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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算什么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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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照到屁股的时候,孟恩醒来了。这一觉睡得他神清气爽,恨不得下床连来三个后空翻再打一套虎虎生威拳。
为什么是恨不得呐?
当然是因为怀里有一位美娇男啊。
他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看怀里沉睡的马月,美滋滋的幸福胀满了胸膛。
怀里的这位爷,床上和床下真是两幅面孔,看着冷淡不理人,一旦亲软了就眉目含情的拉着你,软乎乎的撒着娇不放手,连做噩梦都要抱着哄着才能安生下来。
孟恩很少这样相拥而眠,大部分都是各睡各的,或者完事后直接一拍两散,少数几个喜欢抱睡的最多也就是漏勺式。毕竟床伴嘛,你侬我侬的谁都觉得不自然。
马月应该也是这样。但亲密过头放松警惕的时候,就会露出黏糊糊的本性。正因为如此,孟恩才敢在他不理不睬一整天的情况下还斗胆提出留宿的要求。
这位朋友,打心眼里可是个好人!
马月就这么枕着他的胳膊,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滑溜溜软乎乎,孟恩摸得不亦乐乎,完全神游天外、乐不思蜀。
腰上被猛掐一把,他嘶哈着回了神,面对怒目而视还是忍不住给出一副笑脸:“早啊,宝贝儿。”
马月翻了个白眼,把他手顶开,继续趴下睡觉,只是手还轻轻捏着肚皮,似乎某人一作乱他就会启动战斗模式给予残忍的一击。
孟恩就认命般躺着,享受着肌肤相贴的舒适和宁静充实的时光。他以为自己很清醒,但不一会眼睛就打起架,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等到冷空气从左边打进来,他才一下子惊醒。掖好漏风的被角,他开始肆无忌惮的欣赏美娇男穿衣。
他很少在床伴身上留下痕迹,这也不符合江湖规矩。所以欣赏美好□□时心头一阵阵惋惜,应该在隐秘处留下个吻痕牙印什么的,短暂的留下一点标记。
马月摇摇晃晃的下床,站稳后咬着牙,又回手给了孟恩一拳。虽然隔着棉被不疼,但孟恩戏多,吱哇咿呀的怪叫起来,不知情的还以为大早上驴被踢了。
马月穿好衣服,站在衣柜前静立了几秒,然后扔出几件砸到孟恩头上,转身出门进了洗手间。
这几件明显不是马月的尺码,更像是西装男会穿的。
......
孟恩扣了会耳朵,光着身子下了床。
他身上倒是不少斑驳的痕迹。马月happy的时候,嘴上叫的动听,手劲上也产生共鸣,把快乐转化为痛觉全都作用到孟恩身上,好几次孟恩都被他生生刹住了车,真·盐时利器。
他换了身马月的宽松衣服拐进洗手间,手里扣着扣子,嘴里也没停:“宝贝儿,怎么没给我找内裤,你喜欢挂空挡的?”
马月转过身握起了拳头转过身,一副“你再乱说话拳头伺候”的狠人模样。孟恩看见拳头就通感似的哪哪都疼,连忙后退一步,摆出求饶的表情。
哎,我那床下传统床上撒欢的两面派P友。
吃过早午饭,马月就去阳台剪指甲,给猫剪完开始给自己剪。孟恩坐在一边,目不转睛盯着这个剪指甲还要点香氛烧壶养生茶的小资派,直到他脱下了袜子。
两人已经共度两晚,但都是在黑灯瞎火里进行的。所有衣服覆盖下的记忆储存,都是靠孟恩匆忙一瞥紧急进行的。他看着马月的脚,突然伸手拿走了指甲钳,然后把脚拖到了自己的腿上。
脚掌白嫩纤细,一看平时就没怎么晒过太阳。再让孟恩品鉴,他就说不出来了。他没有恋足的癖好,只是看着马月脱袜子,突然想到肌肤相亲时温热的触感和肌肉的抽动,下意识的就想碰碰他。
比如替他剪个脚指甲。
这可能就是被冷落太久但是没有开放肢体接触的憋屈下场吧。
他轻捏着足弓,看粉白脚趾不自觉的绷起来,在手下轻微颤抖。他抬头问:“这里也敏感?”
