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烈火焚身，肝肠寸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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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离苑空庭，紫萱换上华丽的宫装，对着镜子，仔细的整理云鬓，华丽的长发让身后的小宫女满眼羡慕。
细心的打扮好之后，紫萱对着镜子里的人苦涩一笑，女为悦己者容，紫萱，你为谁容？缓缓起身，对身后的小宫女说，“城主在忙些什么？”
“回姑娘话，城主他在处理公务，好像很忙。”小宫女小心翼翼地看着紫萱
紫萱点点头，微笑道，“帮我搬几坛酒来，越多越好，而且一定要陈年佳酿听到了么。”
“这，要不要告诉城主一声？”小宫女显然犹豫着
紫萱面上一沉，声音也冷了起来，“怎么，我做不了主吗？”
“这……”宫女们还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听那个女子的话
“城主不在，连你们都要欺负我？你们信不信我告诉城主，让他处罚你们”紫萱动用了最后的杀手锏，她知道这些宫女不怕她，但是一定怕秦世仇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办。”宫女们一看紫萱动了气，一个个战栗着下去。她们都知道城主对紫萱的宠爱，万万不敢造次。
看着宫女们忙碌的身影，紫萱嘴角勾起一丝决绝的笑意，秦世仇，你绝对困不了我一生一世，我不是你卑微的宠物，我一定要逃开你，哪怕是，死。
愧疚的抚摸了小腹一下，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想法，不安的动着，紫萱眸中泛起了一丝痛苦，孩子，对不起，我不能生下你了，我不能让你在这万恶的红尘里受苦，等来世，若是还有缘做母子，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你。
突如其来的灾祸总是如此让人难以接受，秦世仇可以阻止紫萱一千次逃离，一万次自杀，可他阻止不了她一万零一次的尝试逃离和自杀。
当暗卫来报，殇离苑空庭失火，秦世仇的心，没来由的发抖，撕去了一切冷漠的伪装。匆忙而又凌乱地奔向空庭，那是她所在的方向……
还未到地方，便觉得酒气扑鼻，火光冲天，他怒火中烧地拉起一个宫女，“你们怎么照顾她的！”
所有来伺候紫萱的人全都战栗地伏在地上，“城主，是姑娘她说晚上要陪城主饮酒，所以奴婢们才搬来了一些酒，没想到姑娘她……”
“蠢货！”秦世仇愤怒地丢下那个宫女，一双冰瞳，溢满了恐惧，那熊熊的烈火，仿佛正在灼烧他的心。
烈火中，一抹动人的紫色身影出现，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他看到她脸上，决绝冰冷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鄙夷的笑容，她伸手拿起旁边的酒坛，狠狠一摔，火焰立刻狰狞地蔓延起来，而她，义无反顾地冲进火焰深处。
“紫萱……”秦世仇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却被暗卫绝刃与晚秋死死拉住。他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大声嘶吼着，“放开我！”
“城主，”晚秋痛心地说，“不能进去。”这样大的火势，紫萱姑娘绝对不会有生还的可能，可是城主他不能冒险……
烈火中，传来紫萱绝望而凄厉的笑声，曾经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个胆小怕事，甚至依附于秦世仇而生存的附属品。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那纤弱的表面下，竟也隐藏着那样的决绝和倔强。
她恨他，恨到宁愿在烈火中灰飞烟灭，也不要留下分毫在他身边。
冬季的一切本就干燥，加上紫萱刻意在屋子里撒上的烈酒，使火势难以控制。
紫萱躺在屋子里，落下解脱般的泪水，热浪一波一波的侵袭着她，却带来了让她安心的感觉，死吧，就这样选择最惨烈的方法死吧。“秦世仇，要是我还有来生，下辈子我要做你的心，至少我痛，你不会无动于衷！”
秦世仇双眸变得赤红，紧紧地盯着被烈火包围的宫殿，心中撕裂一般的痛楚，让他难以自持的颤抖起来，痛苦像猛兽一样叫嚣着恐惧，不断的噬咬他的心。火焰的温度如此炙烤，与他冰冷的身体形成强烈的对比，他脸上那种痛不欲生的神情让周围的人都恐惧的全身发抖。
她难道真的那样恨着他？宁可死，宁可烧的灰飞烟灭，也不要留在他身边吗？她在用这样惨烈的方法来向他抗议，来惩罚他吗？
他是爱她的啊，那样的爱她，甚至比爱自己还要多，他已经用尽手段来挽留她，为什么她还是要逃离，用尽方法逃离，最后，居然用了这样的方法。
叶素雨发疯一样的奔过来，看着失火的空庭，面无人色的嘶吼，“妹妹，你不是说你会坚强的么，你不是说过你不会抛下姐姐的么。妹妹！”
终于，年久失修的空庭宫殿经不住烈火的考验，轰然倒塌，就在那一瞬间，秦世仇按住胸口，一股血箭夺喉而出，痛苦，绝望，哀恸，悲戚，此刻。这些词仿佛都苍白无力，无法形容他此刻心中的痛苦。
