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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二丫的一天 ...

  •   这是一个在小说世界里很常见的修仙大陆设定,与之相对应的,会有厉害的第一修仙宗门存在,而我们故事的主角一般都与这个宗门有着或深或浅的渊源。
      那么我们故事的主角,就是这个宗门里一个普普通通十四岁的小弟子。
      先介绍一下我们的小宗门吧。
      第一修仙宗门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缥缈宗,是那种听上去就会觉得里面都是衣袂飘飘,满身仙气的修仙者的好名字。
      其实缥缈宗只是依据一座灵气充盈的大山建出来的建筑群,这里有弟子的集中住所,有大讲堂,有长老院,有炼丹房,有很多很多修仙必备的房间。
      大班教学,由长老轮流上课,在下半部分山脉上居住的弟子被称为外门弟子。
      而因为天赋极佳,小小年纪就能展现出惊人灵根天赋的,会被宗主或者长老收为亲传弟子,由长老们自发牵头互相进行小班教学,居住在山顶附近的弟子被称为内门弟子。
      先介绍到这,剩下的一会再说。来看看我们的主角,周芙。
      一个五灵根的废材,即将走上废柴打脸逆袭,库库升级,获得各种机遇最终走上人生巅峰,吗?
      两年前,周芙还不是周芙。
      在大陆周国偏远的大山里坐落着不少小山村,其中有一个算是特别落后的小村子叫邹家村。
      大家都习以为常地,有些麻木地走着近乎完全相同的命运。
      村子虽远,虽小,但缥缈宗依旧会每年派弟子来给年满十二岁的小孩做灵根测试,无论性别,无论贫富,无论远近,周国内有人居住之地基本上都有照顾。
      这是女孩们唯一的机会,家如果能有幸测出灵根,就可以跟随仙人们修仙,过上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日子。
      为什么是唯一的机会,这里居住着几十户人家,每一家都是差不多的组成,差不多的走向。
      酗酒的爹,懦弱的娘,被卖的姐,年幼的妹,懵懂的弟。一个听上去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逆袭流女主开头,但几十几百年的历史上,没有出现一个能逃脱的女孩。
      在人口最多的周国里,年年各地测灵根,现在也不过两万多数的修仙者。更遑论灵根多半出现在修仙者的后代中,普通人生出后代能有灵根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大家习以为常地在十二岁参加缥缈宗的天赋测试,测出零个灵根,然后被父母卖掉来换取一笔不知道能支撑多久生活的钱。好点的或许能在某个深宅大院牟得一个妾室的身份,能有生计地磋磨一生,但更多地只是在哪里做着丫鬟,或者给哪家公子做了没名分的填房,最终在无数折磨里结束这一切。
      二丫今年也十二岁了。
      放下早上去割好的一大框猪草,用稻草系好有些宽大的衣服袖子,随意摸了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露水亦或是都有的湿润的额头。
      厨房里三丫已经煮沸了一锅粥,站在小凳上,拿着比她手臂长很多的锅铲,艰难地在锅里搅动着,防止糊底招来一顿打骂。
      二丫接过三丫手里的锅铲,悄悄递给了她一个野果子。这是她在山上割猪草发现的,被不知道什么鸟已经吃的没剩几个,二丫全给摘了下来,这会给了妹妹一个,剩下的都交给了六丫,藏在了她们的秘密基地里。
      不能一次性全部给妹妹,六丫曾经就劝过二丫,说着什么“清醒”“不清醒”之类的话,断言三丫会“背刺”她。
      两人还因此大吵了一架,二丫总认为三丫是自己的亲妹妹,平日里也没少替三丫做活,哪里就有六丫说的这么严重了。
      于是当天二丫便赌气般将找到的果子全给了三丫,三丫笑开了花,珍惜地捧在手上,自己囫囵吞下一个后便把这些果子献宝似得捧给弟弟。结果大成吃完了还不满足,当惯了家里小皇帝的弟弟又哭又闹。在弟弟的哭闹里面三丫拿不出更多而招致了爹娘的一顿毒打,最终哭哭啼啼地供出二丫。
      二丫委屈地哭了很久,第二日上山打猪草时六丫悄悄地摸来安慰她。和别家为了一点吃食各种陷害,设计亲姐妹,已经纯粹好玩作践姐姐的弟弟相比,三丫和大成的本质都不坏,只是被周围的环境影响了。
      六丫絮絮叨叨地教导二丫,可以对弟妹好,但不必太好,有多少真心便还多少真心。
      二丫听了,也听进心里去了。
