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Fou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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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太阳的最后一束阳光落下地平线，红蓝色相交融的天上出现了繁星，街头引擎的的声音逐渐消失，野猫开始出来觅食。
他们一直对打到半夜，居然还是难分伯仲。
“呃啊！”
龙马后脚蹬地，打出一个漂亮的旋球。
如果他的预感没有出错，这球的走向将会决定最后的胜负。
然而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视野一角动了一下——龙雅脚下的地面。
地震？不对……
“咔啊！”
龙雅单脚起跳，在空中双手持拍。
老实说，他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打过一场球了。大家惧怕他，忌惮他，对他棘手的能力避之不及，挑战者也无法让他尽，无数选手对他恨之入骨，将他作为要打倒的目标。
但龙雅本人其实没那么喜欢网球。
相比之下，他宁愿和别人成为朋友。
唯一支持他走到现在的，是他当初对龙马“用网球再相见”的誓言。他要感谢龙马，让他开始了这本奇迹般的自传。
也让他结束了这本自传。
龙雅看着逐渐飞到面前的网球，下定了决心。
——如果没有当初对龙马“用网球再相见”的誓言，龙马说不定已经在美国队里专攻单打，年少就能心无旁骛地夺得冠军。
——如果没有当初对龙马“用网球再相见”的誓言，龙雅说不定加入某个和网球无关的社团，度过截然不同的青春。
“哥哥！”
赢下龙马后，就别再碰网球了吧。
龙雅打出了球，同时反应过来刚刚听见的是小不点的声音。他移动目光，看见小不点居然离开了最佳防守点位，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
“危险啊——”龙马大叫道。
因重力下落的龙雅此时才低头看去，他正下方的井盖年久失修，无法承受重压，裂开了一口大坑！
一瞬间。
龙雅的双眼变成了金黄的颜色。
——往前，往我这里跳，哥哥！
小不点，都足以保护我了啊。
龙雅接收到了龙马因同调而传来的脑电波，但此时，已经没有跑出去的意志了。
网球，落在了越前龙马的界内。
听到这声脆响，越前龙雅笑着仰面坠下深井。
他忽然觉得，就这样掉下去，掉下去，掉下去……直到掉往另一个世界也不错。
“哥哥！”
龙雅骤然睁开眼睛。
他发现周身裹着因同调而产生的白雾并没有断开，而且，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争先恐后地向他涌来。
——昨晚。
奇柯对他说：“龙马，想好明天要送的生日礼物了吗？”
“毫无头绪。”他听见小不点的声音从自己的口中说了出来，“我和他这么久没见，已经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了。”
“那么，我可以陪你通宵想哦！不过这样就要拖到明早准备了，”奇柯倒是不计较，说，“给我们的计划起个代号，就叫……”他瞄到了桌上的外卖袋子，“叫‘麦当劳’好了！”
——西餐厅。
莱因哈特说：“你，越前龙马，和越前龙雅组队上双一。”
他察觉到自己握紧了拳头。
可恶，今天居然有比赛，拒绝不了啊。可这样的话我用什么时间准备礼物？
龙雅发现当时的龙马如此想着。而当时就应当发现的，就算是双打，小不点也绝不可能有球不打的！
——赛场。
龙雅看见自己在看台上招手：“小不点，一起去吃午饭吧！”
他顿时中断了心中对刚才败局的复盘：糟糕，一不小心太投入比赛，忘了中午和奇柯约好去准备礼物了！
“奇柯，走了，‘麦当劳’！”
是昨晚为自己准备礼物的暗号。
——随后。
他和奇柯没吃午饭，在一家蛋糕店里停了下来。
