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笙才

2、第 2 章

　　Omega独自一人出现在产科诊室外，身上还有疑似虐待的痕迹，很难不让人多想。

　　“哥哥——”甜到发腻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沈望亭亲昵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斯年哥，你在这做什么呢？”

　　沈斯年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神情，转身打了声招呼。

　　“欸——”沈望亭越过肩膀，看到了沈确，声音依旧甜腻，眼神却透露着狠辣的神色：“你是Omega吧，怎么自己一个人站在产科外，是乱搞不得已来这，还是被你的Alpha抛弃了啊，好可怜啊。”

　　“你们这主角受，也坏的太明显了……”沈确摇头。

　　心不在焉的系统：【BUG预警！危及剧情的BUG就在附近，宿主请注意识别。】

　　“什么算BUG，主角受蠢得太明显算吗？”

　　【数据分析中，请宿主稍等……】

　　“望亭，不能这么说话。”沈斯年声音一沉，静静地看了沈望亭一眼。

　　沈望亭登时噤声，乖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哥哥。”

　　沈确撩起眼皮，冷冷瞧着沈望亭：“那么想知道，怎么不去问问你的Alpha未婚夫呢？”

　　“……你！”沈望亭一噎。

　　沈斯年看着沈确，好像产生几分兴趣。

　　忙于数据整理的系统并没有发现沈确这点OOC的行为，没听到意料中的电流声。

　　沈确心情更好了，嘴角一勾，眼睛一眯：“我这人比较幽默，平时就喜欢开点玩笑，这位先生不介意吧。”

　　沈望亭气得吹胡瞪眼，刚要发作却被他哥沈斯年按住：“你真会开玩笑。”

　　“有件事有些唐突了，你耳后的痣和我自小走散的弟弟的耳后痣一模一样，你愿意去做个亲子鉴定吗？”

　　“？”
　　沈确一脸疑惑地指了指他身后的沈望亭：“那这位是？”

　　“我有两个弟弟。”沈斯年笑得优雅，“如果愿意的话，你直接找医院工作人员做鉴定就好，就说是沈斯年邀请你去的。期待下次见面。”

　　沈望亭跟着沈斯年的脚步走了出去，只是在经过沈确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别觉得你跟我哥说了两句话就了不起了，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做了鉴定也就是自取其辱。”

　　【哎，奇怪，BUG消失了。】

　　在沈望亭跟着沈斯年走远以后，查了半天数据的系统猛地抬起头。

　　“小统，”沈确扶额说：“你这业务也太不熟练了。”

　　系统颇为尴尬：【有原因的，宿主，我刚才在申请权限。】

　　“小统，你该不会是，实习生吧？”

　　系统一惊：【你这是怎么知道的！】

　　“实习生配新职工，这工作前途真是一片光明。”

　　【宿主你这是在夸——等等！数据库刚刚更新，宿主你的死亡时间提前在了一天后！】

　　“……”

　　【宿主，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刚才干了什么！干了什么！】

　　沈确悠悠：“主角受提前知道了我怀孕，他手脚可是真快。”

　　【宿主————】
　　实习时长不足一个月系统默默流下两行电子马赛克。
　　【宿主！你这要往哪走！医院大门在东边！那里是鉴定科！】

　　“别慌，反正都要死了，我先买个彩票去。”

　　*

　　晚上十点，刚在便利店把关东煮当作晚饭吃完的沈确，在霓虹路灯下慢慢往唯一一家不需要身份登记就可以入住的完全违法旅店走去。

　　刚走两步，就扶着矮墙干呕了起来。

　　“什么便利店？！”沈确怒骂：“关东煮都这么劣质吗？我这是食物中毒了。”

　　系统：【根据数据分析，宿主您这个生理现象应该被称作孕期反应，你们人类也会称作孕吐。】

　　“…………”
　　沉默，巨大的沉默。

　　沈确：“这关东煮真是害人。”

　　系统：【人类真是一种喜欢自欺欺人的生物。】

　　“小美人？”一只粗糙粘腻的手从后方摸着沈确的肩膀，腥臭的酒气熏得沈确恶心感愈发强烈。

　　Omega数量稀少而且极其珍贵，一般只有Alpha能有资格选择Omega作为伴侣，Beta尤其是底层Beta一辈子连跟Omega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而在1区这里为数不多治安混乱的地方，Beta但凡能碰到一个Omega，就会显露出最真实的人性，不择手段把Omega占为己有，希望下一代能出来一个Alpha，带他飞黄腾达。

　　“有病？”沈确强忍着恶心，骂道。

　　“你看你，怎么那么难受，我带你回家舒服舒服啊。”做体力劳动的Beta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抓着沈确的脖颈，自顾自就要亲上去。

　　“什么东西！小统！你不是金手指吗！给我送点外挂！来只□□给我轰死他丫的！”

　　【Emm…………】

　　【现在为宿主提供一下数据分析，八点钟方向，距离897m，那里有处区域可以躲避Beta。】

　　沈确看了看系统所指的方向，黑黢黢不像是个安全的地方，但系统都说安全了，那就信它一次。

　　沈确装作无力的蹲下去。

　　自以为得手的Beta笑着凑上脸去。

　　啪！

　　沈确从地上抓了一把土，狠狠地朝着Beta眼里扔进去。

　　趁着Beta倒地的一瞬，沈确爆发出体测千米都没有过的速度，直直朝着系统所说的方向奔去。

　　“这哪像有安全的地方？”

