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梦[快穿]》禅宫

4、第 4 章

　　檀奉灵屏住呼吸，强忍着心脏上突如其来的针扎般的片刻刺痛，直至惩罚时效结束，她白着脸，似是想起来正事要紧，柔弱道：“你说吧。”

　　傅怀峦视线跟随着那一滴没来得及擦干的泪，从睫毛到脸颊到嘴角，手指微动。

　　“不急，到时候灵儿就知道了，很简单的。”

　　围观的胡莉莉精神绷紧，良心隐隐作痛，奉灵是为了争取带走她，可她帮始作俑者傅怀峦借此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她头昏眼花，还以为是心虚所致，不晓得自己瞳孔涣散，身体向前倾。

　　檀奉灵惊慌地抱住倒下的身体，接触间注意到胡莉莉脸庞红得惊人，皮肤下的血管比原本细细的血线粗了三倍不止，形状清晰可见——这是觉醒异能的征兆。

　　几根无刺藤蔓接替安放胡莉莉的任务。

　　“过来。”傅怀峦淡声。

　　檀奉灵撇撇嘴，声音小的像自言自语：“莉莉会觉醒什么异能呢？”

　　“这么确定是异能者？她只有一半的概率。”

　　她顿了顿，“不要那么消极嘛，莉莉意志坚强，不会被病毒打败的。”

　　“是吗？可能吧。”

　　男人神情淡淡，仿佛仍为未婚妻的指责感到心烦，冷硬的下颌线锋利流畅，冒出一茬若隐若现的胡茬，饱满的唇抿成一条线，带着一种不容有失的侵略者气场，由于常年执行危险任务，眉眼间积聚着森然沉戾，令人不由自主退避三舍。

　　檀奉灵瞥了一眼，不得不叹一句天生的掌控者，纵使不做主角，这样的男人也不会泯然众人。

　　但这次他猜错了，胡莉莉上辈子直到傅怀峦被关进实验室才扬名，所以他并不知道人家不光成为了空间异能者，后期还因异能变异领悟了一项强大的新技能——空间切割。

　　她开启了暗空间系的大门，原剧情死于丧尸王发动的丧尸潮。在世界脉络线里，她的那一缕虽短却不细，可见其人生路的波澜壮阔。

　　这样一位未来强者，若是没抓紧机会尽早收归己用，违背她的职业操守。

　　更何况，傅怀峦的复仇故事已然埋下重要的伏笔，擎等着给她诛心一剑，身为一名柔弱无依的痴情女子，既要保护自己，又得唤醒陷入魔怔的爱人，谈何容易？

　　有人帮忙可就另当别论了。

　　………

　　………

　　两人收拾完行李，傅怀峦带着檀奉灵上了一辆房车，改造过的房车外部如一辆灵活的重型坦克，内部五脏俱全，整体棕色为主，进门左手边是厨房，上层围了一圈吊柜，最里面是张软硬适中的双人床，卡座中部有扇小窗，驾驶室顶部是张单人的额头床，驾驶室与车厢被一道小门隔开。

　　车子稳步前进，檀奉灵拉上窗帘，帮胡莉莉上药、擦身、换衣，虽然大小姐第一次做这些事很不熟练，但胜在耐心温柔。

　　檀奉灵用棉棒轻轻擦拭着胡莉莉红肿的脸，仗着没人看见，眼里迸射的寒光藏都藏不住。

　　上辈子，傅怀峦早就带着檀奉灵赶路，双方没有遇见，胡莉莉因故忍受家暴，吴铭害怕她发烧变成丧尸，用一小块面包将虚弱的胡莉莉骗到汽修厂扔给了一群男人，换取了两瓶水和三袋方便面。

　　整整两天两夜，被轮的胡莉莉睁眼是痛哭流涕道歉诉苦的吴铭，她手上是对方施舍的一袋方便面和半瓶水。然而得知她是无用的空间异能者后，男人大怒，因为看见她被扔出来时没变丧尸，妄图驱使异能者的他忍痛看着胡莉莉喝了那半瓶水。

