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保卫战》常山渐青

69、唯统帅马首是瞻

　　“哎，对了，杜老板，”邱香忽然十分好奇地问道，“你的这座别致小巧的行政办公楼，为什么叫水帘洞呢？”
　　杜升是BSO内部为数不多的只有本科学历的人，实际上他本人的科研能力比李萍还要差许多呢，他为什么能被BSO看中呢？
　　第一，他养猪养得很好，在国内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第二，他的英语水平很高，而且说得非常地道；第三，他非常崇拜高科技精英人物；第四，他坚决相信有外星人的存在；第五，他名下拥有极其庞大的商业资产；第六，他本人对金钱不是太看重，平时最喜欢干一些仗义疏财的事情了；第七，他是约翰逊先生的中国合伙人，他特别认同约翰逊的人生理念和价值观……
　　“因为我想当孙悟空。”杜升半是幽默半是开玩笑地说道。
　　“你是想当齐天大圣吧？”和他拥有同等学历的李萍说道。
　　“反正意思都差不多吧——”杜升呵呵笑道。
　　他已经是BSO的正式成员了，而铁蜗牛集团的老板孟绀仁目前还不是，这就是差别，这就是BSO对待这两个人的不同态度。
　　俗话说，一等肉切块，二等肉切片，三等肉切丝，四等肉剁馅，杜升和孟绀仁虽然同为叱咤风云的生意人，但段位还是不一样的。
　　“和约翰逊先生的合作，进行得怎么样了？”邱香又问。
　　“报告统帅，合作得非常顺利！”杜升满怀信心地回道。
　　“我们这个研发中心的好多实验设备和药品，都是约翰逊先生的公司提供的，他们在畜禽养殖和生物医药等很多领域，确实比我们领先多了，这一点不服不行啊。”他接着又十分诚恳地说道。
　　“是啊，在很多时候，你是可以装出一副很努力的样子，可是结果并不会陪你演戏——先进就是先进，落后就是落后，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你喊两句口号或者做几个什么样子，就能随便超越的。”邱香意味深长地感慨道，她此言既是在教育大家，也是在警醒自己。
　　“没错，科研工作来不得半点虚假和欺骗！”越来越接近于一个超级人精的田莱非常及时地接话道。
　　其实大家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但却没有人愿意说出来。
　　田莱却觉得，自己当众把这句话说出来，是为大家好。
　　“统帅，实事求是地讲，约翰逊先生领导的泛美杜洛克畜禽养殖和屠宰集团在CRISPR（基因编辑技术）方面的水平确实很高，这也是我们双方进行深度合作的重点领域，并且在大幅度提高畜禽养殖品质方面，我们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杜升进一步向统帅汇报道。
　　“是的，此前我之所以要全力促成你和约翰逊先生的合作，主要目的就在于此——”邱香微笑着点头说道，她本人其实还是比较欣赏杜升的超强商业经营才华和远大眼光的。
　　她接着又如此说道：“而且从猪、牛、羊和鸡、鸭、鹅等畜禽身上开始做实验，也是一个比较可行和稳妥的做法，毕竟生物医药领域的各项科研工作，还是需要极端谨慎和负责任的态度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行的，否则的话，后果恐怕是难以预料的……”
　　“我们明白——”杜升随后回道。
　　“另外，一定要把基因漂移控制好！”邱香非常严肃地安排道。
　　“放心吧，统帅！”杜升保证道。
　　“经费方面，大家还有没有问题？”邱香逐一扫视了一下众人的脸庞，口气十分温和地问道。
　　“钱不是问题。”大家差不多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没错，在我们BSO内部，钱从来都不是问题。”邱香十分满意地说道，她心里要的就是这句鼓舞士气的话。
　　“问题是意志和方向。”聪明过人的田莱又一次发言了。
　　“嗯，田莱说得没错，”邱香十分平静地看了一眼田莱后，又掷地有声地说道，“关于方向，我们可以基于诸多科学事实来进行分析和研判，可是关于意志，就要靠诸位的个人努力了，对不对？”
　　“唯统帅马首是瞻！”田莱忽然大声地说道。
　　“唯统帅马首是瞻！”众人跟着附和道。
　　“诸位，你们一定要弄清楚这样一个最基本的事实，我只是一个符号，一个风向标，一个传声筒，一个表达器，一个集体意志的显性结果而已，而不是一个具有强烈主观意志的历史英雄人物，更不是一个具有空前绝后意味的僵硬标杆。”邱香努力地解释道。
　　“我们明白，统帅！”众人纷纷表态道。
　　“说实话，我就像科幻小说《三体》里的程心一样，并没有多少个人的独特意志需要强加在各位头上，我们目前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自然而然的基于双向运动的选择——”邱香有些黯然神伤地说道。
　　此时，大家都默默地听着统帅的亲自训导。
　　“所以，各位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其中也包括我！”
　　“这就好比是，已知人类具有意识，而人类又是宇宙的产物，所以当然可以认为，宇宙具有意识了，不是吗？”半天没有说话的安德烈忽然插话道，搞得大家一时半会差点没听懂他的意思。
　　“然也，然也！”邱香立即夸奖道。
　　“啊，我明白了，”率先明白过来的田莱接话道，“比如说三国演义吧，表面上看着是魏、蜀、吴三个政权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却是曹操、刘备和孙权之间的关系，对吗，统帅？”
　　“嗯，多少也有点相似。”邱香有所保留地说道。
　　“而曹、刘、孙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又是魏、蜀、吴这三个政权内部全体人员集体意志的折射。”伊万跟着说道。
　　他此言实际上是对田莱意见的补充和升华。
　　“伊万所言甚是！”邱香直接点头夸道。
　　“统帅，关于这个问题，我个人是这样理解的：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孙燕博士听后轻声说道，眼睛看着邱香。
　　“嗯，你终于说到问题的精髓所在了。”邱香表扬道。
　　“事业，是我们大家的事业；前途，是我们共同的前途；未来是我们每个人的未来！”接下来她态度十分鲜明地总结道。
　　“附议！”安德烈率先说道。
　　“附议10086！”田莱满脸春风地跟着说道。
　　“认真领会，全面贯彻，坚决执行！”伊万听后呵呵笑道，这个来自俄罗斯的小子竟然开始玩起冷幽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