　　Omega的体力本就远远低于Alpha和Beta，再加上严重的孕期反应，沈确的脚步越来越慢，Beta马上就要追上来。

　　他只能闷头跑。

　　结果下一秒就撞上一个坚硬的、温暖的……墙？

　　这墙怎么有点软？

　　沈确缓缓抬起头。

　　“沈确，”声音低沉，声音的主人双眼泛红，几乎要把沈确生吞活剥了：“谁允许你躲我的，你是想造反吗？！”

　　男人本就高大，比沈确高了有一个脑袋，沈确要抬头仰视蔡锷能看清男人的全貌。
　　军绿的联邦披风在夜风中作响。
　　那张凌厉的脸，渗着寒意与威压的双眼，沈确立马把这人跟剧情中的人对上——主角攻。

　　“贺言荇。”沈确一不小心念了出来。

　　“你还记得我？”贺言荇笑意不达眼底，捏着沈确腕骨的力道之大，几乎要把沈确的骨头捏碎：“我还以为你傍上别的金主，就把我忘了。”

　　“你竟敢耍老子！”珊珊追来的Beta气喘吁吁，抬头撞见跟沈确僵持的贺言荇：“那Omega是我先撞见的！别跟我抢！”

　　砰！
　　一发子弹擦着Beta的耳垂，爆破了一个玻璃瓶。

　　浓厚的硝烟味在空气中弥漫，Beta吓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身下一股股暖流倾泻而出。

　　贺言荇包裹在皮质战术手套的根根分明的手指松开扳机，声音寒得吓人：“找死。”

　　“我滚，我滚，我滚…………”Beta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系统————”沈确气急的声音响起：“这就是你说的安全地点？”

　　【你就说那Beta走没走。】

　　“为什么他能追到这！他一个少将来什么贫民窟？！”

　　【每个联邦公民的全部信息，包括实时位置都在联邦集采数据中心有着记录，以主角攻的背景，调查你的位置易如反掌。】

　　“抖什么？”刚射出一发子弹的手枪随意地抵在沈确的后腰，贺言荇说：“让我滚的时候，不是挺有能耐吗？”

　　“…………”

　　“你让我滚，就是为了找那么个Beta上你？”

　　贺言荇也不想从沈确这里得到答案，他捏住沈确的下巴，看着沈确那张汗湿惨败的脸，盯着那双震颤的灰蓝色眼眸。

　　“操，我他妈想在这里上了你。”

　　这句一下点醒了沈确，他身体扭动，做着无用的挣扎。

　　贺言荇被空气染上冰冷的皮质手套一下，一下摸着沈确后颈被咬烂又愈合，反反复复没一块好肉的人造腺体。

　　“别在这里发|骚。”

　　说完，他直接扛起沈确放在了肩上，肩胛骨盯着沈确的小腹，恶心感引出了生理性泪水。

　　等到贺言荇把沈确扔进车里，才发现沈确一张惨白的脸早已经被泪水浸满了。

　　贺言荇拿着拿把枪，解开了沈确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光洁的锁骨。

　　那把枪没在动，像是也被那锁骨吸引一样，定在了那里。

　　都不需要扣动扳机，贺言荇哪怕一个手滑，沈确立刻就会没命。

　　穿过来一整天，沈确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以及巨大的，不可跨域的阶级鸿沟。

　　“沈确，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了，让你忘了自己做为一个情人应该尽的义务？”

　　贺言荇缓缓抬起枪，撬开沈确的牙齿，把枪管塞进他的嘴里，兴致满满地看着沈确因恶心而盈着的生理性泪水。

　　“你是想让这把枪帮你回忆一下？”

　　“还是再光着身子在别墅里绑个十天半个月？”

　　沈确摇着头，呜咽。

　　“你要说什么？”
　　贺言荇眯了眯眼，把手枪从沈确嘴里拿了出来，看着沈确俯下身子，不住地呛咳。

　　“你要结婚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沈确声音沙哑。

　　“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认为，你可以决定我们两个关系的去留？”贺言荇说：“你就是个泄|欲的工具，我对你还没丧失兴趣，为什么要因为结婚就把你扔出去？”

　　“可我是个人，我有感情，贺言荇，”沈确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医院的单子：“我怀孕了。”

　　贺言荇寒潭似的眼底好像变了变。

　　“那就生下来，我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沈确嗓子里好像噎住了什么，他别过脸去，没让贺言荇看到他的眼角滑落的泪。

　　贺言荇开车去了最近的一家星级酒店，抱着受到了房间后什么也没做。

　　只说：“你体质特殊，普通医院的检查我不放心，明天我安排联盟的医生重新帮你做一下检查。”

　　沈确一言不发，穿着衣服抱腿坐在床上，直到贺言荇睡着了，他还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宿主！你刚才的演技真不错！我差点以为你要死在他手上了！】

　　“小统，我刚才好像，不是演的，”沈确低头，借着月光看着自己颤抖的掌心：“你说，我们这真的是剧情吗？”

　　【宿主，你加班加傻了？】

　　“我为什么心疼的那么厉害？”

　　【可能是吓的。】

　　系统毫无人类感情地评价道。

　　【等会！宿主你要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住手——】

　　皎洁的月光下，沈确双手握紧那把手枪，紧紧地扣在了贺言荇心脏的位置。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