嘴里的还没吃完,手就又伸向了下一块,根本停不下来。
男人只是尝了一块,之后就没再动了。
他脸色平淡,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女子随口感慨:“没想到叶怀盛的女儿居然还有这般手艺,难得啊。”
“不是她。”
“嗯?”没想到男人会接她随意出口的话,女子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不是她?”
男人难得耐心地给她解释:“送这东西来的人,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不是?但叶怀盛不就只有一个女儿吗……”
女子自己还没把话说完,就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叶怀盛是还有一个女儿。”
女子把目光投向男人,想看他的反应:“就是那个传闻中体弱多病,被藏在叶家久不见人的女儿,是吧?”
男人轻笑一声,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
女子瞧他这模样,心里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也怪不得她没有第一时间记起叶家的这个女儿来,实在是这个人的存在感太低了。
她虽然与叶家的女眷鲜有往来,但也听说过一些闲言碎语。
叶家的这个女儿,在叶家似乎极不受宠,明明是正经的叶家嫡女,却比不过一个继室带来的外姓人。
每逢出席宴会,叶家主母沈氏领着出门的都是她自己的那个女儿,而不是这个正经的叶家女儿。
逢人问起,沈氏便称其生病了,不宜出门。
直至到后来,人们便渐渐将这个人忘却了,于是不再问起。
女子以前对叶家的事情并不关心,所以听过一耳就忘了。
这个人之所以又被大家记起来,还是因为最近叶家和平昌侯府的亲事。
但若是这样,她反而有一事不解。
“如果我没记错,她叫叶明昭,对吧?”
“叶怀盛不是利用她的亲事与成王勾搭在一块了吗?怎么现在又让她来主动招惹你?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嗯,那你以为如何?”
“我认为嘛,”女子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娇俏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你得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呀!快点快点!”
“说不准人家就只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呢,就你这个没人要的老男人天天胡思乱想。”
女子兴致勃勃地追问,一手拉着男人的手臂不停摇晃,催促他快说。
男人哭笑不得。
得,给她绕回来了。
“行行行,你先放开我。”男人无奈地道,“飞骞,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飞骞突然被点名:“……是!”
一瞬间,一双求知欲满满的犀利眼眸转而盯上了飞骞。
飞骞:“……”
回禀殿下,你这样怪吓人的……
飞骞:“回禀殿下,事情是这样的。”
“八天前,王爷和卑职途径寺庙的后山,碰巧遇到叶家小姐受伤昏迷,便将她带了回来,继而转交给寺里照料。五天前,叶小姐的婢女贸然出现,替叶小姐向王爷借了几册书籍。最后,就是今天这事了。”
女子原本还想将双手托着脸颊,慢慢倾听,结果双手刚挨着脸,飞骞就停住了口。
女子目光炯炯地看着飞骞。
飞骞正直地回视。
女子:“……”
飞骞:“……”
女子反应过来:“啊?没了?”
飞骞诚实回答:“没了。”
“什么呀!”女子不满地嘟起嘴,“无趣。”
男人不理会她的小性子,径直问道:“既然听完了,那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听见男人的问话,女子收起了自己的小情绪,细细思考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就得出了结论。
女子振振有词:“首先,我不排除‘你是个没人要的老男人’这个看法。”
男人气的上手给了她一个爆栗。
女子躲闪不过,捂着被命中的额头龇牙咧嘴:“急了急了,被我说中就急了。”
男人没好气地说她:“没点正形,跟你说正事呢。”
“说就说呗,那你还动手。”
“李允宁,越来越放肆了是吧?”
李允宁没想真把他惹毛,于是见好就收。
她端端正正地坐直身子,条理清晰地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是怀疑叶明昭是成王那边派来的人。”
“我们与成王的关系势如水火,跟她有婚约的平昌侯世子又是成王党羽,她这婚事,是叶怀盛用来向成王投诚的。”
“她先是受伤被你所救,然后又是借书又是送礼的,说不准这些都是她借机接近你的借口,就连受伤都是她自导自演的。”
“故而她这个人,以及她所做之事,不管是出自她本意,抑或是受人之命,都有待考究,不可轻信。”
说到这里,李允宁又有了新的疑问。
“可她既然已跟成王的人有婚约在身,又为何要主动接近你?”
“成王分明知道,但凡跟他扯上关系的人,必然难以取得我们的信任,缘何还是将她派了来?”
男人对她的一番分析赞许地点了点头,至于她的疑问,他目前也尚无定论。
李允宁在心里沉吟半晌,想起了一开始以为的那个念头:“或许也有可能,她并不是成王一党的人,这一切只不过是意外。”
李允宁抬起明亮的眼眸,神情认真地问他:“你的人没查到些什么吗?”
男人摇了摇头:“跟你说的一样,虽有证据证明她的受伤是意外,但目前不能排除她自导自演的可能。”
“要是她再次借机接近,你要待她如何?”
男人脸色平静,语气淡然而低沉:“静观其变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