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要离婚，他又不肯》长敬

9、第 9 章

　　顾子佩进门，穿过人群的同时也是越过众人的鄙夷和冷漠。
　　他看到角落里的奶奶和赵壹泽。
　　赵壹泽左手握着右手腕在身前，稍低背脊听奶奶说教。
　　奶奶对赵壹泽指指点点。
　　赵壹泽只能频频点头。
　　是顾子佩想见到的场景。
　　顾子佩送出甜甜的问候：“奶奶。”
　　奶奶回身，表现笑容可掬：“子佩，来啦。”
　　顾子佩送出怀抱：“嗯，奶奶好久不见。”
　　奶奶靠在顾子佩的胸膛上：“我好想你呀宝贝。”
　　他们松开怀抱。
　　顾子佩口头上还在表达思念：“我也好想你。”
　　旁边却有赵壹泽的堂兄妹在鄙夷：“装腔作势。”
　　以前的顾子佩不想惹是生非，现在的他无需再忍。
　　顾子佩回身怒怼：“谁装腔作势了？”
　　堂妹：“不是你还是谁呢？知道奶奶今天有给大家准备礼物，你就在这假惺惺呢？”
　　顾子佩回身跟奶奶撒娇：“奶奶我不要礼物，我就是想你了来见你的。”
　　顾子佩确实不知道礼物一事。
　　堂兄也来挑拨：“切！平时也不见这么积极。”
　　顾子佩继续表达委屈：“平时都是他们不让我来！奶奶，他们每个人都不欢迎我。”
　　奶奶俨然肃穆：“真的吗？”
　　顾子佩：“对！”
　　奶奶怒斥众人：“你们太过分了！子佩这么好的孩子，干嘛要排挤他！”
　　顾子佩在奶奶身后露出狡黠的笑意。
　　有人见顾子佩洋洋得意，在人群中嘲弄：“绿茶婊！狐狸精！”
　　奶奶随即发声：“你们不要在身后嘀嘀咕咕说什么，出来说。”
　　有人确实不怕事，他扬声：“我说……”
　　奶奶抢言：“谁多说一句，今天晚上的礼物就没了。
　　拥挤的会客厅里骤然鸦雀无声。
　　哈哈哈！
　　打破寂静的是赵壹泽的掌声和笑声。
　　赵壹泽：“奶奶，姜还是老的辣啊。”
　　奶奶转身跟赵壹泽呢喃：“我现在全身上下最有用的就是年龄了，我还吓不住他们了？”
　　随后是赵壹泽母亲打散此处的尴尬：“来吧，上桌了。”
　　这些小辈也就灰溜溜上桌了。
　　顾子佩给奶奶拉出椅子。
　　奶奶坐下的同时把顾子佩往旁边顺：“你坐我旁边。”
　　奶奶一手招来赵壹泽：“小泽，你坐这边。”
　　两人被安排在奶奶左右边。
　　待晚餐正式开始，那些讨伐顾子佩的言语也随之开始。
　　堂妹：“奶奶，你都不知道你最喜欢的子佩，现在脑子好像有问题，前几天还想杀了他弟弟。”
　　堂姐直接把矛头指向顾子佩：“就是啊，你精神没什么问题吧？”
　　顾子佩直言不讳：“有问题啊，我现在还想杀了你。”
　　奶奶却握着顾子佩的手表示忧戚：“子佩，怎么了？”
　　“没事。”顾子佩不敢抬头和奶奶对视。
　　堂兄解释：“他上个礼拜拿刀把他弟弟捅了。”
　　奶奶：“真的？”
　　堂兄：“精神有问题就去医院治吧，别出来祸害人。”
　　顾子佩冷眼：“不用你们担心，我马上就要跟赵壹泽离婚了，马上就跟你们赵家没什么关系了。”
　　众人抬首，那些父辈也抬首看向两人。
　　奶奶更是焦急：“小泽！怎么回事！”
　　赵壹泽见到奶奶焦灼不下的神色，他觉得自己又要挨打了。
　　赵壹泽也表现急躁：“我没有答应，他自己乱说的。”
　　奶奶猜测：“你又欺负子佩了是不是？”
　　顾子佩抢言：“是啊！”
　　奶奶关切顾子佩：“怎么了？你跟奶奶说。”
　　顾子佩不假思索：“他在外面找小三。”

　　奶奶高声呵斥：“赵壹泽！”
　　奶奶同时上手揪赵壹泽的耳朵。
　　赵壹泽不敢还手，也不懂挣脱。
　　他口头求饶：“顾子佩乱说的，我没有！”
　　顾子佩还在添油加醋：“他对我一点都不好。”