　　不巧的是，速度系丧尸正在追击他们的车，吴铭打开车门，要推她出去当路障，按理说胡莉莉元气大伤挣脱不了，但经受大难，她对吴铭警惕到了极点，见他要来抓自己便先下手为强，拽着他的头发狠撞方向盘，趁其不备将人踢出去，幸好异能者体质比普通人强，她能短时间爆发出来反抗。

　　但也仅此而已，解决了吴铭，她连转方向盘，稳住汽车的没力气都没了，更别说对抗穷追不舍的速度丧尸，那尖利青黑的爪子抓挠拍打着车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本就破破烂烂的车窗摇摇欲坠，丧尸半条胳膊伸了进来，只差一点就能碰到胡莉莉。

　　她怀着满腔恨意，不甘心就这么死去，眼珠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半截手臂，如果削掉就好了……削掉它……我就能活！千钧一发之际，那条胳膊扑通掉在了座位上，断裂处是整齐的切口。与此同时，整辆车也按照相同的切痕一分为二，空间被切割了！

　　吴铭确实该死，这么干脆被傅怀峦解决还真是便宜了他。

　　不过，得想办法让莉莉再次领悟切割空间。

　　卡座桌面放着保温杯，檀奉灵拿起来喝了口温水，开门进了驾驶室，她坐在副驾驶，将保温杯的吸管对准驾驶员的嘴巴，示意他喝。

　　檀奉灵：“累不累？嘴巴都干了。”

　　傅怀峦下意识配合地吸了口水，继而扭头，不赞同道：“前面加油站休整，我一会儿喝，你今天饮水量不够，不要给我。”

　　见他嘴唇润了些，檀奉灵没再跟他争，抱着水杯咕嘟咕嘟。

　　又开了一小会儿，加油站的路牌逐渐清晰。

　　天色暗下来，房车避开胡乱停靠的几台车，缓缓停在加油站不远处，傅怀峦下车清理了一圈丧尸，留了一小段藤蔓缠在檀奉灵腕上，便打算去找找储油罐。

　　储油罐的地下位置一般人摸不清，上辈子碍于实力，遇见加油站只能抽一小部分，这次有了空间全部带走也不成问题。

　　几个狰狞的丧尸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略一抬手，数根粗壮空心的藤蔓蜿蜒爬行深入地下，同时地面凭空出现十多个沁着凉意的油桶，每个都有两米高。

　　空心藤蔓一头插入地下储油罐，一头放进油桶，三个桶为一组并行，没一会儿所有的桶全部灌满又消失在原地。

　　便利店货架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能吃的东西所剩无几，他挑了些有用的，连带整个货架都收进空间。

　　突然，傅怀峦动作一顿，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檀奉灵身边的藤蔓给他传了消息：老婆下车，有孩子。

　　傅怀峦看了眼它的称呼，拧着眉快步往回赶，他用头发丝都猜的到，小圣母一定是看见落单的孩子连确认周围是否安全、对方是否感染都顾不上就着急散发爱心去了。

　　藤蔓一直在汇报她的动态。

　　——小孩哭，咬人。

　　——老婆胳膊疼，生气，帮老婆绑！

　　——回去了。

　　——老婆可怜，偷偷哭。

　　……

　　傅怀峦听得牙根紧咬，行进的速度更快了些。

　　晚上气温低至零下，寒风凛冽又刺骨，冻得人发抖。

　　车门骤然被大力扯开，檀奉灵正在苦口婆心教育小孩，突如其来的动静下了两人一跳。

　　檀奉灵嗔道：“你……”

　　傅怀峦呼吸急促，握住她两只手腕，袖子撸到顶，又锁定左胳膊反复检查。边缘有些红肿，不是感染丧尸病毒的紫黑。

　　虚惊一场。

　　傅怀峦睨了眼藤蔓五花大绑、怕的眼泪汪汪的小男孩，又看向忐忑无辜的檀奉灵，心口的戾气抑制不住地上涌。

　　“我什么？”男人捏了捏鼻梁，眸底郁郁沉沉一片，“我最后说一遍，下次想救人必须经过的我同意，我不想哪天回来面对的是一具恶心的丧尸。”

　　檀奉灵眼神闪烁，自知有错，心虚得不敢反驳他，转移话题道：“哥哥我都饿了，你去了好久。”

