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间满趣》奇思妙想浮游记

2、凝望

　　第三日两人匆匆收拾好行李，施语带着重重的行李箱顺利的住入了儿科病房，而柳元启则入住医院旁的民宿。儿科病房在三楼,门口正对着正方形的护士台，左侧中间有一根承重柱，挨着柱子靠近大门侧是开放的出入口。施语在护士的引导下，沿着左侧的走廊一直走到斜对侧最底端的房间，在靠窗的第三张床位住下了。小小的房间，三张小小的病床，焦灼的妈妈们带着宝宝安静的等待着。病房的吊顶很低，低得人不自觉的弯着腰。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口音，一切都蒙在鼓里的感觉。
　　窗外落寞的树，淡黄的街灯、昏暗的夜，北方的春天还沉浸在冬天的怀抱，尚未醒来。她的目光落回熟睡中的孩子，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来，原来是柳启元忘记了手机充电器，让她从窗户丢下出。她望了望近10米的层高，生怕摔坏了，说到：“你上三楼来吧，大门应该还没有关，我拿给你吧。”她走到走廊拐角的地方，遇到一位抱着宝宝遛弯的妈妈。同病相怜的病情，她们开始了沟通，妈妈说：“这边做的比较好的是a医生哦，刀口缝合的很漂亮！”施语略带失望：“我不知道呀，已经安排了主刀医生了，是张澄，那怎么办呀？还能换吗？”话音刚落，电话响起，她走到大门边，夜间大门落锁了。她在电话里说到：“我从底下的门缝递给你吧”。她蹲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出现了，“不要给了，给什么给，赶紧回去！”。施语拿着手机未放下的手、双瞳放大、微张的嘴唇，转身的她看不清任何东西，躲在柱子后面的人侧身站立着，并未转头，手里拿着文档上下翻阅着。她感受到一震恐惧，落荒而逃的回到了病房。
　　前晚开始就禁食的柳瑜在护士交代下喝了些水，饿得奄奄一息的趴在她的肩头。手术安排在早上第二场，临近十点，护士带着她们还有柳元启在背对大门的护士台外围签署手术文件。护士说这里签名的话音刚落下时，施语仿佛受到召唤一般往左转头，视线越过左肩的孩子、护士缓缓的落在了款步而来的男人身上。绿色的手术衣、敞开的白大褂随着节奏摇摆着靠近。男人微笑着带着身后的团队穿过入口走到了她的正对面。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的凝望着。直到男人倚靠着护士台缓慢低下了微笑的头，直到孩子发出微弱的呻吟，直到右侧的柳启元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恍然回神看到护士台周围的病人、医生、护士都停住观望着这一切，她低下了头签上了名字。当她抬头目光落到对面时，对面空空的，好像他不曾站立在那一样。
　　手术室在隔壁的新楼，需要坐电梯下至负一楼，穿过长长的通道，再坐电梯到五楼。护士温馨的询问她们是哪个城市的人，到了病房门口，施语恋恋不舍的将孩子交给了护士。重重的手术室门在她身后缓慢的合上，泪水在眼眶里弥漫开顺着脸颊流下。她站在手术室门口让柳元启拍照留念，像下定某种决心一样，开心的回病房收拾行李短暂的告别儿童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