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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o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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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个贱/货,在我哥和嫂子结婚当晚,上了他前男友辛屿的床。
辛屿原本没打算要我,是我给他下了点东西。
他挺能忍,一直忍到回家,才把我狠狠甩到床上。
抓着我的头发,按住我的胳膊,让我动弹不得。
“段霄明,你今天过了。”
他声音沙哑,我却忍不住嗤笑出声,他是今天才认清我吗。
“他是个Gay,还娶老婆,他不傻逼吗?”我反问他。
他只按住我一只胳膊,所以我另一只手是自由的。
我用空闲的手去解开衬衣扣子,朝他歪了歪脑袋:“辛屿,我给你下药了,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吧?”
“生气到…想狠狠**我,对吧。”
我故意激怒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习惯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去吸引他的注意。
他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怎样都行,就是别忽视我。
不然我会难受。
他的眼眸是漆黑的,比深夜还要黑。
那是我关灯后把头蒙在被子里看到的颜色,会给我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辛屿,你不想试试我吗?”我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心里莫名泛起一丝逃避。
可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疯也要疯得彻底。
“你不想试试,我和哥哥谁上起来更舒服吗?”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他松开我的头发,抓着我的双手,将我整个人翻了个身。
再后来他就附上了我。
2
我该如何得到爱与关注?这是我前十年的永恒课题。
即便是被他按在床上做,我也会去想,怎么才能吸引他。
我疼的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但我赖在他怀里装睡,他没有推开我。
早晨他起身时我就醒了,我依然装睡,想知道他会怎么收场。
也许我应该睁开眼,说些话让他明白自己睡了谁。
这样才能让他难堪,以至于恼羞成怒,更加把我放在心上。
可我不敢。
我怕他明明白白告诉我,我越界了,我和他昨晚是意外,他从来都不曾喜欢我。
即便这是事实,可如果他说出来……
我该怎么办。
他离开了一会儿,等他回来后他把我翻了个身,手指涂了药膏为我上药。
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流下眼泪,眼泪渗进绵软的床单里。
我受不了有人温柔地待我,因为我会沉迷在温柔里,越发对他痴迷。
“我知道你醒了。”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
他扶着我的肩膀让我转过来面对他。
“所以呢?”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声音也微微颤抖。
“我们聊一聊,可以吗?”
他的温和态度让我愣了愣,我甚至怀疑我还没有睡醒。
他的眼窝微陷,他樱薄的唇,昨晚印在我的背上,却唯独没有吻在我的唇上。
“聊什么?”
“聊聊关于视频的事。”
原来他想问我要他和哥哥的视频。
3
说起来,昨天是我哥段齐玉的婚礼,我却借此来威胁辛屿。
我告诉他,如果他不喝下我准备的加了料的酒,我就将他们做坏事时的视频传播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哥是Gay。
所以辛屿妥协了。
他攥住我的手,将红酒一饮而尽,拽着我上了他的车。
之后一切都和我想的一样,我和他睡了一晚。
“没什么可聊的,我永远不会把视频交给你。”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的表情。
“为什么?”他问。
好奇怪,他竟然没有恼羞成怒,或者给我一拳。
他那么喜欢我哥,他会在和我做完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要视频。
我的双手微微颤抖,心里的情绪抑制不住的外溢,却又在看到他的眼睛后被深深抚慰。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听我的,我要用这个威胁你。”
4
他的瞳孔微微颤了颤,随即抬起手,我条件反射般闭上眼睛。
这是一种习惯,改不掉的。任何人我都会感到恐惧。我的本能快过我的理智,替我先一步做出决策——闭上眼睛。
他的巴掌却没有落下,而是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们去医院看病好吗?我陪着你。”
他的声音很温和,我半磕着眼,心里的情绪难以形容。
他因为昨晚的旖旎,有点喜欢我了吗?
我茫然地抬头看他,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让我看到了他眼里的烦躁。
“我不去,我很正常,为什么要去看医生?”