一个蛋糕师模样的男人对他说，迟到这么久，我已经没法保证你能在晚饭前准备好礼物了。
他咬了咬下唇，卷起袖子：“那现在快点。”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厨具，小不点……居然想作为家人，亲手为他做一个生日蛋糕。
——下午。
“今天不行。”他听见自己说。
如果和你同调，我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事情不就被你知道了吗！我打算让奇柯送的！
莱因哈特坐在长椅上，对他说：“……遗传性性吸引比起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的吸引更为强烈，有时候，还会达到不可自控的地步。”
他心里警铃大作：也就是说，喜欢上哥哥是合理的吗？
是本能吗？
是被……被允许的吗。
——烤肉店。
“让我们举杯，对龙雅说生日快乐！”
他看着被男人和礼物包围的自己，想着自己不知道进行到第几步的生日礼物，落寞地移开了目光。
心中那种名叫“吃醋”的情感，他不会认错。
浮里奥说的没错。
他对龙雅，“非常喜欢啊”。
同调能够使双方做到心有灵犀，不用说话就能知道对方所想。龙雅看着走马灯一样的思维，将龙马今天一切的异状得到了解释。
原来他们面对彼此，都是一样的如履薄冰，手足无措。
龙雅忽然有点欣慰。
他改变主意了。
到了井底，他轻松地利用地势缓解了冲击力，在一旁双手插兜站好。
龙马沿着井壁滑了下来，踉跄了一下，说：“你没事吧哥……呃……”声音越来越小，后面两个字连龙马自己都听不到了。
就是不愿意叫！龙雅通过同调收到了这样的反馈。
龙雅笑着揉了揉龙马的头顶。
“谢啦！不过就算掉下来我也还是赢了你哦，小不点啊，果然还是差得远了！”
“所以呢，我们现在怎么出去。”龙马问。
“当然是和以前一样。”龙雅卷起袖子，与龙马各自背靠深井的一端，相向而站。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吧，龙马用同调告诉龙雅。
嗯？如果不想这么做的话，小不点应该就会留在地面上不下来了吧！
小心事被戳穿，龙马叹了口气席地而坐，对龙雅伸出双脚。
就在这时，龙雅发现地上有一张卡片，被保鲜膜包着，上面纤尘不染，显然是近期才被人从井口投放进来的。
是有人不小心掉进来的重要文件吗？
龙雅将它捡起，拆开袋子，将卡片拿了出来。
“To 龙雅，From 越前南次郎……？”龙马通过同调看到。
“啊啊啊啊啊啊！”
龙雅忽然脸红了，他心中一阵做贼心虚，自己都没看，当场就把他爸……他们爸写的卡片给撕碎生吞了。
龙马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嗨诶，原来哥哥也有这么害羞的时候啊。
“快点，上去了。”
头顶上是南半球的星空，他们像小时候一样地爬了上来。龙雅拍拍裤腿，正要看龙马情况如何，却发现同调还没关。
不关吗，龙雅问。
那你关啊，龙马说。
你关吧。
你这是不想关吗？
可是开着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
对对方内心的窥探欲同时露出马脚，这对兄弟不约而同地掩饰性假咳。
“咳咳。所以，”龙雅抬脚走出了球场，往同调中看到的蛋糕店的方向走去，岔开话题问，“小不点一直都知道，我24小时监视着你？”
为什么不出声呢？小不点也很享受吧。龙雅不怀好意地想道。
“懒得说罢了。”
龙马随后报复性地回忆起了他和手冢、德川、桃城、真田、迹部、亚久津……等人打球的场面。
龙雅看着越前脑中的画面，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龙马的“好哥哥”八只手都数不过来，看来以后得盯紧一点了。
不过，龙雅深知龙马是个怎样的人，被日本队那样欺负，小不点是绝对不可能再夹着尾巴回去了。就算是手冢国光也劝不动他的。龙雅有这样的自信。
“你还差得远呢！”龙马也知道了龙雅的想法，“先超越手冢部长再说。”