　　赵壹泽：“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顾子佩：“你哪里对我好了。”
　　赵壹泽：“你明天搬我家去住，我好好伺候你。”
　　奶奶质问两人：“你们分居啊。”
　　两人沉默了。
　　他们都在欺骗奶奶，今天顾子佩玩过火了，赵壹泽也忘记把握分寸，现在全露馅了。
　　奶奶忧戚道：“那感情能好吗？”
　　奶奶牵来赵壹泽的手，又牵来顾子佩的手。
　　把他们的手叠在一起。
　　好陌生。
　　他们牵手已经是过去式。
　　奶奶苦口婆心劝说：“有什么事情好好沟通。”
　　赵壹泽扭头，视线擦过奶奶，见到顾子佩低头缄口不语的样子。
　　他是不是又觉得这样的肢体接触恶心了。
　　赵壹泽接下回应：“知道了奶奶。”
　　奶奶随手松开手，顾子佩也将手抽离。

　　饭后
　　奶奶也始组织众人在客厅等待。
　　管家把一摞摞的礼盒带上来。
　　奶奶让小女儿去检查是否都到位。
　　奶奶坐在沙发上，让赵壹泽和顾子佩相伴左右。
　　一些人在诺大的客厅里只能被挤到身后。
　　奶奶：
　　“大家平时都各忙各的，今天是难得一聚。”
　　“我呢，年龄也大了。”
　　“但是还不至于到死的地步。
　　“你们有些人先不用这么觊觎我身上的东西。”
　　“今天给你们带了一些礼物，也都是老东西了，我一点一点分出去，不至于说以后我死了，被某些人集中抢走。”
　　“今天的东西，你们可以用价值衡量，你们也可以说我偏心，毕竟每个东西确实价值不一，那都是我的决定，有些人就是值得这么好的，你们平时做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
　　在分礼物前，每个人都安静听话，奶奶也不想多说教。
　　奶奶：“那就以小泽这边起头吧。”
　　赵壹泽是小时候最顽皮的孩子，也是长大后最沉稳、最有作为的孩子。
　　小时后缠着奶奶，委屈的时候找奶奶求安慰，调皮的时候还能找打。
　　算得上奶奶最垂青的孩子了。
　　长大后赵壹泽最常去看奶奶，所以也是奶奶念兹在兹的。
　　这些礼物都已经提早定好了主人。
　　奶奶的小女儿在身后帮忙递出。
　　奶奶在座位上说：“这个红宝石送给小泽。”
　　赵壹泽欣然接下：“谢谢奶奶，谢谢小姑。”
　　赵壹泽母亲打趣：“妈，今天真是大手笔啊，订婚的红宝石都拿出来了。”
　　小辈询问：“多少钱啊？”
　　赵壹泽母亲解释：“当初买来的时候八千万，这个在市场上一直没有流通，但是一直有人出高价索要，最高求价一点六亿。”
　　奶奶：“下一个吧。”
　　接下来的礼物有黄金，有珠宝，有古董……
　　但是赵壹泽的礼物是起了高调的头，后来的礼物几百万、千万余，参差不齐。
　　有人拿着礼物却不觉得满足。
　　转了一圈，终于到顾子佩。
　　奶奶伸手索要礼物，她要自己递给顾子佩。
　　奶奶打开首饰盒。
　　不胜枚举的钻石由小钻石链连接。
　　明明是项链，却夸张到让人认不出来。
　　众人不约而同直起身板，肃然起敬，双眸倒映珠宝的璀璨。
　　这是“世敬芳华”。
　　这串项链的名字在珠宝圈闻名遐迩。
　　奶奶递到顾子佩手里：“子佩，这个给你。”
　　顾子佩抬首环顾四周。
　　众人外表得体有面，内心其实是贪婪的野兽，见到这串珠宝，如同野兽看到猎物不断流淌口水。
　　也有人不懂这个珠宝的弥足珍贵，在底下低声询问：“大家这是什么反应？”
　　有长辈解释：“这是当初我们家生意做到最顶峰的时候，2.48亿拍卖下来的，那一场珠宝拍卖，我们家花了4.6个亿，六个单品，其他五个加起来都没这个贵，你说是什么反应。”
　　赵壹泽的叔叔，蹙眉询问：“妈，这合适吗？”
　　奶奶挺起腰板：“为什么不合适？”