我攥着他的衣服,威胁他说:“你敢把我送去医院,我就曝光你们。”
5
他妥协了,之后他很听我的威胁。
他就是我哥的一条狗。
我如愿住到了他的家里,他的公寓只有我们俩,我可以尽情要求他。
他总是用那双眼眸深深地望着我,起初我读不懂他的情绪,我误以为那是怜悯。
但他要我的时候毫不含糊,也从不吻我。他总使我死去活来,除了第一次,没再给我上药。
我总忍不住问他:“我和哥哥,谁让你更爽?”
他会说是我。
次数多了,我就会忍不住问:“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他让我快睡,调侃我屁股不疼吗。
我像个乞丐,捡着哥哥扔掉的东西,即使东西还挂着前主人配的狗牌我也捡。
因为我抢不过哥哥,只能捡他不要的。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不属于我。
和辛屿生活的两个月,我发觉他和我哥还有来往。
我跟踪他们,看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吃饭、看电影,夜晚走进酒店。
原来捡来的也不属于我。
我给嫂子发了邮件,那些视频照片全发了过去,嫂子打了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哥哥和辛屿进了酒店,我进不去。”
6
酒店门打开后,两个赤条条的男人出现在了我面前。他们远比照片上的少年健壮,却没有当时发觉摄像头时那般淡定。
哥哥和嫂子吵了起来,我站在嫂子身后看辛屿的表情。
他咬牙命令我:“过来。”
我过去了,他拽着我往外走,走到角落抬手就是一耳光。
我半边脸都麻了。
他的手会疼吗?
“我都和你在一起了,你还想怎样?为什么还搅乱他的家庭?”
我想,他一直以来毫无底线的护着我哥,就是我最着迷的点。
我说:“我前天去医院了。”
“跟我有关系吗?”
“有关系,那里撕裂了。”
他紧皱的眉头没有因此松动,因为比起我哥我一文不值。他说我不可理喻,就再没管我。
再后来,嫂子和哥哥离婚了,嫂子家也断了和段家的业务往来,段家失去了最强劲的合作伙伴。
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的错。
我被爸爸用家法打了一顿,之后被送去了私人疗养院。
我哀求段屿一个月来看我一次,可当着我哥的面,他说:“段霄明,和你的游戏结束了。”
果然,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一点喜欢我。
7
疗养院离市区一百公里,林海环抱,没有允许,我这辈子也回不了段家。
起初我的生活还过得去,后来供给的食物越来越少,打扫的阿姨也不再出现。
我知道这是因为段家不再给疗养院提供照顾我的钱。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死在这里。
也许不错,像我这样的贱/货,死了一了百了。
直到我遇到了闫寻。
他好白,浅色的头发,灰蓝深邃的眼眸,他坐在轮椅上像洁白的雪。
他身边总为他撑伞的人,在精心布置的花园里,他在阴影下晒太阳。
我远远的窥视他,待他遣走佣人后,我靠近了些。
“汪汪,唔汪。”
“嗯?”
他转向我,可那双眼却没有与我对视上,原来他是瞎子。
“我能做你的狗吗?”
他顿住了,接着温和的笑着说:“你饿了吧,要不要来尝尝我的布朗尼蛋糕?”
