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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人类需要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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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彻夜未眠。
婚后第二天早上,稍微有些疲倦的陈渊还是精神抖擞地上班去了。
婚后第三天,陈渊有点撑不住了。
纵容恶魔的结果就是,人类差点被榨干。
这只贪婪的恶魔,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
早上坚持去上班的陈渊拒绝了助理照例送来的咖啡,从自己的柜子角落翻出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丢在里面的保温杯,递给助理:“麻烦给我泡枸杞。”
助理:“???”
继颠了之后,老板年纪轻轻的,虚了?
察兰自己在家呆了一天,到了陈渊下班的时间还没等到陈渊回家,主动给陈渊发信息:“老公,我在家等你哦~”
新婚夜很好,昨夜也还可以,但是连续三天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左右不太可以,陈渊婉拒:“今天晚上有个饭局,可能会喝酒,你不要等我了,自己先休息。”
饭局?人类的饭局?好多好多的人类?
察兰干劲满满:“我也要去。”
陈渊:“……除非你把尾巴收起来。”
不知道的时候,陈渊看那条尾巴还只是尊重个人爱好。知道察兰的真实身份和真实实力之后,察兰这样摇着尾巴在外面招摇过市还是隐患重重。
察兰利落地把尾巴卷卷塞进了裤子里:“收起来了,我要去!”
陈渊:“……”
维持关系的饭局,带伴也很正常。但是陈渊的伴侣是只恶魔,这就太不正常。
陈渊并不觉得察兰麻烦,只是怕有人找察兰的麻烦。毕竟小恶魔心思单纯,坦率直接,很容易被套话。陈渊站在酒店门外,迎接打车过来的察兰。
察兰一下车就飞奔到陈渊怀里,抱着陈渊蹭蹭,亮晶晶的眼睛巴巴地看着陈渊:“老公,我好想你~”
陈渊:“……”
陈渊揉了揉察兰的脑袋。
小恶魔的金发蓬松柔软,在指缝间流动像是细碎的金沙,手感好得人心痒痒。
陈渊叮嘱:“呆会多吃少说,如果暴露了恶魔的身份,就不给你舔了。”
察兰抱着陈渊的手臂,鼻尖贴在陈渊胸口闻闻蹭蹭,弄乱了陈渊整齐的衬衫:“那你先给我舔一口,不然我忍不住。”
陈渊:“……”
在无人处得到了安抚的察兰乖乖地和陈渊进了包厢,端庄地坐在了陈渊身边。
金发碧眼,配上白白嫩嫩的脸蛋,像一块碰一碰就要碎的豆腐,不说话的样子趴软乖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恶魔不说话不乱来的时候,简直和小天使没有区别。
察兰观察了一圈,一桌子就一个陈渊一个顺眼的,其他人都不是很想签,立刻就有点兴趣缺缺。
陈渊向其他人介绍了自己的伴侣,问察兰:“喝酒吗?”
察兰端起陈渊的酒杯,嗅了嗅陈渊酒杯里的味道,好奇要求:“给我一杯。”
陈渊对恶魔的酒量心里没数,给察兰的酒杯里倒了小半杯,叮嘱:“你尝一下,和你老家的酒味道不一样,接受不了不要勉强。”
察兰“嗯嗯”两声,乖巧地捧着酒杯,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砸吧了一会。
陈渊眼睛紧紧盯着察兰,怕人类的酒会对恶魔造成什么不可预料的影响。万一察兰突然暴露本相,陈渊必须在其他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把小恶魔遮住。
幸好,察兰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是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妙的表情,似乎在压抑什么冲动。
为防意外,陈渊还是伸出手想把酒杯从察兰手里取回来。察兰却在陈渊的注视下猛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亢奋道:“我要烧起来了!芜湖~我的火系魔法在沸腾,真的太神奇了!再给我一杯。”
陈渊:“……”
陈渊没收了察兰的酒杯。
维持关系的饭局没有具体目的,都是人精,气氛相当愉快。陈渊一直给察兰夹菜,试图以此堵住察兰的嘴。
这家餐厅菜做得很不错,察兰吃得不亦乐乎,就是越吃眼前越花。察兰怀疑自己是吃了传说中的毒蘑菇,但是桌上只有一道菜有蘑菇。
察兰眯起大眼睛,严肃地扯了扯陈渊的袖子,冷静告状:“老公,蘑菇毒,蘑菇坏,不吃蘑菇了。”
陈渊:“???”
陈渊看了看桌面上的唯一一道炸平菇,沉默了。
察兰板着一张小脸,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一小块区域,看着从面前转过的豆腐、鱼、青菜、虾……
察兰伸出手,一把按住转个不停的鱼和虾,大声嚷嚷:“别转了,你们这些灵魂残缺的低等生物,吾饶恕你们的性命,快走。”
陈渊:“……”
包厢内静了一瞬,有人喊服务员进来关闭了自动旋转功能。
察兰坐了一会,努力眨了眨眼,脑子里慢慢只剩下了一件事。他晕乎乎地靠在陈渊身上,把脸埋在陈渊臂弯里猛吸,不时发出桀桀桀的邪恶笑声。
陈渊揽着他的腰让小恶魔靠在怀里,垂首低声问:“醉了?”
