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酒卿久》帽沿街

10、第 10 章

　　“银”
　　胧或者说真夫看着下方混乱的战场，源氏物语讲贵族而平氏讲武士，哼，不如说平氏讲的是贵族眼里的下等人/平民比较妥当。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孙悟空，胧当然有父母兄弟姐妹，他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那又如何。
　　对于出生就夺走母亲性命的妹妹，胧恨不得杀了她。事实上正式成为天照院奈落的一员后胧就出乎自己预料的动手了。
　　遇见她是不幸。
　　不遇见她也是不幸。
　　本来看到许久没见的家人，胧应该高兴。但是一想到胧没有母亲，他就加倍憎恨妹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凭什么就我失去妈妈？
　　如果要用血亲换母亲那么妹妹不如从来不要来到这个世上。

　　我只追求感情，所以没有彻底杀死超我，毕竟如果三者统一，我就不需要任何人了，自我逻辑闭环，自然听不进忠言。

　　“你说是吗？白夜叉。让你自戕是我对你最起码的敬意。”
　　银色的存在只有一个就好了，人类鄙斥同质化。
　　“呵，厚颜无耻。”

　　哦，“经过松阳的教育竟然会用成语了，值得表扬。”
　　胧不再说话。
　　如果今天坂田银时不死那么吉田松阳的弟子们会怎么样呢～

　　Gin。我是否还有能接你的一天…
　　你的妻子薇薇安是否安好…

　　在银时挥下剑的一霎那，胧挥下刀。
　　两颗人头同时落地，只是一个是正方一个是反方。
　　这个世界的障碍清除了，只不过…
　　胧看着后方。火光烈烈，火星扑腾，还是这个展开…凤凰吗
　　他只有凤凰的眼睛没有凤凰的超脱凡世，但完全超脱的神仙等于无聊。

　　虚转生后看见灰色波浪卷发摇曳着回头看他，于是撩起眼帘瞅他
　　不出人意料的展开。
　　胧很惊讶，那张长开的脸上刀锋般铺展开的眉，灰色的眼珠里饱含深情，对谁的？松阳吗？
　　不是。
　　“你在看着谁”

　　胧伸出右手，他接住，顺着下了火架台。
　　胧把他抱进怀里，好像不是抱了一只鬼，他看着旁边曾经最爱的白发鬼，目光移回，虚摸上胧的脸颊，他有点无法掌控这个一开始的孩子了。
　　证据是周围的奈落沉默不语。
　　“你要怎么对我？”松阳有些惶然
　　胧右手揽着松阳的肩膀，握着佛杖，“我们走。”
　　他们从山崖上撤离。

　　胧把虚像搬运货物一样放到被子上，“你先睡”他走出去。
　　留下不知所措的吉田松阳。

　　不愧是名字里都有田的人，到奈落据点都不肯看我，胧想，但预料之中，他没有多少伤心只有空腹在响，无论什么事都不能阻止胧去吃晚饭。

　　吃完后胧走出饭厅，阳台上晚风阵阵，快黎明了。
　　他曾经仿效市丸银和情人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星球上沉溺情爱动作戏二十余年，那梦寐以求、流连忘返的时光至今仍是胧心中不可替代的回忆，但回忆终究只是回忆，终会埋葬。
　　实验已经有成果的他们似乎不再需要虚，那么多余的存在应该被扫进垃圾处理场……？

　　胧摇摇头，太暴殄天物了。
　　肩膀处传来拍打，“胧”千言万语，他知道他的孩子不需要他。
　　“自知之明是好东西，希望虚大人能保持下去”停顿，“在多个星球之中阿尔塔纳变异体不是只有你一人。”言下之意：你如果老实协助，我就可以为你找到真正的同类。
　　“虚大人，怎么想？”胧询问
　　“啊，当然好但是…你到底是谁？”吉田松阳慢慢将胧的身子掰转回来，“我认识的孩子不会这么无情”

　　胧像驱赶苍蝇，猛的挥开虚的手，“不要恶心人了，你懂什么，不是过了一年、两年的事，我已经成年了，虚大人，不再需要父亲。”
　　在这个世界上社会上从来不缺想做你爹的人。
　　你已经不是无可替代的了。
　　“告诉你一个真相，为什么你死不了，因为没有人全心全意地爱你。煌安之主是因为爱而死去的，虚。”

　　临走前，胧总结：“你只是一个没人爱慕的可怜虫。”
　　不死的怪诞虫不就是虚/吉田松阳吗？
　　可惜松阳是理论的巨人，现实的矮人，只会饮刃等死的怪物可不就是废物吗？
　　Monster 的名在哭泣。
　　陪伴市丸银看了那么多世界的故事，不老不死被折磨到这种“人类虐你千万遍，你待人类如初恋”的结局，胧震惊
　　死神、鬼、妖怪、阴阳师、巫女，大家都有怨、都有恨，所以世间才万般有趣多彩，因为不甘心、不想死，所以才挣扎、奋起、不服输。
　　“月夜，你也这么觉得…”胧抚摸腰间的斩魄刀。
　　“我们一起走吧，带上亲信，一起离开奈落，但是…”胧让一只乌鸦停留手臂上，“我们就像无脚鸟，真的落地后不会有好结果”
　　他放飞自由的鸟，回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