　　卡座对面的小男孩见没人理他，渐渐放松，听了这话面露嫌弃，据他观察，这俩人分开前后没有半小时。

　　她一双眼弯成月牙的形状，软乎乎的脸颊陷出浅浅的梨涡，鲜活又生动，她撒着娇：“哥哥，我错啦，你别生我气嘛～”

　　傅怀峦不置可否，转身前往驾驶室，她一把抱住他的小臂被拖着走，踮起脚非要讲悄悄话：“这小孩躲在树上的时候，我一下就想起哥哥来了，那时候你和他差不多大，因为帮我撵走那些缠人的男孩子，被傅叔叔罚了一天不许吃饭，嘿嘿，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家树上会长好吃的。”

　　她抿着嘴偷偷笑了笑，那股得意的劲儿看着可爱。

　　傅怀峦：“……”

　　捏了下她的脸颊肉，这小傻子，爬着梯子每顿饭往他家树枝上挂那么大的保温桶，如果不是老傅提前打过招呼，警卫员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抽了抽被抱得紧紧的手臂，檀奉灵不撒手，傅怀峦弹了下她的脑门：“不是饿了？抱着怎么做饭？”

　　檀奉灵眼眸晶亮，立马将人松开。

　　傅怀峦无奈地轻啧了声。

　　被绑着的小男孩频繁偷瞥那个危险的男人，警惕又后悔，不该偷他们东西，蹲树上看见这辆房车他就该躲得远远的。

　　他挣了挣绑得越来越紧的藤蔓，求饶道：“姐…姐姐，你能不能松…一松它，我……快喘不过气了！”

　　檀奉灵冲着备菜的男人眨眨眼，傅怀峦余光一扫，没什么情绪的吐出几个字：“差点忘了。”

　　只见藤蔓在李浩然身上燃起火苗，不到三秒烧成灰烬，檀奉灵眼瞳睁大，霎时起身要去接飘落的黑灰，小男孩大概吓懵了，哆嗦着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檀奉灵抓了个空，跑回去上下摸着傅怀峦，神色慌张不解，“怀峦你哪里疼？为什么？你说过它是你的一部分，烧了它你是不是也会疼啊？！”

　　她在心里啧啧感叹，这男人疯是疯，牛也是真牛，火异能容易造成大幅度的伤害，却很难小范围精准控制，要做到他这个程度，必须具备强大的元素领悟能力，更不用说他这个后天移植的火异能者了，说是天赋异禀都不为过。

　　傅怀峦把切好的辣椒放在盘子里，悠悠地说：“它的责任就是保护你，失责就等于失去存在的价值。”

　　话音落下，新的藤蔓重新捆住男孩，傅怀峦低垂的眼底闪过杀意，檀奉灵心中一凛，赶紧扯住他的衣角。

　　“怀峦，我…他就算不是故意的，也得给我道歉！我不想轻易放过他！”

　　直觉很准、脑子也灵活的小孩慌忙疯狂道歉：“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了，要不然姐姐你咬回来行不行，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呜呜呜我妈妈变丧尸也没放弃我，好不容易让我活下来的，我不想死呜呜呜……”

　　他哭着哭着想起什么，抽噎着说：“对了，我有水，我可以给你们干活，我是冰异能，只要姐姐姐夫放过我，随便使唤，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自来水管呜呜呜………”

　　“噗——”檀奉灵不由笑出声，十一二岁的孩子说话还挺好玩。

　　这令她更好奇了，脉络里一笔带过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使得一个机灵活泼的小男孩成为以覆灭人类为使命的丧尸王。

　　她朝傅怀峦递了个揶揄的小眼神，嘴巴一张一合用口型传话：“姐、夫。”

　　傅怀峦坦然回视，小幅度歪头低低地“嗯？”了声，仿佛她不是在学人说话，而是真的有个姐姐，可她却和自己的姐夫在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暧昧不清。

　　檀奉灵被这种奇怪的联想羞耻到了，脸颊瞬间红了个彻底，调侃不成反被调戏，她僵着笑收回视线。

　　奈何两人离得太近，耳边清晰地传来男人压在喉间的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