      她不怪三丫,她还小受不了这样的毒打。也不怪大成,他更小,虽然被父母惯得有些无法无天,但悄悄给她和二丫塞馒头小声说“姐姐吃”的也是他。都是本性原本不坏的小孩子,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悄悄地被改变了。三丫不懂,二丫很难过地懂了,于是再有这样的小食便不再分享给弟弟,弟弟不会缺一两口的吃食,她们却会缺。
      而现在,二丫只想过好自己,然后悄悄幻想和六丫一样独立,实际却是等待着自己必死的结局。
      早早就外出去村长家议事的爹娘回了,在厢房里酣睡的弟弟也在满屋的米香味中醒来。
      二丫于是摆上了一把筷子,盛上五碗稀饭端在桌前,三丫就抱着大成洗漱回来了。
      娘抱过三丫手里的大成,一口一个“心肝”“小宝”,拿着竹筷挑起碗底的米粒,一口口地喂给弟弟。
      面前的稀饭碗清澈见底,看不见几个米花,或者把它叫米汤更合适。至于桌上唯一的一碗咸疙瘩,那是爹和大成的专属。
      二丫和三丫沉默地喝着米汤,印象中总是醉醺醺的爹难得清醒,带着几分自得和对未来的憧憬,聊着是将二丫卖给镇上的王公子换十吊钱,还是卖给隔壁村的懒汉换半扇猪。娘偶尔附和两句,话语间已经透出了未来一段好日子的欢愉。
      “二丫,以后出去过了好日子,不要忘记爹娘啊。”
      爹没有喝酒,但是脸上已经显现出了红晕,仿佛二丫已经做了大户人家的妾,偶尔还能带上几斤肉,几吊钱回来孝顺父母哩。
      二丫没有搭话,她知道爹这么兴奋是因为终于可以卖自己出去了。其实爹可以很早就卖掉她,但是人总愿意做梦,如果有灵根呢,那仙人就会给整整十两银子来换。
      为了这不一定到手的十两银子,爹愿意将女儿养上十二年,反正也费不了多少钱。那没有灵根换上几吊钱来弥补多年消耗的食物没有问题吧,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尽管她们会给家里做很多很多的活计的,她们自己会想办法活下去的,活不下去也没有关系,这个村子没有人家里会缺小孩,大不了多生一点,生了卖,卖了生。
      “二丫,你要有新生活啦!”
      新生活?不过是换一个地方遭罪罢了,二丫心中一片麻木。
      和往常一样洗衣,喂猪,扎稻草,二丫麻利地做着这些已经做了很多年的活计。或许和以往也有一点不一样?
      万一自己真的能有灵根呢,幻想了一秒自己被测出灵根后跟着仙人过上好日子,二丫给自己乐笑了。真是痴心妄想,收敛了笑容,又继续手上的活计。
      不过六丫也说过,人总得有个愿望支撑着,说不定哪天就突如其来的降临在了自己身边,要怀有希望。
      这颗种子到底还是悄悄地埋入了心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惊呼。
      二丫和三丫只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做活,而大成早已冲了出去。这样一年一次的事情,大成总看不够,家里也只有大成可以一开始就出去凑热闹。
      “是仙人,仙人来啦,仙人来啦!”
      没一会大成就欢呼着跑回来了。
      “特别好看的衣服,特别好看的仙人。”
      大成手舞足蹈地描述着看到的仙人,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今年的仙人不是御剑来的,是坐着飞船来的,那船可真奇呀,没有人划,却能在天空行进。今年来的领头的仙人也格外俊俏,穿着的浅蓝色外袍也比以往华丽多了,后面还跟着两个男仙人,一个女仙人。
      说尽兴了又扯着三丫转头出去,要赶着去抢好位置看仙人搭建测验台哩。
      爹娘也跟着去了,叮嘱二丫换身不邋遢的衣服,一会台子搭好了便回来叫她。
      随意地在过大的旧麻布衣上抹了两把,二丫进到房间里换上了唯一一套还算能看的衣服,这是大丫离家那天爹娘做的,大丫去了大户人家做妾,老爷豪气地给了一两银子,于是爹也豪气地给大丫做了两套衣服。
      摸着姐姐留下的衣服,二丫舀了一瓢水,仔仔细细地洗着脸。
      三丫已经跟着大成去看仙人搭建灵根测试台了,这样特殊的日子,大人都不会苛责小孩子看热闹的。
      往年二丫也会去看,享受难得的清闲,但是今年不一样,今年二丫要参加也许会成为命运转折的这场灵根测试。
      爹回来喊二丫了,也穿着体面的衣服,冲着屋内吆喝出那句“祝愿”。
      “二丫,走仙途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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