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轩辕冥歌

141、番外：秦殇之永恒守护

　　我死了吗？
　　周围一片黑暗。
　　我，应该是死了吧。
　　裂体自爆后，我剩下的只是灵魂。
　　而现在，我的灵魂，应该在阳光下，化为永远的齑粉，飘散于天地间。
　　可我为什么，还有神志？
　　难道化为齑粉，也可以保留神志吗？
　　她，她怎样了？
　　现在，我该是轻飘飘的吧，是不是，可以飘去她身边，看看她？
　　“痴儿，醒来……”
　　谁在说话？我现在，不知道可不可以做皱眉的动作，要是可以，我一定皱。
　　忽然之间，感觉到周围好亮，是阳光吗？刺得我好不舒服。
　　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我费尽了力气，才睁开了一条极小的缝隙，映入眼帘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天庭宫殿，窗外仍旧飘着朵朵祥云，美丽而祥和。
　　我，没死？
　　“你终于醒了，我们大家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面前的人，不是北斗星君吗？
　　我刚想坐起来，却发现，我真的在飘，身体已经呈半透明状，似乎即将到了消散的地步，看来，我还是死了。
　　“圣人……”我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了，但是他却打断了我的话。
　　“时间不多了，苍龙，本座问你，你愿意复活吗？”他这样问我。
　　复活，真的可以复活吗？我不是该形神俱灭才对吗？我望着他，问，“如何复活？”
　　“将你的元神，转移到白虎的身体里。”他望着我，眼神说不上是怜悯还是同情。
　　白虎……我想起来了，远兮中了散魂咒，他应该，魂飞魄散了才对。
　　“苍龙，你的形体已经在裂体自爆时毁去，而你的灵魂也曾在太阳下化为飞灰，”北斗星君继续为我解释，“现在，本座仅仅，是将你的元神召回，但是你的元神十分虚弱，若是不赶快决定是否重生，你马上就会……”
　　“用别人的身份守着她，用别人的心来爱她，我做不到。”我不想重生，我不想借着远兮的身体重生，我无法想象，那时候我该怎样面对紫萱。
　　“可是她在等你，苍龙，即便是换了一个身份又如何？”北斗星君用悲悯地眼神望着我，他摇摇头，叹息着，“白虎魂飞魄散，已经永远回不来了，你仅剩下元神，亦无法投胎，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借尸还魂，你是要借着最好的兄弟的身份重生守护在她身边，还是要永远消失于天地间，让火凤孤孤单单直到永远？”
　　“我……”我沉默了。
　　“邪皇对你，下了诅咒，你这一生，都注定无法与火凤相守，唯有，换个身份，才有可能，陪伴在她身边。”北斗星君轻轻地叹息着，“苍龙，本座也是，爱莫能助。”
　　我仍旧沉默。是啊，我从一出生，就带着诅咒，无法与最爱的人厮守终生，若是……
　　远兮……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为了救我，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连魂魄都已经不存在，我还在这里计较，用谁的心去爱她？远兮，也是那样的爱着她。何不，让我们两个，一起守护她……
　　也算是，我对远兮的补偿，这是我，欠远兮的，也是紫萱，欠远兮的。
　　就让我，以他的身份活下来，以他的身份，去爱紫萱。
　　我点了头，随后，我看到了圣人欣慰的眼神。

　　将元神完全融入那具冰冷的身体后，我感觉到了他的一丝残存的意念。闭上眼，我看到了，他站在我面前，对我笑，笑容一如既往的阳光，他说，“既然我无来世，那么，请让我做你的身体。谢谢你，苍龙，我们兄弟两个，终于可以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了。我也，终于可以，与你一起，光明正大地守护着她了……苍龙，谢谢你。”
　　张开眼睛，我的泪，从远兮的眼眶中流出。
　　一切，都由这里结束吧……
　　睁开眼，落下泪，
　　终于，可以生死与共了，终于，可以不离不弃了，终于，可以一起相守直到永恒了……

　　我以新的身份，回到了凡间，追溯着她的脚步，来到了上邪山。
　　曾经，寸草不生的雪山，已经化为了人间仙境，堪比梦林，美得似梦似幻。

　　望着她瞠目结舌的样子，我用远兮的唇角，露出了属于我的笑容。
　　我爱她，无论用谁的身份去爱，我都愿意。
　　心口，传来了阵阵的痛楚，远兮那一丝残存的意念，终于飘散与天地间。
　　他，留存一丝意念，只为看她一眼，现在，他放心地离开了。
　　我心头，说不上是悲是喜。
　　我们两个，化为一体，终得不弃，可是，他的灵魂，却永远的消失了，再也无法归来，再也无法，与我说一句话……

　　我执着她的手，深深地凝望着她的眼眸，这一生，我再也不会放手。我发誓，我要用我的一切，来守护她，直到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