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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真实的白玉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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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着实难缠,就在要被马儿甩出去的瞬间,一把将叶漩也拉了下去。两人跌在一块。地面硬硬的,还有石子,搁着皮肤很疼。
叶漩皱皱眉,捋起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臂,上面擦出几道血丝。
“啊,对不起,你没事吧,疼不疼?”男子见了,很歉意。
“走开。”叶漩爬起身,拍拍衣上灰尘,走去马儿身边。
“诶,在下不是故意的,真的。”男子跟着她走。
叶漩转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是喜还是怒。
“你不信?”男子有点着急“让在下看看你的手,万一留疤怎么办,在下带你去找大夫。”
叶漩又看他,再看看远处沐浴在暮色中的城门道“不知不觉,天黑了。”
“你在听吗?”男子很郁闷,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好像被忽视了。
“你还在?”叶漩淡淡回他一句。
男子的表情很委屈,原来自己真的被忽视了。真伤人啊。
叶漩不再理他,踩着马镫坐上马背。
“在下白玉堂,姑娘是要去陈州么,在下正好也要去,不知可否同行?”
男子跑到马前,抱了抱拳。
“白玉堂啊。”叶漩挲着下巴沉思。锦毛鼠白玉堂,这个世界果然很狗血,让她遇到展昭也罢了,居然连白玉堂也给撞着了。
“正是在下。”
叶漩眯了眯眼,真的好困啊,连续赶了几天的路,腰好酸。手下扯了扯缰绳。马儿踏踏蹄,绕过白玉堂,顺着小路往前走。
咦,这是……白玉堂保持抱拳的动作转身看向一人一马,先是茫然,后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道,这女子还真有意思。
越过城门,叶漩是真的到了陈州。此时的陈州静谧在黑暗里,没什么生气。她找了客栈暂时住下,打算明日再去见她哥哥庞煜。也正好打听下,庞煜在这边的声誉如何。
栓好马,叶漩要了间上房,并吩咐小二把饭菜送进房间去。
看着桌上疑似丰盛的晚餐,叶漩张了张嘴,又拿筷子在盘里拨弄几下,终是忍不住问“小二,这就是你们店里好吃的菜吗?”
小二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又很无奈“小姐,你是外地来的吧,你不知道这些年,灾荒闹得很,有得吃就已经不错了,还有好多人家,活活的饿死。”
“可是……”叶漩极力忍住心中的不安问“京里不是派人来赈灾了吗?”
“赈灾……”小二差点激动得跳起来“他不来还好,一来全城老百姓都跟着遭殃。”
叶漩是无望了,原本睡意浓浓,听完店小二的话后,是睡意全无。庞煜啊庞煜,难道你注定要死在包拯的铡刀下么?可怜爹爹和姐姐还蒙在鼓里。
这一夜,叶漩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失眠。黑暗中,没有灯火,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庞煜被推上包大人的公堂,死在龙头铡下的情形。一旁是悲伤加愤怒的爹爹。
戏中,庞太师就是因为这个儿子,才和包拯结下的深仇大恨。
“这就是女主的命啊。”黑暗中,叶漩瞪大眼叹息“徘徊在难以决策的边缘。”
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站着,走着,坐着都想睡。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个骑马睡觉的女孩。虽是白天,街上仍没什么人,只有些衣着褴褛的乞丐。
“我哥……”马背上,叶漩重重点了个头。
旁边发出声嗤笑。
“我哥……”叶漩迷迷糊糊地又叫了声,身体没坐稳,差点掉下马去。
“喂……”旁边一双手虚扶了下。
叶漩朦胧地半睁开眼,望向来人。
一袭白衣,手持长剑,面孔有点熟。
“你是谁啊?”叶漩嘀咕句,闭上眼继续又睡。
“你看清楚了,我是白玉堂,白玉堂。”那白玉堂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大力摇晃叶漩。江湖上,还没有人不知道他白玉堂的鼎鼎大名,可恶的丫头,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他,实在是可恶。
“醒醒……”
叶漩还在睡。
好吧,他认输。白玉堂垂头叹息,眼睛四处瞟了下,注意到左前方的一家悦来客栈。再低头看叶漩,她上半身已经趴了下去,双手抱在马脖上。
好舒服,温暖的被窝,安静的空气。屋内一点灯火莹然。
叶漩睁开眼,看向床外。
白玉堂斜靠在椅子里,脚搭在矮几上。少年相貌华美,神态高雅,眉宇间隐隐透着派潇洒不羁和狂傲。
静下来的他很美,与先前所见的判若两人,气质完全不同。如果说展昭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失风骨,巍然自成。那么白玉堂则似正非正,似邪非邪,风流韵味十足。
“看够了吗?”少年嘴角扬起抹坏笑。
叶漩眼里有迷茫闪过。
“你叫什么名字?”白玉堂问。
叶漩眨眨眼,长长翘翘的睫毛一扑一扇“叶漩,庞叶漩,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白玉堂感兴趣地歪头打量她。
“人的本性可以控制自如么?”
“你在说我吗,之前的,确实不是我的本性。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才是。”
“哦。”叶漩轻声应了句。
“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之前要隐藏本性吗?”白玉堂真的很郁闷,平生第一遇见这么个女子,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为什么?”
“因为希望你爱上我。”这句话说得有点认真,有点玩笑“这叫做欲擒故纵。”
叶漩不知听进去几分,提了提被子,盖住半个脸。然后张着眼睛对着床顶发呆。
就在白玉堂以为她不会说话时,她突然冒了句。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白玉堂大大的雷到了,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小丫头,你到底从哪来的?”他好笑地问。声音很好听,就像山泉流水,清澈无比。
“我从21世纪来的。”叶漩动动身子,将整个头都钻进被窝里。
白玉堂静静凝视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片刻后自言自语道“不管你从哪里来的,我都不打算放你走。”
床上传出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白玉堂无奈摇摇头,一只手臂枕到后颈,望着窗外暮色出神。心里暖暖的,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和几位兄弟在一起时,所不曾体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