“秦世仇！你这个畜生，你还我妹妹，你还我妹妹！”叶素雨拼命的厮打着呆滞秦世仇，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这个畜生，是他逼得紫萱走投无路，是他把紫萱逼到屡次自寻短见，“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这么自私！这么残忍！你会下地狱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她的声音因为悲痛已经变了调。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虚幻，无数个声音徘徊在脑海里，让他的神志模糊不清……胸口空空荡荡的，少了些什么？是幼时姐姐手中的拨浪鼓？哥哥手中的糖葫芦？父亲亲自打造的小匕首？母亲亲手缝制的衣裳？抑或是，他的整颗心？
叶素雨说的没错，他终究会下地狱的……
紫萱说的也没错，他终究会得到报应的……
柳无痕说的更没有错，他终究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就连他的侍妾彩蝶，说的也没有错，因果循环，他终究会自食恶果……
秦世仇高大的身躯站在冬日的阳光下，虽然阳光很好，可是透骨的冷意还是传遍了全身，一身的血液，似乎凝结在了一起
下属们战战兢兢地禀告
“空庭卧房烧的什么都不剩，姑娘她，很可能，已经烧成了灰烬……”
阳光下，黑衣如夜的秦世仇闭上了干涩的双眸，苦痛一笑，蓦地发现这一刻他的心竟然没有痛，恍然明白，心，早已经随着那个女孩一起化作了飞灰，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不会再痛不欲生
他点点头，示意他们离去。
他逼迫自己相信，那个曾经身穿大红嫁衣嫁给他的女子，那个曾经对她千依百顺恭顺认命的女子，那个曾经为他跳舞为他心疼的女子，那个曾经恨他入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女子，已经在烈火中化为灰烬，一丝一毫，也没有留在他身边。
他看着腰间的剑，嘲讽一笑，逆命。天命逆的了么？自以为自己高高在上，自以为自己拥有一切，自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所有，可是到头来，两手空空的还是他。人，终究斗不过天命啊。
就算可以赢得了天下又怎么样，他早已经输了一个她。
他想她，真的好想好想。如果早知道自己这样的爱会让她窒息，如果早知道她宁可死也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如果早知道她会那样绝烈地逃离自己，他是绝对不会那样对她的。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人都是这样虚伪和懦弱，一旦错了，就会用如果来弥补心灵的愧疚和过错。
柳无痕身着青衣，不掩饰脸上担忧的表情，他走过来，看着那个面色苍白而有宁静的吓人的男人，问道，“在想什么？”
秦世仇勾唇一笑，像一幅忧郁苍白的画卷，“我在想，那么多人都死了，我怎么不死。”
“秦殇……”柳无痕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我早知道，她是我求不得的梦。可是人不就是这样吗？有些事情，明明可以预料到结果，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去争取。这就是人性。”秦世仇神情淡漠，双目如死水，语气低沉地说，“那种美梦，不属于我这样的人，梦想这回事，不就是用来破灭的么？”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可是那样真的很快乐，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快乐，代表着快乐的东西，有谁会不接受呢？
“你真的没事吧。”柳无痕看着散发着颓废死寂气息的秦世仇，心中有些不安
秦世仇摇摇头，声音干涩，“没事。”
柳无痕沉重地叹了口气，看着波澜不惊的秦世仇，他知道，这下秦世仇的心是彻底死了。唯一的希望被自己亲手扼杀，不知道他能不能支撑下去。“有些事情无法避免，所以这种时候，该想的只是怎么去接受。”
秦世仇无言，静静地看着柳无痕离去，嘴唇轻轻抿着，用笑来抵御心中的悲痛，也许，笑着能掩饰哀伤，也许，笑着就不会痛苦，也许，笑着就能止住眼泪。他早已习惯了用虚伪的笑容，掩盖心中真实的悲伤。
秦世仇回到寝宫，看着床，想起此床她曾睡过，看着梳妆台，想起她曾在这理云鬓画蛾眉，看着紫檀木桌，想起她曾和他在这里共进膳食，哪怕看到暗阁，也能想起她曾在里面呆过。
物是人非的悲哀让秦世仇心头一颤，不知来源于何处的疼痛将他的心紧紧揪住，像个溺水者一样不能正常呼吸。
他真的累了，倒在床上，却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全是紫萱窈窕的身影，梦到两个人在梅花丛中紧紧相拥的情景，梦到那个甜蜜地带着梅花香的白日梦。等到醒来，才知是梦，只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梦境和现实有太残酷的差距，萦绕在心头的，皆是止不住的悲凉。
脑海里浮现了易远兮当日说过的话
“早知道，留在你身边会让她那么痛苦，会让她用自杀来解脱，我宁可死也不会让她回到你身边。”
还有紫萱曾说过的话，“在感情的世界里该是两厢情愿才对，可是你，你只是以为的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你从来不懂我要的是什么，你的爱太自私了，我承受不起。”
还有柳无痕曾经的话，“秦殇，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尊重过她，你只是在把自己自私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否则，你不会给她吃夜尽天明让她失忆，然后再去骗她的感情！”
