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原女主大作战》一浅余

12、忘带校牌

　　江寻转头，悄声问宋维越：“陆洺今晚怎么没来？”

　　宋维越闻言抬头，就见江寻半转身盯着半歇身他，他顿了顿，“请假了。”

　　他知道陆洺和江寻这一天内关系好像突飞猛进，不过现在的感觉更深刻了，这不是陆洺一人的独角戏。

　　早上第二节课，陆洺一般都会在解散之后去打球，今天却一反常态去买了东西，但是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又没有提着，当时离上课明明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往常他不会这么早回教室。

　　晚上江寻又主动来问陆洺的动向，把这归结于是同学之间的问候也不太能站得住脚，很明显，她非常关注陆洺的动向。

　　“他明天早上还来吗？”江寻问道。

　　宋维越：“我不知道，你找他有急事？”

　　当然了，江寻差点脱口而出这句话，但是转念一想，打扫这件事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如果陆洺真因为生病或者其他重要的事情请假，她因为一个扫地问题找他岂不是太小题大作了。

　　不过！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

　　她继续问：“你知道他为什么请假吗？”

　　宋维越：“不清楚，你可以在Q上问他。”

　　江寻：“我没加他Q，你们两个熟，麻烦你帮我问下他事情严重吗？不严重的话让他明天早点来，别迟到了，早上还要扫地。”

　　宋维越微微一愣，想说还没有到他们打扫卫生的时候，但他又很快想起，两个人早上迟到在外罚站，或许被班主任罚扫地了。

　　他问道：“明天早上打扫吗？”

　　江寻：“我准备今晚扫，我扫这四排，你让陆洺明天早上记得擦窗子和倒垃圾。”

　　本来垃圾篓一般是两个人一起抬着去倒的，不过依陆洺那体格，他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宋维越：“就这些吗？”

　　江寻点点头，“嗯。”

　　就在江寻说完准备转身的时候，余光中却看见宋维越从抽屉里掏出了什么。

　　长方形，银色外壳，按一下屏幕就亮了起来

　　——手机。

　　他竟然还敢带手机。

　　班主任开学就讲了不能带手机，但之后一段时间里班上还是有人带。

　　有一次晚自习，一个人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老杨就站在教室外面，当时教室里只有书本翻页和笔尖书写声，这道铃声就格外明显，下一秒，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隐晦地去找铃声来源点，江寻也为这个人捏了一把汗，什么时候响不好，偏偏老杨在场的时候响。

　　没老师在的时候，响一下班上的同学顶多投个眼神，现在是只能看老杨收手机的热闹了。

　　但让江寻万万没想到的是，老杨只是慢慢走进来笑着提醒道：“我知道有些同学带了手机，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乖乖收好，不要带到教室里来。我这个人非常有原则，事不过三，这是第一次。”

　　接下来的一周，风平浪静。老杨似乎忙了起来，不常来监督晚自习了。

　　渐渐的，有人放松了警惕，拿着手机到学校了。

　　看着其他人玩，她心里也蠢蠢欲动，直到一周后，一个平平无奇的晚自习，月黑风高时，老杨从教学楼另一侧到后门，毫无声响地从窗户窥探着教室里面的情形。

　　纵览教室全景后，目标明确地走到一个同学的身边，直接伸手，“拿出来。”

　　接着就是另两个同学，他俩还是同桌。

　　这一下，老杨当场缴获三部手机。

　　收完，他在讲台上举着手机说，“期末考完，让你们家长来我这领回去。”

　　当时江寻正走神，乍一听到声音还吓了一跳，看完全程仍觉得诧异。

　　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吗？

　　事不过三，这才第二次啊。

　　直到第二天早自习背语文知识点的时候，江寻这才意识到老杨这招叫——兵不厌诈，攻其不备。

　　先用虚假信息迷惑他们，隐藏真实意图，再一击制敌。

　　他是说了事不过三，第二次就收也不过三啊。只是他们下意识以为，事不过三就是还有两次机会。

　　而他们往往会因为这些想当然放松警惕，等他们懈怠下来的时候，老杨就伺机而动。

　　这样一来，就完美达到了震慑的效果。

　　至少江寻是歇了带手机的心思了。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谁知道老杨哪天又从哪个犄角旮旯突然冒出来？

　　她手机虽然破旧，但目前暂无法买新手机，只能好好珍藏保护了。

　　这件事情还没过去多久，月考也快到了。老杨最近抓得紧，没想到宋维越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顶风作案，江寻都有点佩服他的无畏了。