龙雅心中顿时浮现出手冢国光那张可恶的脸。
青学部长可是很强的哦。龙马心里说。
走到一半，龙雅忽然察觉他跟着龙马，走着走着就走错路了。
他刚要问龙马，话说一半，同调却断开了。
龙马看着那座宠物店，拔腿向前跑去。
“……”龙雅咬牙切齿。
原来，正如龙雅知道了龙马的记忆一样，龙马也读取了龙雅的记忆。他知道三天前，也就是龙雅和龙马远征美国的前一天，龙雅看见他对卡鲁宾实在是依依不舍，便偷偷下楼，拜托海关的朋友办个手续，把卡鲁宾托运到这里来。
没想到猫猫的旅行很顺利，提前一天到了澳洲。
为了不让事情败露，龙雅便把卡鲁宾寄在附近的一家宠物店。
本来打算等到他生日当天在把它领回来，然后在小不点起床之前把猫猫藏进他的被窝里的。
没想到因为同调，这份的生日惊喜也保不住了。
可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难道小不点想到卡鲁宾就立即改道，看到卡鲁宾立马就断开了同调……吗？
果然，猫猫比哥哥重要！
龙雅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挫败感。
看来有必要把卡鲁宾的威胁程度排到手冢等人之前了。
龙雅用网球破坏门锁，一切反正有莱因哈特兜着。
“A93笼，去看看吧。”
喜马拉雅猫本来还在笼子里睡觉，看到主人顿时醒了过来，亲昵地往他怀里钻。
“卡鲁宾！”龙马心花怒放，“哈哈哈哈哈，卡鲁宾……”
零点的钟声，恰好在此时响起。
在生日的第一秒，龙马获得了他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谢谢你，哥哥！”
龙马蹲在地上抱着卡鲁宾，眼睛亮晶晶的。
龙雅被这声称呼弄到高兴得飘飘欲仙，一下子都不与这傻猫计较了。
不过，该捉弄龙马的还是得捉弄。
“可这样一来我的生日就过了。提醒一下，我没有收到小不点的礼物哦。”
龙马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二人给宠物店留下一张便条，带着猫猫轻车熟路地走到了蛋糕店门口。
店铺早就打烊了，但老板信守了和龙马的约定，把他做的蛋糕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冰柜中。
龙马把卡鲁宾放在地上，打开柜子，拿出了蛋糕盒。
“哇。”
饶是龙雅也不禁赞叹。
蛋糕做得很细致，是立体的橘子形状，外皮的纹路和真正的橘子的纤维相差无几。在橘子的顶部，是由硬饼干雕刻而成的一颗3D橘子树，树下有两个玩耍着的小人。
“这是……我们？”龙雅指着它们，问。
龙马点点头：“就是为了做它们才花了这么久的时间。翻车了吗？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相当完美。”
龙马拆开餐具递给龙雅。龙雅没有客气，用叉子挖了一大块蛋糕，放到嘴里品尝。
橘子的味道，居然是如此香甜。
“没赶上，但是我还是和你说一声吧，生日快乐。”龙马从背后抱住了他，含糊地说，“不过要论过错我们一人一半，所以，下次请你也坦诚一点！”
最喜欢哥哥了。
“谢谢，没关系。”龙雅又吃了一口蛋糕。
他收回刚刚在街头网球场的话。他和小不点，应该永远并肩而战，一起打网球，一起创造世界的奇迹才对。
那些秘而不宣的爱意都见鬼去吧。
龙雅握住了龙马缠在他腰间的手，转过身来，将龙马拉到自己面前。
酷暑之夜，有两颗心脏在悄悄躁动。
龙马的下巴微微向上抬了抬。
“……好吗？”
龙雅双手捧起龙马的脸。
四瓣嘴唇轻轻相贴，他们交换了一个深吻。
“唔……”
龙雅故意不把那口蛋糕吃进去，让龙马沾了满嘴的奶油。这是他的恶趣味之一。
“现在轮到我说生日快乐了，小不点。”龙雅的眼底倾泻出浓到化不开的爱意，他笑着看着龙马，说，“祝你夺冠，哥哥永远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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