把这这几段话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思量着，他的心里一阵迷茫，错了吗？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一夜北风紧，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将血夕城变成了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这样刺眼的白，仿佛是在祭奠着什么。
殇离苑的后.庭，傲雪绽放的红梅那样扎眼。秦世仇执剑在手，狭长的剑身泛着幽幽的蓝光
当日，是谁在这里故作生气地说他劳民伤财，当日，是谁在这里和他许下那个甜蜜忧伤的梦，当日，是谁在他怀中笑靥如花温柔如水，飘飞的衣袂如同飞舞的蝶。
秦世仇迎着风雪，剑越舞越快，他的衣袂在漫天飞雪中就像漂浮不定的乌云。发泄一般的挑下所有的梅花，以剑气控制不让它们落地。
明明该是多么精妙的剑法，可是几个暗卫谁也不敢叫好。任谁都看得出来，秦世仇眉宇中带着无比的烦闷与寂寞，如同刚刚蜕皮的蛇一般疲惫倦怠，为情所困，一目了然。那套剑法，浑然天成的透着四个字，肝肠寸断。
突然，秦世仇身形一定，手中长剑冷光乍现，静静地横在胸前，犹如一道流星划过，瞬间陨落了美丽，三尺剑锋，闪动冰冷的光芒，梅花瓣落地，形成四个字，苦海无边
他真的，爱惨了紫萱……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紫萱，你说我残忍，我狠毒，可你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秦世仇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就算他熬夜熬的再晚，案头也再不会有一碗热茶。他苦笑着，日夜酗酒，一坛又一坛的烈酒下肚，那种灼烧的痛苦抵不住心头痛苦的万分之一
吞下一大口烈酒，呛的他一阵咳嗽，脸颊也泛起不正常的红，眼眶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湿润。
解下腰间金绣的腰带，抱在怀里，那上面仿佛还有她的味道，他深深眷恋的栀子花香。
“城主，您节哀啊。”暗卫晚秋看到秦世仇那般颓废的表情，不禁有些不忍，虽然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却也不能完全怪他。
叶素雨不知何时来到他的书房，怜悯地看着那个颓废的男人，将手中的醒酒汤放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她恨他，杀了她父亲，杀了她妹妹，夺去了自己的清白，可是，她也可怜他，他整日沉浸在悲痛之中，整日痛苦的不能自拔，意气风发的秦世仇都变成了这样，她又实在无法再去恨他。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不忍心看那个男人悲痛颓然的样子，此刻，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杀父仇人，竟是如此可怜。她能确定的是，紫萱曾爱过他，而他，也深爱紫萱，她不确定的是，为什么这两个人要这样相互折磨，一直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她死了，他伤了。这样，他们两个难道，就解脱了，就开心了？紫萱怎样她已经无从知道，但是她看到了秦世仇，他，一点也不快乐……
“不要装出悲天悯人的样子看着我，我不需要！”秦世仇嘶吼着，嗓音已经因为烈酒灼烧而变得低哑。
“你这个样子，什么都挽回不了，紫萱她，已经死了。”她的心中，有一种叫做怜悯的情绪生长着，秦世仇，他曾是这样一个高傲冷漠，目空一切，甚至冷血无情的人，可是，他爱上了他求不得的紫萱，他就注定会痛苦。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素雨早就看出，秦世仇即便是表面上再怎么风光无限，实质上，也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罢了。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这个比她小一岁的人，好可怜。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轻易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叶素雨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得有些心急，她真的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你这样颓废下去也没用的，紫萱看不到了，你何必呢。”
秦世仇抬起无神的双眸，失神地望着叶素雨，片刻后，他招手，“叶素雨，你过来。”
“做什么？”叶素雨疑惑地走过去，看到他失去神采的目光，她心中有些淡淡的同情
秦世仇伸手，一把将叶素雨拉倒怀中，带着酒气的吻，凌乱的落在她身上，本来冰凉的唇，因为烈酒的关心，竟染上了一丝温度。
“你，你松开我。”叶素雨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用尽全力地推着他，“你恩将仇报，你混蛋！”
