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福缇斯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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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缇斯又在查看着伊丽狄斯圣西亚的瞳孔，而这一次，他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瞳孔在缩小，怎么回事？”
小吴听到这话，也再次紧张了起来，他感觉这个症状听起来有一些似曾相识，在什么时候，他看见过的，什么时候呢？他见过这种情况。
是在疗养中心的时候，但是为什么呢？
他苦苦思索着......
“是不是止痛片？！”
“哪里来的？不是管制药吗？”
“一个星期前，长官受了伤，做了截肢手术，再加上骨折，医生给他开了镇痛药，但他后面老是说头痛，然后医生就又给他加了量。”
“意思是，就在一星期前，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做了一场截肢手术，但是你们没有一个虫联系我？我记得我们还没有离婚，我还没有死吧？”
“长官，你不记得了吗？之前你叫我不要联系你的。”
“不是这种事！你治治自己的脑子吧。”
小吴又被骂了一顿，他垂着脑袋，站在旁边，不敢开腔。
救护车终于来了，福缇斯守在伊丽狄斯圣西亚的旁边，看着医护虫员不停的忙碌，给他带上各种仪器，输上了氧。
接着他给医生交代所有的事情后跟着一起上了车。
直到看到伊丽狄斯圣西亚戴上氧气面罩的那一刻，他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他知道不是放松的时候，但是他太疲惫了，身体违背了意识提前就松懈了，随后他的大脑也被带着一起放松了。
他和小吴各坐了一边，安静的呆在伊丽狄斯圣西亚的旁边，看着他。
救护车亮着灯，响着警报声，快速的开在公路上，路边的灯一盏一盏的过，福缇斯看着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磨砂的窗户，一下一下的在伊丽狄斯圣西亚的脸上闪过，时不时的把他的睫毛下的阴影染上温度——让他没有那么像一具尸体了。
他今天才发现，印象中那一个狰狞又可怕的军雄居然只有这么小一只，就像一个普通的雄虫一样。
他没有雌虫那样怪物般的体质，他应该和那些被娇惯着长大的雄虫一样，十分的柔弱。
那为什么他总觉得他是强大的侵略者？是披着虫皮的鬼？
明明他是如此的脆弱，像是烈阳下的一捧雪，一晒就化了；又像是独自徜徉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个浪就能掀翻。
也许正是因为他是弱小的，是脆弱的，所以才会加倍的向世界叫嚣，更大声的宣泄自己的愤怒和害怕，福缇斯自问自答道，他总是把自己伪装成很可怕的样子，让别虫不敢冒犯他。
福缇斯转头去看旁边一直“滴滴”响着的检测仪，他看不懂上面的内容，但是那条规律起伏着的曲线让他放松。
他想，无论如何，他还活着。
接着他又回过头来继续看着伊丽狄斯圣西亚，看着他缓慢但均匀的呼吸——体现在呼吸面罩上的雾气，他看着那团雾气出现又消失，这让他感到安心。
他真的很小，在周围各种仪器和大只雌虫们的包围下，他就只占据了一点地方，小得可怜的领地。
雄虫的骨架本就更加纤细，他也不是长肉的体质，再加上生病，他瘦的就只有一把骨头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他就看出来伊丽狄斯圣西亚在枯萎了，他在不断的消瘦下去，从他住院之后，眼下的黑眼圈也越来越扩大了。
他还是离开了，为什么呢？
因为他相信伊丽狄斯圣西亚啊，哪怕他如此厌恶痛恨他，也会承认伊丽狄斯圣西亚的强大。
伊丽狄斯圣西亚留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过强硬了，像是一个独裁者一样，除了特殊的情况，家里几乎是他的一言堂。
他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根本不像是一个雄虫。
他是无坚不摧的，哪怕是遇到了困难，但那对他来说也只是一时的痛苦，最终他都会战胜的。
这也给了福缇斯一种错觉——伊丽狄斯圣西亚根本不需要他。
无论如何，他都应该会去外耗、欺负别的虫，而不是选择自杀。
即使他明明知道伊丽狄斯圣西亚是有躁郁症的，有这种可能性。
这都怪伊丽狄斯圣西亚，怪他自己，他是一个神经病，非要闹得他们不得安宁，所以才会这样。
接着他又责怪起了自己，明明知道他是一个神经病，为什么还要放任他一个虫在外面浪？