　　带着感慨，江寻瞄了一眼教室后门，没人，前门，也没人，安全。

　　恐怕老杨也没想到会有人还明目张胆地带手机来吧，这人还是他寄予厚望的年级第二。

　　年级第一场同桌，年级第二是后桌，上课老杨往这边瞟的次数不要太多。

　　宋维越点开和陆洺的聊天记录，聊天界面的记录停留在下午六点二十分。

　　陆洺：我妈让我去给爷爷过寿，你帮我请个假

　　宋维越：嗯。

　　他在聊天框打完字发送：你今天罚扫地？江寻让你明天早上早点来，她今晚扫地，你明天早上擦窗倒垃圾。

　　陆洺状态显示在线，宋维越发完消息刚放下手机，还没有熄灭的屏幕上就弹出陆洺的回信。

　　陆洺:我早上睡不醒，要迟到。你今天帮我扫下，下次我帮你扫

　　宋维越：。

　　两个人是同桌，打扫卫生的顺序也是排在一起的，下次是他们两个扫，哪来的帮扫。

　　宋维越：下回你自己一个人扫。

　　陆洺又很快发消息过来：谢了兄弟【抱拳】，对了，江寻只说了这个吗？没说其他的吧

　　宋维越：没有。

　　一看她们之间就有事，不过宋维越懒得去探听，他对此不感兴趣，也没这癖好和闲心。

　　宋维越轻摁关机键，手机熄屏，他放进抽屉里，继续做题。

　　放学铃响，很快班上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江寻和肖潇道别完，走到教室后面拿扫把，开始扫地。

　　等她把第二组扫完，垃圾堆到一边休息时，才发现宋维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扫第四组了。

　　腰弯久了有点酸，江寻边揉腰边问，“你帮陆洺扫地吗？”

　　宋维越头也没抬，简短回答，“对。”

　　他扫地扫得很细致，几乎连座位里面的边角都扫了，江寻做不到那样仔细，一路风卷残云地扫过来，没有明显的垃圾就行。

　　这么一对比，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提前工作三年的老油条。

　　错觉。

　　都是错觉。

　　把这些漫无边际的想法甩开，江寻将垃圾全部撮在垃圾桶里，拍拍手上的灰，觉得大功告成。

　　再一看，宋维越那边也快接近尾声，他虽扫得细致，速度也不慢。

　　江寻把扫把归位后朝外走，对宋维越道：“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再来擦窗子。”

　　走到门边，想着校门口门禁，她习惯性一摸兜，结果这次却摸了个空。

　　没带？不会吧。

　　江寻又上上下下把所有的兜都摸了一边，除了布料的线头，就摸出几张纸。

　　这时候她已经隐感不妙，停下来想了会，还是没想到校牌放哪了。

　　她跑回座位在抽屉里翻找，也一无所获。

　　哦豁，看来是真没带。

　　只能去找老杨头了，希望他能少说几句，利落地把假条签了。

　　办公室倒是灯火通明，但江寻走进去一看，奇了，一个老师都没有。

　　都去开会了？

　　江寻往阶梯教室望去，平时作为开会点的阶梯教室这时候灯光明亮，隐约能看到几个头反光。

　　不是吧，这么晚还要开会。

　　等他们开完会不知道还要多久。

　　这下别说找秃头老杨写请假条了，找其他老师写张假条也行不通了。

　　想到假条，江寻目光在办公室里巡视一圈，看到后面360度旋转监控器时，顿时歇了找假条自己签的心思。

　　要不等会直接去门卫那让他们打个电话核实一下？

　　老杨电话号码是什么来着？开学时老杨好像写在黑板上让她们告诉父母，不过她懒得抄，觉得告不告诉都一样。

　　教室里面的光还没灭。

　　江寻回到教室，刚好宋维越还没走，看着是要去倒垃圾了。

　　江寻满怀希望地问道：“宋维越，你知道杨老师电话号码吗？”

　　宋维越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不知道。”

　　又一条路被堵上，江寻沉默片刻，难道真要等秃头老杨开完会，可这会看上去一时半会儿又开不完。

　　高一九点半下晚自习，高二高三十点半下。

　　她不要和高三一起放学啊喂。

　　看到宋维越提垃圾篓，她过去提另一边，“我和你一起去吧。”

　　去垃圾场要从操场边上过，操场四个角落装有四扇大灯，有重要活动的时候才全部打开，平时只打开对角两个。不过这两大盏灯也足够把操场照得一览无余。

　　宋维越很沉默，江寻沉浸在不能早回家的失望中，两个人一路无言。

　　这时候已经过了放学时最热闹的时段，整个学校都安静下来。

　　垃圾场在学校西北角，很偏僻。在垃圾场右边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一条臭水沟。夏天快过去了，这里也依旧虫鸣阵阵。

　　两人走到垃圾场的时候，只有一盏小灯泡在稳定发着微弱昏黄的光芒，另一个灯泡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看着像下一秒就闪不起来了。墙上的摄像头一直亮着不甚起眼的红光。

　　到一个大垃圾桶旁边，宋维越直接说，“我来倒，你松手。”

　　“哦。”江寻松手，站远了一点，避免灰尘飘过来。

　　宋维越提起两边往上一举，垃圾就落到了它们的属地，接着他又磕了一下垃圾篓，垃圾篓底部的小垃圾也落了下去。

　　江寻目光一转，看到垃圾场锁着的大门，铁门中间留有一丝缝隙，透过这道缝能看到外间明亮璀璨的灯光。

　　学校这一侧临街有商铺，垃圾场就在商铺最里面的位置。

　　看着看着，江寻忽然想起，之前莫晓瑜没带校牌的时候，她们也来过这个地方。

　　于是宋维越倒完垃圾就听江寻突然激动问道：“宋维越，你带校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