“你很恨我？”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对，我恨你，我非常恨你。你这样的人，终究会下地狱的！”叶素雨狠狠的说
“下地狱？”他的手更加用力的抱住她，“呵呵，我早就身在地狱里了。”
叶素雨无言，不知道这个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离开我呢？”他苦笑了一声，用凄凉痛苦的语气说，“从小，我就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姐姐哥哥离开了我，我孤独的长大，孤独的接受严酷的杀手训练，直到遇到了远兮，我把他当做了我亲弟弟一般，照顾，培养。我以为我不会在孤单了，可是远兮爱上了紫萱，他甚至要为了紫萱杀我。我留恋紫萱的怀抱，我想永远的占有她，可是她……”
“我……”叶素雨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男人今天怎么了？
“你应该能理解，看着自己最亲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种痛苦，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哥哥最后看向我的眼神，直到现在，那一幕幕的画面还是经常在我梦里出现，让我夜夜不得安眠，夜夜从梦中惊醒，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雪声的时候，那种孤独总会折磨的我痛不欲生。我为了强大，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就算身在地狱也在所不惜。我不想有一天，因为我的无能而让我失去我在乎的人。可是，为什么现在我有权力了，我有地位了，我有能力了，我在乎的人还是会离开我呢……”
“你也，别太悲伤了，你不是还有他们么。”叶素雨听着那个男人悲凉的话，心头不自觉的起了怜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有多痛她清楚。他不过杀了她父亲，而他的父亲，却杀了他全家一百七十口，那种恨，恐怕不单单只是一个恨字能形容了。
“我也想有一个完整的家，我，我也不想背负仇恨。”秦世仇的声音已经发颤，可是他眼角依旧没有泪水
“你知道你破坏了多少完整的家么。”叶素雨紧咬着嘴唇，直到口中充满了血腥味。复仇，就那么重要吗？为了复仇牺牲一切，到最后自食恶果，真的值得吗？这一刻，叶素雨忽然意识到，她想要的，才不是复仇，才不是杀人，因为即便是复了仇，杀光了所有人，她也不会快乐，就像秦世仇，他那时候，多么春风得意，可是现在呢？不是也变得这么落魄了吗？她想要的，是从此不再痛苦，不再难过，永远过平静的生活。
“对不起。”秦世仇收紧抱着叶素雨的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放下尊严向那个女孩道歉
叶素雨的眼睛忽然湿润充满雾气，再次咬上已经渗血的唇，尖锐的疼痛让她不住发抖她不明白，为什么道歉的是他，心痛的却是她。
一声阴测测的笑从他口中发出，“我知道你恨我。”秦世仇低低地说，刚刚喝了不少酒的他现在更是头晕。他不由得松开了抱着叶素雨的手扶住头，倒在宽大的椅子上。
叶素雨这才闻出来，他身上一直带着浓浓的酒气，今天对她说出这番话，也是因为喝醉了吧，醉酒吐真言。她赶忙起身，免得继续这种暧昧的姿势。
“你还好吧，我去叫侍女。”叶素雨忧虑的看着他，就凭他这身浓烈的酒味，就知道他肯定喝的酒肯定不会少。
“不，”他拉住叶素雨的衣服，不让她转身，迷茫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安心的光芒，“就这样，这样就好。”
“那，那你松手啊，我……”叶素雨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我喜欢……握着点东西睡觉，”他的眼皮越来越沉，口中说出梦呓一样的话。“这样，我就不会……觉得……我……我一无所有。”
叶素雨看着他慢慢的昏睡过去，回想起他的话，心里又有些微疼的感觉。今天的他真的很不一样，向来那么冷漠的他竟然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她想把衣服拽出来，可是那衣服就像长在他手里一样纹丝不动。无奈的看了看他，叶素雨哀叹了一声，只得坐在紫檀木桌案上。
秦世仇静静地睡着，黑色泛着蓝光的头发凌乱的散开，几丝乱发胡乱搭在脸上，额头上，漆黑形状优美的眉毛，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抖，挺直的鼻梁，薄而微红的唇。这样睡着的他，安静祥和，也不是那么让人畏惧和讨厌。这个男人，即使表面上意气风发，阴沉冷酷，可是在暗夜里，他却像个让人心疼的脆弱的孩子一样。想必，真实的他，该不是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君王，他，该比她小一岁，应该也是害怕受伤，害怕孤独，害怕寂寞的年纪。若不是他小时候，经历了那么残酷的事情，他应该，是个像大哥一样温文尔雅的王子。
诡异却安心的气氛，渐渐让叶素雨也闭上了眼睛，昏昏睡去。
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吧，秦世仇，这个男人还真是多变……
好奇怪，她怎么会这样可怜他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烈火焚身，肝肠寸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