马月垂下眼,要甩不甩的躲开他的手:“......痒,你往上捏一点。”
他的手就往上滑,滑到脚趾跟,用劲捏住扯到脸前。然后低下头,一根一根的修剪、打磨,最后吹一口气。再换一只脚。好,完工。
他转头看马月。
马月歪躺在椅背上,放松的眯着眼,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脸上打下大片明光,照的皮肤都洁白透亮。猫咪窝在他腿上,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毛,发出呼噜呼噜的轰鸣。
他觉得自己就像恢弘神圣油画角落里的路人甲黑工,一瞬间觉得庆幸他在场,又一瞬间觉得自己该消失。
怎么就让我目睹了这一切呐?
又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这就是命。
他低下头摩挲干燥微凉的脚掌。去过这么多次按摩店,手法多少还是会一点的。
脚掌绷紧,五指却分开了,一副舒爽又受不住的模样,动作停下时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循环往复。
但那双眼睛,一次都没有睁开过。只有睫毛颤颤悠悠的,像一个似真似假的梦。
再往后,马月回了房间打游戏,被孟恩换成了双人成行。他没问一个“单身”的人为什么会买需要两个人才能玩的游戏,只能陪着马月一次次冲关,然后失败,看着马月从冷静自持到勉力忍耐再到怒气冲天的给了他一拳。
嘿嘿,他竟然觉得很开心。
狗腿的送上手柄,又捏着手哄了半天。人回来后他特意坐近了点方便挨打,心里美滋滋的。
果然,玩完马月手都锤红了,指甲里还有点血丝。
但好的一方面是,再也不用人低声下气的送手柄了。
晚饭也是马月自己做的。煮的面,虽然加了很多蔬菜丸子,但还是一般。孟恩小心的问:“有老干妈吗?”马月瞥了他一眼,静静吃完直接回屋了。
最后孟恩还是吃完了。
开玩笑,那一眼能是白瞅的吗?
他感觉原子弹都快怼到他脸前了。
两天下来,他哄人的技法已经炉火纯青。
先是不管不顾搂着的一阵亲亲贴贴连环炮,再是复读机上身,不断重申我错了,最后马屁精和保证书连环上阵,小祖宗才会分一点好脸色给他。
哄着人好不容易刷了牙洗了脸,又闭着眼一起洗了个克制十足的澡,最后才倒在大床上。
他把脸埋在下陷的后背脊柱上,像踏入新世界一样小心谨慎的呼吸。他控制着鼻息,怕气息大了宝贝儿会先身体扭曲,然后脸扭曲,最后自己痛到扭曲。
自己这是上瘾了吧。马月是不是有毒?为什么自己任打任骂还是想跟他待在一起?
他强行翻转马月的身体,脸对脸,鼻对鼻,小口亲亲。
这是马月最喜欢的环节。
也是他的变身器。
果然,亲完,马月就变得柔软又腼腆,小声的阻止他:“今天真不行,让我歇歇。”
孟恩就收回手搭在两边,说:“好。”
他只亲。
像第一晚两人见面马月漫不经心诱惑他那样,欲拒还迎的亲。
先是湿透的唇,再是勾缠舌尖,最后轻吸一口之后就紧闭舌门,坐等心急的客主动上门。
前天客是他,今晚是马月。
然后,顺理成章。
曦光照耀的时候,他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马月昨天洗好的。
中午吃的泡面,他煮的。
等到天色渐浓的时候,他揉着腿上马月的头皮问:“你周末都不出门吗?”
本来以为依然是自说自话,马月突然嗯了一声。
他的指劲一下变大,又收回正常。
他问:“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马月抬起眼皮看他,没说话。
他就自己延伸递台阶:“......你喜欢什么叫法,男朋友,朋友,炮、友,同事,厨子......”
他想知道马月会给怎样的定义。
马月看了他一会,坐起来穿上鞋,背着他说:“炮、友吧。”
然后回了卧室。
孟恩走了。没说再见。
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