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尽处》何辞故

6、零落成泥

　　莫抉骑着马护送无忧和偃长离到了府邸门口就回去了。无忧还劝过他上马车，可他说这样会影响姑娘们的名声就坚决不上马车。
　　“咳咳咳”
　　莫抉把他们送回去之后在转角就吐了，倾川心疼的给他拍着背。
　　“无碍，你和南湘他们没吃吧？”莫抉擦擦嘴问道。
　　“没吃，我们都偷偷倒掉了。”
　　“那那些百姓呢？”
　　倾川摇摇头表示也没吃。
　　莫抉松了口气，那就好，没必要为难他们。
　　莫抉看着倾川手里的糖葫芦，突然说道：“明天你去找国师要个容器，别让这串糖葫芦坏了。”
　　“好”虽然倾川不理解，但是主子的吩咐他从来不会反驳。主子这么好，说的事照做就好了。主子不会害大家的。
　　送无忧到屋里之后偃长离也吐了，忍了一天终于是忍不住了。
　　“下次先把饭菜挑一些出来，无忧来了就告诉她我已经吃过了。”偃长离吩咐南湘道。
　　“是。”南湘拿出上次主子赏给她的丹药，这个丹药能缓解他们的痛苦，但是一次只能领到很少一些，主子也不例外。
　　“主子，把药吃了会好些。”南湘把药递到偃长离嘴边，偃长离抿嘴不吃。南湘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唉，你不必如此。你知我不是好人。”偃长离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姑娘平时那么坚韧，可是一碰见她的事就会忍不住掉眼泪。
　　“主子为何要这样妄自菲薄，如果不是主子你……”南湘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然后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
　　偃长离沉默的拿着丹药吃了下去，心里打算等下次发丹药的时候给南湘多留一颗。
　　“早呀，咦，你已经吃过了？”无忧刚到前厅看到的就是偃长离刚放下筷子擦嘴的样子。
　　“嗯，你快吃吧，菜还是热的。”偃长离对无忧招手到。
　　无忧吃完了便说想逛逛府里的花园，想看看是不是也开着鲜花。
　　偃长离无奈的摊摊手：“我们府里可没有养温室花的习惯。”可实在耐不住无忧撒娇，便同意随她一起逛逛。
　　到了花园，无忧看见的是一片枯树，她有点疑惑：“这个树都死掉了，为什么还不砍掉？”
　　偃长离抚摸着树枝，然后说道：“这是家父为了家母种的桃树，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他们的存在了。”
　　无忧好奇的看着偃长离：“我家只有父亲一个人，哥哥姐姐们也是天生天养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偃长离顿了顿，说道：“母亲分很多种，有的母亲就算是让自己魂飞魄散也要护你周全，有的母亲只是把你当做一个玩意，爱时便是磕着碰着了都要心疼，不爱时，哪怕是你死掉了也只会如同窗沿的灰，轻轻一吹便什么也留不下。”
　　无忧看着偃长离，好像知道了她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心疼的抱了抱她，偃长离反射性想摸腰间的刀，却硬生生止住了，抬手僵硬的回抱住无忧，她感觉无忧抱起来应该会很暖和。
　　无忧松开了手臂，然后拉着偃长离的手给她暖手，偃长离如同一块冰一样，怎么都暖不了。就在无忧准备用法术的时候，偃长离提醒她抬头。
　　一棵已经枯萎的桃树正开满桃花在枝头，没有了绿叶的陪衬，显得这一树桃花很疯狂，像临死前的热烈，不顾一切的。
　　无忧看着却莫名的悲伤，她转头去看偃长离，却看到她正一朵一朵的摘下桃花，然后碾碎，任凭手心的红色染红雪面。
　　无忧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修剪器，递给偃长离，偃长离看着无忧，终是接过了修剪器。
　　无忧又掏出一根棍子，开始陪着偃长离打桃花。
　　等到树上一朵桃花都没有了，又掏出手帕和捣药的器具给偃长离：“天冷，别用手。“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捣桃花。
　　把桃花汁倒入树下的雪之后，偃长离看着无忧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把无忧拉着往屋子里去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