他又想起了有什么不对劲——按照规定，像伊丽狄斯圣西亚这种情况的军雄，是根本没有上战场的条件的，是谁批准了他，想让他去送死吗？
是不是罗慕路斯？福缇斯曾经跟着伊丽狄斯圣西亚去过他的家，知道他的情况，那是一个极其压抑的地方。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那是他和罗慕路斯第1次正式的见面，他们还没有结婚，他给罗慕路斯带去了昂贵的茶叶，给他的弟弟们带去了许多小零食。
伊丽狄斯圣西亚的弟弟们像是一群小狼崽一样，疯狂的抢夺着那堆零食，像是狼群中非要决出一头狼王一样，那时他就觉得罗慕路斯是一个可怕的虫——他在养蛊，福缇斯能看得出来。
饭桌上，罗慕路斯一个好脸色都没有，不知道谁惹了他，全程冷着脸，没有顾及他这个外虫，一直不断的批评着伊丽狄斯圣西亚。
令福缇斯大开眼界，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能完全压制住伊丽狄斯圣西亚的存在，更没有见到过这样奇葩的家庭。
当然那个时候，他只顾着心疼伊丽狄斯圣西亚了。
罗慕路斯，也就是伊丽狄斯圣西亚的雌父，他原以为那一场糟糕的见面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但没想到罗慕路斯反而提拔重用了他，他军衔的提升离不开罗慕路斯的帮助。
甚至在他和伊丽狄斯圣西亚闹翻的后期，是罗慕路斯给他提供了帮助，让伊丽狄斯圣西亚找不到他的。
他看得明白，罗慕路斯和伊丽狄斯圣西亚的关系非常奇怪，说是父子，更像是冤家，死对头，他们彼此仇恨着对方。
而他是一个中间势力，罗慕路斯既欣赏他的能力，也看重他对伊丽狄斯圣西亚的牵制关系，他也因此一跃成为了罗慕路斯面前的大红虫。
但是现在变了。
以前他会成为罗慕路斯对付伊丽狄斯圣西亚的那把刀，现在伊丽狄斯圣西亚已经彻底的垮了，他的精神垮了，身体也垮了，即使救回来，也是一个废虫。
他唯一没有受损的精神力，也失去了作用，毕竟战场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坐着轮椅来打仗的情况。
刺杀任务他也不行，他的脸，他的等级，他的种族都太过显眼了，他到现在还被挂在联邦的悬赏榜上。
他彻底废了，过去那样骄傲的一只虫，就这样的废了。
但福缇斯发现在他悲痛压抑的心情下，居然潜藏着一丝丝的喜悦。
看看这张脸，这样瘦弱的一张脸，却依旧那么美丽，他不适合当一个统治者，他更适合当一个金丝雀，一个只能被他抱在怀里的宠物。
福缇斯疲惫的大脑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危险思想，他忍不住的幻想——他要在他们的房间里，在那个纯白的床上，修上4个黑色的栏杆，再将同样是黑色的皮套戴在伊丽狄斯圣西亚的身上，把他永远的拴在床上，他只能永远待在这儿，每天的任务就是等待着他的归来，然后再与他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水乳交融。
既然伊丽狄斯圣西亚管不住自己，那他愿意来代劳。
他享受着那样的场景，是多么的美妙呀，极深的黑色绑带和极浅的白色□□相互重叠在一起。
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不断的交织，纠缠。
他还要把这个情景画下来，画成油画。
画中的伊丽狄斯圣西亚身上唯一的饰品就只有项圈手铐和脚镣，其他该遮住的重点部位全都要大剌剌的敞开来；
全黑和全白的色块铺满了整张画，唯一夺目而又艳丽的颜色，就是伊丽狄斯圣西亚蓝色的瞳孔，和他那金属蓝色的翅膀一样，透着宝石的质感；
还有他那一头浅金色的头发，他还要让伊丽狄斯圣西亚将头发留长，超过他的臀部。
福缇斯突然想到了贞子，他想象着伊丽狄斯圣西亚会怎么做，如果他真的这样对待他的话，伊丽狄斯圣西亚就会像贞子一样吧。
像一个水鬼一样，披散着头发，遮住了那张阴郁而又疯狂的脸颊，但全身又都是赤裸着的，展现出一种邪恶又诱虫的美来，不自知的勾引着雌虫。
福缇斯感觉自己被伊丽狄斯圣西亚传染了，也疯了，在如此危机的时候，他尽想着些不入流的东西，在他为现状感到痛苦的同时，又抵挡不住幻想中那些场景的诱惑。
他想到，在伊丽狄斯圣西亚想着报复杀死他的那一刻，他只会想要抚摸他的身体，让他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他想在死前再看一次——伊丽狄斯圣西亚带着粉意的，*后的那张美丽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福缇斯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