耳边乱七八糟的人声里,只有陈渊的声音和陈渊的香味一样清晰。
察兰不知道怎么回答,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哼哼起来,一个劲地往陈渊怀里钻。
陈渊倒了杯水,一点一点地喂给察兰:“喝点水,想吐吗?能走的话我们就回家。”
察兰小口小口地喝了一杯水,觉得胃里的火系魔法已经蔓延到了全身。火系魔法,可不能烧坏了衣服……察兰开始解自己的小马甲扣子。
陈渊:“……”
“嫂子没事吧?”黏黏糊糊的小两口吸引了桌上大部分人的目光,有人开口打趣,“陈哥你藏的可真严实,到底怎么认识的?谁追谁?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察兰晕乎乎地要飘起来:“当然是我看上他了,我要把他吃掉!桀桀桀桀桀!”
陈渊:“???”
眼看察兰的屁股离开了椅子,陈渊死死搂住察兰的腰,把察兰固定在椅子上。
察兰腰被压得紧紧的,飘不起来,湖绿色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陈渊,委屈控诉:“老公好香,给我舔舔吧,为什么不给我舔呜呜呜!”
陈渊镇定的表情出现裂缝,一把捂住察兰的嘴,轻声哄:“能动就跟我回家。”
察兰满足地闭上眼睛,舔陈渊的掌心,两只手在陈渊的腰侧抓着陈渊的衬衫胡乱拉扯,哼哼唧唧地要吃人。
陈渊:“……”
陈渊手忙脚乱地制住大庭广众之下就要把自己衣服扒了的察兰,匆匆退场。
好不容易回了家,陈渊松了一口气。双手刚一放松,就被察兰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小恶魔面色绯红,双眼迷蒙,尾巴高高扬起,笑嘻嘻地压着陈渊,桀桀狂笑:“吃掉,把你吃掉,看你往哪跑。”
陈渊:“……”
陈渊躺在沙发上,看着上方察兰漂亮到近乎魅惑的脸蛋,想要推开的双手变成拉近,咬牙切齿:“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许再喝酒了。”
陈渊以前从没觉得自己老。
三十岁,正值壮年,怎么可能老。
可连续被榨干之后,陈渊已经迅速跳过不认老、不服老的阶段,甚至熟练地运用起“我老了”的拒绝理由,明拒了察兰请假的要求,逃去公司上班了。
“帮我看看上午哪个时间段能抽出来,让我去挂个中医,”陈渊面无表情地交待特助,“也是到了养肾的年纪了。”
特助:“???”
上午行程不是很满,陈渊带着办公电脑抽空去了趟中医院,合上电脑就去看中医。
四五十岁的中医满面和煦,态度温和:“什么毛病?”
陈渊看着关上的诊室门,也顾不上讳疾忌医了:“暂时还没毛病,但是应该快了,我老婆四个晚上不让我睡了。”
中医:“……”
中医:“节制一点。”
陈渊:“您没有老婆的吗?这事我说了不算。”
中医:“……”
依旧满面和煦的中医微微一笑,诚恳建议:“换个思路,你要是萎了,事情是不是就解决了?开点药?”
陈渊神色一凛,诚恳道歉:“医生,我错了,我还年轻,吃不得这样的猛药。”
拿了两盒保肾丸回公司的陈渊按照用药说明吃了一颗药丸,听总助汇报工作,昏昏欲睡,磕咖啡续血条。
“老板,这个项目我建议还是要去看一下对方的工厂,要不然我明天飞一趟……”
陈渊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飞?飞哪里?”
总助:“……还挺远的,海城,估计要两三天,我尽快回……”
陈渊打断总助的工作安排:“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明天是周末了,你好好休息,我飞吧。”
总助:“???”
陈渊打开泡了枸杞的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抑制自己嘴角的弧度,镇定道:“这个项目我亲自跟,你去跟方天那个项目。”
总助:“……好的。”
老板,年纪轻轻的,继颠了、虚了之后,这是要逃了?
他逃,他……老板逃了有没有人追的啊?
陈渊“遗憾”地向察兰告知了自己要出差的事实:“没有办法,需要我亲自去。你乖乖在家等我。”
察兰恋恋不舍:“不要嘛!老公,带我一起去。”
陈渊下腹一紧,磕了颗保肾丸:“这是工作,你乖一点,回来补偿你。”
察兰闷闷不乐:“那好吧,我在家等你回来哦~”
陈渊:“嗯。”
谁说出差累的?出差可太好了!陈渊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喜欢出差!
他还年轻,可以死,但绝不能因马上风而死。
人的死因还是应该尽可能体面。
一切都是为了可持续发展!
陈渊走了,独守空房的察兰熊出没都看不下去了。
陈渊不在家,家里好无聊。
完全没法戒断的察兰蔫蔫地趴在沙发上,尾巴都无力地垂在身侧,仿佛是条假尾巴。
不想吃饭,只想吸陈渊。
趴了不知道多久,昏昏沉沉地半梦半醒之间,察兰脑袋突然猛地一疼。
那疼痛如此突然又如此尖锐,猝不及防的察兰猛然惊醒,发出一声恐吓的嘶声,竖瞳和獠牙都露了出来。
察兰呆呆地趴在沙发上,反应了一会,终于想起这种示警的来源。
他承诺要保护的人类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