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保卫战》常山渐青

47、自食其果喝狗尿

　　敏捷地设置好投屏之后，孙燕很快就把一段视频搬到墙上了，但见画面里立即就出现智水法师的迷人身影了。
　　看得出来，视频显示的是一段光怪陆离的烧香仪式。
　　有一个很有派头的半大老头，长得肥头大耳的，他笑嘻嘻地从智水法师的手上接过一个高达250厘米的大香，然后把炷足足有成年壮汉的胳膊粗的大香放进一个早就熏黑的火盆里引燃了。
　　引燃气势恢宏的大香之后，他把大香又交给智水法师。
　　但见智水法师对着摄像机镜头，神采奕奕地说道：“这位心意虔诚的王老八施主，刚才引燃的是我们珈蓝神庙的著名金香，这种独领风骚的金香，如果香客想请的话，只需要人民币10万元——”
　　“是的，10万元，请本寺的一炷金香只需要区区10万元，你既吃不了亏，也上不了当，因为它是用特殊材料精工做成的，在别的地方你绝对请不到，花多少钱也请不到——”红光满面的智水法师喋喋不休地对着镜头持续卖弄道，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它需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开的白芙蓉花蕊十二两，冬天开的白梅花蕊十二两，每炷金香至少需要四十八两这样的珍贵花蕊——”法师又得意地宣扬道。
　　当后来智水法师把那炷冒着股股青烟的金香，再次交还到声名远播的成功人士王老八手里时，他顺便又显摆道：“昨天晚上，我已经亲自为这位德高望重的王老板念了好多长篇经文，所以这炷香已经不是普通的金香了——”
　　“谢谢智水法师，感谢一路有你！”身宽体胖的王老八见状呵呵笑道，口里露出满嘴的大金牙，看着就让人作呕。
　　在他那稀稀拉拉的金牙缝里，布满了黑色的茶垢和烟垢。
　　然后，王老八就把那炷用10万元买来的金香插进香炉了。
　　接下来，便是珈蓝神庙的金主孟绀仁先生，和满面春风的王老板互相握手和拍肩的画面了，最后这两位老板还把握着的一对胖手高高举起，以示精诚团结，财源滚滚，万事顺利，风生水起。
　　再然后，视频就知趣地结束了。
　　孙燕用一双迷人的秀眼，轻蔑地看了智水法师两眼，发现这货已经快要从沙发上滑到铺着厚厚大红地毯的地面上了。
　　毫无意义，他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被揭穿了。
　　“智水法师，刚才你也亲眼看见了，这个所谓的金香到底是什么样的，过一会你要拿不出来100炷一模一样的金香来，可别怪我不客气啊。”邱香站起身来大义凛然地对着智水法师说道。
　　智窗和尚上前说道：“你们怎么有这个视频的？”
　　孙燕见状十分厌恶地回道：“怎么，得到这个视频很难吗？”
　　实际上，对于神通广大的BSO成员来说，要在互联网上找到这种视频，比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个烟头还要简单一万倍呢。
　　就算那位铁定是钱多人傻的，平时特别喜欢附庸风雅的王老八老板，专门安排人不要把这段视频往网上发，也架不住BSO的人手段高明啊，毕竟这些才华非凡的高科技精英人士，连世界几大银行的核心数据库都能突破进去，又怎么会找不到这样一段小视频呢？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智窗无精打采地说道。
　　“麻烦这位智窗法师一下，请让你们的主持智水法师稍微准备一下，好喝我们带来的新鲜狗尿。”孙燕兴冲冲地刺挠道。
　　“智水刚才不是故意在下属面前摆官架子吗，那我就给他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享受一下同样的滋味。”她想。
　　也算是见多识广的智水法师闻听此言后，强装镇静地在沙发上正了正身子骨，然后声音较为颤抖地说道：
　　“敢问这位女施主尊姓大名啊？”
　　“哼，我们统帅的尊贵名字，也是你这种根本就不入流的，一看就是个欺世盗名的家伙该知道的？”孙旗走上前来大声地训斥道。
　　“智水法师，我叫邱香，邱少云的邱，香火的香。”邱香见状十分大度地说道，一点都不再想和智水这种高级小丑计较下去了。
　　“是不是你的刀下不斩无名之鬼啊？”孙燕嘲讽道。
　　“岂敢，岂敢！”也算有点自知之明的智水法师听后连忙低头回道，“一个将要喝狗尿的人，怎敢有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啊？”
　　“那就好，还算你大事面前不糊涂。”孙燕夸道。
　　“知道自己栽在谁的手里，至少心里没有什么遗憾了，是吧？”孙旗调集火力再次向智水法师开了一炮。
　　“也是，也是，我总得知道是哪位高人打败了我啊。”智水诚惶诚恐地回应道，倒也没昏头昏脑地走到狗急跳墙和强词夺理的那步。
　　“孙旗，把关有志带进来。”邱香轻声说道。
　　“好的，姑姑。”孙旗乐呵呵地答应道。
　　然后，他就去外边领回统帅最喜欢的小狗关有志了。
　　“请问邱香女士，关有志是谁啊？”智水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
　　“它是我们统帅养的一条宠物狗。”孙燕有些坏坏地说道。
　　“不是，真要喝狗尿啊？”智水摆出一副苦瓜脸来，问道。
　　“你以为呢？”孙燕抢白道。
　　“钱，我是一分不少地拿来了，香，你却拿不出来！”邱香放下身段来耐着性子十分厌恶地说道。
　　智水汗流浃背地听着呢，心里好像被狼狗咬了一样难受。
　　“常言道，先明后不争，俗话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事情已然至此了，难道你还想当众耍赖吗？”邱香又道。
　　“请问，能少喝点吗？”智水又苦苦地哀求道。
　　“当然可以了，喝狗尿又不在多少。”邱香呵呵笑道。
　　“孙燕，赶紧接狗尿吧，别让法师老是等着了。”她立即安排道。
　　接下来，孙燕就把摆放在智水法师身旁的白瓷茶杯拿在手里，然后利索地把杯子里的茶水就近找了个痰盂子倒掉，又把那个精美绝伦的杯子放到室内一根红色的大柱子旁边。
　　“有志，过来，给大师傅放点水。”她对小狗说道。
　　关有志是个颇通人性的小狗，一下子就弄明白孙燕的意思了，但见它接到明确的指示以后，摇头摆尾地跑到那根大柱子旁，旁若无人地就尿了满满一大茶杯狗尿，一点都没洒到杯子外边。
　　“智水，庆幸吧，有志只是一条中华田园犬。”孙旗道。
　　“法师，够可以的了吧？”孙燕关切地问道。
　　“多乎哉？”孙旗随后又呵呵笑道，“不多也！”
　　狡猾得要命的智水当然明白，有志要是一条大藏獒的话，哪怕随便尿一点，也足够他喝饱的了。
　　而且人家孙燕现在拿的只是一个精致的小杯子，要是她找个大木盆接狗尿的话，那可真够他喝一壶的了。