　　另一位伯父说道：“这怎么说也要留在赵家吧。”
　　奶奶质问：“你是什么意思？子佩不是我们家的人吗？”
　　小辈附和：“你给赵壹泽也好啊。”
　　赵壹泽从小到大性格顽劣，狂妄自大，不仅欺负小的，还一样捉弄比他辈分大的。
　　众人自然不喜欢赵壹泽。
　　现在赵家人是退而求其次，最低的底线也应该给赵壹泽，而不是落到顾子佩手里。
　　奶奶依旧语气硬朗：“赵壹泽的也是子佩的，不用你们在这跟我说教。”
　　众人见到这老人家固执己见，就想着把矛头指向顾子佩。
　　“某人不是说不是不要礼物吗？”
　　顾子佩确实不想要。
　　他不喜欢珠宝，快死的时候同样不喜欢。
　　并且顾子佩自认为，自己配不上这种贵重的礼物。
　　可是这些被欲望、虚伪填充的劣绅，他们就配吗？
　　算了，与其给他们，不如给赵壹泽。
　　顾子佩也就欣然接下：“谢谢奶奶！我特别喜欢！”
　　奶奶终于卸下说教，她表现欢愉：“你喜欢就好，你能喜欢，奶奶最高兴了。”
　　众人纷纷开口：
　　“妈！”
　　“奶奶！”
　　奶奶呵斥：“你们别给我多嘴！”
　　客厅倏忽间鸦雀无声。
　　奶奶见到这些人外表光鲜亮丽，却为了礼物之事争得狼狈不堪。
　　真是难看！
　　奶奶怒火中烧。
　　奶奶随之教育：“不用抓着这一条项链不放吧，赵家的资产就这些吗？”
　　众人不敢挑战奶奶的威严，噤声不语。
　　奶奶：“我现在这样做，要告诉你们什么，你们想一想？”
　　奶奶见众人低头不语。
　　抬头挺胸的只有赵壹泽。
　　奶奶扶着赵壹泽的手解释：“就是要去赚钱，赚更多的钱，不要把目光放在自己家里，业务要去拓展，而不是等着分自己家的蛋糕，再怎么分也就这些份量。”
　　赵家家产分一分，每个人维持企业运转，确实能过上舒坦日子。
　　可是奶奶的愿景不是这样。
　　奶奶曾经也是商界精英，赵家的半壁江山是奶奶打下来的。
　　她想看到的是众人突破赵家的目前局限，创造更大的价值，为自己，为伴侣，为家人。
　　而不是每个人只享受前辈的红利，贪生怕死又好吃懒做的蛀虫！
　　奶奶拿赵壹泽做例子：“小泽自己开始创业两年都可以赚两个亿，他爸他妈没伸手帮一下，这2.5亿算什么。”
　　赵家人一致不爽奶奶对赵壹泽的一度溺爱，坏事让赵壹泽做尽，颂扬却还是落到赵壹泽身上。
　　赵壹泽叔叔嘲讽：“那不是一夜之间赔空了。”
　　聊到这个，奶奶怒不可遏。
　　奶奶站了起来。
　　赵壹泽和顾子佩也随之起身，扶着奶奶的臂膀。
　　奶奶呵斥：“这里面真相是什么，我相信你们心知肚明！既然是一家人，小泽事业起步的时候你们不该眼红！小泽跌下泥潭的时候你们也不应该冷眼旁观！这是你们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吗？”
　　众人心照不宣低头。
　　顾子佩却在话语中表现茫然。
　　赵壹泽？
　　跌下泥潭？
　　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赵壹泽的企业不是还如日中天吗？
　　顾子佩知道赵壹泽的企业没有得到父母的帮助，是因为父母不希望他从事这个行业。
　　希望赵壹泽直接继承家产。
　　所以赵壹泽备受阻拦。
　　奶奶却支持赵壹泽开疆扩土，为赵家开展新的事业圈。
　　但是顾子佩向来不了解商界情况，是因为不想了解到顾家和顾森野的消息。
　　不过，赵壹泽怎么出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
　　又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