那是他的下午茶,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
他的笑容好温暖。
“谢,谢谢你。”
我走上前,端起了托盘。他的善意让我心里又酸又涨,难受的紧。
我跪在了他的脚边,狼吞虎咽地吃,反正他看不到。
吃着吃着蛋糕里就夹杂了眼泪,我忍不住抬头呜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才发现,他低头朝着我的方向。他看不到,但能听到我的动静。
8
好新奇,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见,那双眼睛却能流露出纯粹的怜悯。
他朝我伸手,道:“你是否需要一个拥抱。”
我忍不住发抖,又恐惧又期待,我用尽所有的勇气然后扑向他,把他攥到怀里。
他啊了一声,接着叹息,环住我轻轻拍我的背。
我语无伦次,含糊道:“谢谢你,陌生人,谢谢你……”
他的语气依然温和:“叫我闫寻吧,你的拥抱很温暖,是我该谢谢你。”
我该怎么描述那种感觉?我好像一个干燥的海绵迅速吸满温水。他是我续命的药,我想做他的狗。
自那天后,我的生活有了改变,每天有健康美味的食物,有阿姨打扫房间,有医生来心理疏导。
我知道这些变化归功于他,我不怪他觉得我有病,我只感激他,以及,见面时约束自己的举止。
可有时候控制不住,因为他对我实在太好。
9
我期待每天的到来,他下午就会出现在花园里。他总会问我饿不饿,然后请我吃点心。
他喜欢听书,我就坐在地上陪他,时间久了,他竟然为了我走下轮椅,让我带他去玫瑰花池前的长椅。
后来他几天没出现。我每天去等他,看到几个人在长椅旁架了一把大伞,我问佣人:“闫寻不来了吗?”
佣人笑说:“少爷晒伤了,他说不想你看到他不好看的样子。”
他怎样都好看的,我心道。
后来他再出现,我不住的去打量他,我看到他还有一点晒伤的痕迹。
我忍不住又问了奇怪的问题:“我可以跪一会吗?”
他雪白的睫毛动了动,道:“如果累了,可以在我腿上躺一会。”
他的话很轻,我却不敢不听从,怕他觉得我不乖,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我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枕在他的腿上,手指不安地放在胸口。
他轻笑了一声,问我:“我能碰你的脸吗?好奇你的长相。”
“当,当然可以。”
他的指尖微凉,掠过我的眉眼、鼻梁与嘴唇,他说我长得很好看。
他不知道,在他划过我的嘴唇时,我想含入他的手指。
可是我怎配拥有爱情。
10
我不想要心理医生,他总试图挖掘我的秘密。
我不会和他讲我的过去,我只会讲现在,以及我有多么期待明天的到来。
“你为什么想做他的狗呢?”
“因为我是贱/货,只配给他当狗。”
“你以前做过别人的狗吗?”
“没。”
“你以前受过情伤吗?”
“没。”
关于过去,我一律回答否定,不会多说。
某天,我终于忍不了,对闫寻乞求:“我没有病,可不可以不看医生?我再也不说那些话了。”
那时我和闫寻已经熟络,我想我能开口求一些事。
他摇头道:“你误会了,我不讨厌那些话,我只是觉得你很难过。”
“如果医生没有让你开心起来,那就不看医生了。”
我那时很想说,只有你能让我开心起来。
但我没说出口,怕你讨厌我。
可后来你却说,你要回家住段时间。
可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11
我跟闫寻撒了个谎,我说我有性/瘾,所以才喜欢当狗。
我问他,走之前可以满足我一次吗?不用亲自上,用棍子戳我就行。
他坐在长椅上,我枕着他的腿,他思考了很久,我以为他会追问很多事,结果他只点点头,说:“好吧。”
我盯着他的神情,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厌恶,也没有觉得我奇怪,仿佛稀松平常。他甚至摸了摸我的头,声音温雅:“好吧,那我满足你一次。”
不该是这样的,他怎么这么好。
我什么也没有,可这个谎我该怎么圆?我辗转反侧,最终去厨房偷了根水果黄瓜。
他带我去了他的房间,这是第一次。
他的房间很特别,深灰的窗帘只能透出昏暗的光,但是好整洁,什么都摆放规整,一尘不染。
我低着头,把黄瓜塞到他手里,他顿了顿,接着将它放到了桌子上。
问我:“你洗澡了吗?”
“当然。”
他好像有点惋惜,道:“我还没洗,你等我一下可以吗?”
“好。”
他说:“你可以先准备一下。”
他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我站在原地愣着想,我该准备些什么。
我把自己脱光,衣服放在垃圾桶旁边。
他的床好干净,我不想弄脏,就坐在衣服旁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